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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黄猿

杂货摊的老板说这太阳镜卖五百贝利,讲到第三遍我才听清。

黄猿大将沿着海岸线前的宽阔水泥地面走过,左后是副官凯拉,右后是元帅办公室的秘书长安蜜琪,再后面跟着的几个是科学部那边领着军衔的高级文员。

海兵列在道路的两侧,端着枪站得笔直。

我撂下五百贝利,太阳镜一时没地方放,就夹到了海军帽子里。之后一手卷起白蓝配色的鸭舌帽,快步挤过两位站岗海军之间的空隙,追上人群,小幅度和长官同僚们欠身算是打过招呼。

用钥匙打开空荡荡的大将秘书室时,我脑海里还是不由得闪过那句至理名言:工作就是狗屎,加班是狗屎中的狗屎。

黄猿大将提前回来果然没好事。

科学部那边有海兵偷藏废弃实验品准备倒卖,人抓个正着,审讯后又攀扯出几位军官徇私受贿。

可笑的是他贿赂上司和同僚的成本低到离谱,不过几桶酒几条烟,就让那海兵混得很开。真不知道是驻岛将兵的性子太简单还是岛上环境太恶劣虐待到他们了。

这在别的部门是可大可小的事,但一旦发生在科学部,不郑重其事地折腾一番,相关人员都仔细地查上三轮不算完。就算掘地三尺地查完,能复职的人也凤毛麟角。

桩桩件件都是麻烦。

更重要的是,这事还在元帅办公室的秘书长眼前发生,实在丢了大脸。

黄猿大将脸上虽然还有笑的模样,还能不紧不慢地在会议室上首托着茶喝,但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心情很烂。

众人纷纷垂头,会议室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安蜜琪已经回去了,凯拉还是一副波澜不兴的平静脸,我飞快地给所有人都上好茶,再落座拉出纸笔准备会议纪要。

黄猿大将继续喝茶,众人继续垂头。

想到晚上彩虹棉花糖的演唱会直播,我在桌子底下踹了凯拉一脚。

眼角一扫,凯拉依旧面无表情。

我有些纳闷他今天怎么这么没默契,又用鞋跟大力碾了碾。

黄猿大将嘶地一声坐直了。

我在长桌下的那只脚僵住了,从脚指头一路僵硬到了小腿肚。

记得哪位哲人说过,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于是我镇定地收回脚,若无其事地询问:“茶太烫了吗,大将?”

幸好黄猿大将虽然在某些时候小气记仇得不得了,但对自己的属下还算宽容。

只见他毫无异色地放下茶杯,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只是突然想到~今天有的忙呢,清茶可不管用,给大家换上咖啡吧。”

Shit!垃圾上司。

我重新泡完几大壶速溶咖啡,为与会的十几个人挨个替换,并假装看不懂黄猿大将的示意,强行撤下他的茶杯,给他塞上一杯又苦又烫的咖啡。

如此折腾一番会议终于开始了,开会整个过程用时不超过十分钟,加班却加到了深夜。

途中,一直喝茶看报纸的黄猿大将接到战国元帅的特别指令执行外勤。

我没忍住乐了,并在他明显不太情愿这个点外出执行给天龙人擦屁股的狗屁任务故而慢吞吞地找电话虫找太阳镜的时候,殷勤地贡献出备用电话虫和我价值五百贝利的太阳镜。

把自家闲得找茬的大将打包踢出门,趁着餐馆关门前的最后一点时间给加班的同僚点了外送,在食物的香味中继续鏖战。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左右,终于在下一个周末前的深夜结束。

结束那晚,几个少将的眼神互相乱飞,飞了几个回合后,其中一个站出来邀请黄猿大将赴宴。

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提前告别,出门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时间哪还有正经餐馆开门,不过是一起去花街鬼混。

