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松从公寓窗口向远处看,高楼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绵长的灯带看不到头,他没想麻烦茉莉,自己开车前往机场。
老天爷处于秋季总是雨水充沛,路上大楼隔绝了最后的晚霞,阴影笼罩着人脸,从高架桥驶出是靠海边的山路,吹着晚风看到机场舒散的钢架,警方的车将出口堵塞,方听松从一众出租车中跻身进入。
趁火打劫的扒手也跻身人海之中,方听松注意到一位女士的皮包被拿走,他想要提醒,后面的大胃袋大叔压在他肩上逼他乖乖就范,方听松哑声良久,才被人群挤出边缘线,到达大厅内查看滚动的航班消息。
出事的航班已经被从消息栏上删除,方听松搓了搓脸,然后眼睛盯着屏幕回想下一趟航班,还有不到十分钟落地,方听松在等待区坐下,看着对面的商店,为了缓解紧张买了一瓶冰水。
航班已经下雨延后十二分钟降落,半个小时后一直盯着出口的方听松还不见盛明泽的身影,他站起身走向被包围的负责人,大家都围在一起吵着要查询亲人或朋友的航班。
方听松艰难地夹在一行人之中,挤在最前方拜托工作人员查询盛明泽的航班消息,工作人员读出的数字令他胆寒,是出事的航班,的的确确存在的飞机失事,他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点可怜的期待和希望都一点一点没了,他直直地看着工作人员,半晌才被身后的人挤走。
航班信息不会错,查询人数也不少,方听松认为工作人员过于疲劳,加上查询的人过多,出现错误或者系统卡顿都是可能的情况,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看镜中的自己像看傻子一样,他以为订婚能让盛明泽凡事都信任他,记挂他,然而只有他不知情,他不要什么惊喜,只要盛明泽好好的、平安的待在这个世界上。
方听松夹着一根烟在嘴边抽吸,过往的人声在耳边喧闹,他半天都没动静,手指边的烟烧到底部,他看着无名指上发亮的银色戒指,平日都把它当作护身符看待的,没想到他一路都好好的,盛明泽却在订婚后第一次远行便出事。
烟烧完了,他又沉默着侧头点了下一根烟,盛明泽就是他的瘾,离了盛明泽生活就狗屁不是,他最近烟瘾犯了,巴不得盛明泽和平时一样强制用接吻改掉他一着急就抽烟的陋习,现在倒好,没人再劝他戒烟。
一根烟的时间,卫生间变得极静,只有进来打扫的工作人员远远盯着他,于是弯腰收拾了飘远的烟灰。
“方哥,怎么在这儿?”
“……”方听松揉揉眉,放下打火机又拿起来,他点了下头,再怎么想念都不该出现幻觉,他手抬起来又打算送第三根烟,手顿时被抓住,温热的触觉让他愣了下神,缓慢地抬起头被对方拥抱在怀中,“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眼前还有未散尽的烟雾,方听松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睛通红,什么都没说拉着盛明泽上了车。
这次换他主动,捧着盛明泽的脸,直接坐到后座上,他坐在盛明泽双腿之上,吻着便觉得脸颊湿润,盛明泽捏着他的后颈拉开距离,舔了下他的眼泪,“好咸,这是怎么了?”
“你不会是鬼吧?我在跟鬼接吻吗?”方听松眼睛盯着盛明泽问。
盛明泽脸色一顿,又重重抱紧他,难怪会忽然接吻,他在方听松怀中吻到很浓的烟草味,面前这个坚毅不到的男人竟然还有柔软脆弱的一面,他笑出声,止不住颤抖,抬头咬了下方听松冒青茬儿的下巴,“你说谁是鬼?”
