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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贾葳离京北上,巡查牧场,非旬日可返,至少需一两个月光阴。

留在京城的水沚,则如困兽般焦躁难安,耳目遍布各处,无时无刻不在搜寻着任何一个能让他合理出京、奔赴北地的借口。

这日,一封来自永平府的急报终于送到了水沚手中。

信报所言并非公务,而是密报:

太仆寺卿贾葳一行抵达永平府后,于勘察牧场途中遭遇不明刺客袭击,贾大人坐骑受惊,虽侍卫反应迅捷未令贼人得手,然贾葳受惊匪浅,且惊马狂奔亦有风险。

虽知有内卫护卫,贾葳本人应无大碍,但水沚只看“遭遇刺客”、“惊马”数字,便觉心头如被烈火炙烤,眼前几乎浮现出贾葳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庞受惊的模样。

他再按捺不住,即刻回宫,直奔御书房。

“父皇!”水沚甚至来不及完整行礼,便急声道,“儿臣刚得知,贾葳在永平府遇刺。北地情势竟已险恶至此!儿臣恳请父皇允准,即刻前往永平府,一则护卫贾葳周全,二则彻查此事,严惩凶徒!”

正在御书房内协助皇帝批阅奏章的太子水澈,闻言抬起眼,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水沚那难得失态的焦灼面容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弧度,仿佛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皇帝放下朱笔,神色平静,显然早已收到消息:“此事朕已知晓。贾卿受惊,朕已传旨抚慰,并加派了内卫人手。你不必过于忧虑。”

“父皇!内卫虽精锐,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贾葳一介文臣,体弱多病,如何经得起这般屡次三番的惊吓与奔波?儿臣……”水沚心急如焚,试图强调贾葳的脆弱与处境的危险。

皇帝却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你若真这般清闲,一心想着为国分忧,朕这里倒有一桩要紧事。淮南地区匪盗日益猖獗,滋扰州县,劫掠商旅,百姓怨声载道。朕意,派你前往总督剿匪事宜,务必尽快平定祸乱,还地方安宁。”

去淮南剿匪?!

水沚如遭晴天霹雳!这与他想去北地的意愿简直是南辕北辙!

“父皇!三哥月底大婚在即,儿臣身为弟弟,岂能不在京中……”水沚急忙搬出三皇子婚礼作借口。

皇帝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之前你二哥大婚,你不也未曾参加?况且,你又不是新郎官。”

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却足以堵住水沚的嘴。

同一个理由,是否有用得看什么人使用。

水沚还想再争,太子水澈却忽然开口,语气温和,仿佛真是为弟弟着想:“父皇,六弟前番未能参加二弟婚仪,心中便已颇觉遗憾。此次三弟大喜,若再缺席,只怕……况且剿匪一事,干系重大,儿臣倒觉得,兵部侍郎齐大人或可胜任……”

太子绝非好心替水沚说话。

他内心深处,绝不乐见任何兄弟,即使是这个出身低微为他所掌控的水沚,掌握兵权。

去年水沚在苏北镇压叛乱,不过是机缘巧合,恰逢主将无能被掳,才让他一个负责后勤协理的皇子显露出些许军事才能,已是意外。

如今岂能再让他有机会染指军队?

兵权,无法掌控在东宫及其支持者手中,那也绝对不能掌握在其他任何一个皇子手中。

然而,皇帝的心思却与太子截然不同。

他即是父亲,也是君王。

近年来,他对那些承袭爵位、却只知享乐钻营的四王八公子弟早已失望透顶,视其为国之蛀虫。

有能力的新兴武将,他又心存忌惮,且其中不少人桀骜不驯,虚报战功、杀良冒功之事屡禁不止,为了军功可谓不择手段。

相较之下,反而是水沚这个儿子,上次差事办得颇为干净利落,虽不怎么讨喜,但至少用着顺手,且皇子身份更能震慑地方,不至于完全被地方军头架空。

“好了,”皇帝一摆手,不容置疑地定下调子,“届时让老三给他留杯喜酒便是。老六,剿匪亦是国之要务,是为国分忧,为君父分忧,岂容推诿?”

“为国分忧”、“为君父分忧”两顶大帽子压下来,水沚纵有万般不愿,千般担忧,也无法再公然反驳,只得咬牙领旨:“儿臣……遵旨。”

皇帝决意派六皇子水沚前往淮南平叛的消息,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在朝堂之上,尤其是在诸位皇子及其背后势力中炸开了锅。

太子水澈回到东宫,脸色便沉了下来,立刻召来了兼任太子太师的首辅杨恒。

“太师!父皇竟让老六那厮掌兵!他到底意欲何为?莫非忘了前朝藩王之祸乎?”太子难掩焦躁与不满。

杨恒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殿下可知,当年赵武灵王英雄一世,为何最终会饿死于沙丘行宫?”

