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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玄隼归林

2025年12月7日小雪京市恒宇宴会厅

年会宴会厅里,鎏金奖杯被聚光灯映得发亮。林砚站在台上,接过纪宏远亲手递来的 “年度杰出贡献奖”,黑色西装衬得他肩背愈发清瘦。

“感谢纪董,感谢各位同事。”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鞠躬时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 —— 那是纪琛小时候带他爬树摔的。

纪琛坐在第一排主位,神色复杂的看着台上熠熠发光的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表彰词里说林砚拓展了东南亚市场,为集团创收数十亿,可自己竟不知道那 “市场” 究竟开展了什么业务,又藏着多少刀光剑影,才能创造出如此巨额的收益。

下台时敬酒的人排起长队。合作方老板端着白酒凑上来,林砚刚要伸手去接,手腕却被人攥住。纪琛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笑容客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副不胜酒力,这杯我替他喝。”

仰头饮尽的瞬间,纪琛能感觉到林砚看过来的目光,像羽毛轻轻扫过皮肤。他想起十岁那年家庭聚餐,长辈非要给林砚喝米酒,也是他抢过杯子一饮而尽,被辣得直咳嗽,林砚踮脚给他递水,眼里亮晶晶的全是依赖。

“纪总真是护着林副总。” 旁人打趣。纪琛放下酒杯,语气淡得像冰:“恒宇的功臣,总不能被你们灌进医院。”

林砚适时低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这份突如其来的维护,比任何刻薄的质问都让他心慌。

酒过三巡,林砚低声对纪琛说去趟洗手间,转身快步穿过喧闹的人群。纪琛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安全通道的阴影里,林砚正对着手机低声说话。屏幕光映亮他半张脸,下颌线绷得很紧。对面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腕上纹着只狰狞的蝎子。那男人说话时刻意压低声音,尾音带着沙哑的气音,像丛林中潜伏的饿狼。林砚始终垂眸听着,偶尔点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两人交谈不过两分钟,男人塞给林砚一个信封,林砚接过便转身往回走,差点撞进纪琛怀里。林砚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消防栓发出闷响。手机从指间滑落,屏幕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慌乱的心跳。

“聊什么这么久?” 纪琛挑眉,目光扫过那男人离去的背影。

“认识而已,寒暄了几句。” 林砚将信封藏进西装内袋,指尖微颤,“走吧,该回去了。”

纪琛没再追问。他不认识那男人,更没在意那枚蝎子纹身,只当是无关紧要的插曲。直到回宴会厅的路上,不经意瞥见林砚紧握的拳,指节泛白,才后知后觉地皱了皱眉。

水晶灯依旧璀璨,碰杯声此起彼伏。纪琛端着新斟的酒,看着林砚重新融入人群,像一滴水汇入深潭,悄无声息,却在他心湖投下圈外人看不见的涟漪。

黑色宾利平稳地滑过深夜的街道,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林砚与纪琛并排靠在后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信封,那里还残留着纪琛替他挡酒时掌心的温度。

“以前总觉得你像只炸毛的猫。” 林砚忽然开口,声音被车载音响里低缓的爵士乐揉得很软,“小学那次被高年级堵在巷口,你明明比他们矮一个头,却非要把我护在身后。”

纪琛打开冰箱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他时,路灯正掠过林砚的侧脸,把那道淡粉色的锁骨疤照得清晰。“早忘了。” 他嘴硬,喉结却悄悄滚动 —— 其实没忘,他记得林砚当时攥着他衣角的力道,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没忘。” 林砚转过头,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你把张姨做的最后一支冰淇淋塞给我,自己咽着口水说不喜欢吃抹茶的。”

纪琛忽然笑了,是那种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想起林砚当时舔着冰淇淋,眼睛弯弯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到食的小松鼠。二十年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坚冰,似乎在这一刻悄悄裂开细缝。

