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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香浮动

春日的御花园里,沈之瑶提着鎏金食盒跟在沈之珩身后三步处,宫女制式的藕荷色裙裾扫过新生的草芽,她鬓边只簪了支素银簪子——那是昨夜沈之珩亲手为她挑的,说是要配她新裁的春衫。

因为对外和亲公主已经生死不明,沈之瑶只能扮成沈之珩的贴身宫女,住在了沈之珩的寝宫里,虽然沈之珩觉得是委屈了她,可沈之瑶觉得总比真的去和亲好。

"王妹看这株魏紫。"沈之珩忽然驻足,指尖拂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去年冬日朕命人从洛阳移来的。"

沈之瑶凑近时,衣袖带起一阵微风,沈之珩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捕捉到那缕熟悉的茉莉香——是他寝殿熏香的味道,自从安排她住在寝宫的偏殿,连龙榻上的梦境都染了这香气。

"正当盛时。"她轻声评价,目光却落在沈之珩被花枝勾住的袖口,金线绣的龙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要腾空而去。

沈之珩突然低笑出声,伸手折下最艳的那支牡丹,花茎断处渗出汁液,沾在他指尖,像未干的血迹。"王妹可知..."他将花枝别在她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耳垂,"花开最盛时,恰是摘取的好时辰。"

沈之瑶睫羽轻颤,这个角度她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与那日处置镇北侯时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宫女的嬉笑声,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撞上他及时伸来的手臂。

"当心。"沈之珩虚扶着她后腰,掌心温度透过薄衫,"这石板长了青苔。"他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惊得栖息在花丛中的蓝尾鸲扑棱棱飞走。

春风忽急,吹落满树海棠,沈之瑶抬手去接飘落的花瓣,腕间翡翠镯子滑落至肘间——那是今早莫名出现在她妆匣里的。沈之珩的视线黏在那截白玉似的小臂上,喉结滚动,突然说起毫不相干的事:"三日后城南有庙会..."

"我要去!"沈之瑶眼睛倏地亮了,发间牡丹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轻晃,花瓣扫过沈之珩下颌。

年轻的帝王猛地别过脸,玄色衣领掩住泛红的颈侧,"朕让影卫清场..."

"那多无趣。"沈之瑶突然拽住他袖角,力道很轻,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们偷溜出去好不好?"

沈之珩望着她盛满期待的眼睛,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确实带着小沈之瑶翻过宫墙,那时她发间插的还是他编的柳枝环,不像现在,戴着他精心挑选的珠翠。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藏在袖中的手却攥得生疼——这汹涌的情愫,比处置政敌时更让他难以招架。

踏青当天,沈之珩下了朝回到寝宫,他望着铜镜中映出的身影微微出神——沈之瑶一袭藕荷色襦裙,腰间系着他亲手挑选的月白丝绦,发间只簪了支银鎏金蝴蝶步摇——翅膀随着她梳发的动作轻轻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入他掌心。

"三哥看什么呢?"沈之瑶忽然转头,步摇垂下的珍珠链子晃出细碎光晕。

沈之珩如梦初醒,"没什么。"他上前执起象牙梳,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执掌生杀的帝王,"三哥替你绾发可好?"

木梳穿过青丝,两人目光在铜镜中相遇,沈之珩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她耳尖:"王妹今日...很美。"

这个新称呼让沈之瑶耳根发烫,她慌忙去拿妆台上的胭脂盒,却不慎碰倒了珐琅瓶。沈之珩抢先一步接住,指尖沾了少许玫瑰露,鬼使神差地抹在她唇上。"这样更好看。"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拇指在唇角多停留了一瞬。

城南庙会人声鼎沸,沈之珩握着沈之瑶的手穿过熙攘人群,玄色锦袍下藏着紧绷的肌肉——方才有个醉汉险些撞到她,被他用暗劲推开了三丈远。

"阿瑶看这个。"他在面具摊前驻足,拿起个鎏金狐狸面,银箔贴的眼尾上挑,与沈之瑶笑起来时的弧度一模一样。正要替她戴上,忽觉脸上一凉——沈之瑶竟将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扣在他脸上。

"三哥也有怕的时候?"她笑得花枝乱颤,发间蝴蝶振翅欲飞。

沈之珩摘下面具,眼底暗流涌动,忽然揽住她腰肢往怀里一带,在惊呼声中把狐狸面具戴在她脸上。"调皮。"他低头凑近面具上挑的眼尾,呼吸拂过她鬓角,"待会儿再收拾你。"

河灯初上时,他们蹲在岸边放花灯,沈之瑶的灯是玉兔抱月,沈之珩的却是条威风凛凛的龙。"三哥的灯好生霸道。"她故意用灯去撞他的,却被沈之珩就势扣住手腕。

"龙本就遨游天际。"他凝视着两盏灯在河心纠缠,声音混在嘈杂人声中,"就像我..."后半句消散在突如其来的烟花声里。

沈之瑶仰头看漫天火树银花,没注意到身旁帝王的目光始终流连在她侧脸。

河风裹挟着檀香气息拂过,沈之瑶合十的指尖微微发亮,像是掬了一捧星河。

“许了什么愿?”

