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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活在一种极不真实的恍惚里。

我像个游魂一样在书房和甜水斋之间飘荡。

给他磨墨时,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给他端点心上桌时,差点把盘子扣自己脚面上。

晚上回到甜水斋,对着灶台发了半天呆,才想起来该做明日点心的准备工作。

和面的时候,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他那句话“明日此时,是么?”

毒蛇就在外面某个角落盯着,明天如果谢逐渊没死,那枚“百步阴”,大概真的会扎进我自己的喉咙。

可杀谢逐渊……我下意识摸了摸袖口,那里空空如也,唯一的凶器被他收走了,用擀面杖?还是下毒?他每次吃点心前,都有内侍试毒……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爬起来,机械地生火、调馅、上蒸笼。

今天是荷花酥,油酥皮要一层层叠好,花瓣要捏得精致,下油锅炸的火候要恰到好处,才能绽放得层层叠叠,酥脆可口。

我盯着那在滚油里逐渐舒展、变得金黄酥脆的荷花酥,脑子里想的却是它能不能噎死人。

午时刚过,我便端着那碟精心制作、经试毒内侍试过绝对无毒的荷花酥,脚步虚浮地往书房去。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刀尖上。

书房院外静悄悄的,守卫依旧森严,但比平日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紧绷。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谢逐渊正站在窗边,负手看着外面,听见动静,回过头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绣金线的常服,更衬得面容如玉,眉眼深邃。

他看到我手里的点心,眉梢微挑:“今日倒是早。”

我低着头,把点心碟子放在桌上,声音干巴巴的:“殿下请用。”

他走过来,却没立刻坐下吃,而是绕着我走了一圈,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像是检查什么。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忽然,他伸手,从我发间拈下一小片沾着的面粉屑。

“紧张什么?怕孤不爱吃?”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指尖还捻着那点面粉,眼神却意有所指。

就在这时,窗外极其突兀地传来一声鸟叫!

还是那三长一短的调子!只是这一次,急促尖锐,带着不容错辨的催促和杀意!

是毒蛇!他就在附近!他在催我动手!

我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腔。

谢逐渊显然也听到了,他捻着面粉的手指顿了顿,目光倏地沉了下去,看向窗外,眸色瞬间冷厉如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又看向桌上那碟精致却毫无用处的荷花酥,最后想到袖中那枚早已不在的“百步阴”,还有窗外那索命的暗号。

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上来。

完了。

横竖都是死。

拼了!

就在谢逐渊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向我,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的刹那,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绝望压垮了理智,或许是这半个月的糖糕和墨锭磨掉了我最后那点身为刺客的自觉——

我猛地扑了过去!

不是扑向他身上任何要害,而是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那件价值不菲的玄色衣袍上,带着哭腔嚎了出来:

“殿下救命啊——!!!”

“外面有坏人要杀我!逼我给您下毒!我不干他就要杀我!还给我喂了七七四十九种剧毒三天之内拿不到解药就肠穿肚烂而死呜呜呜……”

我一边嚎,一边把眼泪鼻涕全蹭他衣服上,抱得死紧,浑身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我就是个卖糖糕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殿下您英明神武菩萨心肠一定要救救我啊……”

谢逐渊:“……”

他身体明显僵住了。

我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动,似乎是极其错愕地吸了口气。扶在我肩上的手顿在半空,大概是从未遇到过这种路数的“刺客”。

整个书房里,只剩下我假得不能再假的干嚎声。

窗外,那催命的鸟叫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

我这一嗓子干嚎,简直是石破天惊,把我自己那点微末的刺客尊严嚎得稀碎。

谢逐渊扶在我肩上的手顿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书房里死寂,只有我假得不能再假的呜咽还在硬着头皮继续,尾音颤巍巍地飘在空气里,显得格外凄凉和滑稽。

窗外的鸟叫声,在我嚎出那句“七七四十九种剧毒”时,就猛地断了,想象一下毒蛇此刻的表情,大概比我爹发现我扛回一筐活鸡时还要精彩。

完了,这下彻底撕破脸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或者,谢逐渊觉得我疯了直接把我扔出去?

