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火余温
1. 法医实验室的对质
凌晨四点十七分，林曜的解剖刀停在尸体耳后一处几乎不可见的针孔上。
"0.25毫米针头，斜45度角刺入。"他调整显微镜焦距，在皮下组织发现微量结晶残留，"不是普通医用注射..."
实验室门突然被撞开。江沉斜倚在门框上，黑色风衣沾着夜露，手里晃着一块老式硬盘："猜猜我在旧货市场找到了什么？福利院监控系统的备份盘。"
林曜的镊子"当啷"掉在托盘上。十年前那场大火后，所有监控记录都被官方宣布损毁。
"你非法入侵证物——"
"非法？"江沉笑着举起硬盘，上面贴着警方封条，"这可是正规拍卖会的合法收藏品。"他突然凑近，带着硝烟味的气息拂过林曜耳畔，"想知道那天真正纵火的是谁吗？"
尸体胸腔里的录音装置突然启动，发出少年时代江沉的声音："阿曜，规则就是用来..."
"砰！"
张诚踹门而入的瞬间，录音变成了尖锐的忙音。
2. 钢琴家的死亡棋局
富豪区的死亡现场弥漫着肖邦《葬礼进行曲》的旋律。钢琴家陈尸三角钢琴上，胸口插着象牙雕刻的象棋"马"，乐谱被血染成暗红色。
"死者是白河医药股东，"林曜翻看资料，"同时也是..."他的声音突然凝固——福利院1998年度赞助人名单上，赫然印着死者的签名。
江沉突然拽过他手腕："看琴键。"
被血浸透的琴键缝隙中，隐约可见微型摄像头闪烁的红光。监控画面显示，死者临终前拼命想按下升F键——钢琴内部藏着一份加密的儿童药物试验名单。
"有趣。"江沉用匕首撬开琴板，"这批孩子后来都进了福利院..."
林曜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名单第三个名字被血污遮盖，只看得见"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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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燃烧的记忆碎片
江沉的公寓墙贴满福利院老照片。林曜站在唯一空白处前，那里有四个图钉痕迹。
"1999年1月12日。"江沉抛给他一罐啤酒，"火灾前三天，管理员给我们拍的最后合影。"
林曜的指尖无意识摩挲啤酒罐拉环。他记得那天江沉跟管理员打架，因为对方要单独带他去"体检"。但监控画面显示的却是——
硬盘视频里，15岁的江沉偷偷往储物室倒汽油。
"假的。"江沉冷笑，"那晚我被锁在禁闭室。"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陈旧的勒痕，"真正点火的人是..."
电脑突然蓝屏，所有文件开始自毁。最后闪过的画面里，一个穿白大褂的成年男子正在关闭禁闭室的门。
林曜的呼吸停滞——那背影像极了他已故的父亲。
4. 沉默的幸存者
流浪汉蜷缩在桥洞下，浑身散发着劣质酒精味。他浑浊的眼珠在看到林曜证件时骤然收缩："你们终于来了...那天晚上有三个孩子逃出来..."
江沉猛地掐灭烟头："第三个是谁？"
"穿蓝裙子的女孩...她看见了...看见了白大褂在..."老人的话戛然而止。林曜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桥洞阴影里立着个戴象棋头套的身影。
他们追出三百米只找到一具余温尚存的尸体。老人左手紧握象棋"相"，右手食指在地面血泊中画了半个医药标志。
"不是自杀。"林曜掰开死者口腔，取出融化的微型胶囊，"□□速释装置，远程触发。"
江沉突然按住他肩膀："看河对面。"
白河医药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顶楼有个身影正收起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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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破碎的信任
暴雨中的天桥成了决裂的舞台。林曜将尸检报告摔在江沉胸前："父亲当年的实验日志里提到过你！你也是受试儿童之一！"
江沉任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那你知不知道，他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他扯开衬衫，心口处狰狞的疤痕组成象棋"将"的形状，"记忆编辑剂的副作用...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植入的记忆。"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急刹在桥下。车窗降下，伸出只苍老的手，掌心躺着完整的"车马炮"三枚棋子。
录音机播放出经过变声的威胁："下一个是穿蓝裙子的女孩。"
林曜的瞳孔骤缩——他妹妹失踪那年，穿的正是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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