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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明媚

“祝愿我的朋友都能‘追光而遇,沐光而行’!”

夜色褪去,12月的清晨带着刺骨的凛冽降临。铅灰色的天空下,寒气像细密的针,无声地刺透运动服,跑道边的草坪上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沙沙作响,将运动会第二天的清冷氛围烘托得淋漓尽致。

陈远岫站在跳远预赛的助跑道前,呵出的白气在眼前迅速消散。前两次试跳,他显然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低温,指尖冻得发僵,助跑时脚步也比平日沉重了几分。

第一次,踏板时脚下滑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

第二次,起跳的瞬间肌肉有些僵硬,腾空高度不足,两次成绩都不尽如人意。

直到第三次,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才勉强找回节奏,以第六名的成绩,踩着决赛的门槛惊险晋级。

决赛时,寒风依旧裹挟着寒意,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来,却没带来多少暖意,反而让地面的霜花反射出刺眼的光。

预赛前两次失误的阴影,如同这周遭的寒气般挥之不去,让他始终无法彻底放开手脚。尽管助跑比预赛流畅,起跳也更有力,但心底那一丝紧张,还是让他没能完全发挥出最佳水平。

当第三名的成绩公布时,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铜牌,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却让他莫名感到一丝释然。

是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他想着,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铜牌——这场在寒冬里的比赛,虽有遗憾,却也让他在寒冷与失误中,读懂了不完美的意义。

阳光透过教室玻璃窗,落在前方的投影幕布上。运动会期间,班主任莫影为了方便管理,以宿舍为单位只发了一部手机,107宿舍的手机恰好不在她手上,所以她只能和几个同学围在讲台旁,借着班级的投影仪浏览加油稿模板——白色的字迹在幕布上清晰可见,成了她创作的唯一参考。

她没有照搬模板,笔尖在稿纸上轻顿,结合着冬日赛场的场景逐字润色:将“驰骋赛场”改成“鏖战赛场”,把“加油呐喊”化作“每一声助威是冬日的限定暖阳”,十篇满含心意的原创广播稿,就这样在沙沙的书写声中完成,也把其他同学的加油稿收集起来。

云汀兰捧着叠得整齐的稿件快步走向主席台,迎上的是同班同学余佳琪的笑脸——余佳琪正是负责接收广播稿的工作人员。

“这么多!”余佳琪接过稿件,翻了翻,眼里满是惊讶,“之前还担心大家交稿不积极呢。”云汀兰笑着摆摆手:“都是参考教室投影仪上的模板,自己润色了几句,不算麻烦。”余佳琪拍了拍她的胳膊:“够用心的!放心,我马上交给广播组。”

刚说完,冬日的风卷着广播喇叭的声音飘来——“请参加女子200米预赛的运动员速到检录处集合,检录名单:李昭然……”听到舍友的名字,女主立刻和余佳琪道别:“我舍友要比赛了,先去看看!”先是跑完本班的大本营,冲了一杯葡萄糖水,之后径直朝着200米跑道的方向快步走去。

李昭然站上跑道时,女主站在护栏外,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着加油。发令枪响,李昭然如离弦之箭冲出,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奔跑的身影,完全没留意广播里播报的跳远决赛通知。直到陪着晋级的舍友回到大本营,一边走一边调侃李昭然:“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没想到你这小身板跑这么快!”视线不由得看向坐在长椅上的陈远岫,她才恍然想起他的比赛也在早上,讪讪问道:“你跳远比完啦?”

男主拍拍口袋里的铜牌笑答:“嗯,拿了第三。”云汀兰走上前,自然地递过一瓶温热水,语气平和:“厉害呀!刚一直在陪李昭然比200米,没赶上看你比赛,但是我没食言啊,我昨天见证了你的高光时刻。”她不觉得会因为没看到陈远岫的比赛而遗憾,对她而言,李昭然和陈远岫都是她的朋友,为其中一位忙碌,与为另一位喝彩,本就同等珍贵。

“嗯,没事,还好你没去,要不然我会觉得丢人了。”

“不会啊,我真心觉得你很厉害,人又不是非得十全十美,是人都会有失误。”

“嗯,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不说了哈,我先去看看我舍友。”说完转身离开。

等李昭然休息得差不多了,她提议:“要不我们去小卖铺逛逛吧!”云汀兰这会儿也没事干,便答应了。

走在校园的小径上,看见已经满到溢出的垃圾桶,不经感叹:“这几天小卖铺肯定赚翻了吧!”

“你要吃关东煮吗?”李昭然问。

“不了,快到午饭时间,留点肚子,我喝瓶热牛奶。”说完就去加热柜拿了一瓶。

“等等,你帮我拍张照片。”

“好!”说完从李昭然手里接过宿舍那部唯一的手机。李昭然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转身面向镜头,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笑容里盛满了少年人的明媚与张扬,连带着周遭的寒风都仿佛变得温柔。

云汀兰按下快门,将这一幕定格——那时的她们都不曾想,这张在运动会上随手拍下的照片,会在日后各奔东西的岁月里,成为一张泛黄的相片,成了彼此回望青春时,最温暖的念想。

“拍好啦,你笑得好明媚啊!”