我紧闭着眼,不敢抬头,把脸死死埋在他微凉却面料柔滑的衣料里,等待最终的审判。是推开?还是......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吸气声。

然后,是一声低不可闻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闷笑。

我:“???”

我没听错吧?他在笑?

紧接着,他顿在我肩上的那只手落了下来,却没有推开我,而是……极其僵硬地、带着点试探性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动作生疏得像是第一次拍哄哭闹的孩童。

“好了,别嚎了。”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古怪的强行压下去的平稳,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无奈。

我哭声一噎,偷偷掀起一点眼皮,视线所及是他线条紧绷的下颌。

“孤……”他似乎在斟酌用词,“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知道我是刺客?知道毒蛇在外面?知道我在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窗外陡然传来一声极其短促尖锐的唿哨!是毒蛇!

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怒和杀机!

几乎在同一瞬间,谢逐渊眼神骤然一冷,那点残存的、古怪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他扶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将我往旁边带开半步,同时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探出,在我刚才蹭鼻涕的衣襟处极快地一拂!

一枚细如牛毛、几乎与玄色衣料融为一体的乌黑小针,被他拈在了指间!针尖在光线下一闪,泛着幽蓝的光,赫然是另一枚“百步阴”!

我头皮瞬间炸开!毒蛇刚才竟然出手了!目标是谢逐渊!还是透过我抱着他的缝隙!若非他察觉……

谢逐渊看都未看那毒针,指尖一弹,那枚小针便无声无息地没入一旁的盆景泥壤之中。

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扫向窗外某个方向,声音冷沉下令:“拿下!要活口!”

窗外屋檐上、树影中,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骤然扑出,直冲向唿哨响起的方向!金铁交鸣之声瞬间炸开,还夹杂着一声毒蛇的惊怒低吼!

书房内,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还维持着半抱着他腰的姿势,傻愣愣地看着窗外那电光火石间的交锋和抓捕,脑子彻底宕机。

谢逐渊收回目光,垂下眼帘看我,眉头微蹙:“还不松开?”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连退两步,脸颊烧得厉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理了理被我揉皱的衣襟,看着上面可疑的水渍(我的眼泪和鼻涕),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七七四十九种剧毒?肠穿肚烂?”他重复着我刚才的胡说八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编戏本子的能耐,倒是比你做点心的能耐还强些。”

我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那是情急之下……”

“情急之下,就往孤怀里扑?”他挑眉,往前逼近一步。

我后退,后背抵上书桌,无路可退。

他伸出手,并非要碰我,而是从我耳后的发丝间,拈出另一枚几乎看不见的乌黑细针。

谢逐渊眼神冷了一瞬,“他倒是舍得在你身上下本钱,若非孤刚才拉你那一下,这枚‘百步阴’,此刻就该在你穴道里了。”

我看着他指尖那枚一模一样的毒针,浑身血液都凉了。

毒蛇不仅要杀谢逐渊,他也没打算让我活!刚才那声唿哨,是同时对我们两人的灭口令!

后怕如同冰水兜头淋下,让我牙齿都开始打颤。

窗外打斗声渐渐歇止,陈统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肃杀之气:“殿下,贼子已擒获!负隅顽抗,断了一臂,已止血羁押!”

谢逐渊淡淡应了一声:“带下去,撬开他的嘴。”

“是!”

脚步声远去,书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有那弥漫不散的血腥味和紧张感。

我腿一软,滑坐到地上,劫后余生的恐惧此刻才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

一件带着冷冽清香和体温的玄色外袍,忽然兜头扔了下来,盖住了我。

我愣住,从衣料里抬起头。

谢逐渊只穿着里面月白色的中衣,站在我面前,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只是眼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冷厉和……别的什么。

“起来,地上凉。”

他语气不算温和。

我抓着那件价值连城、此刻却沾了我眼泪鼻涕还可能沾了毒针粉末的外袍,愣愣地看他。

他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然后弯腰,朝我伸出手。

“某姑娘。”他看着我的眼睛。

某氏糖水铺——某这个姓氏既少见又可疑,他居然一直没有揭穿我,就这么叫着。

“告诉孤,你想死,还是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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