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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看见我了

她的声音与往常相比,变得镇静而沉着了。安室透意识到。

从法因娜的小队抵达工厂开始,公安的指挥就已经切入了他们的内部通讯线路,SAT队员的部盔上部署着摄像机,使得他们身处不远处的指挥车中,可以看着屏幕上传回的实时画面。而从他们下车开始,法因娜的每句指示都变得不再像她。

这个不再像她,指的是方方面面。每个指示、询问、手势,甚至于她站立的姿势和眼神,一切都变了。在即将到来的黎明前,灰色的光线堪堪落下,她红色的双眼如同一只鹰隼般扫过突击队每个队员的装备,又看着狙击班前往高点部署的影子,确保着每个瞬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成为了一把利剑。日常生活里那个散漫又锋利的兵痞消失了,她不会再让人觉得她会随时喝掉一瓶伏特加或者点燃一根烟,也不会让人担忧她会把脚架上会议桌和前车窗,她的目光是冷漠又沉稳的,镇静又锐利的……野兽回到了她的战场。

狙击手已经部署就位。突击班开始向工厂潜行,他们翻过高墙,端起冲锋枪列队在侧门,法因娜检查了老旧生锈的金属窗框,确定了它已经被反锁。于是突击队分两边紧贴墙壁而站,一之濑紧盯着法因娜的动作,后者竖起手指倒数。

三、二、一。一之濑一脚踹开了侧门,随后迅速屈身躲避有可能的枪线,与此同时,法因娜端墙向门内突进,人们列队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工厂,分三路走进了三条走道。

法因娜走的是中间,紧闭的窗帘没能让些微出现的太阳光线照亮室内,夜视仪的磷绿色中,安室透看见把守在楼梯口的人正在一边掏出枪来,一边摸索着想要去开灯,但他却被法因娜一枪命中手臂,在他正要脱口尖叫的时候,一之濑将他骑倒在地,狠狠捂住了他的嘴。

左侧与右侧走道都在传来枪声,随后是耳麦里两句简单清晰的“clear”。他们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二楼东三房间有手电筒光。”在高点狙击的本间凑说。

他们估算的敌人仅有四名,但他们在没有议员和装备的一层击倒了三名敌人。安室透和法因娜同时感到了不安,前者扬声问了正在排查周边信息的风见裕也,后者压低的声音也迅速通过麦克风传到了指挥车里。

“你们排查工厂最近进出的物品了吗?所有可疑的‘物品’。”她问。

安室透回答她:“风见一直在排查,但现阶段还没有疑点——危险物品不可能走明账,我们在统合线人的信息。”

敌人已经被惊动,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法因娜放出手势,留两个人在一楼驻守,自己带队上了二楼。

“东一房有手电筒光,”本间凑的声音传来,“隔一秒半,东三房的光又亮了——是两拨不同的人。”

回旋式楼梯走到了尽头,法因娜的枪口与她的视线同时转向走廊。磷绿色的鬼魅视野里,狭长的通道中央端端正正地摆了两只灭火器。

法因娜的瞳孔紧缩,她出于本能地喊道:“毒气!毒气!毒气!”

气溶胶罐装很容易伪装成灭火器或者香水罐,他们统一的防暴面罩只能防止催泪瓦斯这样的粉尘,所幸在法因娜这种战场兵的队伍里,无论是什么样的任务她都会要求将防毒面具卡上战术腰带去执行任务。

人们正在着手戴上防毒面具,但法因娜知道晚了,因为她的嗅觉已经完全消失,无论是面罩上的薄荷味还是老旧工厂的铁锈味,一切气味都已经消失殆尽。这是无味的“空白”毒气,和80年苏联研发的无声武器类同的科技。

“是失能剂。”戴上防毒面具的法因娜说道,她这句话不是在给自己的队员信息,而是在向指挥车中的安室透报告,随后她喊道,“二楼快速行动,一楼报告情报!”

说完这句话,她采取了她能想到的最佳行动——在失能剂完全发挥效果之前,尽量将工厂内的敌人清理干净。

她大步急行,端着冲锋枪一扇扇踹开面前的房间。驻守一楼的两个人没有回应,显然在她们踏上二楼之后,一楼潜藏的失能剂发挥了功效,不曾察觉的两名队员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扇扇门在她面前被踢开,远处已经开始响起枪声,另一边的SAT正在和西侧的敌人相接。又是一扇门,敌人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刻正举着手枪,法因娜快他一步扣下扳机,子弹正中对方的眉心和胸口。

她又能闻到气味了。那是腐烂的花香,先是丁香或茉莉的淡淡气息,随后是**植物汁液的酸味,绿色的汁液如同她视野中的磷绿,粘腻得像是指尖的血液……

视野变色了,如同她瞳孔的疾病一般蔓延成鲜红,有人在她的耳边低语:“法因娜……”

失能剂当然会让幻象出现了,法因娜。可是你为什么会看见我们?看见我们腐烂的面孔,看见被混着血液的泥浆涂上板甲的军服,看见磨烂的军靴上发白的骨骼?我们不再是你的战友,不再是你信任的兄弟姐妹,我们成为了战争的阴影,成为了飘荡在遥远阿富汗的孤魂野鬼,我们活在你猩红的双眼里,我们活在你磷绿色的夜视仪里,我们活在你声息的每一瞬。

