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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同看雪后山5

“什么事儿?”陶茵这会儿彻底不想装了,摆脱老实人穗安一向的鹌鹑作风,还原陶茵风貌,警惕又干脆地问道,目光时不时于林倚曼与他身后跟着的几根狗腿面上反复流连。

“今日榴月受了些伤,做为管事,我也得来瞧瞧不是,”他身子稍让了让,指着身后一人手里捧的拖盘道,“我给榴月带了些药来。”

诡异。

太诡异。

恶鬼一样的人何时对她们这么客气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说是来看榴月,可方才叫门时唤的却是穗安的名字,一时间陶茵弄不清他的意图,只是万分警惕的把着门板,不敢轻易将人放进来。

见她不动亦不搭话,林倚曼笑意有些僵住,只能再次堆笑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张随张内侍方才吩咐,让你去锣堂走一趟。”

锣堂是各宫各苑有头脸的掌事宫人不轮值时暂休之所,不过像林倚曼这种档次,是住不上的。

“去那干嘛?”陶茵问。

“这张内侍的意思,我哪里敢问,总之话我可是带到了,你若不去,若是那头怪罪下来,我也为为你担不住不是......”

所有的猜测眼下都一一应验,怪不得那张随特意嘱咐了不让自己难为穗安,原是在这等着呢。

该讲不讲,这死丫头的脸蛋倒是好看,在他看来,亦是因为这张脸撞了大运,若让她跟张随攀扯上,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不能在这待了,她若心眼儿小些,想起从前在供奉司受的这些苦楚,怕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即便心里再不情愿,他也得赔笑,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陶茵不傻,自方才张随看她的眼神当中她就能体会到他的心思,她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尤其在这个时代,美貌成了第一生产力,亦是现在的她唯一的筹码。

那个莫名其妙的张随既让她去,便定是对她有所图,他是御前的人,若是借了他当作云梯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樊龄誉。

可她不想出卖自己任何一点来换取见樊龄誉的机会。

“我不去。”陶茵一口回绝。

“别啊穗安,那张随是什么人啊,十个我这样的都惹不起他,既让你过去,说不定有什么好差事要指派你,若不是有好处的事,何故让我来传话,让人像拖静儿那样给你拖走就好了呀!”

“那我也不去。”话落,陶茵重重将门合上,没过两秒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将门打开,而后伸手去端旁人手中的托盘,“药你得给我!”

复而再次将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的人瞬间变了脸,嘴里嘟嘟囔囔的冲着门板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还反了她了。”

“林公公,这可怎么办啊?”身后人问道。

林倚曼在心里暗啐了一声,随后又道:“还能怎么办,爱怎么办怎么办!”

言外之意是他既管不了,那便不管了,反正话已经带到。

将人尽数隔在门外,直到见了药,陶茵才稍露些笑模样出来,“还算他是个人,居然给你拿了药。”

回到榴月身边后,开始摆弄手里的瓶瓶罐罐。

榴月可是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不免忧心,“穗安,那张公公是想干嘛?”

“管他呢,我是不去。”

“今日我就觉着怪,那张公公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榴月讲话含蓄,即便不愿挑明,在穗安面前也不好再装糊涂了,“他是不是对你有不太好的想法?”

相比林倚曼那种小人,得罪张随那样的人才是最可怖的。

“对我有想法的多了,他算老几!”打开手中的小瓷瓶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冲得人头疼,“别说是他了,就是那持盈殿里的皇上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

榴月觉着她疯了,亦觉着是自己牵累了她,倍加自责。

却不知陶茵说的是切切实实的真话。

一连几日,供奉司都安宁的不像话,没人再来敢找这两姐妹的麻烦,甚至连活都不敢再给她们派了。

不过坏的是,经过那一场榴月又倒下了,本就因照顾穗安染了些风寒,加上惊惧,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杂物房里多了些碳,三餐饭食无短无缺,到时便有人来送,陶茵知道这是林倚曼碍于张随的面子,不敢对她们再怠慢。

