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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八十二章——預兆

夜深露重,北地之塔沉入靜夜。萬籟俱寂,唯誓言之室,仍存微光。

伊薩克·沙菲克獨自立於其中,身影嶙峋如鐫刻於歲月之石。

他掌中銀環輕顫,符文自環面一一綻放,淡金如血脈潛流——

那是沙菲克一族代代相承的古老誓約,從未沉睡。

隨著符文最後一筆亮起,圓環泛起微光,空氣瞬間凝霜。

遠距誓約通訊已接通。

一道高瘦的身影浮現於中央,靜默無聲,卻如誓約本身降臨。

潘墨,仍戴著面具,披風垂落於半肩,黑鐵手套折射著符文微光。

他一如既往,語氣平穩,克制,像從未曾動搖過的律法低聲述說——

冷靜而決絕。

「禁林內,再現獻祭痕跡。」

伊薩克垂目不語,彷彿早已知曉。聲音沉穩如大地:「確定是他?」

「無法確認。」潘墨低聲回應,語調克制,「但施術方式極近古巴比倫分支,遺留有殘缺誓約印痕。」

他頓了頓,補上一句——

「不屬我族血脈,但意圖模仿。」

「那是對我們的挑釁,還是對她的引誘?」

潘墨靜默片刻,聲音低緩如誓言本身:「或許——皆是。」

誓言之室靜止不動,燈火無晃,唯有空氣中一道極緩的壓力正在醞釀。

那是來自誓約核心的低語。

沙菲克一族所守的禁術,從不輕啟——

一旦回應,便意味著某條界限,已非堅不可破。

「她是否察覺了?」伊薩克問。

「尚未全然,」潘墨答,「但感知已有波動。黑湖之畔,她的符文鏈閃了一瞬——如誓約回聲初啟。」

「……那便離極限不遠了。」

伊薩克轉身,手掌輕撫過誓言石碑上的符文。那些古老語句在指下微微顫動,仿若某段舊日盟誓,正預兆著即將甦醒的回聲。

「再觀察一週。若魔力再度波動——開啟第二層封印。」

潘墨輕頷:「我明白。」

通訊即將結束,伊薩克忽然開口:「潘墨。」

「在。」

「若真如你所言,獻祭者意在引她踏入——」

他聲音低沉,如潛雷壓境:「你該記得,我們留下她的命,不是為了讓她戰鬥。」

潘墨的聲音低緩,卻透著鋼鐵般的決斷——

「我記得。她的命,是誓約所賜,不是詛咒的延續。」

銀環的光隨即熄滅。

高塔重歸寂靜。

伊薩克長久凝望遠方北海,那跳動如銀火的極光映照在石壁上,彷彿是遙遠血脈中尚未熄滅的星火。

通訊已斷,禁林的夜靜如溺水者的呼吸。

潘墨無聲行於苔蘚濕痕之上,披風掠過枯枝,卻未攪動一絲聲響。

他未施術,亦不點火,唯雙眼泛起微弱銀芒,如捕夢者潛行於影下。

他熟悉這片森林的每一道沉默——哪裡曾有生靈誕生,哪裡留下詛咒,哪裡刻下血跡未乾的誓言。

他低頭看向掌心。那是黑湖餘波傳來後,自動亮起的誓約回應——

黑鐵手套內側,一道微弱灼痕仍未褪去。

非為召喚,而是她血中殘存的誓言在震動。

他心知,那不是訊號,而是預兆。

她,已離極限不遠。

那道誓約之鏈,雖為守護所設,卻亦如牢籠。

她的血會回應過去,她的夢會牽動封印。若再不干預,某些記憶,將自行甦醒。

潘墨於林間止步,仰望夜空。

雲如壓頂,月沉無光。天幕之上,無一星辰。

風自北方而來,攜著沙菲克族地誓堂的氣息。

他閉上眼,在心中默誦那段曾與伊薩克一同雕刻於石上的古文:

“Non armabit se, nisi sacramento tactus est.”

