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又一次梦到了时间厅。
昏暗的房间里,那些通向另一条时间线的银色物质在时间转换器中如液体一般流动,闪烁着非常诱人的光泽。但这回,他没有选择去触碰它们。
德拉科站在台阶的末端,等待着时间厅从他的梦境中消散。就像他告诉哈利的那样,他还没做好准备窥视那条时间线的全貌。
德拉科将时间转换器暂时锁进了抽屉里,他需要好好思量一下究竟要从哪里开始着手自己的研究。
另一方面,在虚幻的时间线之外——此时此刻的现实锚点里,他们即将在下一个学年迎接重要的O.W.L.考试,这使得各个学科的老师都变得严厉起来,给他们布置了相当繁重的课后作业。
在这样的境况下,哈利——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Hardwin·Peverell成为了学生间最受欢迎的老师。他仍然坚持丢掉枯燥的课本和没有意义的课后作业,而加强他们在实战决斗中的表现,训练学生们掌握各种各样的高阶魔法。
有的时候,德拉科甚至认为哈利不像是在教授学生,更像是在培训一支足以抵御黑巫师的军队。考虑到他的种种经历,以及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局面,这样的安排称得上是明智的未雨绸缪。
与此同时,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繁忙的课业,哈利——十四岁的哈利·波特不再以戏弄德拉科为乐了。是的,在德拉科看来,因为一个“不合格”的吻而折磨他绝对是救世之星总在他身上超长发挥的整人技能。
面对堆积如山的课后作业以及魔药学教授永远存在的恶意,尽管哈利有独立完成和应对的本事,但如果德拉科的漂亮笔记能为他节省时间,比如免去一页一页阅读弗立维要求的三本书籍,或是不用如大海捞针般寻找繁琐的资料就能完成宾斯教授布置的论文,那么,哈利很乐意暂时忘记那个不愉快的吻。
他可是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完全看透了哈利·波特的狡猾和薄情。
很显然,他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笔记本而暂时熄火,可一旦完成课后作业——总之,德拉科每晚回到房间后看到的依旧是布莱斯·扎比尼那张令人万分不快的脸。
“别那么看我,德拉科。你的厌恶都挂在你的脸上了,我的好友。”布莱斯无奈道。老实说,他觉得自己很无辜,“我既不喜欢睡沙发,也不乐意看你的冷脸,但你得知道,波特的脾气有的时候很固执。”
德拉科眯起眼睛,“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又向潘西赌了两枚金加隆?”
“当然不是!”布莱斯否定得很快,“这和金加隆没关系。”
他信誓旦旦,因为比起金加隆,这更关系到他们扎比尼家的声誉。他的母亲可正准备拿自己辉煌的七段婚姻作为写作素材,出一本有关于女巫恋爱指南的学说书籍。
如果被人知道他在有关爱情的赌注上输了哪怕一个西可,他的母亲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哦——他母亲的每段婚姻当然都很成功,看看他们获得的金加隆就知道了。
总之——
布莱斯清了清嗓子,“相信我,德拉科,我绝对没有背叛我们的友情。而且——”他皱着眉头环视整个房间一圈,“我确实很不喜欢你们的宿舍,自从睡在这儿,我每晚都做梦。”
“梦?”德拉科变得严肃起来,“什么样的梦?”
布莱斯试着回忆,“……我梦见自己好像到了一个神秘的房间里,四周立着好几根粗大的柱子,中间有一个类似太阳系模型的玩意儿,包裹着某种银色的物质,仿佛在呼唤我去触摸它们。”
“然后呢?”德拉科追问道。
按照哈利的猜测,能被时间转换器影响的人势必在那条时间线上与他有过深刻的交集——比如被命债联结。德拉科很想知道布莱斯是不是同样适用于这个理论。
“然后?”布莱斯眨了眨眼睛,“我当然没有触碰它们。拜托,德拉科,我可不是蠢蛋,当一样东西从头至尾都散发着要你靠近它的气息,那它一定是一个陷阱。”
德拉科沉默了两秒,旋即打开抽屉,将时间转换器放到了沙发边的圆形茶几上。
“这是什么?”布莱斯好奇地问道。
“能帮助你入睡的魔法道具。”德拉科回答。
“噢——”布莱斯升起了一点愧疚,他在沙发上躺下来,嘟囔道,“谢谢你,德拉科,你真是最体贴的朋友。”
临近十月底,礼堂外的门厅里张贴出了有关于三强争霸赛的公告——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即将于十月三十日抵达霍格沃茨。
布告栏前簇拥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学生,德拉科站在最外围,脸上挂着不太愉快的厌烦表情。他想到了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想到她在魁地奇世界杯赛的骚乱中抓住哈利的胳膊,也想到了他们在另一条时间线上的那支舞,以及在这条时间线上的相遇。
凭什么加布丽·德拉库尔比他更早地接触到过去的那条时间线?这事得怪波特,德拉科想着,因为他先带着时间转换器去了布斯巴顿而不是待在霍格沃茨。
“跟我来一下,波特。”
德拉科不客气地把哈利从人群中拽出,几道好奇又八卦的目光很快聚集了过来,毕竟两人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了。
“有什么事吗,马尔福?”哈利用同样冷漠的语气回敬道。
德拉科推着他往楼上走去,用别人完全没法听到的声音贴在哈利的耳后轻轻道,“扎比尼会打呼噜,哈利。”他抱怨着,“你知道我的睡眠质量很糟糕,怎么还能把扎比尼收留进‘我们’的房间呢?”