太子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太师何出此言?赵武灵王自是因废长立幼,引发内乱……”

杨恒缓缓摇头,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其根本,并非只因废长立幼。乃在于,他虽为王者,当时手中却已无直接听命于他的军队在身边。军队远在边地,鞭长莫及,方给了他人可乘之机。殿下,军队不在身边的统帅,犹如猛虎离了山林,蛟龙失了深渊,不过是纸糊的架子,空有头衔罢了。”

太子并非蠢笨之人,经此一点,瞬间豁然开朗:“太师的意思是……?”

“陛下圣意已决,剿匪之事,六皇子是非去不可了。我等强行阻拦,反惹陛下不快。”杨恒慢条斯理地道,“然,如何剿,带何人去剿,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太子:“愿闻其详。”

杨恒端过茶碗,抹了抹上面的浮沫,神色温和地给太子殿下分析:“首先得确定目标,就是绝不可让六殿下沾染京营一兵一卒,亦不可让其与边镇大将过从甚密。我等只需令持圣旨,调动南直隶下辖各府守军、卫所兵即可。”

太子皱眉:“不调京营,用地方的军队,可是他们……”

那些反贼会闹到皇帝案头,就是因为地方守军和卫所士兵抵挡不住,将领无能,现在还要用他们平叛……

杨恒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可不用他们用谁呢?京营开拔,光是路上消耗的粮草,江远那个老匹夫就会第一个反对。”

如今已是七月,夏税才开始征收,国库正是入不敷出的时候。

今年有五个皇子要开府封王,没看朝廷赈灾都没银子,要动太仆寺银库里的钱,惹得贾葳跳脚,甚至还弄出了个退耕还牧的死路吗。

太子沉吟了片刻,有些犹疑:“可以这样一来,这祸患岂不是无法平息。”

太子怎么说也是储君,心里还是有些家国天下的。

杨恒放下茶碗笑道:“去年六殿下才处理了苏北的叛乱,今年又起,匪患年年都有,领头的大概率也是那批人,六殿下有经验的。”

被杨恒这么一说,太子又不高兴了。

他的确希望天下安定没有错,但又不希望让这天下安定的是自己兄弟。

杨恒教了太子这么久,能猜不到太子心里想什么吗?

他笑了笑安慰道:“六殿下去平乱已是事实,而且这些兵马,互不统属,战力平平,且各有心思,六殿下想要如臂使指,难如登天。届时,剿匪成功,是殿下举荐得当、朝廷调度有方;若剿匪不利,或是耗时日久,那便是六殿下能力有限,不堪大任。无论如何,兵权,并未真正落入他手。”

太子闻言,心中稍定,脸上露出笑容:“太师老成谋国,孤明白了!”

其他皇子如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闻听此事后,亦是警铃大作,纷纷与各自母家、姻亲及朝中支持者密议。

结论与东宫不谋而合:绝不能让水沚真正掌握一支能战、听命的精锐之师。

于是,在各派势力或明或暗的运作下,最终水沚所能得到的,仅仅是一道调兵的圣旨,以及一直跟着他的侍卫、太监和两对内卫。

他持此圣旨,可调动的是南直隶辖区下,如庐州府、安庆府、扬州府等地分散的守军及各卫所兵马。

这些军队平日里疏于训练,兵员素质参差不齐,将领也多呈守成之态,且背景复杂,绝非能轻易整合的力量。

皇帝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对勋贵集团和现有武将系统的失望与提防,已然超过了对自己这个儿子可能兵败的担忧。

在他看來,老六去年都能领着一众后勤补给军和那些叛军周旋逃生,然后收拢残部反歼叛军,现在将这些部队交给他,总比被那些尾大不掉的酒囊饭袋继续白送强。

至少,水沚上次证明了,他打仗的本事还是有的。

于是,在水沚满心不甘与担忧贾葳的煎熬中,在一众皇子及其势力“确保兵权不旁落”的“努力”下,这位六皇子带着一份看似威风、实则掣肘重重的圣旨,在一众太监侍卫的“簇拥”下,离京向南,奔赴那扑朔迷离的淮南剿匪战场。

而他所牵挂的北地,此刻正传来更多关于牧场被侵占、马政废弛的触目惊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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