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铭将失去意识的林何秋打横抱起,走向主卧。
怀中躯体的温顺无力让他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
他将林何秋轻轻放在那张过于宽大的床上,如同安置一件终于到手的艺术品。
指尖流连过那苍白的脸颊和温润的双唇,沈司铭低声自语:“很快,你就完全属于我了。”
他直起身,从容地解开领带,脱下西装,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水声响起,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浴室玻璃被覆上一层厚厚的水汽。
就在水声掩盖下,床上的人睫毛剧烈颤动。
林何秋只觉得头脑混沌,一股异常的燥热和无力感席卷全身,但强烈的危险预感像警报一样在脑中尖鸣。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血腥味带来了一丝宝贵的清醒。
“那杯水……” 他瞬间明白了沈司铭的意图,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必须赶紧离开!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翻滚下床,“砰”的一声闷响,重重摔在地毯上,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爬向门口。
药效让他手脚发软视线模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他颤抖着手拧开卧室的门锁,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
玄关就在眼前,他一把拉开门,来不及关门就踉跄扑进消防通道。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了,沈司铭围着浴巾哼着歌,拿着香水喷了喷,才慢悠悠的走出浴室,看到空荡的床铺和洞开的房门,脸上的惬意瞬间冻结。
“林何秋!” 他低吼一声,眼神阴鸷得吓人。
他迅速套上长裤和衬衫,连扣子都来不及扣好,抓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
林何秋沿着消防通道向下,双腿灌铅般沉重,不得不依靠扶手勉强支撑。
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体内的燥热一阵阵袭来,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他跌撞进寒冷的夜风里,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身体的失控感越发强烈。
他分不清方向,只是本能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跑去,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摔倒。
沈司铭驾车绕到前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视着寂静的街道。
很快,他看到了那个在路灯下步路蹒跚的身影。
他猛踩油门,车子发出一声低吼,朝着林何秋的方向冲去。
听到引擎的轰鸣声,林何秋惊恐回头,看到沈司铭的车灯像野兽的眼睛一样锁定了他,绝望中,他拼尽最后力气拐进一条窄巷。
“妈的!”沈司铭低骂一声迅速下了车,快步追入巷中。
林何秋扶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前行,呼吸急促,眼前阵阵发黑。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不疾不徐,带着猫捉老鼠的残忍。
“何秋,别任性了,你状态不好,跟我回去。” 沈司铭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带着伪善的关切。
林何秋充耳不闻,只想尽快逃离。
就在他快要力竭,感觉沈司铭那只手即将抓住他后衣领的瞬间,他猛地从巷口另一头冲出,脚下却彻底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没有预想中撞击地面的疼痛,他撞进了一个结实、带着淡淡雪松香和熟悉气息的怀抱里。
那气息……让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断裂。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李盛励那双写满惊愕和难以自信的脸。
粉色短发在夜风中微动,深邃的眼眸震惊地盯着他。
“李……” 他嘴唇微动,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意识彻底沉入黑暗,软倒下去。
李盛励本能地收紧手臂,将人牢牢接在怀里。
入手处是滚烫的体温和彻底的绵软。林何秋脸色异样潮红,呼吸急促,额发被冷汗浸湿,狼狈不堪。
李盛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又疼又怒。
“林何秋?!” 他拍他的脸,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沈司铭追出巷口,看到被李盛励抱在怀里的林何秋,脸色瞬间变的难看极了,但他迅速调整表情,换上担忧交集的面具:“盛励?太好了!何秋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出来,状态很不好,我正担心他出事,快把他给我,我带他回去休息。”
他说着就要上前接手。
李盛励抱着林何秋,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如刀,语气森冷:“给你?沈教授,他为什么深更半夜,这副样子从你那儿‘跑出来’?”
他刻意加重了“跑出来”三个字。
沈司铭扯出一抹笑容,强作镇定:“可能是喝了酒不适应,有点梦游了?我也不清楚……发现他不见就赶紧出来找。”
“梦游?” 李盛励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沈司铭来不及扣好的衬衫,眼里的怒火几乎溢出:“沈教授,你当我三岁小孩?”
“不劳费心。” 李盛励声音斩钉截铁,“人,我带走。”
不等沈司铭回应,他打横抱起林何秋,转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动作强势。
沈司铭盯着他的背影,镜片后的目光阴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若此时强行要人,只会让事情更糟。
“李盛励!” 他提高声音,“希望你能照顾好他!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李盛励脚步未停,只抛下一句冰冷的嘲讽:“管好你自己吧,沈、教、授。”
他帮林何秋带好安全帽,小心地安置在摩托车前座,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然后发动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留下沈司铭一个人站在寒风中,脸色铁青。
……
晨光透过熟悉的浅灰色窗帘缝隙,洒在林何秋脸上。他眼皮颤动,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墙上那张略显陈旧的拳王阿里海报,以及床头柜上那个缺了个角的摩托车模型,这是李盛励的公寓,他之前来帮他补课时来过。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李盛励那件熟悉的宽大黑色T恤,自己那身昂贵的西装被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昨晚零碎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晚宴,阳台上的吻,沈司铭递来的水,逃亡,以及最后……撞进的那个怀抱。
是李盛励带他回来的。
他掀被下床,赤脚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开门。
客厅里,李盛励高大的身躯委屈地蜷在那张显然太短的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件薄外套,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一股混合着安心和酸楚的情绪涌上林何秋心头。
在他最不堪的时候,又是这个被他狠狠推开的人,又一次庇护了他。
可是 ,一想到昨晚阳台上,他和周雨薇……
他还有什么资格留恋这份温暖?他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
解释?他无从解释。留下?他只会更贪恋这份不该属于他的温度。
他沉默地回到卧室,换回那身让他感到束缚和耻辱的西装。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满李盛励气息的熟悉房间,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打开大门,离开了。
门关上的轻微“咔哒”声,惊醒了浅眠的李盛励。
他骤然睁眼,猛地从沙发上坐起,看向敞开的卧室门,他立刻冲进卧室——床铺空荡,只剩下那件T恤整齐叠放在床边。
走了,不告而别……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席卷了他。
他守了他一夜,怕他难受,连卧室都不敢回,就在那憋屈的沙发上凑合。
结果呢?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
“林何秋!” 李盛励一拳狠狠砸在门框上,闷响声中指关节瞬间红肿。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血丝,怒火和失落几乎将他淹没。
随手将那件T恤丢进垃圾桶,从齿缝里挤出低吼:“妈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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