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学大师米兰达·戈沙克教授的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那份手稿确实是被一种黑魔法所腐蚀，并且破坏发生在泼洒南瓜汁之前。
得到这个消息后，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明白，自己成为了某个藏在幕后的家伙的笑柄。
这份羞辱，必须用血来洗刷——至少，是政治意义上的血。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在斯莱特林内部撒网，调查真凶的身份。
另一方面，阿布拉克萨斯终于确定，希尔达·波特大概率是被推出来的棋子。
但他并没有停止针对她。恰恰相反，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找她的麻烦。
第二天的魔药课上。
临近O.W.Ls考试，课程内容主要是复习复方汤剂和膨胀药水的制作方法。
在路过希尔达的课桌旁边时，阿布拉克萨斯“不小心”撞翻了她手边的材料，动作和昨天晚上她泼洒南瓜汁时一模一样。
希尔达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了她一锅快完成的药剂。
她恼火地瞪着他：“走路看着点，马尔福。”
“抱歉，过道太窄，没注意。”阿布拉克萨斯扯了扯嘴角，语气毫无诚意。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希尔达强忍着怒气，不和他计较，重新开始制作魔药。
再之后，斯拉格霍恩教授基于课上学生们的完成情况，提出了一个关于非洲树蛇皮处理方法的问题。
阿布拉克萨斯率先举起了手。
“教授，我认为采用反咒切割法，配合月光下萃取汁液，能最大程度保留其活性。”他脸上挂着惯有的矜持微笑，语调带着斯莱特林式的优雅。
“非常独到的见解，马尔福先生！斯莱特林加五分！”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说道。
希尔达举手：“教授，我认为反咒切割会引入不必要的魔力干扰。直接用银质匕首进行剥离，虽然耗时，但能确保药性纯粹，更适合配制高精度魔药。”
说这话时，她甚至没有看马尔福一眼，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噢！波特小姐的谨慎也很有道理！格兰芬多加五分！”斯拉格霍恩教授依旧笑呵呵的。
阿布拉克萨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他侧过头，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波特小姐果然更喜欢野蛮人的方法。”
希尔达终于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假笑：“我一向信奉实践大于理论，马尔福。纸上谈兵式的吹牛是三岁孩子喜欢的戏码。”
听到这话，阿布拉克萨斯脸色瞬间变坏。
之后的时间，希尔达都积极回答问题，力求方方面面都抢在马尔福前面，为格兰芬多赚了很多分，气得对方脸色越来越阴沉。
…………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希尔达抱着课本和作业匆匆赶往图书馆。
然而，在一条狭窄的旋转楼梯口，阿布拉克萨斯和他两个跟班恰好挡在正中间，慢悠悠地走着，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她。
“借过。”希尔达不耐烦地说道。
阿布拉克萨斯像是刚发现她，缓缓转身，脸上挂着虚伪的惊讶：“哦？原来是波特小姐。这么着急，是赶着去给自己的跟班补习吗？”
他刻意强调了“跟班”，意指很明显。
一想到埃米莉，希尔达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我赶着去做什么，不劳你费心！”
她试图从旁边挤过去，但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挪步，再次挡住她。
“这条楼梯好像没写你的名字，波特。我们有权利慢慢走。”
希尔达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马尔福，我发现你的脑袋和巨怪有一个共同点——都占地方，而且里面塞满了让你自我感觉良好的垃圾。”
旁边的两个斯莱特林倒吸一口冷气。阿布拉克萨斯的脸瞬间涨红，一双蓝色眼睛里燃起被羞辱的怒火。
不等他想好回怼的说辞，希尔达就用力挤开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了。
…………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学生们集体在礼堂吃饭的时间。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阿布拉克萨斯正在和几个同学大肆细数和嘲笑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之前在对阵赫奇帕奇时的失误。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瞟向希尔达所在的长桌。
希尔达忍无可忍地扔下叉子，转过头瞪着他：“马尔福，你的脑子是不是和你的发胶粘在一起了？有空在这里狂吠，不如去查查是谁在你背后捅刀子。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背后在哪儿。”
晚饭还没吃完，她已经彻底没了胃口，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开长桌，直奔宿舍而去。