手机突兀的震动声打破了沉默。林砚看了眼来电显示,指尖瞬间收紧,接起时声音已恢复惯常的冷静:“纪伯。”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林砚的眉峰一点点蹙起,“…… 好,我现在过去。” 短短两句便挂断通话,他转头看向纪琛,语气带着歉意,“东南亚那边出了点事,得立刻飞一趟。”

纪琛的手指在前排的挡板上敲了敲,想问的话堵在喉咙口。东南亚的生意,父亲从未让他插手,只说是林砚在负责。那些模糊的文件、深夜的加密邮件、父亲和林砚古怪的态度…… 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盘旋,最终却只化作一句:“让司机送你。”

“不用 ——”

“听话。” 纪琛打断他,声音沉了沉。这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像多年前无数次替他挡开麻烦时那样。

林砚没再反驳,只是偏头看向窗外飞逝的霓虹。车到机场 VIP 入口时,林砚解开安全带,手刚碰到车门把,就听见纪琛低声说:“自己当心。”

他回头时,正撞见纪琛别开视线的瞬间,耳廓在廊灯下泛着浅红。林砚忽然笑了,是那种极轻的、几乎要消散在风里的笑:“嗯。”

看着林砚拎着公文包快步走进航站楼的背影,纪琛在车里坐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冰箱门上的纹路。

东南亚的夜该是湿热的,带着咸腥的海风和未知的危险。他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就像过去二十年里,无数次想问林砚究竟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却总在看到他沉默的眼睛时,把话咽了回去。

宾利驶离机场时,纪琛望着舷窗外即将起飞的航班,忽然觉得那道划破夜空的光,像极了林砚这个人 —— 总是在他以为可以抓住的时候,又飞向了更远的、他够不到的地方。

2025年12月13日晴京市恒宇国际总部

电梯 “叮” 地一声停在顶层,林砚走出时脚步微顿。指尖在公文包带子上缠了两圈,他深吸口气,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纪琛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听见动静抬眼,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恰好落在林砚锁骨处,衬得那截脖颈愈发清瘦。

“命还挺硬。” 纪琛收回视线,敲击键盘的力道重了些,“东南亚的事解决了?”

“嗯,基本处理妥当。” 林砚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份报告递过去。说话时他微微前倾,身上的香水味漫过来 —— 檀木混着海洋的气息,是纪琛熟悉的味道,只是今天浓得有些刻意,像要掩盖什么。

纪琛捏着报告的手指顿了顿。他记得林砚从前只用淡香氛,说是怕影响谈判时的判断。

“林副总倒是敬业,刚下飞机就来上班。” 纪琛翻着报告,语气里的刺藏不住,“还是说,怕我扣你奖金?”

林砚低头笑了笑,眼底有细碎的光:“怕纪总惦记。”

这话说得太轻,像句玩笑,却让纪琛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合上报告:“收拾东西,翘班。”

“啊?”

“听不懂人话?” 纪琛起身抓起西装外套,“带你去个地方。”

车停在老城区一条窄巷口,私房菜馆的幌子在风里摇晃。纪琛拽着林砚往里走,指尖触到对方手臂时,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骤然绷紧。

“怎么了?” 纪琛回头。

林砚飞快地摇头,将袖子往下扯了扯:“没什么。”

他方才皱眉的弧度太轻,快得像错觉。纪琛盯着他被衬衫盖住的小臂,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追问。

包厢里炖盅冒着热气,纪琛把一盅乌鸡汤推到林砚面前:“补补,再瘦下去,客户该以为恒宇要破产了。”

林砚低头喝汤,瓷勺碰到碗壁发出轻响。他左手始终贴着身侧,舀汤时只用右手,指节泛白。纪琛看着他小口吞咽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林砚生病,也是这样乖乖喝他递过去的药,眼里全是依赖。

“这次去东南亚,遇到麻烦了?” 纪琛状似随意地问,目光却没离开他的脸。

林砚喝汤的动作顿了顿,很快恢复自然:“小问题,都解决了。” 他抬眼时,眸子里盛着浅淡的笑意,“倒是纪总,这几天没我盯着,没把公司搅黄?”

