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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急转直下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艾拉略一思忖,从手袋里取出枚银质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细密的蔷薇花纹,正是约克郡老宅的家徽。她将怀表轻轻搁在船舷木栏上,指尖在表盖边缘敲出轻快的节奏:“不如赌个简单的——我能在一分钟内,让这枚怀表在你眼前消失三次,而你猜不出藏在哪里。”

杰克眉峰微挑,眼底漾起几分兴味。他自小在街头摸爬滚打,杂耍戏法见得多了,倒真想瞧瞧这位衣着光鲜的小姐能玩出什么花样。珀茲立在一旁,见艾拉神情笃定,心头悄然漫过一阵暖意——书里描摹过的场景竟在眼前铺展,这意外的重逢般的喜悦,像颗糖在舌尖慢慢化开。她目光轻掠艾拉的指尖,暗自思忖:这般灵动的手法,倒有几分现代魔术的巧思,或许是她从前特意学过的技艺?

“计时开始。”艾拉话音刚落,指尖已捏住怀表,手腕轻转间,银质表链突然从掌心滑落,坠向海面。杰克下意识伸手去捞,却见她另一只手从身后绕出,稳稳托住怀表,表盖在阳光下闪了闪,恍若狡黠的眨眼。

“一次。”艾拉浅笑。

杰克正想开口,她突然将怀表抛向空中,同时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再转回来时,双手已空空如也。“在哪儿?”杰克扫视她的袖口与裙摆,艾拉却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自己耳后——那枚怀表正卡在卷曲的金发间,表链垂在颈侧,与珍珠项链缠成一道细碎的银痕。

“两次。”

最后三十秒,艾拉将怀表握在手心,突然朝杰克面前一摊——掌心空空。杰克正愣神,她已俯身捡起脚边的草帽,往他头上一扣。等他摘下来时,怀表正静静躺在帽檐内侧,仿佛从未离开。

“三次。”艾拉合上表盖,怀表的滴答声恰好与甲板时钟重合。

杰克笑着摆摆手,算是认了输:“行,我服了。看来得在昆斯敦港下船了。”嘴上应着,心里却翻涌着一团迷雾。

他不是傻子。这小姐一身衣饰的价值,够他在码头混上十年。放着头等舱的香槟不品,跑到三等舱来跟他这穷小子赌藏怀表?初见她走来时,他甚至猜过是不是船方查票——毕竟他这票来得不算光彩。可她眼里没有公事公办的冷漠,反倒像藏着什么要紧事,那股认真劲儿,比码头最执拗的赌徒还要较真。

赌约刚说出口时,杰克差点笑出声。赢了留船,输了就得下船?哪有这样的道理?他甚至怀疑这小姐是被朋友怂恿来胡闹的,可看她捏着怀表时的专注,听她报“三次”时与时钟分秒不差的笃定,又觉不像作伪。尤其是她提到“昆斯敦港”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恳切,绝非装出来的。

他混街头这么多年,最会看人的眉眼高低。这小姐若想奚落他,有的是更体面的法子,犯不着亲自下场玩藏东西的把戏。她身后的仆人急得脸都白了,显然这事压根不合规矩——这就更怪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富家小姐,为何要冒着失礼的风险,逼他一个陌生人提前下船?

杰克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船票,忽然想起珀茲刚才说“正好要在昆斯敦下船”。这两人素不相识,总不能是串通好的。难不成……这船真有什么不对劲?他抬头望了眼泰坦尼克号巨大的烟囱,浓烟正滚滚升入蓝天,甲板上的人们还在笑着憧憬纽约的日子。

可那小姐眼里的急意不似假的。能让一位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破了规矩,用近乎恳求的赌约劝他离开,这事绝不能当儿戏。杰克弹了弹帽檐,心里渐渐有了数——不管这趟航程藏着什么,先去昆斯敦港避避再说。反正珀茲也会一起下船不是吗?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身旁正望着艾拉的少女,夕阳的余晖落在她侧脸,将那点悄然扬起的嘴角衬得格外柔和。

珀茲松了口气,对艾拉的欣赏又多了几分。刚想替杰克说句感谢,甲板尽头突然传来皮鞋踩在木板上的清脆声响。洛夫乔伊带着两名手下正朝这边走来,目光像鹰隼般扫过人群——他们本是按卡尔的吩咐,在三等舱一带搜寻那个撞了主人的黑卷发女人,却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洛夫乔伊的视线先落在艾拉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那身月白色真丝裙与颈间的珍珠项链,一看便知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再看她身后侍立的仆人,更能确定身份——约克郡汉密尔顿家的千金,虽非贵族,却凭着家族几代积累的巨额财富在商界颇有分量。他早有耳闻这位小姐也在这趟船上,虽不熟悉,却懂得分寸,微微颔首示意,没敢多言。

随即他的目光滑向站在一旁的珀茲。

粗布裙子,裹发的方巾,身形单薄……像,又不太像。洛夫乔伊往前走了两步,恰好一阵海风吹过,珀茲为按住被吹乱的方巾,抬手时不小心扯松了边角,几缕黑卷发顺着脸颊滑下,在暮色里泛着湿润的光泽。

就是她!

