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月她没踏出未央宫半步,每旬睁眼就看到拓跋常在坐在眼前,手中拿着各种奇珍异宝。
苍望舒扯着嘴角送拓跋常在离开。
“红菱,把拓跋常在送的东西都送到吕婕妤那里。”
宫里的四年不是白待的,更何况母族时不时送些银两,苍望舒并不缺奇珍异宝。
拓跋常在怪异至极,她的东西能不要就不要。
苍望舒抬头看看时间,出去逛逛,她都要忘记外面的景色了。
她吐出一口气,刚走进御花园,就听到两个宫女窃窃私语。
“我亲眼看见她当着皇上的面跳进湖里,就为了勾引皇上。”
“真的?当初可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是啊是啊,谁想到,不声不响的干了个打的,那几个要被吓死了吧。”
“活该,呸,谁让她们仗着宠爱为非作歹,哈哈这下怕了吧。”
“娘娘……”
苍望舒止住红菱,悄无声息退步离开,她是来散心的,意外听到八卦也是她应得的,至于八卦是不是真的她不在乎。
“挻庭没有消息?”苍望舒捻起几粒鱼食扔进湖里,看着鲤鱼无忧无虑游动。
“说是皇上在御花园遇到一个宫女,当即把她封为才人,封号瑜。”
“瑜才人。”苍望舒咀嚼字眼,“皇上很少赐封号,皇上这是很喜欢她啊。”
红菱的头低的更深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面孔扭曲,瑜才人都能爬上龙床,她每天随着娘娘见到皇帝面更多,她也能当上主子。
苍望舒看了会鱼,心满意足回到宫里弹琴,作为氏族嫡女,她四种技能都是满分,心机也达到857。
只是她生性懒惰,并不喜欢和别人争斗。
那她为何进宫,苍望舒蹙眉,父亲已经官至一品,家族也是如日中天,父母都疼爱她,至少婚事她能自己做主。
她为什么进宫。
苍望舒一下又一下敲击桌面,后牙槽轻磨,关于这部分记忆她没有认真想过,现在回想起来一片模糊,她那段时间像是透过琉璃镜片看人,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对不起了封妃,贵子只能是我的,桀桀桀。]
苍望舒打了个哆嗦,隔壁又开始了。
她拿着递来的毛巾擦拭脸颊,乖乖回到床上睡觉。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冒出一个疑问,睡前她在想什么呢。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桌边的百合花落下一片花瓣,整个宫殿都处在寂静的笼罩下。
黑暗里苍望舒睁开眼睛,她招来红菱,就着侍女的手吃了几口茶,又悠悠躺下去。
她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过了很久又翻回来,睡不着。
苍望舒躺在床上看着月亮慢慢落下,月亮即将落山时又回到天空的中央。
又开始了。
苍望舒攥紧床被,无论多少次她都无法接受这种诡异的局面。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老老实实吃你的红麝粉啊,快吃啊,手都按累了。]
[我服了,浪费一个红麝粉,还好之前卡出不少,还剩下几个。]
随着话语落下,太阳升起。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侍人们都醒过来准备新的一天。
她们照常洗漱打理,没有人记得昨晚过去了几乎一整年的时间。
红菱掀起帘子就看到娘娘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见她进来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娘娘……”红菱猛地跪在床边,膝盖碰到木头发出砰的响声,是她爬床的念头被发现了吗,红菱迷茫地想,她向前膝行两步,扑在床边。
“去奉天楼。”苍望舒眼球动了一下,喃喃道,“我要去奉天楼。”
苍望舒动了一下脖颈,她牙齿开始打颤,嘴里不停念叨奉天楼。
几个侍女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扶起不停颤动的主子草草洗漱,饭也没有吃直奔奉天楼。
“观仙台?”
苍望舒看着多出的牌子,直觉告诉她那里一定会有她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殿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苍望舒躲在柱子后面,可惜离得太远听不见她们交谈的声音。
“她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苍望舒回头叫侍女离开宫殿,去奉天楼等她,刚比划完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蹬蹬后退几步,警惕看着眼前穿道袍的男人。
第二个,紧急关头,苍望舒脑海里划过不合时宜的念头。
“在下掌祀,匀褚,不知娘娘到此有何贵干。”
“你……”苍望舒脑海里涌出各种各样的念头。
“本宫脑海里常常出现奇怪的想法,总觉得时间变慢了许多,不知掌祀是否可以解惑。”
“这……”面前的男人陷入沉思,良久,“大抵娘娘最近忧思过度,我这有一个安神香,点燃后可宁心安神,解忧舒郁,娘娘可是需要。”
“多谢掌祀。”
苍望舒伸手接过香,没拽动,“掌祀?”
