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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转动,光亮从客厅透进黑暗的卧室。
季清言把已经磨得差不多的绳子翻了个面,双手依旧举过头顶,乖乖地闭着眼,等沈清秋走到他旁边时才装出一副悠然转醒的模样。
沈清秋的眼眶很红,
应该不是哭的,大概是疲劳过度,连眼白都泛起了红血丝。
季清言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看着沈清秋默默在他身边坐下,无声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好久才率先开口。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季清言轻声说。
他没有吵闹,也没有威胁着要报警。
他和沈清秋的婚姻并不愉快是事实,且不论原因,沈清秋婚内出轨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也是事实;
只是他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冤冤相报没有尽头,既然本身就是错误,季清言现在只想这段婚姻快点结束,好让大家都回到正轨。
“可我不会和你离婚。”
沈清秋摇头露出一抹并不算好看的微笑。
“但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出轨报复你了。”
他将手放在季清言的腿,一点一点往上。
季清言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
被打晕之前的那种诡异的恐怖感又回到他们中间。
他现在无比确认沈清秋肯定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
或许是压抑太久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父亲?不知道。
但现在的沈清秋绝对比任何高阶Alpha还要恐怖,虽然是笑着的,可笑容完全不达眼底,
他的心思很深,饶是季清言生长在复杂的季家此刻也一时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季清言不敢动了。
离婚什么的可以之后再说。
Alpha和Omega比是有先天性优势的,他必须先保证自己好好地活下来,才能有机会说之后的事。
沈清秋开始亲他。
手顺着大腿向上推到腿根,冰凉却柔软的唇在肚子附近来回辗转,接着慢慢移动到胸口,再到肩胛骨。
季清言好想吐。
或许是因为顾钊的临时标记,又或许是因为现在明确知道自己不喜欢沈清秋后对他产生的生理性抗拒;
曾经渴望的一切沈清秋此时此刻都在慢慢给他,
可季清言只想逃。
太恐怖了。太恶心了。就好像一个看不透也沟通不了的男鬼。
嘴里说着不喜欢男的,却依旧一点一点把你吞入口中,想让你成为他的附属品。
明明不爱你,却想让你为他而活。
所以被彻底标记就完了。
于是季清言开始挣扎。
沈清秋眼神一暗,又想伸手劈他的后脖颈。
季清言立马用大腿顶住,喘息着,奋力将他们之间推开一段距离。
“沈清秋........”
“秋哥........”
他尝试和沈清秋沟通,希望能借助聊天分散一些沈清秋的注意力,好让他在身强体壮的Alpha身下寻得一丝破绽。
“沈清秋你看着我!!”
他差点就要踹上沈清秋的裆。
“我们好好聊几句行不行??”
“........看在结婚三年的情谊上。”
沈清秋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
每次和父亲聊完天,
每次想到这无比扯淡却又不得不臣服的现实、和这奇奇怪怪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的婚姻,他都会烦躁地想死。
脑袋昏昏沉沉,只靠着一股原始的**在驱动。
不能离婚,不能没有钱,不能弃老爹不顾。
嗯。所以要永久标记季清言。
只要永久标记,他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季清言好像在反抗。
身下传来像兔子一样软绵绵的捶打。
真奇怪。当初不是他要死要活地希望自己标记他吗?
怎么现在真的要满足他这个愿望了,这个人到一脸不乐意。
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沈清秋想。
这个人向来都这么过分,
会用一切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呵呵,可真是有心机。
呵呵。
沈清秋依旧慢慢释放着信息素,思绪却控制不住地放了空。
他忽然想到其实自己最开始是不讨厌季清言的:
大学时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如胶似漆,某次在学校偶然遇到父亲领导的儿子季清言,
本是打个招呼就完事,可那人非说都要请自己去吃饭。
不想去,但父亲还在他们家工作。
给女朋友发了条信息道歉,推了晚上的约会,也就还是去了。
沈清秋不知道该怎么和男Omega相处。
完全当成Omega的吧,很奇怪,都是大老爷们,这样处起来显得娘们儿唧唧的。
但当成Alpha吧,又不成。
Omega和Alpha的生理构造他们从小就学过,不对他们谦让点显得自己欺负人,
沈清秋最后思来想去,只好取了个折中值,
既哥们又不显得太过强硬,只是他没想到季清言会因为这个误会。
再后来,结婚之后。
沈清秋有时在家里呆久了,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愈发奇怪。
季清言的皮肤,好白,
脖颈修长,微卷的头发随意披着,只看下半张脸还以为是女人,然而向上移看到他英气的眼眸,和又粗又锋利的眉毛。
男性特征异常明显,但很怪异地他在脸上有一种和谐的美感。
本不喜欢的野玫瑰信息素也逐渐变了味。
艳丽、勾人。
狂野中又带着一股霸道的强势。
和他之前喜欢的女性Omega柔软的信息素都不同,却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理智。
说是不喜欢的,身体却给了反应,
看着发热期不断招惹他的季清言,沈清秋差点控制不住欲念标记了他。
犬齿就快要碰到皮肤了,季清言难受地呻吟出声,沈清秋听到他和女Omega完全不一样的声音,被唤回部分意识。
这不对,沈清秋想。
我是喜欢女Omega的,他不断在心底重复。
这不对,这不对,这不对........
