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马浩宁笑了笑,“小孩幼儿园找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还没有,这里也不认识人什么的,慢慢找吧。”高斯说。
他虽然恨马浩宁,但是对方对于他女儿的帮助,还是不想拒绝的。他犯的错,小草莓不应该来承担。
“我有个朋友,好像他妈是一个幼儿园的园长。我帮你问问吧,熟人总归好办事。”马浩宁说。
感谢他的人脉。能在这个时刻起到那么关键的作用。
高斯立马答应了:“好,谢谢马哥。”
“谢什么,”马浩宁想要去拍一拍高斯的脑袋,顿了一下,最后只是碰了一下肩膀,“都是兄弟,别客气。”
高斯勉强提了提嘴角,才使自己的笑容显得不那么僵硬。毕竟才得到别人帮助,再面无表情就是不礼貌了。
“好。”
“那我去剪视频了?”马浩宁用拇指指了指自己房间。
高斯说:“好。”
回到房间的马浩宁立马就去翻好友列表里那个自从加上好友之后就没说过话的朋友。
mhn:兄弟,在不
x:?
x:咋了?
倒是秒回。
mhn:我有个朋友,他现在想转学到你妈妈那个幼儿园,需要准备什么不?
x:正常流程,递交资料,带好孩子户口本,父母结婚证什么的,直接找相关老师登记就行
mhn:呃
x:?
x:怎么了?
x:你这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mhn:?怎么可能别瞎说
mhn:你死
x:那谁啊?
mhn:别管
x:哦
x:那你呃什么
mhn:就是,他这个家庭比较特殊,现在算是单亲家庭
x:那也好办啊,一方带好父母离婚证结婚证
mhn:呃,可能结婚证也没有
x:???
x:未婚先孕啊?
x:我靠,到底谁啊
mhn:说了别管,一句话,能不能进吧
x:我去问问我妈
马浩宁紧张地见了一小段视频,手机屏幕终于亮了,那头来了消息。
x:来了兄弟,问过了,带好孩子户口本和出生证明就行
x:[文件]
x:这个表提前填好,过去直接交,能省很多时间
mhn:OK,谢了兄弟
mhn:改天请你吃饭
x:行
x:不过说真的啊,单亲家庭带一孩子挺不容易的
mhn:确实
mhn:很不容易
马浩宁将那张表打印出来,拿到了高斯房间。
“我那个朋友说这个表填好交过去就行,那个幼儿园风评挺好的,也没有什么社会舆论。关键是上班的时候顺路,你有的时候要没空接,我能顺路帮你把孩子捎回来。”
高斯接过表,很简单地说:“谢谢。”并开始看表上的文字。
马浩宁拉了张椅子坐下,给他解释。
“这些打星号的是必填,”马浩宁给他指一个地方,高斯就拿笔填一个地方。高斯在姓名的地方写“高诗余”,马浩宁了然,打趣说这名字挺好听的。
高斯“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便没了下文。
鼻尖随着指尖来到第二性别的时候,高斯跳了过去,说小草莓现在第二性别还没显现。马浩宁安慰他说有的人早有的人晚,并不说明什么问题。他当时是高中发展的时候进入人生初次易感期的,当时信息素那个猛烈,把全教室的人都熏得想昏厥。
校医给他贴信息素阻隔贴的时候,他还问自己以后能不能找对象。校医一脸好笑,说这有什么关系,信息素还能降低你的个人魅力吗?马浩宁当时说,信息素那么冲,有女的肯接近他半米就怪了,以后谈恋爱又不可能一直靠着阻隔贴过活,总要有袒露自己的那一天,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校医弹了他的脑袋,青春期的男孩子捂住额头一脸怨气。校医笑了笑说,你就先用心学习吧,总有人喜欢你的信息素,愿意接受全部的你的。
头顶的球形灯亮度被调的很低,高斯伏在桌上写字,马浩宁撑着脑袋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总有人喜欢你的信息素,愿意接受全部的你的。高斯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却曾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马浩宁的初恋是个Omega,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信息素味真冲,应该是龙舌兰吧,我喜欢这个味道,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那甚至都称不上初恋,但却是马浩宁第一次开荤。
初夜的后半段,那个已经记不得长什么样的Omega倒在他怀里,面上是褪不去的潮红,像是被泡入了酒精,而那人也不愿意出来,只是又往马浩宁颈间猛地吸了一口,贪恋那种辛辣而刺激的滋味。
马浩宁看腻了每次对方醉玉颓山倒在他怀里的样子,压根与情爱无关的□□碰撞,像是只是为了能蹭一口酒喝一样轻佻而随意。马浩宁看过好多人醉在龙舌兰里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否真的是龙舌兰,只是很多个与他上过床的人说是的,他也就认为是的。
就像是高斯为了应和他的话,说都是成年人了不会把这段畸形关系当真,更不会多想,他也就以为对方真的只是解决生理需求,别无二意。
当时他带着戏谑的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渴望一个否认的答案的吧。过去太久了,他忘记了。
别啊,别啊,我希望你会当真,你会多想,如果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如果你也相信我说的爱你一辈子,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他看向高斯的侧脸,看向高斯握着笔的手,这只手曾经环过他的脖子,抓过他的后背,捧着他的脸吻他的唇。
也许是青春期没过够,骨子里那炫耀得劲儿还没得到满足。马浩宁后面也会因为高斯闻不到他的信息素而莫名生气,因为后来碰到太多人对他的信息素赞不绝口了,这就变成了一个炫耀的资本。
他看过高斯睡过去的脸。心里一直想着,你为什么闻不到我的信息素,他们都说好闻,你为什么闻不到,你闻不到为什么还那么喜欢跟我上床。
大抵有点有点类似于解出一道很难的题给你的压根看不懂学渣朋友看那般索然无味,虽然这个比喻很不合适,因为马浩宁才是看不懂题目的那个。
高斯是特殊的,在那个时候,他会跟一个闻不到信息素的人上床,还维持了长期关系。
马浩宁指向表格上那行“紧急联系人”,对高斯说:“这里一定要填两个。”
高斯转过头看他:“我没两个手机号。”
因为这个是给拥有父母双亲的小孩准备的。
马浩宁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填我的吧,”马浩宁说,“其实这里不一定要填双亲的,我弟之前上幼儿园的时候填的也是我的。”
高斯一愣。
马浩宁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便报道:“153……”
高斯却在他报完之前就把数字填完了。
表格的下半部分写的是家庭成员,前两行已经定好,第一行填“父亲相关信息”,第二行填“母亲或生育方相关信息”,自从第二性别流行后,连资料登记也相当人性化。
高斯盯了白纸许久。
马浩宁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场,虽然他很想留下来,但是识时务的人都知道这时候应该回避,并且只能回避。
他站起身:“我喝瓶水,我靠渴死了。”
等他忐忑地喝完半瓶水再回来时,高斯已经把表格填完了。后者将表格递给他时,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马浩宁:“辛苦了,我去问问我那个朋友这样行不。”
他回房把表格拍照拍给朋友,问这样应该可以了吧。他那秒回的朋友足足过了五分钟才给他回复。
x:我靠,是高斯,你怎么不早说?
x:高斯不是Beta吗?
x:他生的小孩?
马浩宁刚喝下一口水,看见这句话,险些没喷出来。他凑到桌子上,去仔细地观察纸上所写。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母亲或养育方姓名:高斯。
马浩宁没把水喷出来,倒是把自己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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