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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无情

15.

隔着摇曳的烛火,祝向云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梦枕身上,她平静地将铜板收回袖中:“更深露重,苏楼主深夜来访,若再用先前的借口敷衍……”

她忽然收住了话头,冷冽的视线已然转向杨无邪,见他一脸紧张,不由轻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为难苏楼主。”

苏梦枕沉吟片刻:“我想向祝姑娘求一味药。”

祝向云抬眸打量着苏梦枕,指节轻叩桌面,指尖微微一顿,语气平静得近乎陈述:“早有耳闻白楼收集天下情报,可楼主怎么确定我手上一定有你们要的东西?”

这便是还有得谈。

苏梦枕神色未动,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半年前,藏在黄鹤街里的一批盗匪被当地官府缉拿归案。”

祝向云的指尖抚过袖口边的暗纹,漫不经心地开口:“匪徒归案,护佑百姓安居乐业,不过是官府职责所在。”

聪明人之间从不把话说得太满,也不会特意戳破那层窗户纸。

那群人哪里是被官府抓住的,分明是侠义之士把人折磨得只剩半口气,当地巡抚见此惨状,这才对外说成官府缉拿。

苏梦枕对此也有所耳闻,那几人为祸一方,本就死不足惜,金风细雨楼承闻巡抚一个情,在暗地里端了六分半堂好几个窝点。

“我那不成器的师妹也在其中。”

祝向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红袖神尼的徒弟不多,苏梦枕是其中一个,而他的师妹,自然是那位“恶名”遍天下的小燕寒山,洛阳王温晚的独女——温柔。

“苏楼主不应该去找当地官府吗?怎么来了我这寒舍?”

苏梦枕丝毫不慌:“我那师妹中了一味毒,三绝公子来信中写道,此毒唯有祝姑娘能解。”

祝向云抚袖的动作一顿:“世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剑客。”

她只是一个麻烦缠身的剑客,剑客哪里会解毒?

苏梦枕没有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半年前,金风细雨楼的人在黄鹤楼附近曾有幸偶遇‘香帅’和妙手空空。”

祝向云张口就来:“那真是很巧了,如今楚香帅就在楼上,不如苏楼主前去探望一二?”

简直油盐不进。

苏梦枕私底下也处理过骨头够硬的敌人。若地牢的刑具不能从对方嘴里撬出有价值的消息,不能为他所用,于他而言留下来也是祸患无穷。这时,他会做足了一个慈悲为怀的好人,索性把如何处死对方一一道来,每每这个时候,无论多么刚直的骨头,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终会弯折。

便是遇上了温柔,也没有对方难应付。

“祝姑娘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下既然在深夜遇见了祝姑娘,想来与香帅没有那个缘分。”苏梦枕先是恭维了一番,又委婉回答了她的问题。

祝向云闻言斜了他一眼:“百年?苏楼主真会说笑。西门吹雪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物,楚留香也是,陆小凤也是,我也是,苏楼主更是,江湖人都是,这个‘百年’都快不怎么值钱了。”

苏梦枕眼底闪过一道微光,旋即轻笑,换了一个说辞:“祝姑娘确实是难得一遇少年剑客,此话并非在下一人之言。”

江湖不缺剑客,但缺这样年轻且有天赋的剑客。

祝向云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张似乎沾着污渍的票据,摊手朝他一展:“素闻苏楼主的父亲主张以仁义立楼,祝某也坚信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楼主觉得如何?”

苏梦枕惊愕了一瞬,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不久前在黑市上流通的盐引,他的人正准备顺藤摸瓜下去,对方二话不说连人带票据消失得一干二净。

祝向云捏着票据摩挲了几下,然后颇为随手地将其放在桌面上,苏梦枕只需稍稍垂眸,便能一览无余。

“传闻迷天盟的盟主在十几年前消弭江湖,不知苏楼主对此事如何评价?”

关木旦一消失,若说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没有想独吞迷天盟这块肥肉的想法,这和说诸葛正我不喜欢智小镜有什么区别,也就是雷损忌惮随时发疯的关七,金风细雨楼内乱,说不准迷天盟还真就被蚕食殆尽了。

苏梦枕眼眸微眯,他没有急着回答祝向云的问题。

祝向云也不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前些日子,妙手空空路过六分半堂后院时,曾发现了一位脚带镣铐身形萧索的男子。”

妙手空空路过后院?

这话说出去谁信?

饶是苏梦枕在此刻也破了功,眉头微微跳动:“祝姑娘怎么就能确定那人和关盟主有关系?”

