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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父子决裂

2026年1月14日大雪京市纪宅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纪琛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隐忍的炸裂感。

走廊的灯光在纪琛额角投下冷硬的阴影,他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忽然抬手重重砸在墙面。灰泥簌簌落在林砚发间,混着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在苍白皮肤上晕开深色痕迹。

林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里,试图用刺痛压下喉间腥甜。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明明灭灭,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晕成血色光斑,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正顺着伤口裂缝疯狂倒灌。

他步步紧逼,将林砚困在走廊拐角,阴影投在对方苍白的脸上,“东南亚的生意到底是什么?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昨天的血是不是你的?”

林砚的喉结剧烈滚动,指尖深深掐进文件袋的边缘,直到纸页被捏出死褶。他抬眼时,睫毛上像挂着层薄冰:“纪总,这些都是工作上的事 ——”

“与你无关。”林砚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后槽牙咬得发疼,喉间腥甜翻涌。走廊的穿堂风卷起他衬衫下摆,裹着血腥气的布料擦过纪琛手背,像一记无声的嘲讽。

“我问你是不是你的血!” 纪琛猛地攥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林砚的身体剧烈颤抖,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伤口的疼痛随着心跳阵阵抽痛。他垂眸看着纪琛发红的眼眶,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又被生生咽回,舌尖尝到铁锈味,分不清是伤口渗血还是咬破了口腔内壁。

林砚的嘴唇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归于沉默。那双总是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睛,此刻像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这沉默彻底点燃了纪琛积压的怒火。他想起童年时林砚闯了祸总会这样低着头,却会在他转身时悄悄拽住他的衣角;想起重逢后无数次欲言又止的瞬间,那些被刻意掩盖的伤痕和香水味…… 所有被忽略的细节在此刻疯长成荆棘,死死缠住他的喉咙。

“你他妈说话啊!” 纪琛低吼着拽过林砚的左手,指腹粗暴地扯开紧扣的袖口。

绷带被撕开的瞬间,那道从手腕延伸到小臂的缝合伤口猝不及防地撞进眼里 —— 皮肉外翻的边缘还泛着红肿,黑色的缝线像条丑陋的蜈蚣,显然是刚处理过的新伤。

纪琛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抖得厉害。他猛地想起领口的血迹,想起昨晚林砚背他时僵直的脊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慌。

他的目光顺着狰狞的伤口往上移动,突然注意到林砚脖颈后若隐若现的纱布边缘,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深夜里压抑的闷哼,清晨时刻意回避的眼神,原来早有预兆。

“后背……” 纪琛的声音发颤,几乎不成调,“你的后背……”

林砚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纪琛死死按住。衬衫纽扣被粗暴地扯飞,布料从中间裂开,露出的后背让纪琛瞬间红了眼。

旧伤与新疤交叠纵横,刀伤的锐痕、枪伤的圆洞、烫伤的焦痕像地图上的沟壑,密密麻麻覆盖了整片脊背。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那道从左肩贯穿到右腰的新伤,缝合的线迹歪歪扭扭,显然是在条件简陋的地方仓促处理过,又被昨晚的折腾挣裂,渗出的血把纱布浸成了深褐色。

纪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个深夜,林砚也是这样用后背替他挡住呼啸的拳头,那时少年单薄的脊梁还挺得笔直,而如今这道伤痕累累的脊背,竟藏着二十年不见天日的秘密。记忆中那个会在他闯祸后默默收拾烂摊子的少年,此刻满身伤痕地站在眼前。

纪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那些被他忽视的、林砚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疼痛,此刻都化作利刃,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昨天……” 纪琛的声音哽咽,指尖悬在半空不敢落下,“你就是带着这样的伤…… 背我回来?”

林砚猛地挣开他,用破碎的衬衫死死拢住后背,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东南亚到底是什么生意?!” 纪琛抓住他的胳膊,眼眶泛红,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你这二十年到底去了哪里?!”

纪琛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林砚的肉里,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我从小就知道你什么都往肚子里咽,可这次……”

他突然顿住,眼前人低垂的睫毛上似乎凝着水汽,却倔强得不肯落下,“你明明疼得连呼吸都在抖,为什么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

林砚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颤抖的阴影,只有无声的沉默在回应。

“好,好一个沉默。” 纪琛笑了,笑声里全是破碎的疼,他猛地松开手,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玄关处的花瓶被带倒在地,青瓷碎片溅了一地。

“纪琛!” 林砚终于出声,声音嘶哑得惊人。

纪琛没有回头,摔门的巨响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2026年1月14日大雪京市纪氏医院

医院 VIP 病房里,阳光正好。纪宏远靠在床头,纪母兰静姝正用银签挑着切好的芒果喂到他嘴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眼角眉梢都是闲适。

“还是静姝你喂的甜。” 纪宏远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哪里有半分昨日病入膏肓的样子。

兰静姝嗔怪地拍了下他的手背:“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似的。”

“砰 ——”

病房门被一脚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纪琛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盯着床上的两人。

纪宏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兰静姝也收起了笑意,下意识地往丈夫身后靠了靠。

“爸,” 纪琛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你倒是告诉我,林砚到底接手了什么生意?二十年前你究竟把他送去了哪里?”