上司要是当面拒绝,他们心里估计不会想人家洁身自好,只会惴惴自己是不是被看不顺眼,要被穿小鞋了,若再讲清楚一点,也不过暗地八卦上司拿乔、装模作样、古板不好相处。

就算真有严苛板正到拒绝酒局、不介意以力压人的上级,那也不会是黄猿大将。他一向遵循和光同尘的处事态度,接不接受只看心情和有没有这个应酬需要。

离开前,我已经看到他点头了。

·

又错过了彩虹棉花糖的另一场演唱会。

做饭。

一个人吃饭。

戳了半个小时毛毡玩偶,是三不猴中的第三只,勿视。戳到一半突然觉得心烦,把前两只也拿出来一起绞烂了。

心情好了一点。

睡觉。

过了一个小时被电话虫锲而不舍的布噜布噜声叫醒。

我瞪着电话虫的表情一定像瞪着杀父仇人,另一头的人笑容似乎更盛了。

等我匆匆赶到花街那家店里时,黄猿大将正一个人懒懒地盘坐在房间深处,一只手有一节没一节地跟着艺伎弹奏的曲目打拍子,只是一个拍子都没在调上。

这是微醺还是已经醉了?说请客结果让长官独自留到最后也真够厉害的,还以为会见到满地醉汉呢。

我客气地请走了艺伎,又请她找人送来账单。

“十倍的加班费和一切因此产生的额外花费将从您的工资中扣除,您是想找地方休息还是回家?”我站在门口询问。

黄猿大将唔了一声,忽然对我招手。

以为他有别的吩咐,于是我又脱鞋进去跪坐在他旁边。

却见黄猿大将翻出自己的太阳镜,拿西装里装饰用的手帕仔细擦好,慢慢放进了我上衣的口袋。

放完东西,人晃晃悠悠地倚回了墙上。

“……大将?”

我疑惑地支起身子,身体不由得前倾。

他也跟着撑起上身往前凑,额头一下撞到了我脸上,又慢慢地滑落到肩膀。眼帘阖着,柔软微卷的黑色短发蹭着裸露的皮肤,痒痒的。

叫了他几声,他一动不动,推了几把却被无赖地扣住了肩背。

果然是醉了吧,这是把我当靠枕了?

我深吸一口气攒力,照着脑袋咚咚给了他两下。

殴打上司,别说还挺爽。

“您这是性·骚扰,精神损失费也会从您工资中收取的。”

趁着黄猿大将捂头痛哼,我拉开推门出去了。

曲折的木质走廊两旁是一盏盏古典落地灯,暖黄灯光在无星有月的夜里柔和到暧昧。路过的一面面障子纸上映着影影绰绰的女子剪影,合着叶摇虫鸣,时不时有乐曲声滑过。

天明之前清新湿润的空气从鼻腔进入胸肺,整个转过一圈再呼出,连脑子都跟着清醒了。

我继续往出走,要找出服务人员给黄猿大将定个能睡觉的房间,绕过拐角,却恰巧碰见了正在廊下吸烟的赤犬大将。

赤犬大将明显也看到了我,冲我微微颔首。

我只好过去打招呼,寒暄几句,顺便说了黄猿大将的事情。

放着不管不行,虽然之前没见过黄猿大将醉酒出事,但也要防一手他撒酒疯伤害无辜店员。这在海军里不要太常见,据说是什么武斗派不能接受人近身。

对此,我只能再次保持微笑。

赤犬大将一听我说完,眉头就皱了起来,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地反问,“黄猿?波鲁萨利诺?和属下出来喝醉了?”

我点头,“您去看看吗?”

最好能在他撒酒疯时候给他几拳,带武装色霸气的那种,当场把他打醒就不费事了。

赤犬大将顺手把烟碾灭了,“去看看。”

再回到那个房间门口,在我伸手拉开障子门请进前,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黄猿大将弯腰探出头,身上整齐得可以直接去上班,脸上更是一点醉酒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我打量他一圈,立马扭头看赤犬大将。

这不成我大惊小怪,夸张扯谎了吗?

赤犬大将笑了,“喝多了?”

黄猿大将也笑了笑,并不作答。

赤犬大将没在意,又问了句:“捉住了?”

“捉住了。”黄猿大将答。

两人就这样打了两句哑谜,赤犬大将走了。

我心里把这几句话琢磨两遍,隐约有些了悟,也不去问他,只说:“您自己回去还是给您定个房间?”