他‘轰’地起身。
得逃。
所以后来他就经常把季清言一个人扔在家里。
一开始也没想着出轨,只是后来身体给的信号越来越强烈,他好害怕,只好拼了命地证明自己。
所幸后面发现自己对其他男Omega都没兴趣,
女Omega是能让他兴奋起来,可也就那么一会,犬齿咬进腺体临时标记的瞬间最舒服,可过了那段也就没什么了,还不如闻闻季清言身上的野玫瑰。
他忽然又打了个激灵。
怎么又想起那人了?真是给自己下了**汤。
他不敢去想,也不敢承认,
奶糖味Omega约得越来越频繁了,也愈发光明正大。
奶糖味挑眉,说:“诶,你是不是真喜欢上我了?”
沈清秋犹豫了一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奶糖味以为这是肯定,便光明正大地让别人叫她老板娘,在公司和朋友圈愈发猖狂。
可后来,真的从前台拿到离婚协议的那一瞬间,
这三年毫无波澜的心终于开始活了过来,
呼吸困难、面色惨白,连前台小姐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直接回家,季清言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工作不了,
可想见的人不回来,等了很久很久很久,也再没人从玄关口进来,扬着笑脸喊他一句‘秋哥’。
季清言看着沈清秋的动作渐渐停下,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忽然传来湿热的水意。
就是现在!
他推开沈清秋,手腕用力扯断绳子,朝卧室和后花园之间的那扇玻璃门跑!
沈清秋很快回过神来,
被挑衅的怒气和浑浊的暗色从他眼底升起、缠绕、爆发。
他在季清言指尖即将碰到门框的前一秒,双臂一捞又将他锁进怀中。
抑制贴在打斗中脱落,
一股淡淡的,但融合着野玫瑰和雪山的信息素味在房间飘散开来。
“.......你和顾钊搞在一起了!”
是陈述句。
犬齿摩挲,根本没想让季清言回答的意思。
“呵,临时标记,看来顾家小公子也不太行。”
沈清秋摩挲着季清言的后脖颈,顺着腺体形状描摹,眼底的兽/yu却让季清言感到无比害怕。
“听说覆盖了他人的临时标记会痛。”
沈清秋露出獠牙,
“但之后被永久标记反而可能会更爽。”
季清言:“.........”
“你是我的妻子。”沈清秋慢慢凑近。
沈清秋:“所以不管怎样,你都只能是我的。”
牙尖已经快贴到腺体上了,季清言感到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浑身都在颤抖。
沈清秋:“那既然这样,我就........”
说时迟那时快,季清言忽然将一直藏在指缝间的那枚床头钉子变戏法似的亮出!
他奋力一挣,转身正对沈清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钉子扎进他的腺体里——!
“啊啊啊啊啊——!”
沈清秋捂着脖子哀嚎着倒在原地,
季清言趁机打开玻璃门,顺着院子后的那棵大树,爬上,翻过,再摇摇晃晃地往下跳——
落脚点有点不对,估计得摔。
可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不知道藏哪的顾钊飞快跑了出来,精准地接住了他。
“我没有想故意跟着.......”
顾钊第一反应是想解释,
可看到季清言满手血的时候忽然噤了声。
“发生了什么?”
他沉下声音,双手捧住季清言的脸,释放出信息素,安抚。
“顾钊.......”
季清言断断续续,发现面前的是顾钊放松下来,继而眼神也变得空洞。
“.......沈清秋想强行标记我。”
“我扎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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