“诶嘿,谢谢,你要不要拍一张,拍一张吧,周末我传给你。”

“行。”说完刚要调整角度,思绪却像被风轻轻牵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此刻正在操场另一端当裁判员的另一个舍友:穿着宽大的裁判服,板着脸举着发令旗,明明平时很爱搞笑,此刻却努力绷着严肃的模样,活像个装成熟的小大人。

想到这儿,云汀兰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漾起细碎的笑意,连带着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

镜头里的她,嘴角噙着一抹藏不住的浅笑,那笑容里没有刻意的摆拍,只有想起好友时的温馨与柔软。李昭然按下快门,将这一幕定格,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连空气里都浸着青春独有的、暖暖的甜意。

拍完,云汀兰问李昭然“我想去给阮疏送点吃的,你去吗?”

“去!”说着两人又重返小卖铺,拎着袋子走向了操场。

阮疏看见两人并肩走来,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没去看比赛吗?”

“来探班啊,看看这个裁判有没有偷懒,昭然刚刚比完200。”

“你们都不知道,当裁判真的很累,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给你带了面包和牛奶,我们帮你看会儿,你先去吃吧。”李昭然把袋子递给阮疏。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们,那我先去吃喽!”

“去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午后的赛场又酝酿着新的活力,随着广播里播报下午赛事的声浪响起,400米决赛率先拉开帷幕。发令枪响,几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其中一道矫健的身姿格外亮眼——他正是岑栖淮!只见他步伐稳健,节奏均匀,在最后一个弯道加速冲刺,最终率先撞线,拿下第一名。那抹冲线时扬起的笑容,如午后暖阳般灿烂,为赛场添了一抹耀眼的亮色。

暮色像一块温柔的丝绒,缓缓覆盖了白日喧嚣的运动场。校园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将夜晚的静谧与温柔揉进空气里。白日的呐喊与汗水渐渐沉淀,属于“十佳歌手”的夜晚,在一片期待中悄然拉开帷幕。

班级里那位总抱着吉他的男生, tonight 抱着他的琴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吉他弦在指尖轻轻拨动,悠扬又略带沙哑的旋律缓缓流淌。当《南山南》的前奏响起,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他的歌声像一汪清泉,淌过每个人的心底,带着民谣独有的温柔与深沉,将故事娓娓道来。

歌声落下时,台下掌声雷动。最终,他以微弱的差距获得第二名,但对班级而言,这份带着吉他余韵的荣誉,早已胜过名次本身——那首歌,那束光,那个抱着吉他的身影,都成了这个运动会夜晚里,最温柔动人的注脚。

为时三天的运动会也来到了令人最激动且最有看点的接力赛,体委刚刚被召去抽第几道跑道了,男子组在第三道真是跟三脱不开关系了,女子组在第八道。

看见班主任莫影急冲冲走来,语气急促却沉稳:“现在情况紧急,有没有女生今天身体舒服,愿意临时顶上?”原定第三棒的女生今天来例假,肚子不舒服。

周围的女生们面面相觑,接力赛讲究配合,临时顶替不仅要体力,更要勇气。就在这时,站在我身边的阮疏被旁边的同学轻轻推了一把,她先是一愣,最后无奈妥协,犹豫了两秒,便抬起头,声音清脆:“老师,我来试试吧!”

那天是阴天,运动会完又是一个月一次的月假,大家在沉闷天气中又非常雀跃,男子4×100米接力赛即将开始,裁判举着红旗,沿着跑道边缘缓缓走着,轻声提醒着围观的同学:“请大家退到护栏外哦,跑道要清场啦。”

原本围在跑道边的人群渐渐散开,那片被特意留出的区域,像一道温柔的界限,将赛前的喧嚣轻轻挡在外侧,只留下赛道静静等待着即将踏上的脚步。陈远岫站在三道的第三棒位置,目光掠过空无一人的跑道,又悄悄望向第四棒的岑栖淮,那时候年少轻狂,都透着一股想要赢的劲。

发令枪响,第一棒的选手如离弦之箭冲出,赛道旁的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接力棒在选手间快速传递,很快便到了陈远岫手中。他接棒的瞬间,脚步猛地加速,风在耳边呼啸,他目光紧盯着前方,手臂有力地摆动,每一步都踏得坚定。当他跑到交接区,岑栖淮早已做好准备,两人几乎同时伸手,接力棒稳稳传递,没有一丝停顿。岑栖淮接棒后,立刻展开冲刺,身影如一道闪电,最终率先冲过终点线。冲线的刹那,陈远岫快步上前,和朋友紧紧击掌,汗水浸透的脸上,是并肩拼搏后的畅快笑容,少年肆意挥霍的汗水,成为那时独特的记号。