埃米莉跟着瞪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连忙跟上好友，试图安抚她。艾拉在起身前想了想，打包了一些吃食。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希尔达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拧着。
他当然没有放弃追查真凶，事实上，他已经发动了家族的力量，暗中在斯莱特林开展调查。
他就是故意针对她。
他厌恶她的学院，厌恶她的立场，更厌恶她看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轻蔑。
只是偶尔地，他会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鲜活，很吸引人。他克制不住想惹怒她的欲.望，甚至为此着迷。
希尔达·波特在他眼中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明亮，耀眼，灼人。而这是他这辈子绝对不会承认的、甚至为此感到恶心的感情。
＊＊＊＊＊＊＊＊＊＊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阿布拉克萨斯心情依旧阴郁烦闷。他暂时不想回宿舍，于是坐在扶手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身后传来两个低年级女生压低声音的交谈。
“……听说布莱克家对马尔福家最近在翻倒巷的生意扩张很不满……”
“哪个布莱克？沃尔布加学姐？”
“不，是她弟弟，阿尔法德……虽然他不怎么参与家族事务，但谁知道呢？而且，有人看见他前段时间经常独自在图书馆**区附近徘徊……”
图书馆**区——那不就是他之前藏匿手稿的地方吗？
阿布拉克萨斯睁开眼睛。
阿尔法德·布莱克？他在心里冷笑一声。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眼神冷漠的布莱克家异类，每天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角落，就像一个安静的幽灵。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魁地奇球场时，那小子看向希尔达·波特那专注又隐含情愫的眼神。
一个模糊的动机浮现出来——是为了替波特出头？还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阿布拉克萨斯又往深里想了一层。
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在生意上既有合作，也有竞争。打压马尔福家或许是布莱克家的某种默许。
所以阿尔法德这么做，既遵循了家族的暗示，又能满足他自己那点可笑的、对那位格兰芬多女王的隐秘心思。
而且，布莱克家族确实有足够的底蕴接触那些古老阴损的黑魔法。
阿布拉克萨斯心情复杂。一方面，他看不起阿尔法德那种游离于斯莱特林核心圈子之外的“清高”，认为此人装模作样。
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完全忽视阿尔法德身上那种不同于其他布莱克的、潜在的危险性。
…………
阿尔法德对马尔福的怀疑一无所知，依旧维持着日常作息，在教室、图书馆、魁地奇球场、礼堂之间四点一线。
这天午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楼梯拐角堵住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魁梧的跟班。
标志性的淡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苍白的皮肤。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五年级的学长，也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今年新上任的队长。
“布莱克，”阿布拉克萨斯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目光里带着审视，“你们家族最近，是不是对某些事情管得太宽了？”
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恶意的挑衅让阿尔法德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马尔福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虽然他对家族的许多具体事务并非全然了解，但布莱克的荣誉不容外人轻易质疑。
他抬起头，冷淡地回应：“布莱克家做什么，轮不到你过问。”
这话听在阿布拉克萨斯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几乎等同于默认。他心中的怀疑瞬间达到了顶峰，怒火混合着被轻视的屈辱涌了上来。
“轮不到我过问？”阿布拉克萨斯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所以，暗中下手，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就是布莱克家维护荣誉的方式？躲在背后，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搞破坏？”
阿尔法德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完全不明白马尔福在说什么，但这番指控无疑是对他个人和家族的巨大侮辱。
“把话说清楚，马尔福。你是在毫无根据地污蔑我和我的家族吗？”