祝向云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发出“叮”地一声碰撞轻响,将一段往事缓缓道来:“十几年前,温小白与洛阳王相恋,后因不能忍受其已有妻室愤恨离去,只身到京城时,迷天盟宗主为之一见倾心,二人因此坠入爱河,可天有不测风云,关七因痴迷武学与温小白间生嫌隙,温小白有意使关七生妒,私下与六分半堂雷损多有亲近,关大宗主因此走火入魔,雷损的妻子关招娣发现其私情,不久后也随之撒手人寰,关木旦因此下落不明,温小白更是产下一女后消失不见……”

说罢,祝向云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要她来评判,这就是一群脑子有病的智障。

连李秋水在知道逍遥子不爱她后,二话不说就改嫁他人,还坐上了西夏国王妃的宝座。

可悲可叹温小白此人,一颗心只陷于爱恨情仇,既伤了自己,又顺带毁了他人的幸福之家。

那洛阳王温晚又是什么好货色,江湖人居然还对其赞赏有加,简直就是一群苍蝇狗盗之辈。

她凉凉地瞥了苏梦枕一眼,话锋陡然一转:“温大小姐若是知道,昔年她爹为了救雷小姐的母亲,亲手掘了她母亲的坟,不知这份真心相待的感情还能维系几日?”

苏梦枕冷眸微眯,但他更多的是震惊,关木旦和温小白还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极有可能是雷纯,他的未婚妻和雷损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吞并六分半堂、统一江湖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解决完内患了,他就可以专心抵御外敌,西夏和契丹多次骚扰大齐边关百姓,海面有劫掠沿海的海天王,他要努力活到驱除鞑虏,安定海外那一日。

祝向云将他的异样尽收眼底,笑着说道:“祝某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有仇,自然就是在下的盟友。”

说着,她便为苏梦枕斟了一盏热茶,杯中茶叶根根竖立如剑,茶香四溢。

祝向云端起手边的那只茶盏,里面盛满了白水,隔着氤氲水雾抬眼看他:“请。”

良久,她终于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搁在桌面,连同那张仿造的票据,被一并推至苏梦枕面前:“全当交个朋友。”

苏梦枕的目光落在那张染血的票据上,静默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票据和药瓶。

他不由得感慨,如今的江湖当真是人才辈出。

更可怕的是她还如此年轻,对江湖往事几乎了如指掌。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苏梦枕依旧是满脸病容,低头轻咳:“多谢。”

仅此一言,既是谢了她的慷慨解囊,又是谢了她善心提供的消息。

六分半堂……

江湖若只能有一个姓氏,那绝对不可能是姓雷。

他父亲的心愿,他一定会亲自完成。

16.

“你还真是心黑啊?”

窗外天色将明,太阳从山那边缓缓冒头,也给群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祝向云放空的思绪渐渐回笼,她抬眼望去,正好撞见从二楼翻栏而下的朱淮序,意有所指地来了一句:“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这是嫌他多嘴多舌了?

好在朱淮序一向脸皮很厚,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对此很是疑惑:“这山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这话,祝向云难得没有怼回去,而是十分意外地打量了朱淮序一番,等到彻底将他看得不自在了,她才移开目光,只是那道眼神当中隐约透着几分怪异,说不清道不明,反而令朱淮序当即想要嘴贱的心思顿时压了回去。

心念未经几转,鼻尖飘来一阵花香,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眼底带着肉眼可见的笑:“你方才说话的语气,倒是令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挚友。”

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她越往前走,越害怕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些过往在历经岁月雕琢后,早已让她分不清真假,唯有独处时,她才能偶尔回想起那段似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日子越长,祝向云越是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将她困在了原地,她记得那叫近乡情怯。

一味地把过去的美好当做活下去的希望,无异于饮鸩止渴,无可救药。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症结在哪,可越是明白越不能将自己从梦幻的泥潭中挣扎出来,自渡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间一长,父母和旧友音容越发模糊,连带着她是谁她也快想不起来了。

朱淮序笑道:“你这套说辞真的很过时。”

祝向云一脸认真:“我没有骗你,某些时候,你说话的语气特别像我那位朋友。”她突然笑了,“说起来,你们的名字还特别相似,只不过他是江水的江,因生于四月,便取了槐序二字。”

槐序四月,暗喻时光流转的规律。

祝向云忽然说道:“所以我们是朋友,天生就应该是朋友。”

朱淮序为自己斟了盏茶水,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在喝完那盏茶后,才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祝向云正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一抹白色衣角,她面露不善地看着那人:“你还没走?”

朱淮序循声看过去,突然欠欠地来了一句:“哟,叶城主人还在呢?”