"希望三哥长命百岁。"她笑着说道。

"傻丫头。"他声音哑得不成调,拇指蹭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这双眼睛看过他最狼狈的模样,却依然清澈如初。

当沈之瑶追问他的心愿时,沈之珩望着河中纠缠的两盏花灯,忽然想起政务殿暗格里那封密信——北狄新王要求以十五座城池换回"暴毙"的和亲公主。

他下意识攥紧袖中虎符,却在触及她期待的目光时松了力道:"愿与阿瑶...岁岁相见。"

回宫的石板路上,沈之瑶突然变戏法似的捧出盏孔明灯,素绢上密密麻麻写满小字,沈之珩借着宫灯细看,竟是"愿三哥少批奏折""愿御膳房多备桂花糕"这般琐碎心愿。他喉头滚动,想起幼时她也是这般,把偷藏的蜜饯塞进他苦药碗里。

"找你侍卫借的银两?"他挑眉问道。

沈之瑶吐了吐舌头,递来朱砂笔,沈之珩摇头,有些心愿不能说破,就像他永远不能告诉她,那封给北狄王的密信里写着什么。

"三哥的愿望..."她忽然踮脚凑近,发间茉莉香混着庙会的烟火气,"定会实现。"月光在她眼中碎成璀璨的星子,倒映出他微微震动的瞳孔。

沈之珩猛地扣住她执灯的手,薄绢上的"国泰民安"四字被两人交叠的指节遮住,孔明灯却在这时挣脱束缚,带着未干的墨迹冉冉升起。

"我答应你。"他凝视着渐远的灯火,掌心贴着她手背的脉络,这不是君王对子民的承诺,而是沈之珩对沈之瑶的誓言——无论要踏过多少尸山血海,他都会让这盏灯上的祈愿成真。

宫墙外忽然传来更鼓声,沈之瑶转头时,唇瓣不经意擦过他下颌。两人俱是一怔,那支蝴蝶步摇"叮当"坠地,惊醒了满庭月光。

春日的晨露还未散去,沈之瑶已迫不及待地换上绯红骑装。腰间蹀躞带收得极紧,衬得她腰肢不盈一握。当她执鞭踏入猎场时,连林间的雀鸟都静了一瞬——眉宇间的英气比朝阳还要夺目。

"三哥看我新制的扳指!"她扬起手,鹿皮指套上镶着颗鸽血石,在阳光下红得灼眼。

沈之珩正欲细看,她却突然夹紧马腹,枣红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驾——"

"耍赖!"沈之珩笑着追上去,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前方那道红影挽弓搭箭,箭矢破空的刹那,五十步外的灰兔应声而倒。

这样精准的箭术,让他想起先帝手把手教他们射箭的时光——那时沈之瑶总要踮着脚才能拉开小弓,如今却已能百步穿杨。

林间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沈之瑶猛地勒马,只见百丈外的树丛间,一双琥珀色的兽瞳正死死盯着他们。她还未及反应,身侧已掠过一道玄影——沈之珩竟直接策马挡在她前面,腰间龙纹剑已然出鞘三寸。

"三哥让开!"沈之瑶反手抽出三支箭,第一支已没入猛虎前肢,受伤的野兽发出震天怒吼,扑来的瞬间,她看见沈之珩的脸色比雪还白。

接下来的追逐仿佛一场死亡的舞蹈。沈之瑶的红衣在林中时隐时现,每次回身放箭都精准命中虎躯。当那支雕翎箭最终贯穿猛虎右眼时,沈之珩的剑也同时刺入野兽咽喉。温热的虎血溅在她脸上,像抹了胭脂。

"你..."沈之珩的手还在发抖,剑尖滴落的血珠在草地上洇出暗痕,他想训斥,想发怒,却在触及她晶亮的眼眸时哑了火,最终只是用袖口轻轻擦去她颊边血迹:"虎皮给你做褥子。"

暮色降临时,他们并肩坐在猎场高台上。

沈之瑶把玩着那枚染血的鸽血石扳指,忽然听见沈之珩说:"北狄又来要人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唯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情绪。

"那就让他们永远找不到。"沈之瑶将扳指套回拇指,金属的凉意让她想起那盏被收进库房的琉璃灯,"我可以是任何身份——浣衣婢女,猎户之女,甚至是..."