“污蔑？”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份手稿……别以为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手稿？”阿尔法德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可能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俱乐部事件有关。
但他身在三年级，不曾参与院长的俱乐部活动，对此事详情知之甚少。这种无端的栽赃让他感到荒谬和愤怒。
“我不知道你愚蠢的手稿出了什么问题，也没兴趣知道。如果你非要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我建议你找准对象。”
他说完，不想再与对方多做纠缠，试图从旁边绕过去。
但阿布拉克萨斯再次挪步挡住他，语气更加阴狠：“找准对象？我当然会。告诉你的家族，或者你那同样看我不顺眼的姐姐，这笔账，我记下了。我们走着瞧。”
阿尔法德停下脚步，深深看了马尔福一眼，眼神里充满厌恶与毫不妥协的倔强。
“随你的便。但如果你继续用你肮脏的猜测玷污布莱克的名字，马尔福，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他不再停留，用力撞开马尔福的一个跟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这小子没有承认，但那种维护家族的强硬态度，以及最后那句威胁，在他听来，更像是被戳穿后的虚张声势。
“你会后悔的……”他低声重复着阿尔法德的话，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们看看，最后后悔的会是谁。”
…………
然而，阿尔法德·布莱克并非唯一的嫌疑人。
就在阿布拉克萨斯几乎认定就是布莱克家搞鬼的时候，一条新的线索悄然浮现。
一个赫奇帕奇级长在闲聊时，无意中提起：“说起来，那天俱乐部活动开始前，我好像看见你们学院的卡斯帕·帕金森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附近那条走廊晃悠，脸色不太对劲，叫他也没反应，匆匆就走了。”
这个情报打破了阿布拉克萨斯先入为主的判断。
赫奇帕奇的人与任何斯莱特林内部斗争毫无利害关系，因此在他看来其证词相对可信。
卡斯帕·帕金森。
那个总是像影子一样沉默的帕金森家次子。
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想起了家族间最近的不快——他父亲运作的人顶掉了老帕金森先生在魔法部的职位。
帕金森家族本就日渐没落，经此一事如同雪上加霜。这足以成为对方怀恨在心的理由。
虽然帕金森家族式微，但祖上确实传下了一些偏门、甚至阴损的黑魔法典籍。
卡斯帕本人又一向阴沉，独来独往，完全有条件和动机偷偷研究那些东西，并选择在那个场合下手。
赫奇帕奇级长看到的“鬼鬼祟祟”的身影，实在极为可疑。
一时间，阿布拉克萨斯的思绪变得纷乱。
一方面是阿尔法德·布莱克那强硬且充满敌意的态度，以及布莱克家族对马尔福家势力扩张可能存在的普遍不满。
另一方面，是卡斯帕·帕金森这条更具象、更符合“报复”逻辑的线索，以及一个看似中立的目击者。
两个嫌疑人，两种动机，都说得通。
阿布拉克萨斯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
两条线索都看似合理，却又都缺乏一锤定音的证据。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迷雾中穿行，能感受到来自不同方向的恶意，却始终抓不住那个真正的黑手。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烦躁异常。
他既憎恨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也迁怒于被推出来当靶子的希尔达·波特，更对这两个嫌疑人，尤其是态度强硬的阿尔法德，充满了厌恶。
因为这件事，如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紧张。每个人看彼此的眼神里，似乎都多了几分审视和揣测。
而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发誓要把这只藏在袍子下的毒蛇揪出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图书馆的僻静角落里，汤姆·里德尔心情愉快地合上书本。
这些天，他维持着低调，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看戏。
看着马尔福像无头苍蝇一般树敌，看着纯血家族的子弟一个个被卷入漩涡，看着希尔达被污蔑、被推向自己的方向。
斯莱特林的内部因为此事而悄然分裂，猜忌的毒蔓悄然滋生。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混乱。唯有搅浑池水，潜藏的猎手才能更好地捕捉猎物，建立起自己的秩序。
当男一和男二都走在正向攻略的道路时，某个男三正在朝着反方向大鹏展翅……
如果能显示好感度的话，希尔达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好感度可能是-100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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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1章 暗流与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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