方听松什么都没问,脸上还保持着丧气的表情到家,在门口遇到下楼的茉莉,带着女朋友去吃烧烤,两人点点头借过,看着方听松哭丧着脸,她大概猜到经历了什么。
茉莉在方听松身边做事不过一年,她不怎么了解这个性情很好的老板,但知道已经结婚了,后来陪客户从不主动推掉和女客户的约饭,但每次都主动带上她一起饱餐一顿,她先前以为结婚的会是个女性,现在看是个男人还是个小年轻。
她有头脑,更不会让不明不白的人破坏公司的上层结构,便提醒方听松,“您乐意怎么玩都行,就是……别是个小明星吧?说不准经纪人是个恶魔。”
方听松点点头没说话就进去了,留下茉莉一个人担忧,向来低调沉稳的一个人怎么说乱了阵脚就乱了,她叹气后被女友强行摆正态度,“叹什么气啊?说好要一起去吃烧烤的,你总是叹气就把好运气叹走了。”
茉莉的女友姑且称呼她铃铛,名字源于两人的性|癖,铃铛颇爱叮叮当当会发出脆响的东西,扰得方听松睡不好觉,那时不知情,不知道搂上是茉莉,找上去被铃铛塞了一款新型动响玩具,他保守又稳重的人才没见过那场面,但玩具没被扔掉,铃铛告诉他是花大价钱定制的,连包装都没有拆开,方听松犹犹豫豫就暂时搁置在沙发上充作摆式。
平日没有人会来做客,玩具外表是被米白色绒线缠绕成筒状,只要不仔细看一概看不出那是情趣玩具,盛明泽抱他到沙发上,方听松租房时便来过一次,去餐厅倒了一杯水给他缓和情绪。
方听松淡淡地扔下句,“我没事了。”
“哦,我不信。”盛明泽赖皮兮兮地盯着他,手指碰到沙发上的圆筒,拿在手中晃了晃,上面的铃铛跟着响了一通,两人都沉默了,方听松手中的玻璃杯被狠狠扔下,转身按着盛明泽的手,“你不要乱动大人的东西!”
盛明泽很随意地瞥了眼,方听松夺过后玩具被扔到玄关的置物柜中,盛明泽走过去拿出来,他的臂展很长,轻易便圈住方听松的肩,观察后挑起一边的眉毛,“哥哥,要和我试试吗?”
方听松浑身战栗,“不……不要……”
“拒绝我就是在勾引我,我接受了。”盛明泽单手抱起他,两人挪步主卧,方听松收整好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盛明泽将他扔上床,随后自己也压上来。
盛明泽慢条斯理地将“尾巴”展开,方听松看着被缠绕在里面的东西,他开始发怵,“明泽,这是……朋友开玩笑送的,我不知道里面是这个。”
盛明泽面无表情地将“尾巴”拉成一长条,听罢神色凝重了一些,“朋友?这是能开的玩笑?哥哥什么时候在这里有朋友了,我怎么不知情。还是说这已经用过了?他给你用的还是你自己同意的?”
“这真是你朋友送的,我忘记丢了。”方听松推开他,盛明泽的情绪不对劲,他要跑。
盛明泽岂会让他轻易挣脱,手掌握着方听松的脚踝将他拉回来,他盯着尾巴辨识了两秒钟,又在方听松身上找准位置,一寸一寸地推进去,雪白的绒毛缠绕在他劲瘦的长腿上,低端被盛明泽握在手中,每次抖动都会叮铃作响。
方听松却出奇的满足,不再是先前温柔缓慢的盛明泽,他不讲理也不留情面,丝毫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方听松忽然动了心思,想要哄骗盛明泽,让他误会也好,猜疑也罢,只要重一些什么都无所谓。
盛明泽还年轻,可他不年轻了,方听松知道只有让盛明泽尝到甜头才能留住他,他可以看着小辈为自己倾倒,却不愿意面对自己年长的事实,一定要用些手段才好,让盛明泽离不开他。
只有在被紧紧抱住的时候才有一丝安全感,方听松感受着滚烫的温度和不曾见识的手段,到最后却没撑住,闭上眼听着耳边流淌的水声,以及盛明泽报备的声响,后来电话打给一个陌生人,他没有听清具体内容,只有“玩具”、“大小”、“定制”等等词眼。
……
“所以你昨天是误以为我搭乘了那趟出事的航班?”盛明泽问。
方听松坐起身,看了眼时间已经正午了,又看着地面上的狼藉,可想昨晚是多么疯狂,他点了点头,神情漠然,“我当时让前台工作人员查询了你的航班消息,他告诉的的确是失事那架。”
“哦……我的确购买了那趟航班。”盛明泽笑了声说,“大概是我命大吧?没死成,去机场的路上突然发现我把婚戒落在事务所了,回来的时候已经赶不上那架飞机,没来得及取消机票就买了下一趟的飞机票。在飞机上又没有信号,所以就没来及改签。”
方听松似懂非懂,“你还有马虎的时候?”
“说什么呢?”盛明泽义愤填膺,指着昨晚的玩具,“我倒是很想知道那是谁送给你的?”
“……呃,真的是朋友。”方听松从来没觉得有像今天这么难为情过,看着被盛明泽清洗干净放在床头的尾巴,他还记得昨晚时的“痛苦”,并不是美好的回忆,他抬眼观察盛明泽的表情,又解释,“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
“我知道了,其实是你的情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