“哎呀,娘娘有所不知,”匀褚笑眯眯说,“出世之人修行也需要一些铜臭物。”
“稍后本宫叫侍女送1000两,算是祈福。”
“娘娘拿好,小心慢走。”
苍望舒拎着香,不紧不慢往外走,她眼神扫过宫殿每处角落,刚才第一声不是匀褚,神秘人说完后就消失不见。
“嘻嘻,你是在找我吗。”
谁?
苍望舒猛回头,周围空无一人,远处匀褚还在目送她离开。
“你也知道了吧,好姐姐,累不累啊。”
一道无形的烟雾缠在苍望舒脖颈上,轻柔贴在她的耳旁。
“姐姐,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呀。”
“你是谁?”苍望舒四处张望,找不到人后低声说,“你都知道什么?”
“我是来帮姐姐的呀。”烟雾轻轻环绕住苍望舒的眼睛,“我也和姐姐有着一样的遭遇,姐姐的心情我也有过哦。”
“你能解决我的遭遇?”
空中的声音吹出一小口气,语气低落,“不能哦姐姐,但是我可以告诉姐姐一切的原因。”
“不需要,我会自己找到。”
苍望舒大步走出去,抛下烟雾落在原地。
“好吧姐姐,祝你顺利。”烟雾没有纠缠,它痴痴笑起来,“给姐姐一个忠告哦,姐姐现在可以去掖庭看看,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侍女们看见苍望舒大步走过来连忙迎过去,她们听见娘娘说,“去掖庭,现在。”
“咕咕咕。”
苍望舒匆忙赶过去正好卡在最后的剧情上。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同样的身影,正言笑晏晏对着一个侍女说话。
苍望舒快步走到侍女面前,仔细端详。
可以看出侍女年龄很大,仍遮盖不了貌美的面孔。
皇宫里不会有大龄的侍女,更何况以她的美貌,绝不可能在深宫寂寂无名。
苍望舒看着熟悉的身影,前几天她还对此充满了怜惜之情。
几个人影还在自顾自走着剧情,没有人对突然闯进来的苍望舒发出异议。
这就是剧情吗?
[现在才五月,还能拿一波金蛋,可以可以这一档运气不错。]
金蛋...档...那都是什么?
苍望舒不管不顾拉住拓跋常在的领口,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中质问,还没张嘴,一股熟悉的眩晕笼罩她。
深夜。
拓跋常在,拓跋常在,苍望舒死死盯着东南方的位置,她低低笑起来,怎么会忘呢,拓跋月明,前朝哪来拓跋家,只有南夷才有这样的氏族。
[OK,万无一失,大皇子必须是我的。]
苍望舒保养得当的指甲扣进手臂中,不能晕,她咬着牙,沾满血液的指甲在镜子上急急划动。
还差一点,还差……
清晨。
“娘娘,娘娘,不好了,封妃小产了,皇上查明是皇后娘娘指使封妃身边的侍女下毒。”
苍望舒捂住脑袋,从脑海深处传来的刺痛扰得她听不清话语。
她喘了几口,示意侍女再说一遍。
她心里传来不清不楚的急促感,好像是忘了什么。
昨天她去太医院,今天...今天再去太医院闲逛,看看能不能遇到昨日那名男子,再...再去奉天楼吧。
皇后和封妃的闹剧她无所谓,反正不要闹到她身上就好。
苍望舒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梳妆台前,任凭侍女在她的脸上摆弄,这是她进宫后父亲托人送进来的沉香木,不能沾水不能见光,旁人小心保管的物件她拿来打了这张桌子。
它会散出清淡的香气,有平心静气,宁心安神的功效,传说它还可以引亡灵回到尘世间,保证灵魂的完整。
苍望舒伸手拂过镜台,指腹沾染一抹红色,她搓搓指尖,大概是胭脂落上去的吧。
太医院里,声音嘈杂括噪,苍望舒四处张望着,上次那名男子……
“姐姐可是找容予,他就在你面前,瞧瞧,有几个天生白发,姐姐为何总是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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