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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我捧着那杯烫嘴的“雪顶云翠”,脑子里像是被一锅刚出炉的糖糕糊住了,咕嘟咕嘟冒着傻气。

厨娘?三倍工钱?砸晕锦鲤?

这敌国太子是不是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专门喜欢看人用石子砸东西?还是说……他府上的点心师傅都被他吓跑了?

谢逐渊已经站起身,紫衣袍角在晚风里轻轻一荡,扫过石阶。

“跟上。”

他丢下两个字,径自朝亭后的一条小径走去。

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放下那杯我无福消受的贵茶,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去。

两条腿还麻着,走起来姿势颇为怪异,引得前面领路的太子殿下回头瞥了我一眼,唇角似乎勾了一下。

小径通幽,尽头是一处独立的小院,白墙青瓦,看着倒是清雅,院门上挂着块小匾,写着“甜水斋”三个字。

这名字,跟我这卖糖糕的倒是般配,他是不是早就预备好了?

“以后你就住这里。旁边就是小厨房,一应食材器具都有,缺什么跟管事说。”

谢逐渊停在院门口,并没进去的意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

“明日卯时,孤要见到第一笼点心。”

说完,他转身便走,留下我一个对着那“甜水斋”的匾额发呆。

这就……入职了?敌国太子的私人点心师?说好的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呢?

那一晚,我躺在“甜水斋”柔软得不像话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烙饼。

窗外月色正好,树影婆娑,我竖着耳朵听了一夜,别说刺客,连只野猫都没溜过来,这别院的守卫怕是比魇川的教习还严实。

卯时不到,我就认命地爬了起来,摸进了旁边的小厨房。

好家伙!这厨房比我家堂屋还大,光灶台就有三个,各式模具、材料琳琅满目,角落里还堆着好几袋精白面粉,油糖蜜饯应有尽有。

这哪里是厨房,这是糖糕爱好者的极乐净土!

我挽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宰太子我不会,做糖糕我还不会吗?

和面、调馅、生火、上蒸笼……一套流程我做得行云流水。毕竟在魇川三年,武艺没学成,倒是为了讨好那群口味刁钻的师叔师伯,把点心手艺磨练得炉火纯青。

辰时刚过,第一笼兔子形状的豆沙馅糖糕出锅了,白胖胖,热腾腾,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尝一个验验毒,院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谢逐渊来了。

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常服,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少了几分昨日的威压,多了些闲适慵懒,只是那双眼睛看过来时,依旧深不见底。

他目光扫过蒸笼里那些憨态可掬的兔子糖糕,眉梢微动。

“殿下,”我赶紧低下头,摆出恭敬惶恐的样子。

“点心刚出锅,您尝尝?”

他没说话,拈起一个,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喉结,咽下去了!没吐出来!也没立刻毒发倒地!

他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一整个,然后拿起第二个,才像是刚想起我还在旁边站着,淡淡道:“尚可。”

就……尚可?

我憋着气,忍不住小声嘀咕:“豆沙磨了三次,糖用的是岭南的冰片糖,火候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

他吃第二个的速度明显快了些,闻言瞥我一眼:“怎么?孤说尚可,委屈你了?”

我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敢不敢!殿下说尚可,那就是极好!”

他又吃了第三个,才用一旁备好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状似无意地问:“看你年纪轻轻,断非胡乱而做,这是以前专门学过?”

我心里一咯噔,来了来了,又开始盘查底细了。

我垂下眼,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其实是家里……以前开过小吃铺子,后来败落了。”

“是么,哪家铺子?开在何处?”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我硬着头皮胡诌:“就、就城外十里坡的‘某记甜水铺’……早没了。”

“哦,十里坡,某记。”他重复了一遍,没再追问。

“午后再做一碟栗子糕,要酥皮的,糖少放些。”

说完,他又像昨日一样,溜溜达达走了,留下半笼糖糕和我满腹疑窦。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我成了太子别院里最奇怪的存在——一个来历不明疑似刺客的每天都在厨房跟面粉较劲的厨娘。

谢逐渊每天都要准时来“甜水斋”打卡,点心花样日日翻新,他吃得挺满意,赏钱也给得大方,但绝口不再提十里坡甜水铺的事。

偶尔他会在我做点心时,状似无意地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你以前过年吃什么点心”、“和面用冷水还是温水”,闲扯得像街坊唠嗑。

但我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后面藏着打量,像在拼凑什么。

这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比直接严刑拷打还磨人。

这天,我正对着新出笼的梅花酥发呆,思考着是往豆沙里加玫瑰卤粉还是桂花蜜,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兵器碰撞和侍卫的呵斥!

“有刺客!”

“保护殿下!”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桂花蜜罐子差点摔了。

真刺客来了?!不是我这种水货!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蹿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只见不远处屋顶上人影翻飞,刀光剑影,打得十分热闹。

几名黑衣刺客身手极为了得,出手狠辣,侍卫们一时竟被压制住了。

而谢逐渊,就站在下方庭院里,负手而立,仰头看着,月白的衣袍在风中拂动,淡定得像是在看戏!

有个刺客瞅准空档,突破了侍卫的阻拦,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刺谢逐渊后心!

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

我爹那张“宰不成别回来”的脸和谢逐渊吃糖糕时微眯的眼在我眼前交错闪过。

身体比脑子快。

我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动作的,指尖一枚用来给点心压花的小巧银模已然疾射而出!

“嗖——”

破空声细微,银模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正正打在那刺客手腕上!