这种事儿她拒绝不了,况且现在榴月病着,她可以短了吃喝,可榴月不成。

榴月夜里吐了药,脏了衣裳,晨起时陶茵给她喂了些粥,又往碳盆中加了些碳,这才捧着她的脏衣裳去洗。

后厨中尚有些未用尽的热水,她去取了些,拿回工房去洗,工房的水缸中素有存水,平日都是不让她们用的,这回陶茵再来也没人敢再说什么。

可见这里原本也是可以不折腾人的。

她端着木盆一进工房,原本交头接耳的那些人便不再说话了,气氛似凝固了一般,陶茵也只作未见,低着头只顾洗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工房里的人陆续离开了,陶茵并未留意,亦没察觉有一人悄然来到她身后。

在投洗第三回的时候,有人提了木桶朝她身前的空盆里倒了清水,应是怕水花溅起湿了她的衣裙,那人弯身将水桶压得很低。

抬眼望去,意外的是,来人竟是张随。

再顾四周,工房中的宫人竟不知何时走了个干净。

陶茵自小木凳上站起,人既然都来了,不打招呼有些说不过去,她便唤了一声:“张内侍,怎么是你啊。”

将木桶搁下,张随亦直起身,看向她时仍然面带笑意,“你既不肯去找我,那我来找你便是。”

不见面时诸多猜测,见了面之后陶茵留意到,此人在与她说话时,眼底并没有那种邪气,原本防御似的警惕也就稍稍消减了些许,却不尽然。

湿手于身前系的围裙上蹭了两下,语气也稍有所缓和,“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去,而是反问。

“没事难道就不能找你吗?”他亦反问。

“对了,那天多亏了张内侍为我们主持公道,还没有来得及同您道谢。”就事论事,这的确是她应该谢的。

眼前人抿嘴一笑,“你这话说的不算诚恳,若你真心想道谢,就该去锣堂,可你没去。”

陶茵将我、不、想、去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张随是聪明人,哪里瞧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着,我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陶茵将视线移到旁处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虽话不至于那么难听,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男女之事上,陶茵一向洁身自好,十分谨慎。

虽然张随不是男人,可他也不是女人,没有安全到让她卸下所有防备的地步。

眼前的穗安与他记忆里的没差又不尽相同,在这种地方她敢举着扫把拼命对抗,就证明她的品行。

自己自也不愿卖关子为难她,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找你不为旁的事,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去旁处当差。”

闻言陶茵眼前一亮而后又一暗,也不装糊涂,直问:“条件呢?”

料是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白,张随先是一怔,随而笑意更甚,“没有条件。”

显然小姑娘并不相信,仅以浅笑报以回应。

“将你调离此处我自有旁的原因,但我想让你相信,这并不是索取,我没想在你身上索取任何东西。”

他只是想用他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她,就像若干年前她帮自己那样。

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虽说有福之人不用愁,但是陶茵没想过自己能幸运到这种地步。

无亲无故,谁会无条件的去帮助另外一个人,调离供奉司这样的好事,旁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偏生就落到她头上了。

将信将疑间,陶茵半调侃道:“那我的朋友榴月也能一起调出去吗?”

“只要你开口,她便能出去。”

“那如果说,我想去持盈殿呢?”

对面的人略一思忖,随即又道:“可以。不过以我的能力,持盈殿也只能调你一人过去,你的那位朋友我可将她调到旁处,虽与持盈殿不能相提并论,却能比供奉司好上百倍。”

“他不会说真的吧......”陶茵腹议。

不过一句玩笑话,落到他那竟显得无比认真。

不过直到张随离开,陶茵也不敢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她不太相信天上能掉馅饼。

张随终于见到了想要见的人,自供奉司出来时,抬眸恰好看到晨光,他望向那道晨光,仍在回味方才门里那道身影。

回忆被曦光齐齐捧来,时光流转,张随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个寒夜,彼时他因宫妃获罪而受了牵连,受了重刑,被丢在废弃宫道上等死,那时一个路过的少女喂了他半张饼,他才终撑到贵人相助,捡回一条命。

后来他因夺嫡时为当今圣上传信有功,被御前宦官提拔,一路扶摇直上,亦成了持盈殿数一数二的内侍官,但他始终再未见过那个少女。

直到那日,她莽莽撞撞的冲到了他的跟前,他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

少女眉清目秀,与当年无异,亦是那日他才知道,少女名字叫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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