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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夜里,李忘生久久不能入睡。他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太好,心绪不像往日那般平静。

他缓慢抚摸自己颈间缠绕的纱布边缘。腺体已经在慢慢恢复,偶尔会冒出些新生的轻微痒意,这里又靠近衣领后沿,布料的摩擦也时不时隔着纱布剐蹭他敏感的腺体。

李忘生轻轻叹了口气。

身后的人已经睡熟了,李忘生悄无声息起身,将腰间系带解开,把衣衫往后松了松。

今夜月色澄明,李忘生想起白日里谢云流留在他这的手帕,于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叠好的衣堆里找出那条手帕。

借着月光,素色的帕子如雪一般纯白,李忘生细细打量许久,逐渐睁大了眼睛。

数年以前,在纯阳宫还没完全修建好的时候,谢云流曾经有次回来得很晚。那时山门还没开始派弟子值守,李忘生一边看书,一边提着灯笼,在山门口等师兄回来。

谁知谢云流回来时,面色比往常要差很多,李忘生尚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谢云流好言好语相劝,要李忘生不要告诉师父。李忘生没说话,只是帮他收拾了伤口。

第二日谢云流正躺在床上修养,吕洞宾忽然从天而降,给谢云流吓了一跳,便知道是李忘生告了密。

后来李忘生来时,谢云流就质问他为何不保守秘密,李忘生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帮他擦了擦额头因伤痛和急切冒出的汗,随后将手帕放在床边,淡淡道,若是师兄还有下次,我定会还告与师父。

那之后一直到谢云流伤好起来前,李忘生都再没与他说过一句话。

李忘生望着这方手帕,时间过去太久,他一下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手帕,他以为早该被师兄丢掉了,没想到师兄却一直留到现在。

当年的事在日复一日的细碎生活里轻易翻篇,谁也没再提起,如今却随着这方手帕又重新唤回眼前,李忘生将手帕攥在手心,抿紧了唇。

师兄有时会一意孤行,面对危险也不以为意,自己做作为师弟,无权去干涉师兄的做法,只能请师父帮忙。

这人只知道快意江湖,可快意的背后又有多少刀光剑影?他是全然无惧,可曾想过旁人会忧心?

……罢了,旁人的忧心,又有何用。

李忘生默然地垂下眼。

不如将人尽量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尽可能为他遮去暗箭明枪。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谢云流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

身旁已经空了,在更远处,月影照射的临窗,一个身影无声伫立。

李忘生散了发,别在一边,不知为何松散了衣襟,露出一整段裹着纱的后颈。澄明的月色洒在他身上,在颈后盛出一弯水月,白得让人晃眼。

谢云流当真闭了下眼,再看时,却发现他手中好像攥着什么东西,神情怅然。

“睡不着?”谢云流哑声问。

他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往窗边走。

李忘生被惊动,立马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没……我、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自己醒了。”

谢云流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说话也比平时声音低沉很多,他注意到了李忘生的动作,于是探头往他身后瞧:“藏了什么?让我看看?”

李忘生只是躲着:“没什么,只是小玩意儿。”

“没什么你藏什么?”谢云流眯了眯眼,更执着了,“什么东西我不能看?”

他一点一点靠近,李忘生步步后退,脚跟突然碰到了墙。

再无可退。

他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谢云流半醒不醒,眼神不如平时灵动,散漫又迟钝,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李忘生身上,见此哼笑一声,“不跑了?”

“……到底是什么?”

本来他还没那么想知道,可李忘生躲藏的态度实在是勾起了他的好奇。

李忘生知道谢云流的性子,不看到就不会罢休,他顿了一下,从身后拿出那方手帕。

师兄刚睡醒,脑子还迷糊着,大概也意识不到这手帕有什么特殊。

……也许,这手帕对他只是手帕,本也没什么特殊。

谢云流盯着那手帕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头,问:

“你生气了?”

李忘生一怔。

“没有。”

谢云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以为你已经不气了……”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往后退了一步,不再如刚刚那般不依不饶。

“你气得手帕都不要了,我都没找到机会还你……”

当李忘生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门外的时候,谢云流才后知后觉师弟生气了。

身上是师弟连夜处理好的伤,换洗的盆中还盛着刚打来的热水,水面微波荡漾,正氤氲着雾气。

谢云流想起前一日师弟异常的沉默,很快想明白了师弟生气的原因。

他拾起李忘生放在床边的手帕,帕上还有余温,李忘生方才攥了很久,还是一句解释都没说。

定然是被自己伤了心。

后来谢云流想与李忘生道歉,可师弟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说,每次换完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谢云流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再提了。

“是师兄错了,别师兄的气了,好不好?”