“呃!”刺客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哐当”落地,他惊骇地扭头看向我的方向。

几乎在同一瞬间,谢逐渊动了。

他甚至没回头,只反手一挥袖袍。

一股无形的劲风猛地撞在那刺客胸口,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假山上,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

剩下的刺客见势不妙,迅速撤退,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

侍卫们要追,被谢逐渊抬手止住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谢逐渊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满地狼藉,落在我藏身的窗户上。

他一步步走过来,停在窗外。

我僵在原地,心脏快跳出胸腔,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轻轻叩了叩窗棂。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每个字却都敲在我心上。

“某,姑,娘…”

“你这‘十里坡甜水铺’出来的手艺,打得可真准啊。”

窗棂被他指节叩响的“笃笃”声,像直接敲在我天灵盖上。

我脑子里那锅糖糕糊彻底沸腾了,咕嘟咕嘟又开始冒着“完蛋了”的气泡。

他知道了!他还夸我打得准?!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呼吸都快停了,窗外,他月白的身影静立着,仿佛在等一个回答。

跑?往哪跑?这别院我摸清的部分只够我找到厨房和茅房!

打?拿什么打?用刚出笼的梅花酥砸死他吗?

我深吸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爹,女儿尽力了,奈何目标他不按套路出牌!

我颤巍巍地推开窗户,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殿、殿下……您没事吧?刚才可吓死小的了!”

我拍着胸口,努力扮演一个受惊过度、恰好手边有个银模子、又恰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扔准了的幸运小厨娘。

“小的就是一时情急,胡乱一扔,没想到……老天爷保佑!殿下洪福齐天!”

谢逐渊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双眼睛深得像夜,里面情绪翻涌,探究、玩味,还有一丝极淡的兴味?他指尖还拈着那枚小小的、沾了点面粉和桂花蜜的银模子,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胡乱一扔?”他重复了一遍,语调平平,却压得我心头一沉。

“某姑娘这‘胡乱’的本事,倒是比许多苦练十年的暗器高手还厉害。”

我后背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可能就是凑巧?小时候拿石子打鸟玩练、练出来的……”

声音越说越小,我自己都不信。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将银模子抛还给我:“手艺不错,点心做得好,打鸟的准头也好。”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冰凉的银模子烫手得很。

“既然某姑娘有这般百步穿杨的绝技,只窝在厨房里,倒是屈才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从明日起,孤的书房还缺个磨墨铺纸的侍女,你也一并兼了吧。”

我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磨墨?”

让我去书房?那岂不是离他的机密文件、日常起居、乃至可能存在的暗格密室更近了?他这是……真不怕我偷点什么,或者干脆找机会给他墨水里下点料?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小的谢殿下提拔!”我赶紧点头哈腰,心里却乱成一团麻,这敌国太子的心思,比魇川师叔祖打的那套七十二路迷踪拳还难猜!

于是,我的“刺客”生涯迎来了崭新的、诡异的篇章。

白天,我是甜水斋里围着灶台转的点心师傅,和面调馅,研究新花样。下午,我就得洗干净手脸,换上身勉强算干净的侍女衣裳,颠颠地跑去太子书房当值。

书房比我想象的更大,更肃穆,满架子的书卷,空气里弥漫着墨香和一种淡淡的、属于他的冷冽清香。

我的工作确实就是磨墨、铺纸、整理书卷,偶尔给他添个茶。

谢逐渊处理公务时极其专注,侧脸线条冷硬,下笔如飞,偶尔蹙眉沉思,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我屏息凝神,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磨墨磨得手臂发酸,也不敢吱声。

有时他会突然开口,问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某姑娘觉得,北境的战事,是主战有利,还是主和有利?”他头也不抬,笔下批阅着一份显然是军报的文件。

我正捏着墨锭打瞌睡,闻言一个激灵,墨汁差点溅出来:“啊?战事?小的……小的只懂得糖糕是豆沙馅的好卖还是芝麻馅的好卖……”

他笔尖顿了顿,没抬头,却低笑了一声:“是么。”

偶尔他也会让我念些无关紧要的邸报或者游记,我磕磕巴巴地念,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含糊过去,他也不纠正,只在我念得实在离谱时,才会抬眼看我一下,那眼神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被夫子盯着的蠢学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点心越做越熟练,书房的地板也越站越熟悉。刺杀任务毫无进展,我跟目标人物的关系却变得不伦不类。

他吃我做的点心,喝我泡的时冷时烫的茶,用我磨的时浓时淡的墨批阅奏报,他甚至会在我被书房里那本厚厚的《九州舆图志》吸引,偷偷多瞄两眼时,状似无意地让我把它搬下来擦灰,然后任由我一边擦一边看得入迷。

这太诡异了,我越来越摸不清他到底想干嘛。

直到那天下午。

我照例在书房磨墨,他正看着一封密信,神色有些冷峻,窗外忽然传来几声极有规律的鸟叫。

三长一短,重复两次。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我家……不,是我爹那条线上联络的暗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捏着墨锭的手瞬间收紧,指甲掐进掌心,是爹等不及了?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我强作镇定,偷偷瞟了一眼谢逐渊,他似乎并未察觉,依旧看着密信。

可那鸟叫声又响了一次,这次更急促了些。

我心跳如鼓,额角渗出细汗,我必须出去看看!

我放下墨锭,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殿下,墨快用完了,小的去库房取些新的来?”

谢逐渊的目光终于从密信上移开,落在我脸上,他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是能穿透我所有的伪装。

他看了我足足有三息之久,久到我几乎要撑不住脸上的表情。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颔首,重新低下头去。

“准。”

一个字,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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