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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同看雪后山12

本朝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众人的面直呼皇上名讳,不过如今有了。

陶茵被人带入殿中时,殿中窗子未关,樊龄誉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前,观着后园中那棵松树上的落雪。

冲着张随的面子,杨京想要拉她一把,面上闪过几次犹豫,可此事非同一般,按常理来讲,这女子定是留不住了,权衡再三,杨京未敢再说话。

殿中宫人皆不敢抬头,心中却也不免好奇,穗安这次怕是要被剥皮抽筋也说不定,亦怕因此事被迁怒,愣是连气也不敢大喘一口。

“皇上,”良荷站于一侧,微微颔首,低声道,“穗安带来了。”

那人身子未动,微微侧头,仅用余光朝身后瞄了一眼,而后发话:“都退下。”

直到殿中的人都走光了,窗前的人才转过身来。

与初次相见那次一样,没有她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亦没有外人扬传的怒火冲天,只是用那一双湿润的眼望着她,似要望进她的心里。

不知为何,陶茵的眼圈一下子便红了。

下一刻那人便忍不住贴近,身子朝她的方向微微弯下,再一次细细的盯准她的眉眼,再也克制不住问出那句话:“是你吗?”

那双晶莹又幽深的眸珠里隐隐泛着水汽,映出樊龄誉的倒影,他迫切又害怕。

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又恐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是你吗?”看似疑问,但陶茵却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笃定。

虽对面的女子并没有给他答案,却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他朝前行过几步,二人越来越近,直到仅有一臂的距离他才驻足,陶茵看清那双玄黑色的眸子中掀起一层层的波澜,其中一层是狂喜。

“你......回来了,”他的唇微微发颤,而后咬字清楚的唤出她的名字,“陶茵。”

眼前的人一怔,今日闹这一场就是为了摊牌的,她想不通,怎么自己还没与他摊牌他就认出自己了呢?

脑子里思绪过多,导致陶茵一时忘了辩解。

四目相对,樊龄誉看清对面人望向他时眼中没有恐惧亦没有躲闪。他贵为九五之尊,试问这世上除了那一向理直气壮的陶茵,谁还敢这般直视他的目光呢?

不得不承认,陶茵很想他,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变过。

但是她不能也不想与他相认,他待曾锦茵如何深情体贴她都看在眼中,当两个人的感情当中有第三个人存在那就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况且,现在他的未婚妻是曾锦茵,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在脑筋一点点清醒过来之后,陶茵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否认,可转念一想,应是骗不了樊龄誉的。

狡辩想来无用,她硬着头皮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真是好久不见了。”

一记闷雷在樊龄誉头顶炸开。

果然如他猜测,是他的陶茵没错,他眼眶照比之前更红了些,近乎是喜极而泣。

许是这一天他盼得太久了,久到真成现实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欢喜,颤着唇站在原地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樊龄誉噫叹一声,身子忽然挺直,身子不由左摇右晃起来,一双手无处安放,喜不自胜,昔日庄严稳重通通不复存在。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就知道......”

他一字一句的说,豆大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朝下滚。

二人相遇,陶茵甚至不必同他费力解释,只要她出现,樊龄誉便一定能翻寻到她。

这奇怪的默契,这世个绝无第二个人与她共通。

她又何曾不想樊龄誉,上一次被迫分开几乎让她肝肠寸断,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听到他将成亲的消息,他又如何能得知自己当时的万念俱灰?

最后颤巍巍的朝她伸出手臂。

宽大的掌心纹路清晰一如从前,在她做何皎皎的时候,曾牵过他的手,只记得他的掌心一直都很温热,哪怕是在冬日,她一向很贪恋他掌心的温度。

可往后,这双手便再不属于她的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她的心念,没有向他所期待的那样迫不及待的钻入他的怀中,而是在眨巴了两下眼皮之后故作镇静的同他道:“你看起来不错,我很替你开心。”

这样客套又疏离的语气让他脸上的狂喜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那人忽又意识到什么,而后将自己的手臂垂下,“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我知道你快要成亲了,”她一顿,酸楚于心蔓延开来,“我不想节外生枝。”

果然,与他猜测的一般无二。

“我......”生平头一次,樊龄誉有着百口莫辩的无力感,即便从前被人误解被人冤枉,他也从来没想过辩驳什么,可眼下他却恨不得长出八百个嘴把心事全部讲给她听,“陶茵,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解释,可我没有骗你......成亲的事是......”

话锋忽然一转,全没有半分犹豫,“我与曾家这门亲作废。”

在陶茵面前,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直称我,而并非朕。

这结果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曾小姐无辜,凭什么为着她毁了曾小姐的亲事,更何况现如今她喜欢的人心里装了旁人,这样的感情,她不稀罕,也不想要。

于是陶茵摇头,“跟你直说了吧,今天我来是为了榴月的事,如果不是为了她,我也不愿意出来。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婚事,我不想干那遭骂的事,也不想做那遭骂的人。”

“你就看在,看在咱俩以前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放了榴月吧!”

陶茵开门见山,好似将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远许多。

樊龄誉眸色黯然,心中吃味,“我就知道,若不是我用计逼你出来,你是不会理我的......”

“你总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你哪里知道过去那些日子我都是怎么一天天熬过来的?”

