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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针灸带来的暖流在四肢百骸徐徐散去,贾葳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午后的阳光已透过窗棂,在床前投下温暖的光斑。

他刚一动弹,守在一旁的小西立刻察觉,连忙端来温水伺候他漱口,又仔细禀道:“二爷,您醒了就好。徐大夫吩咐,醒后半个时辰内需得服药。”

贾葳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点点头。

他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问道:“六殿下呢?去哪了?”

小西回忆了一下,答道:“徐大夫早上来看过您之后,又去瞧了六殿下。说殿下内力损耗过巨,若不想日后丹田气海隐痛,最好去药浴浸泡调理,好疏通经脉,温养内息。殿下便去后院的药浴间了,估摸着时辰,应该快好了。二爷要过去看看吗?”

内力耗尽?丹田疼痛?

贾葳心头像是被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又酸又胀。

早上见他时,竟丝毫没看出他强撑的疲态……这个傻子!

一股混杂着埋怨与心疼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

“嗯。”贾葳低应一声,压下翻涌的情绪,在小西的伺候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素色常服,用冷水拍了拍脸,感觉精神稍振,便起身往后院药浴间走去。

药浴间外,水沚带来的两个小太监正垂手肃立着,见到贾葳,连忙躬身行礼。

“殿下如何了?”贾葳轻声问道。

一小太监恭敬回话:“回少卿大人,主子已在里面泡了快半个时辰,未曾唤人。具体情形……奴才们也不知晓。”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水沚略显低沉却清晰的声音:“是茂哥儿吗?进来吧。”

贾葳推门而入。

氤氲的药雾带着浓重的草木气味扑面而来。

只见房间中央,一个硕大的柏木浴桶内,水沚背对着门口,墨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后,露出线条流畅优美的背部肌理和宽阔的肩膀。

听到开门声,水沚竟直接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刹那间,贾葳只觉得眼前一片晃眼的白与力与美的冲击。

蒸腾的水汽模糊不了那宽肩窄腰、肌理分明的高大身躯,水珠顺着紧实饱满的胸肌滚落,划过线条清晰的腹肌,没入仅着的一件湿透贴身的绸制兜鼻短裤……

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温泉也曾共浴,但此刻这般——自己衣冠整齐,对方近乎□□地坦然立于眼前——强烈的视觉反差和冲击力,还是让贾葳的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仓促地转过身去,只留给水沚一个僵硬的后背和一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声音都有些发紧:“非、非礼勿视……你……你快些收拾!”

即便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就是在对他“孔雀开屏”,贾葳还是替这人的厚脸皮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

水沚看着他这副羞窘至极的模样,凤眸中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连日来的阴郁和疲惫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他故意扬声道:“来人,送清水进来。”

门外候着的小太监立刻提着一桶温度适宜的热水进来,低眉顺眼,不敢乱看。

水沚接过水桶,手臂肌肉贲张,兜头便将清水浇下,冲去身上残留的粘腻药液。

水花溅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待水沚换好一身干爽的墨色常服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方才那点“内力耗尽”的虚弱仿佛只是错觉。

恰在此时,厨房那边也送来了煎好的汤药。

送药来的还是早上那个沉默寡言的婆子,她手中端着一个小托盘。

小西连忙上前接过,嘴上客气道:“有劳婶子了,帮我们煎药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劳您亲自送来。”

那婆子没说话,只是对着小西含糊地笑了笑,将托盘递过去。

就在托盘移开的瞬间,小西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婆子一直掩在袖中的左手——那似乎……不能称之为手,而是一截光秃秃的、没有手掌和五指的手腕?

但那景象只是一闪而过,婆子的左手迅速垂下,重新藏入了宽大的衣袖里,快得让小西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婆子送完药便低着头,匆匆转身离去。

小西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试图从那晃动的袖管里再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捕捉不到,只得满心疑惑地端着药碗回来。

贾葳喝了药,正含着一颗蜜饯压下苦味,就见小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差点失手摔了空药碗。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贾葳问道。

他对身边这四个小厮的性子了如指掌,小西做事最是细心麻利,但有个特点——脑子里一次只能想一件事,若同时琢磨别的事,手上就容易出错。

小西是个直肠子,问什么答什么,当即就把刚才好像看到那送药婆子没有左手的疑惑说了出来。

一旁正擦着头发的水沚闻言随口接道:“嗯,她不只手没了,还是个哑巴,耳朵也听不见。”

贾葳咀嚼蜜饯的动作一顿,惊讶地看向水沚:“你确定?”

