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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欠债还护主

待要凝神细听时,却只听见一句“这丫头,可不笨”,顺着残印荡过来。

她慌忙并指掐诀要收法术,怎奈那藕荷色微光早化作青烟散尽。

廊下竹影婆娑间,她还隐约见到了吴素子捋须望来的眼风,惊得她抬脚就往守藏阁疾走。

至于那未竟的“解释”,横竖逃不过勤学苦练四字。

那些个白胡子老头拉不下脸夸小辈,倒叫她平白听了半截哑谜。

回到守藏阁时,仍是不见祝渊。

此后两日,都未见他的踪影。

而她陷在发觉自己来历的谜团中,才意识到旁人揶揄双亲说的救过师父的玩笑话,竟然是真的。

元燕翎来寻人时,正瞧见她蹲成个灰扑扑的兔子,要把门边的杂草抠掉。

元燕翎抖开叠得公整的黄纸:“马员外叫人捎来的,说是房梁歪了半寸,青瓦碎了八十七片,墙壁、窗棱全部都要补。”

“要咱们赔补银钱?”渠离撑着膝盖起身,扭过头来盯着纸卷上歪歪扭扭的墨字,牙根都痒了一半,“屋内的也要?这不是敲诈吗?”

“倒不至于。”元燕翎答,“只是这回驱邪的法金,人家说要抵作修缮费。我们还要给他免费祈福三年。”

渠离目光一凛,“哪有这样的道理,给他除妖,把虚风都搭进去了,别的不说,慰问金总要给一些的吧?”

“马家人说是虚风自己跑出去的,与他们无关。”元燕翎拢了拢灰布斗篷,露出袖口磨白的边。

虚风家境一般,平时收取的法金有很大一部分还要帮补家用。她想要给虚风讨个公道,元燕翎却不让她开口:“此事师父已经同意了,无须再争论。”

“那我去寻师父说理!”渠离一把拽住师姐的袖口,指尖还沾着草根上的泥土。

“师父说此事作罢,虚风家里自有门派照应。”元燕翎拂开她的手,一眼乜了过来,“倒是你,除个妖能把人家墙根震出裂缝。师父说你这番好身手,不去工部当差真是朝廷的遗憾。”

渠离嘟囔道:“为了救人,旁的损失总是在所难免。”

“救人?救了谁?不是还死了一个吴月娘吗?”

“吴月娘早就死了啊。”渠离一脸不可置信,这事怎么说也不能算在他们头上吧?

“那也是死了人。”元燕翎截住话头,“我不与你多说,师父让你这两日罚抄十遍《清净经》……”

话音戛然而止,她环视着堆满旧书架的屋子,“祝公子呢?”

渠离别过脸盯着晃晃悠悠的树枝,好像被叫错名一般。

元燕翎瞧着她后脑勺翘起的碎发,知道多说无益,转身时带起一阵裹着梅香的冷风。

渠离站在原地,愣是不回头目送。

忽听得“哐当”一声响,门板子被用力一撞,但见个颀长身影踉跄着栽进来,玄色衣摆沾着血,扑通一声就歪在地上。

渠离赶过来一瞧,虽未见到来人的正脸,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祝渊。

“怎么回事?你又伤人了?”元燕翎喝问,不知是压根没走还是又转了回来。

“怎么会是我呢?”渠离立刻辩解,“那天雷劈下来,一转眼就找不到他了。”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元燕翎半蹲下来虚扣脉门,冷眉梢挑了挑,“还好,未伤及脏腑。死不了。”

看着他脸上、手上的淤青和挫伤,她有些慌了:“那夜我以为他走了,巨蟾精已死,他不可能是被妖孽所害,但他这个脑子,搞不好也想去沾雷。”

元燕翎瞪了她一眼:“他身上的伤是被打出来的。”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谁知道会得罪谁。”渠离其实心中隐约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这事多少与她也有些关系,于是道:“既然他又回来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元燕翎甩袖起身,施法将他的身子一抬一送,就流水一般运进了竹塌上,再随身带的青瓷药瓶“咚”地搁在窗台上:“这次是你自己说的,把人照顾好了,也算功德一件。”

渠离回过神来,追上去:“哎,师姐,他一个大男人,我来处理不太好吧?”