“呵,你以为离了你地球不转?” 纪琛嗤笑,却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快吃,堵不上你的嘴。”

林砚低头啃着排骨,没看见纪琛落在他左臂上的视线。方才拽他时,他分明摸到那截手臂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而且…… 隔着衬衫也能感觉到的僵硬,绝不正常。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桌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纪琛看着林砚安静吃饭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片刻的安宁像偷来的。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往对方碗里添着菜,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硌着 —— 那股过于浓郁的香水味,还有林砚藏在袖子下的秘密,像根细针,轻轻扎着他的神经。

暖黄的灯光漫在乌鸡汤的热气里,纪琛用银簪挑开另一盅佛跳墙的盖子,忽然嗤笑一声:“说起来就烦,我爸妈最近跟疯了似的。”

林砚正抿着汤,闻言抬眼:“怎么了?”

“催婚。” 纪琛往嘴里塞了块鲍鱼,语气嫌恶得像在说什么脏东西,“天天往我办公室送照片,张张笑得跟画报似的,合着我是来者不拒的种马?”

林砚握着瓷勺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汤面晃了晃,映出他瞬间失焦的眼。檀木香水混着鸡汤的香气钻进鼻腔,突然变得有些呛人。

“挺好的啊。” 他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被热气蒸过,“纪总年轻有为,长得又好,多少名媛等着排队呢。”

“你也跟着起哄?” 纪琛皱眉,“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神,跟看移动金库没区别。”

“那也得结啊。” 林砚抬眼时,嘴角已经牵起惯常的淡笑,眼底却像蒙了层雾,“你都三十二了,纪董和纪伯母着急也正常。”

“我结不结婚关他们什么事?” 纪琛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语气陡然冲了些,“倒是你,”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砚脸上,“你也三十了,总不能跟我一样单着。”

林砚舀汤的动作顿了顿,青瓷勺在碗底划出轻响。他没看纪琛,只盯着碗里沉浮的枸杞:“我跟纪总不一样。”

“哪不一样?” 纪琛追问,视线像带着钩子,“你就没个喜欢的人?”

空气忽然静了。窗外的风卷着幌子晃了晃,把巷口的车鸣声揉得很淡。林砚的喉结悄悄滚了滚,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没有。”

“真没有?” 纪琛往前倾了倾身,暖光落在他睫毛上,“我记得初中时……”

“汤要凉了。” 林砚打断他,把自己那碗没怎么动的乌鸡汤往纪琛面前推了推,“你多喝点,补补。”

纪琛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看着林砚重新低下头,乌黑的发顶对着自己。他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初中时有人给林砚递过情书,被他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当时纪琛还笑他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可现在看着这截倔强的发顶,纪琛忽然觉得,林砚不是捂不热,是根本没给别人捂的机会。

“你到底打算单到什么时候?” 纪琛又问,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

林砚终于抬起头,眼底的雾散了些,漾着点说不清的情绪:“没想过。” 他夹了块排骨,慢慢啃着,“可能等恒宇稳定了,就找个地方养老。”

“养老?” 纪琛皱眉,“你才三十。”

“早做打算嘛。” 林砚笑了笑,把啃干净的骨头放进骨碟,动作慢条斯理的,“总不能一辈子耗在公司里。”

纪琛没再说话,默默喝着汤。不知怎么的,听见 “养老” 两个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有点空落落的。他看着林砚安静吃饭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人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所有情绪,像只总在防备的猫。

巷口的幌子又晃了晃,把最后一缕阳光晃进包厢。纪琛看着林砚左臂始终没动过的袖子,忽然想起方才拽他时那瞬间的僵硬 —— 这人身上的秘密,好像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而他自己,好像比想象中更在意这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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