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向蝙蝠侠汇报任务进度，即塞沃尔的个人信息和行动轨迹，结果和医生盖徳一样（是的，罗宾当时是拜托神谕协助调查），都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哥谭，而且先前失踪案存在电脑里的信息全无，相关记忆模糊。
如果不是罗宾的提醒，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又白干了。使用了“又”这个灵性的词，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发生。
苹果，骑士，真名可能是塞沃尔，曾经提到是他的兄弟“G”制造了镜像哥谭，这个“G”会是盖徳吗？还是说另有其人？
神谕转头把报告抄送一份发到他们临时小队的群里，与此同时，她的队友也没有闲着，而是以警官迪克和同学杰森的身份对失踪者进行回访，发现失踪者家属以及失踪者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失踪过。根据杰森提供的信息，这一次的记忆清除可能从他打通镜像哥谭的第二天就开始或者已经结束了。
怎么做到的？
三人在神谕的基地钟塔阁楼集合，并且都换上了制服（不重要的前情提要：夜翼在带着弟弟和小狗回哥谭前还是捏着鼻子把他制服给洗了；至于某位被停职的罗宾，感谢阿尔弗雷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有必要吗？他已经见过我们所有人的样子了。”这是不解的罗宾。
“你不懂，这是警察审讯的小技巧之一，让他知道我们是来真的。”这是对自己的职业选择十分骄傲的夜翼。
“是啊，拿来对付审讯大师蝙蝠侠。”这是一针见血的神谕。
经过半个小时的头脑风暴，他们认为杀死蛇女的剑和罗宾的神秘蛋很可能出自同一个力量体系，优先排除最近的不稳定因素，所以他们要审问小蝙蝠侠，准确地说，只有夜翼摩拳擦掌，而罗宾和神谕都兴致不高。
此时夜翼坐在一张桌子的前面，神谕和罗宾在他的左右，小蝙蝠侠坐在桌上……的口香糖罐子上（夜翼特意嘱咐罗宾：“帮我盯着他有没有坐在上面。”）。因为只有罗宾才能感知小蝙蝠侠，所以小蝙蝠侠说的话由罗宾转述。
“姓名？”
“蝙蝠侠。”
“性别？”
“男。”
“你来自哪里？”
“哥谭。”
“老实交代！”夜翼一拍桌子，小蝙蝠侠被震得从口香糖罐子上腾空而起，然后又以端坐的姿势“啪叽”一下落在原位，罗宾抿着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哥谭哪只鸟能下蝙蝠侠的蛋？蝙蝠侠是公的，而且他和蝙蝠都是哺乳动物，胎生，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罗宾和神谕用手掌掩嘴作深思状，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
“好吧。”小蝙蝠侠说，“我诞生于罗宾对蝙蝠侠的敬仰和崇拜，蝙蝠侠是他从事打击罪犯的引路人、导师和偶像，同时也满足了他对父亲形象严厉一面的幻想，另外，慈爱一面则是布鲁斯，毕竟他们是邻居，布鲁斯有时候会帮忙照看一下孩子，就是这样。
“咳，当然，蝙蝠侠是一个负责任的家长，而且他更加认同自己的蒙面身份，罗宾作为他的儿子，想要成为像蝙蝠侠一样的男人，于是有了我。”
罗宾：“他说因为我想成为蝙蝠侠。”
夜翼严肃地说：“这位翻译，请不要偷工减料，我很确定蝙蝠侠先生不止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这涉及到我的隐-私，而且我保证我隐瞒的内容里跟失踪案或者别的什么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我没有这样一个能能孵出小超人的神秘蛋？”
“你这是嫉妒，而且你超龄（over-age）了。”杰森说。
“嘿，不要人身攻击！”
“我只是转述，而且帮你稍稍修饰了一下，你的蝙蝠侠先生说的可是你‘太老（too old）’了。”
“好了，幼稚鬼们别吵了，夜翼，继续吧。”神谕很快找准了自己在这场审讯中的定位：就，别让自己人打起来。
“下一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夜翼说。
“去帮助那些试图靠外力或走捷径来实现梦想，而被外星人绑架的青少年们。”
“我以为你的目的应该是帮助杰森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人，但你提到了失踪案，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认识苹果，是吗？”
“没有人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我不是在故作神秘，你会好奇自己为什么一日要用三餐吗？”
“视情况而定，有时候我一天只能吃上一餐……好吧，因为我饿了。”
“为什么你会饿？”
“因为人活着需要消耗能量，当摄入能量不足，我就会产生饥饿感？”
“为什么你需要消耗能量才能活着？”
“因为所有的生命活动都需要消耗能量才能进行。”夜翼说，“你想问是谁告诉我的？你的意思是，你生来就带着使命，还是你想说神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说我的诞生是有目的性的，但那不是‘我的’目的，至于神，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整天穿着紧身衣和红披风在地球上飞来飞去吗？”
虽然看不见，但罗宾可以想象出小蝙蝠侠白色目镜下的眼神能有多么犀利冷酷。他忍不住说：“你真的是布鲁斯。”
夜翼：“什么？他说什么了？”
小蝙蝠侠上撇的唇部线条又撇回成一条直线，“他是我的邻居，谢谢，他人不错，不过如果你继续把我们二人搞混，他也是会生气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有一个蝙蝠侠。”罗宾前一句是对夜翼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小蝙蝠侠说的，“你才是那个更棒的蝙蝠侠，是吗？”