叶孤城没有理会他,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在触及祝向云的目光时,握着剑鞘的指节下意识地用力,他十分坦荡,连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午时我便离开。”

祝向云察觉到了他的言下之意,沉默片刻,给出一个承诺:“九年,我只给你九年的时间,如果那时的你仍是如今的样子,你也不必执剑了。”

叶孤城垂眸,握紧了手中的剑,权衡利弊下给出了答案:“好,就九年。”

“什么九年?”陆小凤才从楼上下来,便听到了叶孤城的话。

朱淮序看热闹不嫌事大,细数着祝向云这些日子画下的大饼,这一数可不得了,竟然足足高达五六回,朱淮序“啧啧”称奇:“照你这样下去,江湖上但凡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迟早被你忽悠得找不着北。”

祝向云转身抢过他手里的扇子:“大人,时代变了,我这叫兵不刃血。”路过朱淮序身边时,还意味深长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们在说什么?”陆小凤一脸懵地听完,转头问楚留香。

楚留香摸着鼻子:“此事说来话长。”

若真要追究其根源,楚留香觉得,不过是年轻人的少年心气。

不等他二人多言,只见客栈西面天际骤然腾起一道骇人的红烟,空气中飘着的硫磺气息愈发刺鼻。

众人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二话不说便夺门而出,向西掠疾而去,这般异象,只怕会有祸事降临江湖。

望着天边那抹缓缓升起的红烟,祝向云神色悠然,轻摇折扇。

放出红烟的不是旁人,正是她。

待到几人匆忙赶来时,四下环顾,只见她一人孑然而立,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那颗心又因为祝向云的态度再次提了起来。

朱淮序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见她一脸悠闲,那口气瞬间又卡在了嗓子眼:“我去,你没事在野外放什么危险信号?”

祝向云语声舒缓:“当然是为了给盛崖余找点事做,神侯府的清闲让我觉得人还是忙起来好。”

朱淮序嘴角抽了抽:“合理怀疑你是为了报复无情让你去京城的事。”

众人脸色各异,唯有金九龄的眉间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愁绪,知晓内情的几人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祝向云带着谴责的眼神看向他:“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没等朱淮序开口,她继续说道:“分明是自在门风水有问题,我这是为了盛崖余往后余生考虑。”

“多谢祝姑娘。”

说人坏话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当场抓包。

客栈门口,一辆阴影自阴影中悄然滑出,白衣胜雪的青年端坐在轮椅之上,双膝上还盖着条素白的薄毯。

听说一个月前四房山的温约红受邀入京,替无情诊治双腿,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针灸和浸泡药浴,如今无情的腿算是勉强有了知觉,只是如今的无情堪比瓷娃娃,尤其是他的那双腿,任何风寒都受不得。

无情正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望着她。

别看无情长得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轮椅美人,实则这位大爷不仅是四大名捕之首,精通各种暗器,脑子灵活,处理起卷宗和犯人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手腕凌厉。

楚留香几人和无情打了个招呼,金九龄的脸色看起来比无情这个病人还要苍白上几分,只是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旁人就无从得知了。

神侯府虽然被划在六扇门,出门办事打得也是六扇门的名头,可诸葛正我还活着,在朝堂上拥有挺大的话语权,而且六扇门也不缺捕头,无论从哪方面考虑,皇帝都没有让神侯府和六扇门合并的打算。

因此,无情和金九龄勉强算平级,若要细究下去,拿着平乱诀的无情官职和社会地位还是要高出金九龄一大截,无情还是金九龄的直系上级。

无情出于同事情意,例行公事地关照了金九龄一番,先是劝金九龄保重身体,注意生活作息,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话头拐到了绣花大盗一案上,吓得金九龄整个人如惊弓之鸟,生怕无情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新的线索。

毕竟无情脑子好、心眼多是江湖众所周知的秘密。

无情还在吓唬金九龄,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得当紧,只好悻悻地收住想要聊下去的兴头:“绣花大盗一日不抓捕归案,百姓便会惶惶不可终日,届时百姓不信任官府,天下不得安宁。”

该说不说,无情这番话还是说得还是很有水准,看起来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但细究下去,那可是给金九龄戴高帽子,上压力,连同被卷进这件事的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都涉及天下百姓和家国安宁了,饶是楚留香也都有点坐不住了。

现场唯二不受影响的可能就是朱淮序和祝向云了,毕竟这两人奉行的只有一个准则:只要没有底线,道德就追不上他们。

灵活变通道德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金九龄额头沁出些许汗珠,面对无情的“期待”,他虽心有不满,却碍于那顶高帽子和众人的关切的目光,只得点头应下。

缉拿绣花大盗归案?

他抓他自己吗?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亲亲][亲亲][亲亲]

其实这是八一就该发的,无奈手受伤了,所以抬到了现在(暑期大家也注意安全啊)

抱歉

更了更了,那个出名的鸽子她回来了,谢谢各位读者,让大家久等了[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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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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