"朕的…"

沈之珩忽然顿住,他不敢想自己会脱口而出哪两个字,只能侧过脸,跳动的火焰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三年守孝期满,朕会迎宗室女入宫,到时候,你在其中,我会重新册封。"

"好。"她最终轻声应道,将染血的箭囊扔进火堆,烈焰吞没皮革的焦糊味中,沈之珩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那枚鸽血石扳指。

远处传来马儿踩踏青草地的声音,他松开了手,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沈之瑶在沈之珩的寝殿住着,沈之珩除了偶尔去后宫,回来休息的话就睡在窗边的软榻上。

夏夜的月光透过纱帐,在沈之瑶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沈之珩支着胳膊侧卧在软榻上,目光描摹着她睡梦中微微嘟起的唇——白日里摘得粉荷还插在床头的青瓷瓶里,此刻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

"阿瑶?"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月光。

"嗯..."沈之瑶翻了个身,腰间锦被滑落半截,沈之珩下了软榻过去替他盖好,转而拾起落在榻边的团扇,轻轻为她扇风。

晨光微熹时,沈之瑶被一阵窸窣声惊醒,睁眼便见沈之珩正对着铜镜整理常服,玄色衣领上金线绣的云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蝉鸣乍起时,荷香已漫过九重宫阙。

小舟推开层层碧浪,沈之珩执桨的手背浮起淡青血管,有蜻蜓停在沈之瑶膝头的团扇上,翅翼折射出虹彩。

"那儿..."她突然压低声音,指尖点向荷叶深处,一朵粉荷亭亭而立,花瓣边缘泛着珍珠光泽,恰似美人颊边未匀的胭脂。

沈之珩倾身去够,船身猛地倾斜。在沈之瑶的惊呼声中,他本能地环住她腰肢。两人跌坐在船头时,惊起一滩鸥鹭。水珠从她鬓角滑至锁骨,他下意识去擦,却在触及肌肤时触电般缩回。

"给。"沈之珩胡乱折下最近的荷花,茎秆断处乳白的汁液沾满掌心。

沈之瑶接过花时,指尖不经意掠过他腕间脉搏,惊觉那跳动竟比划桨时还要急促。

荷风送来几缕清香,沈之瑶卧在船头,宽大的荷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阳光透过叶脉,在她素白的中衣上描摹出纤细的纹路。

沈之珩的目光落在她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衣襟上,那里别着他今晨亲手摘的茉莉花,已然有些蔫了。

"若是能一直这样..."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荷尖停驻的蜻蜓。

沈之瑶闭着眼勾起唇角,发间银铃随着船身轻晃:"横竖我哪儿也去不了。"这话说得轻巧,却让沈之珩攥紧了桨柄——北狄使臣还在驿馆住着,每日递折子追问和亲公主的下落。

"小时候觉得你真讨嫌。"他突然转了话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旧疤——那是十岁时被沈之瑶用弹弓误伤的,"总把父王赏我的糕点抢去喂鱼。"

沈之瑶噗嗤笑出声,腕上金钏撞得叮当响:"谁让你总板着脸?活像个小老头。"她翻了个身,衣带松散开来,露出锁骨处一枚淡红的痣。沈之珩急忙别过脸,喉结滚动:"后来发现...你喂的是冷宫那只瘸腿猫。"

小舟突然撞上莲茎,惊得沈之瑶一把抓住他衣摆,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就像那年她爬树摔下来,他接住她时,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前襟。只不过当时他还能板着脸训斥,如今却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三哥现在倒是不凶了。"沈之瑶松开手,故意用脚尖撩过水面,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龙纹靴面,"就是..."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还是红的。"

沈之珩猛地后仰,小船剧烈摇晃,慌乱中他抓住船舷,却碰翻了装莲子的青瓷碗。浑圆的莲子"咕噜噜"滚进船舱,有几颗卡在了沈之瑶裙褶里。

"我捡..."两人同时俯身,额头"咚"地相撞。

沈之瑶吃痛抬头,正对上沈之珩近在咫尺的唇,荷香突然变得浓烈,他的呼吸拂过她唇角,带着晨间喝过的龙井余韵。

"三哥昨晚梦到什么了?"沈之瑶慌忙后撤,指尖无意识捻着裙摆上的莲子。

沈之珩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笑了:"梦见你把墨汁打翻在奏折上。"他伸手取下她发间将落未落的茉莉,"结果父王罚的是我。"

暮色四合时,沈之瑶在浴池中发呆,水面漂浮的花瓣遮住了她锁骨下的红痣,却遮不住心头躁动。屏风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急忙沉到水下——就像小时候闯祸后躲进锦被那样。

"阿瑶?"沈之珩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比平日低沉,"明日...三哥带你出宫。"

水面"哗啦"破开,花瓣随着她的动作打旋,有几片粘在湿漉漉的肩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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