男子组比赛落幕,女子4×100米接力赛紧接着登场。跑道再次被细心清场,阳光依旧洒在那条熟悉的跑道上,安静地等待着女孩子们的身影。云汀兰为了能清晰记录下舍友的比赛瞬间,特意快步跑上看台,举起李昭然的手机对准跑道。发令枪响,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赛道上的身影,手指稳稳按着录制键,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当最后一棒冲过终点,她立刻关掉视频,快步跑下看台,朝着舍友们的方向奔去。

此时的李昭然刚冲过终点,正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脸色有些苍白。云汀兰快步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递过温水:“慢点喝,累坏了吧?”说着,她小心地搀扶着李昭然,慢慢走向大本营,让其他人先照看一下她,又接着跑去看阮疏,第三棒的阮疏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接力赛的结束,运动会悄然落幕,清场之后,班主任莫影给我们在大榕树之前来了一张大合照,便解散队伍开始放假了。

坐在班车上那时的云汀兰,并不会理解这场运动会在之后回忆里的份量,当时只觉得是寻常。

云汀兰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但是当后勤人员也是很累的,思绪放空,她住在外婆家,外婆总把最甜的糖塞进她兜里,每当父母训斥她时,外婆就会把她护在身后,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小手,轻声说:“我们汀兰最乖,别吓着孩子。”

外婆的偏爱是她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可这份光,却随着外婆的离世渐渐熄灭。

高中以后,家成了另一个牢笼。爸爸的目光总落在妹妹身上,对她只有冷冰冰的物质支持——“钱够不够用”“别给家里添麻烦”,却从没过问她是否开心。妈妈倒是疼她,可疼里总裹着尖锐的刺:“这次考试又没考好?”那句“你觉得你行吗”,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把原本就敏感的性子,磨得愈发自卑。

中考那年,老天像是跟她开了个残忍的玩笑。考试时总是很不安、紧张,做题速度跟平时相比慢了许多,大脑运转也慢了,最终只能进了三中。拿着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夜,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风吹偏的纸鸢,再也飞不到想去的地方。从那以后,她愈发沉默,走路总低着头,生怕别人的目光里藏着轻视。

仿佛只要别人给一点温暖,她就能暂时忘记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痛苦,她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她也心疼父母的付出,所以也承受他们的恶语,她像一株在石缝里生长的花,拼尽全力汲取着仅有的光和热。

风又起了,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赶紧拢了拢,不知不觉到站了。

当时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每天一堆作业,课听不懂,却要装作会做题,日复一日做着同一件事,夜色暗涌,不知是谁起了头,有人开始在平安夜发糖了,云汀兰本就觉得这种热闹不属于她,便看起了言情小说。

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在身侧,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她右手边的一个男生,对她说道:“那个……给你的。”只见男生递来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浅棕色的纸盒上系着米白色的丝带,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不用了,谢谢。”云汀兰下意识推辞。男生却没收回手,径直将盒子放在她桌角,只淡淡说了句“拿着吧”,便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多余的表情。云汀兰看着桌上的盒子,没再坚持,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波澜——他们不过是同组同学,一起扫过卫生区,说过几句闲话,这份礼物来得有些突然。

下课后,云汀兰特意绕到学校小卖铺,暖黄的灯光下,她挑了一盒原味酸奶,又拿起一板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千纸鹤糖果,粉的、蓝的、黄的,小巧玲珑。付完钱,她攥着手里的东西,心里想着:礼尚往来,这样总归是稳妥些。

又返回小卖铺,再买了一些糖果,打算分给她的同桌和后桌。回到教室,云汀兰径直往那个男生座位那边走,把东西放在桌上,说了一句:“给你的。谢谢!”便回了自己的座位,把那些糖果放在他们的桌上。

阮疏回来见状:“哇,这么多糖果,诶,好精致的包装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云汀兰指尖触到一丝微凉,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红彤彤的蛇果,果皮光滑鲜亮,像藏了一整个冬天的暖。

“那个男生也给我了”说着阮疏从抽屉拿出,“不过是一个苹果啦,他怎么区别对待,你如实招来。”阮疏开玩笑道。

云汀兰犯囧,不知如何回答,好在这时候陈远岫和岑栖淮回来了。

“谁给的糖果?”岑栖淮疑惑。

“当然是我们的小云啦!”阮疏邀功。

“谢谢,我们平时不过洋节,就没特意准备,不过还是祝你们拆礼物开心。”陈远岫其实在刚刚就看见有人送礼物给云汀兰了,没有不舒服反而他心里还是会替那个笨蛋高兴的,这份高兴,无关节日,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好的她,本就该被人好好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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