水沚抖了抖头发,语气肯定:“昨日安置时,听隔壁的病人家属提过。那婆子姓孙,原是外乡人,约莫五年前流落至此,被徐大夫收留,在厨房帮佣。又聋又哑,左手齐腕而断,据说是早年遭了难。”

贾葳沉默下来。

他见过聋哑人,也见过肢体残疾者,但集聋、哑、断手这样严重的残疾于一身……这得是遭遇了何等不幸的意外或灾祸?

这概率未免太低了些。

小西见贾葳也关注此事,便自告奋勇:“二爷,要不……小的去打听打听?” 得到贾葳默许后,他立刻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小西就回来了,眼圈却是红红的,里面噙满了泪水,一进门就忍不住用袖子抹眼睛。

贾葳见他这般模样,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打听到什么了?”

小西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愤怒,骂道:“二爷!那孙婶子……她不是天生如此!都是那帮天杀千刀、该下油锅滚钉板的人贩子害的!那些人贩子,简直畜生不如!就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断断续续地从其他药童和街坊零碎的议论中拼凑出了真相:

那婆子原是外地人,多年前带着幼子来投亲,途中被人贩子团伙掳走。

人贩子见她有些姿色,本想卖入娼寮,但因她激烈反抗伤了人且当时正染病气色不好,竟残忍地将其毒哑、熏聋,又剁去左手掌,使其沦为残废,然后将其卖与人生子。

孙婆子为了不知消息的幼子很是隐忍了一阵,但后来抓住机会一把火烧了买她的人家,逃了出来。

逃命后因为心系幼子,又寻找了一番后在洛阳遇到了被人抓去披上猴皮演猴戏的幼子,她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嵩县。

只可惜那时她的孩子已经因为常年被殴打虐待而被丢弃了,孙婆子费劲地儿子送到了徐大夫的医馆,可惜为时已晚。

徐大夫可怜她,就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采生折割……”贾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手脚瞬间冰凉。

他一直知道这个世界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知道历史书中轻描淡写写下的“人间疾苦”四个字背后是怎样的血泪。

但“知道”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带来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一种冰冷的、粘稠的、令人作呕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就在同一天,他咽下了刮嗓子的粗糙米粥,直面了底层生活的质感;又通过这位沉默的残疾婆子,窥见了这锦绣繁华之下,最狰狞、最血腥的罪恶一角。

那种无力的沉重感再次包裹了他,却比之前更加具体,更加刺痛。

此刻,留在这嵩县的理由,除了调养身体,似乎又多了一个沉重而必须去做的分量。

贾葳的行动力向来果决。

他立刻起身回到暂居的客栈房间,铺纸研墨,将金矿案的进展、证据清单以及袁鑫的罪状写成密报,用火漆封好,命人以最快速度送往京城。

随后,他换上了那身代表身份与权力的绯色云雁补子官袍。

打击抓捕遍布各地、根系复杂的人贩子团伙,绝非他这区区十几人能够办到,必须借助地方官府的力量。

而就在贾葳为“采生折割”的惨案奔走之时,开封府城内的暗流,已汹涌至台面之上。

袁府书房内,袁鑫在收到心腹拼死送出的、关于金矿已被六皇子控制、管事柳顺落入敌手的密信时,惊怒交加,当场砸碎了一个心爱的钧窑笔洗。

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袁鑫到底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他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贾葳和水沚,一个背靠荣宁二府、圣眷正浓,一个是皇子之尊,手握确凿证据,硬碰硬自己绝无胜算。

他的目光,陡然转向了驿馆的方向。

贾葳和水沚他动不了,但那位新来的左副都御史翁宴……可就不一定了!

做官为了什么?

无非是钱、权二字!

他就不信,面对一座能带来泼天富贵、无数政绩的金矿,翁宴会不动心?

会甘心将所有功劳和利益都拱手让给贾葳和水沚?

只要说动翁宴,将其拉上自己的船,两人联手,先将金矿的控制权从水沚手中“名正言顺”地接管过来,再慢慢炮制证据,将那两人架空、甚至反咬一口……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袁鑫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恢复了往日那种清雅淡泊的神情,换上一身见客的正式常服,语气平静地吩咐备轿:

“去府衙。本官要拜会翁御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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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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