“德米特里,谢尔盖,萨沙,安德夫,米哈伊尔……”她轻轻地,断续地,哀愁地念出了他们的名字。

人影从侧面跃出,他手里的匕首泛出冷银色的光辉。

指挥车里的安室透从法因娜喊出毒气的那一刻就在动手翻出防毒面具,并在抽出腋下的手枪检查备弹,在她告诉他那是失能剂的时候,他已经跳下了指挥车,并告诉风见:“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有音讯,通知高尾和SAT二队。”

跟随着SAT的突进路线,他很容易就可以进入工厂。一楼的两名SAT队员已经倒地昏迷,安室透检查了他们的脉搏之后就起身跑向二楼,他没有听见任何一道枪声,但是搏斗的轰响声却从东面的走廊不断传来。

他起步狂奔,直抵声音的尽头。黎明已经到来,残破的半薄窗帘将日光透入室内,法因娜的冲锋枪被甩到一边,一把匕首直直地扎在她的肩胛上,匕首的主人戴着防毒面具紧握刀柄想要夺回武器,但半垂着头的法因娜一手握紧了那把匕首的刀刃一手握紧了敌人的手腕,锋刃在她的指尖搅动她的肩胛血肉,但她浑然不觉。

安室透开出了第一枪,正中敌人的胸口,但令人不安的声音使得他意识到对方穿着防弹背心。敌人承受着子弹的冲力,放开匕首后反手将法因娜桎梏在胸前作为盾牌。

“法因娜!法因娜!”他试图喊回她的理智。

含混不清的俄语从她的口齿间吐出,安室透咬紧了牙,他平稳自己的双手为下一次必须精确的射击做准备,他试图寻找敌人的漏洞,却无法找到合适的开枪位置,无论如何,被首先洞穿的一定是法因娜。

“法因娜·卡拉什尼科夫!”他喊出了她不愿意接受、但却被她刻进了子弹的名字。

失去理智且几乎瘫软的女人抽搐着颤抖,随后,他听清了她混合着血腥与悲哀的俄语怒喝,那声音如同将苦难打碎入肚中却又将要被死亡击倒者的最后一声哀啼:“该死的另有其人!该死的另有其人!不是你们!不是我们!不是你们所有人!”

她掰过身后敌人的手腕,后撤脚将他过肩摔在地上,匕首带着血液在空中划出弧度,敌人却像是有所预料一般手脚撑地防止摔击,混乱之中,安室透开出了第二枪,直中敌人的右手臂,但敌人的动作却丝毫不因中枪而受影响,他用左手抽出了第二把匕首,向安室透突进而来,室内过于狭小,他的突进又足够快,安室透不得不用握枪的右手挥开他的手臂。

余光中,法因娜正扶着墙壁试图站起来,她刚刚的反击已经超过了一个中了失能剂的人该做的事情,安室透没有寄希望于她再来帮助自己一次。

但面前的敌人与其说是一个罪犯,不如说是一台机器,他既感觉不到疼痛,每一个动作也简洁而充满压迫,如果不是他透过防毒面具传出嘶嘶的呼吸声,安室透几乎以为自己是遇到了非人的物种。

即使只有单手,他也在甩动自己受伤的手臂袭向安室透,这是原始的搏杀,安室透感觉自己撕开了某处阴影的一角,他并不适应防毒面具有限的视角,他的训练有素在野兽喷薄的气息前几乎落了下风。

他不能丢开枪,即便枪在这样的近身搏斗前失去了它的大部分优势,即使他引以为傲的射击技术变得失去用武之地,但是他不能失去他手上唯一的武器。寒冷的锋芒一次次掠过他的眼角,搓出他手腕上细微的伤痕,一种不理解从他的心头升腾而起,这是他未曾触碰过的未知。

在敌人划开第三道伤口的时候,细小的血液再度在空中凝结成挥洒的水珠,法因娜的金发在晦暗的一角微微拂动,刹那之间,他有了答案。

这个敌人和法因娜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日月无光、哀鸿遍野、使人们忘记道德和底线和为人的尊严。他们来自同一个地狱,由战争缔造的地狱。

他意识到,和这样的对手搏斗,他不该存有侥幸心理。

安室透扔掉了已经显得有些碍事的手枪,随后他拉开双拳,矮身避开一次匕首的挥击,他蔚蓝色的眸光闪动,着力撤脚,用尽所有的力气顶住敌人向窗户的方向冲击而去。

玻璃轰响破碎,黎明的光线颤颤巍巍地落下,将碎片折射出清亮的光。巨大的惯性使得敌人向窗外落去,但敌人一把抓住了安室透的衬衣——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下落只能带来他一个人的惨淡结局。

一声穿透数十米空气的狙击枪响,本间凑击中了敌人的要害。敌人松手下坠,安室透想重新抓紧窗台,但老旧的窗框却轻易地一同脱落。

算了,只是二楼,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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