“我很确定那是我和西奥多的房间。”
“……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你得负责,波特。”
“我看不出自己要负什么责,马尔福。”哈利往后瞥了一眼。
德拉科意识到自己只要一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就想干点什么坏事。他闲不住地朝哈利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满意地看到那儿泛起一片红色。
“你吻了我的脸颊,哈利,当然得对我负责。”德拉科理直气壮道。
哈利冷笑一声,揉了揉那片麻痒的皮肤,“是吗?噢——那可真是‘抱歉’。”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得逞地瞧见德拉科又露出一派懊丧的表情。
他们来到了霍格沃茨的八楼,在一条无人的长廊上停住脚步。
老实说,尽管当时感到失望,但哈利没有真的打算揪着这件事不放。不过,他同样承认折磨德拉科会令他感到隐秘的愉悦。此外,他需要一些空间来看清自己的情感,确认做好了与对方更进一步的准备,而不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又对他们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相处紧抓不放。
所以,哈利决定暂时与德拉科保持一些距离。他不确定自己能否真正释然或是接受德拉科身上他并不认同的部分。
“那么,你现在想做什么?”哈利问道。
他抿着笑,显然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这个补救比他预期的要晚上许多。德拉科在长廊上来回走了三次,哈利惊讶地发现与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相对的那面石墙上出现了一扇本不应存在的门。
德拉科拉过他的手,“我们会有一个吻。”他宣布道,“但是在那之前,哈利,我要做一件期盼了很久的事,然后我们会有一个吻。”
哈利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反正他知道自己的脸颊肯定已经发红发热。他任凭德拉科牵着自己走进那间神秘的房间,里面是一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厅。
靠墙的地方有一座金红色的温暖壁炉,燃烧的火焰轻轻摇曳;旁边摆放的是一台立式的老式留声机,正播放着古怪姐妹的歌曲——迈伦·瓦格泰尔的磁性嗓音踏着美妙的音符在空阔的房间里回荡。
哈利抬起头,发现天花板上点缀着一颗颗金色的小球,而每一个小球里都有他的大头照。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几乎要把脸埋进自己的胸膛里,这未免有点太超过了。
“我发誓,那是多比的杰作。”德拉科为自己的审美争辩,却又默默摘下一枚小金球,塞进了口袋里。
“多比?”哈利困惑地望过去。
“我是说,我确实布置了大部分——这是一件神奇的房间,能在一个人非常需要的时候出现。”德拉科解释道,“看起来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浪漫的房间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它出现了。”
德拉科按照记忆中的斯廷奇库姆的风格装饰了这间会客厅,为了让它更完美、整洁一些,他找了几个家养小精灵来打扫,包括自称再了解哈利·波特不过的多比——在付了他一笔报酬后。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波特先生?”
德拉科拿过花瓶中娇艳的玫瑰花,送到哈利的面前。
“这就是你期盼了很久的事?和我跳舞?”哈利问道。他看起来有些没法理解,但唇角的笑意却无法抑制。
德拉科贴近了他。两人都能闻到玫瑰花盛开时散发出的馥郁香气。
“是的,”德拉科回答,声音低沉而暗哑,“你不会知道我期盼了多久,哈利。”
“可我……”哈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不会跳舞。”
德拉科不再等待他的回答,而是揽过了年轻恋人的腰,牵过他的手,“我想,我就是在享受教你人生中第一支舞的乐趣,亲爱的。”
哈利慌乱而笨拙地踩着每一步,在音乐声中小心翼翼地跟着德拉科摇摆身体。他总是低着头,生怕自己踩到对方的皮鞋。
“得看着你的舞伴,哈利,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德拉科用指尖轻点哈利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黑发男孩露出不怎么情愿的表情。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教我这个……”
话虽如此,哈利仍旧在跟着他的舞步。德拉科笑笑,“因为三强争霸赛有圣诞舞会,我们会在很多人面前跳舞。你要记得邀请我成为你的舞伴。”
哈利挑挑眉,对方贴近命令的口吻让他又萌生了想要戏弄德拉科的冲动。不过,这回哈利没能得逞,因为德拉科捏着他的下颚,用拇指指腹抵住了他柔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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