谢云流以为已经几年过去了,差不多可以了,没成想手帕又勾起了师弟不好的回忆。

李忘生:“……我没有生气。”

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他知道谢云流的性子,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对师兄不知爱惜自己这点一直都有些恼怒,可他的恼怒也是无能为力,平白给自己添气。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快去睡罢。”

师兄看着糊里糊涂的,大概是还没睡醒。

李忘生将手帕叠好,转身打算放回衣堆那边。

可谁料此时谢云流却伸手拽他:“你别跑!”

他拽住的是衣裳,然而李忘生因为腺体的不适,已经解开了系带,衣裳只是松散地披在身上——

于是李忘生错愕地感到身上忽凉,身上的衣衫就被已经谢云流拽脱,剥离了他的身体。

“你……”

乍然一现的赤.裸月光撞入眼中,谢云流手一松,当即缩了回去,刺得他几乎不敢看。

可又忍不住瞧了一眼。

好像心底深处有什么渴望,在这样不甚清醒的夜里,失去了理智的压制,蠢蠢欲动。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李忘生没反应过来,随着谢云流的撒手,柔软的布料顺着他肩膀滑落,堪堪卡在臂弯,下摆已经坠了地。

他慌忙拽起衣襟,匆匆系好,语气急急:“师兄快去睡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我睡了。”

谢云流再也不敢任性,逃似的钻回了被窝。

李忘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急切的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无奈地瞧了那边一眼。

唉……

师兄啊。

·

翌日上午,李忘生拿着师雨云给的舆图,对照着路旁的小店一家一家找路。

当他们第三次路过同一家糕点摊时,谢云流喊住李忘生:

“等等。”

有了昨晚的经历,谢云流不敢太随便动手动脚。

李忘生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就见谢云流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买了两块桂花糕。

“绕了三圈了,先吃点东西罢。”

他递给李忘生一个,顺手掰了一口丢进嘴里,斜眼瞅了下那张画得密密麻麻的薄纸:“这舆图画得……有点瑕疵。”

舆图上将坊间的排列、临路的店铺、甚至河道石桥都画了出来,还贴心地牵了一条指引线。

就是,错得十万八千里。

李忘生沿着地图的直路走,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岔路口。然而低头一看,图上一条道笔直通到底,没有丝毫要转弯的意思。

李忘生斟酌了一下,选了中间的路,接着走。不久又遇到了一条河,横拦在前。低头再看,图上画了个岔路口,指引线拐向左边。

指引线指方向,李忘生思考片刻,决定转向左边。沿着左边的路走到头,又是一个岔路口。

这下图上的指引线甚至岔出了数条,分散向不同方向。

最后他们转到了现在。

“不。”

李忘生摇头,“大约是我走错了。”

他歉然道:“连累师兄了。”

他态度诚恳,也确实是不熟悉路况。

只是谢云流一与他对视,便想起昨日被他无意扯出的一片月光。

“咳,不怪你。”

谢云流若无其事地咳了一下,把舆图从李忘生手里拿过来,随意折了几折,丢进怀里。

“我来带路罢。”

舆图画得虽然不准,但大概指出了在某一片方向,谢云流对长安熟,几个巷走过,就带李忘生离开了原先绕的那片地方。

他们一路向东,偶尔交谈两句。李忘生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他望着一旁的高墙,目光缓缓挪移。

老树的枯枝从墙内伸出,干枯得仿佛一碰就断,瓦片已经蒙了一层灰尘,再不复往日光彩,有几处甚至脱落,裸露出底下的石色来。藤蔓爬上了墙,蜿蜒遍布,青苔堆在墙根,生机勃勃。

谢云流已经走远了几步,发现李忘生没跟上,又回头看他。

李忘生仰头望着高墙,一动不动。

小时候觉得这面墙高大至极,望不到顶,如今看,也只是比一般的墙稍微高些罢了。

可那时候却无法翻越,无可撼动。

谢云流瞧着他的神色,走过来问:

“怎么了?”

李忘生从回忆中抽离,摇了摇头:“没什么。”

谢云流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这里是哪儿?”

他看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不过显然李忘生是认识这儿的。

“李府。”李忘生轻声道。

是李忘生曾经的家。

谢云流瞧了瞧他的神色:“想进去看看么?”

李忘生沉默,“不了,人都已经走了。”

物是人非,满园空旷,想来该是一片凄凉。

只是他曾经在这里度过那么久,府上的一草一木,他都还记得模样……

谢云流看他一眼,忽地快步跑起,三两脚踩上墙面,手一撑就翻越墙头,蹲在最高处,猫一样对李忘生招招手:

“上来!”

李忘生:“……”

他从没想过,原来进自己家,还要翻墙头。

但当谢云流冲他伸出手,李忘生只犹豫一瞬,随即握住,借着师兄有力的手,稳稳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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