“只跟最好的合作的前提是，我就是最好的。”
审讯很快就结束了。夜翼把罗宾拉到角落，眼睛警惕地扫视一周，“他没有跟上来吧？”
“没有，怎么了？”
“难以置信，你就这样相信了他，我以为你已经过了相信‘圣诞老人是真的’或者‘天上会掉馅饼’的年纪？”
“我也以为通常是你来扮演那个好人角色呢，而且魔法是真的，天上会掉蝙蝠侠，或者罗宾，否则我，还有你，怎么会被韦恩收养？”罗宾说，“想想吧，某人能洞察人心，能创造镜像世界，还能毫无负担地杀人，因为他能清除我们关于死者的记忆，他给了我特殊力量也只是为了救那些失足少年。超人如果要杀人或毁灭世界还需要跟人类耍心眼吗？
“他只要用超级速度飞过来，给你一道热射线再飞回去就行了，现世没有一款摄像机可以捕捉到超人高速移动时的影像，他能被我们看见，只是因为他想让我们看见，他不想吓坏我们。”
夜翼一字一句地说：“超人不会杀人，也不会毁灭世界。”
“是吗？当然啦，因为像他那样强大的人，如果他有恶意，我们早就不能站在这里说他坏话了。我觉得塞沃尔和他背后的人也同理。”
“可能吧，但这并不能说明为什么你对超人……”夜翼叉着腰想给自己的兄弟来点爱的教育，但是神谕再一次巧妙地打断了他们的热烈讨论。
“嗨，男孩们，我找到了苹果骑士的踪迹，他在伯利莱中心大道。”
夜翼和罗宾隔着目镜对视并迅速达成了部分共识。
——
塞沃尔正在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他始终好奇地东张西望，会观察神色匆匆走过的路人，会在两三人交头接耳或大声谈论时站在旁边倾听，会在路过商店时趴在透明橱窗上往里看。但只要看见有人一边看着他一边拿出手机做出要打电话的样子，他就会迅速跑开。
那些好心人以为他是流浪儿，或者跟家里人出门时走丢了，想帮帮他，只有塞沃尔自己知道，他在巡逻，而今天他的哥谭一如既往的美丽、平和。
一朵小小的黑云飘到他的面前停下，塞沃尔主动打招呼，“嗨，会飞的蝙蝠侠先生。”
“骑士小子。”小蝙蝠侠说。
“哦，什么？你是那天的，苹果？”杰森走过来，脸上做出“我好他妈惊讶”，迪克则是浑身上下一副写着“好他妈巧”的样子，两人一前一后把小孩的逃跑路线封死。
迪克说：“你是杰伊的朋友？我还以为他有社交问题，原来是我错怪他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杰森笑得眼睛都弯成了刀的模样。
“爷爷说你又逃课了，所以我出来找你。”迪克看向塞沃尔，“是不是我们家杰伊带坏你的，你在哪个学校上学？让杰伊送你回去。”
塞沃尔看看杰森脸颊上被“井”字型胶带固定的纱布，又看看迪克的墨镜，说：“我不上学。”
“为什么？你家大人呢，不管你吗？”
“我每天都很忙的，他也很忙，而且家里已经有人去上学了。”
忙什么？忙着杀人吗？出于一种复杂得迪克不想描述的心情，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半蹲着递给了塞沃尔，说：
“其实我是一个警察，如果你不是跟监护人走失，而是因为监护人的监管缺失独自在大街上上游荡，那么根据哥谭相关法律法规，第一次他会受到警察当面警告，第二次罚款，第三次则需要按要求到哥谭儿童福利部门参加儿童教育课程，若情节严重，如监护人缺位时儿童发生受伤、走失、主动或被迫参与违法犯罪行为等情况，情节严重时我们会考虑强制剥夺他的监护权。
“我的意思是，关于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我需要你的监护人聊一聊，如果他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你们就会被分开。”
“你不能这样。”泪水充盈了塞沃尔的眼睛，手里还紧抓着糖果的柄，“我很厉害的，没有人能伤害我，而且有的事情只能由我来做。”
“抱歉，虽然他看起来很混蛋，但他能。”杰森把手放在塞沃尔的肩上，“我们只是想帮你。你哥、搭档‘G’，他很厉害，但他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你看，在正常的家庭关系里，如果我从学校偷偷跑出来玩，我爷爷会关心我，我哥会出来找我，而不是让我爱去哪去哪。”
迪克和杰森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能成为“正常家庭关系”的正面例子，而在劝诫塞沃尔的过程中，他们都有意避开了谈及某个人，某个大混蛋，并且在心里把他跟嘴里的正常标准还有G轮流比较。
“我们的父亲是一个很严厉的人，”迪克突然说，“但他对自己比对我们要苛刻一百倍，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我们，因为他爱我们；我们也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因为我们爱他。”
塞沃尔说：“可是这不一样，我的哥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而我是无敌的，没有人能伤到我，我们不需要担心彼此的安危。”
“是吗？那到时候我要考考他，看他知不知道谁是莱拉。”迪克说。
BGM：Gone-ROS?（愤怒的Blue）
据我所知：曾经被叫过Blue的人有超人和夜翼。
怕信息量太大，还是把内容拆成了两章——下下章，著名超反小丑重磅回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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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who is Lil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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