洛夫乔伊眼神一凛,猛地挥手:“抓住她!”

珀茲心头一沉,却没慌神。她迅速扫了眼四周,想找机会避开,却被两名手下左右围住。拉扯间,裹发的方巾彻底滑落,一头浓密的卷发如瀑布般散开,垂到腰际。她下意识抬手去拢,这动作让洛夫乔伊看得更清——登船口那个女人低头捡苹果时,也是这样用手背挡着额前的碎发。

“卡尔先生要找的就是你。”洛夫乔伊语气冰冷,示意手下上前,“先生的怀表不见了,怀疑与你有关。”

杰克下意识将珀茲往身后拉了拉:“你们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平民。”洛夫乔伊懒得理会,又朝艾拉微微欠身,“抱歉打扰了,小姐,我们处理点私事。”

艾拉皱眉:“仅凭怀疑就要抓人?”

“只是请这位小姐回去问话。”洛夫乔伊语气稍缓,却没松口——卡尔明确说过,见到那女人不必客气,先带回再说。

珀茲听完,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怀疑不等于事实。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拿了怀表吗?”

争执间,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道。卡尔走了过来,身后的仆人捧着他的外套,显然刚从晚宴上过来。他本不想亲自来这种地方,可洛夫乔伊派人回报“找到了疑似目标,还和位富家小姐起了争执”,便耐着性子过来看看。

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被围住的珀茲身上时,卡尔的脚步顿住了。原本憋在心里的怒意像被突然掐灭的火焰,瞬间消散无踪,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周遭的喧嚣、手下的汇报、海风的呼啸,所有声音都在耳边模糊成嗡嗡的背景音,只剩下眼前这张脸在清晰地放大。他见过无数贵族少女的精致妆容,也欣赏过画廊里传世名作的细腻笔触,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脏像被投入一颗石子,荡开的涟漪层层叠叠,震得他指尖发麻。

先前那个穿粗布裙、戴宽檐帽的女人,与眼前的她,像又不像。此刻她的黑色卷发随意披散,如古典油画中流淌的墨色波浪,被海风卷得有些凌乱,几缕卷翘的发丝垂在颊边,像画师精心勾勒的笔触。暮色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柔光,衬得面容愈发分明——眉骨与下颌的线条柔和却清晰,像被细琢过的白玉;鼻梁挺直如雕塑,鼻尖带着自然的圆润;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瞳仁深黑如墨,眼尾微微上翘,带着被冒犯的愠怒时,竟像画中走出来的、带着烟火气的缪斯,鲜活又夺目。

这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好看”,而是一种裹挟着生命力的鲜活。是她卷发间跳动的灯火,是她眼底不卑不亢的光,是被围住时依旧平稳的呼吸,是应对诘问时那份沉静的从容……每一处细节都像带着无形的引力,将他的视线牢牢缚住,挪不开半分。

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些精心打理的发型、一丝不苟的领结、维持了二十多年的绅士风度,在此刻都显得多余又可笑。他只想站在这里,就这样看着她,直到把她眼底的光、发间的影,都一一刻进心里。

原来所谓的“一见钟情”,不是书中描写的含蓄与克制,而是这样直白的、汹涌的、让理智全线崩溃的沦陷。

“带回去。”卡尔移开视线,没再看珀茲,只对洛夫乔伊抬了抬下巴,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紧攥的拳暗示着他并不平静。

直到看清她的模样,卡尔才彻底确定——就是登船时那个冲撞了他的女人。彼时她穿着粗布裙,面对他的怒斥毫不还嘴,干脆利落地捡起地上的苹果,又在他盛怒欲抓时灵巧避开,跑上了船。那份镇定,与此刻她眼底的坦然如出一辙。

珀茲被推搡着往前走,经过杰克身边时,他低声道:“别怕,我想办法。”她回头看了一眼,见艾拉正朝卡尔微微蹙眉,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手袋的缎带,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过是片刻相处,可珀茲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分明藏着与粗布衣衫不符的坦荡,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她又飞快瞥了眼杰克,见他望着珀茲的背影,拳头捏得发白,眼底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心头更沉了几分:若珀茲真被冠上盗窃的罪名,杰克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在昆斯敦下船了。

可卡尔此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她虽有汉密尔顿家族的体面,却也不好在不明就里时贸然与他起冲突。艾拉悄悄对身后的仆人使了个眼色,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吩咐:“去查清楚,卡尔先生的怀表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这位珀茲小姐的底细。”做完这一切,她才收回目光,望着珀茲被带走的方向,眉峰依旧没松开——希望还来得及。

珀茲捕捉到艾拉这细微的举动,心中微动,几不可闻地对杰克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被关进监牢后,珀茲仍在快速梳理头绪:不过是登船时不小心冲撞了他,怎么会牵扯到怀表?卡尔这般兴师动众,到底是真怀疑她偷了东西,还是另有目的?