空气瞬间凝固,心电监护仪规律的 “滴滴” 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纪宏远看着儿子眼底翻涌的暴怒与猩红,那双常居上位的执掌生死的手,第一次微微发颤。

纪宏远握着茶杯的手指突然收紧,骨节泛白得像要嵌进青瓷杯壁。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兰静姝想开口劝,被他用眼神制止了。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背脊佝偻下去,鬓角的白发在光线下格外刺眼。

“阿琛,”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了锈,“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更好。”

“更好?” 纪琛笑了,笑得眼眶发红,“看着他满身是伤替你卖命,看着他被你当枪使,这就是你说的好?”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纪宏远猛地提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恒宇的根基没你想的那么干净,那些腌臜事总得有人去做,难道要让你沾手?”

他的目光扫过纪琛袖口处沾染的血痕,喉结滚动着,“林砚他…… 他父亲当年替我死的,我替他养儿子,给他优渥的生活,给他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和地位,这还不够吗?我只是让他为纪家,为你,做一点点贡献,这有错吗?”

“贡献?” 纪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疼,“用命换来的贡献吗?二十年不够,还要赔上他往后的人生?”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们所谓的保护,就是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让我亲手去伤害那个一直在护着我的人?”

兰静姝终于忍不住拉住纪琛的胳膊:“阿琛,你爸也是为了你好,有话好好说……”

“为我好?” 纪琛甩开她的手,眼神决绝得像淬了冰,“你们什么都瞒着我,把我圈在你们画的牢笼里,这叫为我好?行,你们不说,我自己查!” 他后退一步,目光扫过父母惊愕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哦,对,你们不是天天盼着抱孙子吗?告诉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

纪宏远的脸色瞬间铁青。

“我喜欢男人。” 纪琛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在病房里,“从很早以前就是。”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压抑的沉默,在狭小的病房里翻涌。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一下下撞在纪宏远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

兰静姝惊呼一声,差点站不稳。纪宏远猛地拍向床头,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指着门口,气得浑身发抖:“你…… 你这个逆子!”

纪琛没再看他们,转身摔门而去,走廊里的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病房内,纪宏远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兰静姝慌忙给他顺气:“老纪,你别动气,阿琛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 纪宏远猛地推开她,眼神阴鸷得吓人,“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看林砚的眼神,跟狼崽子护食似的!我原以为只是少年情谊,没成想……”

他一拳砸在床板上,“那个林砚,果然是个祸害!”

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翻出一个号码时,指甲几乎要将屏幕刮出痕迹。窗外的蝉鸣愈发聒噪,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满脑子都是纪琛和林砚并肩的画面,像根淬了毒的刺,狠狠扎进他眼底。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声音低沉而冰冷:“这么多年,我纵容他胡闹,是念着他是我儿子。但现在,他非要自甘堕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纪,你要干什么?” 兰静姝见他摸出手机,心头一跳。

纪宏远没理她,对着电话冷声道:“把少爷给我带回来,祠堂见。”

纪琛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去路。他认出是父亲的心腹,怒极反笑:“怎么?说不过就来硬的?”

“少爷,得罪了。” 保镖语气恭敬,动作却毫不含糊,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纪琛又岂会任人鱼肉?他猛地抬脚踹向左边保镖的膝盖,趁着对方吃痛身形不稳,又挥拳直击右侧保镖面门。

可双拳难敌四手,更多保镖从暗处涌来,密密麻麻的黑影将他团团围住,保镖虽不敢真的伤了他,控制住手脚还是能做到的,纪琛挣扎着想甩开,却被几人死死钳制住,强行塞进了车里。

老宅的祠堂阴森冰冷,祖宗牌位在香烛的映照下泛着幽光。纪琛被反剪着手按在蒲团上,一边膝盖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纪宏远拄着拐杖走进来,兰静姝跟在后面,眼圈通红却不敢说话。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拐杖重重顿在地上:“逆子!你可知错?”

“我没错。” 纪琛抬起头,眼睛中带着倔强的猩红。

“冥顽不灵!” 纪宏远气得发抖,冲旁边的管家伸出了手,“请家法!”

管家捧着一根戒尺上前,戒尺正面刻着“正心明道”——那是纪家的百年祖训。

那戒尺油光锃亮,显然是用了多年的。兰静姝扑上去拉住纪宏远的胳膊:“老纪,阿琛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不能打啊!”

“慈母多败儿!” 纪宏远甩开她,眼神冷得像冰,“今天我不打死这个逆子,将来纪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尽!”

戒尺带着风声挥起,纪琛猛地闭上眼,却迟迟没等来预想中的剧痛。他睁开眼,看见林砚不知何时拦在父亲身前,脸色惨白,正有血迹从他的袖口滑落。

林砚的目光落在纪琛身上,又飞快地移开,对着纪宏远深深鞠躬:“纪伯,求您放过纪琛。有什么事,冲我来。”

纪宏远看着他,眼神阴鸷:“你来得正好。林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这点龌龊心思?”

林砚的嘴唇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是我的错,与纪总无关。”

“好,好得很。” 纪宏远冷笑一声,拐杖指向纪琛,“今天这戒尺,要么他替你受,要么你自己受。选吧。”

林砚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抬手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露出小臂上再次崩裂的狰狞疤痕,屈膝直直跪在纪琛身侧,哑声道:“您养育了我二十年,这些年纪家的恩情,我应该还。”

纪琛猛地抬头,眼里喷火:“林砚,你给我滚!谁要你替?”

林砚没动,只是挺直了背脊,迎着纪宏远的目光:“我替他。”

祠堂里的香烛噼啪作响,映着三人各异的神色,像一幅凝固的修罗图。戒尺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却已经在纪琛心上,抽出血淋淋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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