“怎么?你上次没有给他治伤吗?”元燕翎眼风扫过来,瞪得渠离一哆嗦,“那你就去叫参玄来帮忙。”

渠离不敢说根本就没有治,只能将话锋一转,恭敬地颔首:“师姐慢走,劳烦您帮我把门带上。”

不用抬头,她都能感觉到元燕翎的眼刀嗖嗖嗖地飞来。

门板“咣当”合上时,渠离对着满屋子寒气直叹气。

转身见祝渊躺得安详,要不是嘴角还挂着血丝子,她还以为他在自家榻上歇晌。

她从案上提起香篆,穿进他腰上的韦带中,认命般开始慢慢给他宽衣。

这铜制小玩意儿总不如手指灵活,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勾出一根绦带。

正要休息,身后书格突然发出嘎吱的响声。

“怎么?怕他脏了你的手?”带刺的调笑混着木屐声从阴影里荡出来。

渠离猛回头,只见个挽着烟青披帛的女子正倚着书架剔指甲,那上挑的丹凤眼活像把钩子。

渠离全然没有意识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真是疏忽了。

但她也不怵,箍紧香篆反问:“你喜欢,你来?”

话音未落,铜器已擦着对方耳坠而过,牢牢钉进梁柱里。

“他是我救回来的,你不感激我便罢了,还出手伤人?”女子抚着鬓角作势嗔怒,染着蔻丹的指尖却稳稳停在半空。

渠离轻轻一笑:“问题是……你是人吗?”

刚刚她一头扑在祝渊身上,全然忘了有妖气,现在屋里这炽盛的妖气,想闻不到都难。

魈娘似是读出了她的心思,更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用娇狠的语气评价道:“你真是跟他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渠离想的却是,上次补的阵法果然还是差口气,连妖怪都敢登堂入室了。

但她知道,这妖精恐怕修为近千年了,打的话是不太好打打,而且妖怪救了人,她可以大发慈悲饶它不死。

只是嘴上的功夫不能输:“你什么妖?竟敢在灵光派大摇大摆,是嫌自己的修为太多了吗?”

女子闭上眼吸了口气,两道柳眉抖动着,惬意得过于嚣张了:“这灵光派,第一差的就是名字。灵光灵光,哪还有灵?哪还有光?当年要不是我,你师师师叔祖……算了不说了。有眼力见的,就唤一声魈娘,我看在旧人情分上,还可提点你两句。”

渠离似乎听过魈娘的名号,但她这人向来对这些江湖资历不甚上心,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回事?”

魈娘斜倚着书架,指尖绕着发尾打转:“到窑子里想白嫖,被人揍了。”她故意拖着调子,尾音像沾了蜜的钩子。

渠离手底铜香篆轻轻点在案上,心道果不其然。

这人长得跟雪松似的清俊,行事却像滚进泥潭的猫崽,指望他行事磊落可鉴日月,比让他说清楚话还难。

魈娘广袖扫过积灰的书格,震落几点星子般的尘:“这样的人儿,死了可惜。明明没钱,说去窑子,被揍了也还要去。这是赤子之心,你不明白。”

渠离差点翻出一个白眼:“多谢,千万不要让我明白。”

魈娘装作没看见这个讥讽:“我本想送他归家,但是翻了他神识后,却发现他无亲无故,许是先前受过重伤,损了记忆。在他脑海里只有你的样貌和这儿的画面。我仔细一辨,发现不就是灵光派的破落书阁嘛。世上竟还有这般巧事。”

魈娘一面说,一面转身抚摸着书架,“这破地方,几百年都变不了了。”

渠离不再搭腔,从竹筐里拿出一根手臂长的竹竿,又转身在祝渊腰侧继续努力,试图把他的韦带解开。

魈娘见状频频摇头,实在不能忍,广袖翻飞,祝渊衣襟霎时如莲花绽开。

这家伙伤得着实惨烈,白麻中衣透出青紫交错的伤痕,如此狰狞。

“我看你对他无情无义,怎的他昏过去前还这般念你想你?”魈娘细细打量渠离的神态,像看着天书。

当然念我想我了,渠离心道,十成十是还惦记着他那虚无缥缈的学识!

但她不可能跟魈娘解释的,两人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魈娘一双眼珠子流转,落在祝渊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啧啧,如此上乘的品相,妹妹你却冷得像块冰,实在暴殄天物。这般好物,不好好‘把玩’一番,岂不可惜?”

说罢,她广袖微抬,一点幽邃如墨、细若游丝的暗芒自她指尖悄然凝聚,无声无息地射向祝渊心口。

渠离没看出来是什么,手中的竹竿仿佛活了过来,闪电般斜刺里一点,喝了一声:“放肆!”

那点墨色咒芒便被竹竿尖端精准点中,如同露珠撞上金石,瞬间消散。

魈娘脸上的媚笑倏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灵光派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内力?”

咒芒消散之前,渠离才看清这是“同心咒”,这也不算很阴毒的邪术,只是中咒者情思意念,皆难逃施术者掌心。

她将竹竿一晃,就晃出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挡在魈娘身前。

“你……”魈娘默默退后半步,袖中手指微颤,方才那股轻佻戏谑瞬间换成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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