牢门被推开时,她以为会是洛夫乔伊之类的手下,抬头却撞进一双淡褐色的眼眸里。

卡尔站在牢门外,没进来,只倚着门框,指尖把玩着袖扣以掩饰心底的波澜,眼神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唾弃的灼热。“怀表呢?”他开门见山,语气平淡,仿佛刚才在甲板上失态的人不是他。

珀茲正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着,卷发随意披散,墨色的发丝垂落在颈侧,如泼墨般衬得那截脖颈愈发纤细,肌肤白皙得像刚剥壳的荔枝,泛着莹润的光泽。她脸上带着平静的疏离,这副模样,竟比刚才更让他心头狂跳。

比起别的女人刻意的谄媚讨好,比起露丝动不动就摆出来的高傲与小性子,她如今这副不卑不亢、自带清冷的模样,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他心上,勾得他莫名燥热,偏生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这般鲜活又倔强的模样,远比那些刻意迎合的姿态更让他着迷,恨不得立刻将这抹独特的清冷锁进自己的视线里,再不让旁人窥见分毫。

“我没拿您的怀表。”珀茲安静回答,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面前的卡尔。她实在好奇,他为何会亲自出现在这里——以他那般将阶级分得比水晶灯切割面还清晰的性子,向来对三等舱的“垃圾”嗤之以鼻,又怎会屈尊降贵,亲自来这阴暗潮湿的监牢里,与她这个他眼中的“底层平民”对峙?

卡尔被她这副沉静模样勾得心头发痒,偏又被她这份镇定惹得莫名恼火。上船前唯一与他有过交集的陌生人便是她,怀表遗失除了这个女人还能有谁?可她偏装得一脸无辜,仿佛想用这副纯良模样蒙混过关,让他就此作罢!

卡尔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盘算着,拼命说服自己:绝非他轻易动心,全是这女人处心积虑的勾引。他几步上前,想摆出惯常的威严,手指下意识抬起,几乎要触到她的下巴——这是他对待那些攀附者的惯用姿态,带着施舍般的审视,仿佛一个眼神便能决定对方的死活。

可指尖还差寸许,珀茲便微微偏头避开,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距离感。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礼貌里藏着分明的抗拒,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那套居高临下的把戏挡得严严实实。

卡尔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骤然用力而泛白,连袖口的褶皱都显得格外紧绷。那瞬间的凝滞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让他指尖不受控地蜷起,仿佛要攥住些什么来掩饰无措。

他猛地抽回手,脊背挺得笔直,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试图用惯常的疏离撑起从容,可话音出口时,尾音还是带上了几分尖刻:“看来这位小姐很擅长利用自身优势——即便方才冲撞了我,又不慎‘带’走了我的怀表,此刻倒想着用旁门左道吸引失主注意,倒是会挑人纠缠。”

这话里的讥讽像细针,扎得珀茲眉峰微蹙。她对小说里的卡尔虽有滤镜,可此刻这番话,实在让她难以认同。她没有急着反驳,只是抬眸迎上他的视线——那双眼太过干净,像晨露未晞的湖面,映着舱内顶灯的光,连一丝闪躲或慌乱的涟漪都没有。

卡尔的呼吸莫名顿了半拍。他见惯了谄媚或怯懦的眼神,唯独没见过这样的清澈,像带着不加修饰的挑衅,直直撞进他眼底。方才那点被冒犯的愠怒忽然拧成奇异的痒意,顺着脊椎悄悄往上爬。他喉结微滚,竟鬼使神差地觉得,这双眼的坦荡,比任何刻意的讨好都更让人……心头火热。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出来:真想让这双眼就这么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管她是生气地瞪着,还是笑起来弯成月牙,哪怕像现在这样带着疏离的坦然……只要目光的落点是他,就好。

“我没有藏您的怀表。”珀茲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怔忡,“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的行李,或者……”她顿了顿,语气坦然,“搜身也可以。”

“不行!”卡尔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守在门外的手下明显顿了一下,连珀茲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黑亮的瞳孔里满是错愕——他这反应,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这才意识到失态,脸颊竟有些发烫。脑子里只有一个混乱的念头在叫嚣:不行,谁也不能碰她!哪怕是同性,也不能用那样粗鲁的方式打量她分毫。

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才见一面的姑娘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种感觉陌生又汹涌,让他手足无措。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发梢、红唇,又慌忙收回,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找回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给你点时间想清楚。最好别让我亲自动手。”

说罢,他几乎是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连关门的声音都比平时重了几分。

牢里重新恢复安静。珀茲看着紧闭的牢门,眉头微蹙。这个卡尔,和小说里描写的似乎不太一样。而这份不一样,让她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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