黄猿大将也恢复了往常笑吟吟的样子,“辛苦你特意跑来了~”

我微微抬头,没留神他正低头看我,眼神撞上,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几秒。

有谁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黄猿大将的窗户后面估计砌了堵水泥墙。

即使没有镜片的阻挡,即使他再怎么放松想放任,也是下意识地把人拦在外面的。

慢慢地,他收起了黏在脸上似的笑意,低声叫我的名字。那短短几个字被他咬得顿挫起伏,残留的醉意似乎都缠绕在那些音节上了。

我如同在即将出行的军舰上、在宣誓的奥克斯广场上、在他的办公桌旁,立直回答:“是,大将。”

黄猿大将有那么几息的停顿,最后也只缓声道:“……没事了,回去休息吧。”

·

第二天睡到中午,吃过午饭又回到最近坐到起毛边的办公椅上。

周末没有几个人在,倒是凯拉占着秘书室的空位,在那奋笔疾书。

我玩笑他是想转文职坐办公室了,凯拉含糊了几声不抬头。

一直到晚间雷文少将被抓捕的消息传开,我才又转回他呆了一下午的位置前。

桌上的报告凯拉没挡着,我也不想看。

“又抓了几个?”

“十几个吧。”

“审讯你没去?”

“有专门的,哪用我去。”

我对他笑笑,文书也有专门的,但专门的不是干坐了一下午,全靠他这个多年提剑不提笔的副官磨了几个小时?

“你早知道?”

“……也不是很早。”

“噢。”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大将在哪呢?”

他顿时一激灵,“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都不能告诉我了?”我又笑了。

凯拉反倒有点急了,“你别多想,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太多,一时藏不住反而有危险。不带你去科学部,是大将不想让你留在那头,你看去了的有几个能回来?”

“这么说,他还舍不得我啊?”我稀奇地追问。

凯拉不知联想到什么,马上缩了,“……我不知道,我瞎猜的。”

沉默片刻,凯拉又叹气:“雷文那事儿……大将最近心情都不会好,你就别去给他添堵了。”

我呵呵一声,“那是你想多了,我哪有办法给他添堵,他给我添堵还差不多。”

不让加班还不高兴的,那是傻子。

隔天我连积攒的年假也一起休了,打了报告,没有波澜地批下来。

文职休假也是不能离岛的,奈何我就喜欢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但电话虫一天能响八次,四次是凯拉,两次是安蜜琪,剩下两次是黄猿大将。

他也没什么事,就是爱打,不痛不痒地说几句,我烦的时候恨不得把电话虫放浴缸里淹死,还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烦了一礼拜,把我烦回了大将秘书室。他就时不时来转转,好像他办公室休息室那么多沙发椅子都没秘书室的舒服。

我又不是没知没觉的木头人,伏案工作时,上司在旁边盯着的滋味简直是人间地狱。

午休时拿出成品便当吃午饭,挑出胡萝卜。他在旁边玩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拼图,还要抽空说两句:“年轻人可不要挑食呀~”

我重重地戳穿了肉排,接着回想起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还会为找他签一份文书感到雀跃不已。

那时候等在办公室外面,环抱着文件袋,脚尖踮起又落下,进门看着他捏着笔尖不快地签下任性狗爬字也能觉出甜味来。

最多的时候,我一个月能往他办公室跑十几次,他问过两次我的名字,我每次都响亮、充满热情地回答他,他就会笑,好像觉得我这样很有趣。

“我的耳朵还很好使,不用那么大声也听得到哦?”

现在想想真是傻气到丢人。

黄猿大将第三次问我的名字,是在我挤进他的秘书室,和几位新来的成员一起见他时。

场面紧张、普通且平淡。

他好像多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没看。

跑腿、统计、整理,写来往文书,给前辈们端茶倒水,如此大半年,有偶尔几次和黄猿大将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开始研究泡茶。

第二十三杯茶后,他在会议室用和第一次问我名字时一模一样的语气、神情,甚至连先看军衔、服饰的那一瞥都分毫不差,第四次问了我的名字,示意这次的茶很好喝。

整个过程中,希望失望交替,好像是一个没完没了、不停重复的轮回。

我清楚地知道这其中全是无意义的自我消耗,可在某人身上倾注感情,似乎也能变成一股顽固的惯性。

“大将,您知道您的秘书长最讨厌的三件事吗?”

“……哦?”他不自觉地直起身,笑着看我,好似注意力终于能从无聊的拼图上正当地转移过来。

“第一,黄猿大将以前辈的口吻关心我。”

“第二,黄猿大将以朋友的口吻和我聊天。”

“第三……”

我说到这,突然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他早就收了笑,指间的拼图块已经被无意识地揉皱,跟着轻声重复,“第三?”

第三,暗恋你。

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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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黄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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