对面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细细咀嚼了樊龄誉的话才反应过来,榴月一事,不过是他做的一个扣。

知道辨解无用,樊龄誉忽然上前扯过她的胳膊,“你随我来。”

在这里当了许久的差,见他要将自己带往寝殿方向,陶茵下意识的拒绝,加上心里还生着闷气,自是不肯轻易同他走,于是樊龄誉干脆半搂半夹的将人拖回寝殿。

回到寝殿,他脚步仍旧未停,陶茵眼见他把自己往床榻上带,惊得花容失色,“你这是干什么?你松开!”

于人高马大的人面前,她那点气力如同小鸡斗恶狼,不值一提。

樊龄誉将她人推送到榻上坐下,一手禁着她,随而身子朝她压去。

陶茵只觉着眼前一暗,忙伸手去推他的胸膛,连双脚也胡乱的扑腾起来,"你干什么你,走开!"

长臂朝她头顶方向伸去,而后自玉枕旁捞了只木匣子回来,将其放在陶茵身侧重重拍了拍,“打开看看。”

陶茵惊魂未定,方才见他朝自己压过来,还以为欲行不轨,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免觉着有些尴尬。

眼波扫过一侧的梨木匣子,不明所以,“这又是什么?”

“打开,”他一顿,“打开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好奇心一起,陶茵听了他的话乖乖将木匣打开,在见到里面一众物件之后,她的瞳孔明显一缩。

“这是......”里面躺着的,尽数是与她有关的杂物。

她曾给樊龄誉编的小金鱼,给他做的小物件,甚至连她几年前练字的废纸他都留着压箱底。

众多破烂当中,有一暗抹红尤其醒眼,将其拿起,宣纸经年略有泛黄,其上墨痕十分熟悉,正是当年她留给樊龄誉的自画像。

因着上一次离开时何皎皎意外身故,她的血将这张画像染透,污得半张看不出本来模样,仅留存着下半张脸。

剩下能看的这下半张,说是曾锦茵也无不可。

怪不得当自己第一次见到曾锦茵时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两个人的唇形与下巴相似度很高。

“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年,樊龄誉就是守着这些东西混日子的,这只匣子是他最宝贝的东西,里面存放的,皆是与陶茵有关的东西,是她曾来过这世上的痕迹,,“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曾锦茵是你,她的名字里有一字与你同名,且她的脸,与你给我的画又有几分相似......”

笑意苦涩又心酸,“我以为,你不过是像之前那样,记不得我了......”

“是我的错,你该恨我,该厌我......我不该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寻你的影子。”

陶茵知道,樊龄誉没有撒谎,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刻意隐瞒,她今日突然跳出来,樊龄誉根本不能预判,自也不可能提前将这些东西都收集起来放到枕边。

眼眶一热,眼前雾意朦胧,她气他,恨他,可现在,只觉着他傻透了,轻咬下唇,指尖儿抠着手中木匣,“你就是守着这些东西混日子的?”

终于,她的语气还是软了起来,着实不忍心与这样的人怄气,舍不得。

“不然呢,你让我怎么办?我想去找你,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的泪珠子恰好滴在陶茵的手背上,滚烫又热烈,“那日初见你,我心中就有感应,只是不敢确定,后来我才知,那个叫榴月的宫女与你交情匪浅,这才故意让人放出风去。我想若你真的是陶茵,以你的性子一定会冲出来找我,还好,我赌对了。”

侧眼间,四目相对,这一次陶茵看到樊龄誉眸珠中映着自己的轮廓,她此刻终于明白,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一定会认出自己。

一向对他不吝爱意,陶茵所有的坚持瞬间崩溃,顾不得尘世万物,连日来心中所有的梗痛皆作云散,只想好好的抱抱他,终破涕为笑,“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回来了。”

此刻,樊龄誉的目光只聚焦在陶茵的脸上,深深望着,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拉起陶茵的手,掌心的燥热包了她手掌的湿冷,不由自主送到唇边一吻,因从前在规礼司干的都是粗活,导致她的手有些粗糙。

见他这副样子,真是惹得陶茵想狠狠的欺辱他,于是她遵从本心,身子朝他探去,快速对他脸颊猛亲了一口,他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松香气,很是好闻。

馨香在侧,勾了老实的人心火,老实一怔,而后长臂一勾便将人捞到了怀里,一手紧搂了她的腰肢,一手捧过她的脸,用唇猛含住她的,辗转吸吮......

细软的手臂环住樊龄誉的肩颈,她欺身上前,跨坐在樊龄誉的腿上,关于欺负他这件事,陶茵在心里盘算许久了,今日也算是得手,

那人用力环住她的腰,将人轻轻一带,陶茵便倒在了榻上,眼前一道阴影罩下,他抬起脸来,长指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压着嗓音与她细碎讲道:”陶茵,我好想你......”

“我也是.......”她温声回应,随而又扯了他的衣襟将人拉到近前,朝他的唇咬了上去.....

樊龄誉是个老实人,所谓的老实人,就是在男女之事上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未得陶茵明确的首肯,有些事他不敢做,那一双修长的手也只敢于她脸颊腰间游走,旁处多一下碰都不敢碰的。

陶茵缠了他许久,最后将人放开,细气粗喘同他道:“樊龄誉,我想洗澡。”

古代冬日不好过,想要每天都能洗上热水澡无疑痴人说梦,从前在规礼司,每日顶多能拿半温不烫的水擦洗身子,到了持盈殿后,虽说热水自由,但是想要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到底还是没有空间的。

他顶着那张被她咬的成殷红色的唇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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