——唯觸誓約者,方可執其刃;未至生死關,不可現其形。

他本不該出現。守望者無名,亦無聲。

可她的魔力若崩潰,將不止她一人被吞沒。

而他——

畢竟見過她出生時的光。

那道光,柔弱、微小,卻曾在誓約台上頑強跳動,從未泯滅。

他記得。

她從來不是為了死亡而被留下。

風再次吹過,黑鐵手套內的灼痕微微發燙。

他低頭,望向黑湖的方向。

那裡,有什麼在等她——也等著他,在必要時出手。

她夢見自己站在湖底。

不是潛入,而是——醒來於湖底。

四周無水、無聲、無光,唯有銀色絲線自她指尖浮現,在空氣中緩緩交織,編織出一道無形的網。

那些絲線纏繞著她的手腕、肩頸與心口,仿佛在構築一件看不見的衣,或某種封印的圖紋。

她想舉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那不是肉體被束縛的感覺,而是一種——來自血液深處的「不得違逆」。

遠方傳來鐘聲。

不是霍格華茲的鐘聲。那聲音古老、低沉,如古語唸咒,帶著沉睡已久的召喚之力。

鐘聲響過三次後,湖底浮現一道階梯。石階如古老的祭壇般蜿蜒而上,而盡頭正靜立著一扇門。

那門無色,無形,卻仿佛鎖住了她全部的目光與呼吸。

下一刻,她聽見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不是「西維亞」。

那是一個她從未聽過,卻本能地熟悉至極的名字。

像是某段被遺忘的命運,在此刻輕輕揭開帷幕。

她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

門後,一道光緩緩亮起。那光並不刺眼,反而溫柔得如同某段遺落的回憶,在時光彼岸靜靜等她歸返。

她剛跨出第一步,銀絲便倏然收緊,牢牢勒住她的手臂——

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哀求。

她止步,眼眶驟然濕潤。淚水不知為何,悄然滑落。

——妳還不能去。

——妳還沒準備好。

——一旦門開,便再無歸途。

鐘聲再度響起,這一次更深、更遠,也更像是崩塌前的最後預兆。

光影消散,門無聲墜落深淵。

她跪在冰冷石階上,緊抓銀絲,指節泛白。

下一瞬,夢境崩解如浪,一切驟然回歸黑暗。

她驚醒時幾近窒息,指尖顫抖,額角冷汗如冰。

月光灑落寢室,空氣卻似凝滯不動。銀鍊在她掌中微光閃爍,彷彿某道未竟的咒語,正默默回響於血與誓言之間。

晨鐘響起時,西維亞早已起身。

她並未如往常般停留於盥洗鏡前,也沒有花時間打理那一絲不亂的髮絲。她的動作近乎機械,將銀鍊收好、拉緊袍扣,將自己如一封未曾打開的信般再次封入日常的殼裡。

夢中的聲音仍在耳邊縈繞。那個名字,那扇門,那失而不得的光。

她知道自己不該記得——這記憶從未被教導,也不屬於她的生命。

可它偏偏以夢為名,在她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現。

直到魔藥課前的短暫空檔,西奧多·諾特才在圖書館側門的拐角攔住她。

他望著她,視線在她略蒼白的面色與藏不住的眼下陰影間停留。

「妳沒睡好。」他說得很輕,彷彿怕驚動什麼。

她低著頭,眼神躲在髮絲後。喉嚨乾澀,連一個簡單的「嗯」都說不出口。

西奧多看著她,眉宇間一瞬微動。他向來不輕易靠近人,但此刻卻罕見地抬手,指尖極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袖口——如同確認她是否仍如往昔那般冰冷。

「妳不必告訴我是什麼,」他低聲道。

「但如果有一天,連妳自己都開始畏懼那個夢——就別再一個人去黑湖。」

她的睫毛微微一顫,抬眼望向他,眸光朦朧如水,像霧起湖面,藏著尚未沉底的驚懼與餘燼。

她張開口想說「我沒事」——卻未及出聲,眼角已不受控制地濕了。

只一瞬,她立刻低下頭,抬手掩住。

眼淚無聲墜落,彷彿體內某處誓約的殘響,再也壓抑不住地洩漏。

西奧多站在她身側,沒有說話,也沒有退開。

他只是靜靜陪著她,站在這片牆邊,讓沉默如庇護所般落地,悄然擁住這場無聲的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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