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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林挽歌’素爱朱红,先前几次相见,皆是一身红衣。今日却巧,二人竟同为赤色衣衫,望去竟如一对璧人。

谢徵微忽觉喉间发紧,许是高热作祟,只觉周身燥热,连呼吸都灼热起来。正怔忪间,额间忽覆上温软掌心,却被他条件反射般挥开。

“不劳费心。”他冷着脸欲起身。

‘林挽歌’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他挥开。

她好心探病,他反倒不领情!

她眼眸圆睁,柳眉倒竖:“我还偏要管了。” 话音未落,纤手已攥住他欲起的腕子,用力一扯,将人重重按回雕花檀椅。

谢徵微踉跄跌坐,未及发作,便见‘林挽歌’斜倚桌案,笑眯眯道:“你现在既然是我的病人,便是砧板鱼肉。今日你这病,我是管定了。”

言罢,指尖划过他腕间脉搏,一阵温热的触感袭来,他的指节不禁蜷起。

他别过头去,不看她。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徒,第一次见上赶着给人治病的!

‘林挽歌’执笔如飞,药方子墨迹未干便塞到白汐手中,千叮万嘱务必守好药炉火候。白汐捏着薄纸,望着七扭八爬的字迹,不禁暗暗腹诽:林姑娘解毒堪称妙手回春,可这治病……应该治不死人吧?

待药汁熬得咕嘟作响,一碗墨玉般的药汤端到谢徵微面前,苦涩药香混着一丝诡异的回甘,直往人鼻子里钻。

谢徵微瞥了眼药碗,活像见着索命符,偏过头去:“这黑水也配叫药?我不喝!”

“病来如山倒,药到病自消,啧啧,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大人怕喝药啊~” ‘林挽歌’托腮晃着锦靴,笑眼弯弯。

激将法都没用,他依旧抗拒,‘林挽歌’语气阴森:“你要是不吃,这毒也别想解了。”

白汐缩着脖子躲在屏风后,瞧着自家少主拧成麻花的俊脸,默默在心里给谢徵微上了炷香——这林姑娘报复心委实强了些,心里打定主意不能得罪她。

谢徵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盯着药碗,仿佛在与前世仇人对视。最终一仰头将药灌下,苍白的脸色瞬间比宣纸还白三分,连唇色都苦得发颤,连连拿起一旁茶壶倒了杯茶。

‘林挽歌’此刻正托着腮帮子憋笑,瞧他这副模样,心情也不免好上了三分。

缓了片刻,说回正事。

谢徵微将茶盏轻叩于案几,抬眸看她:“此番造访,恐怕并非只为询这桩闲事。”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盏沿,他垂眸冷笑——他对她而言,不过是契约锁链上的浮尘,若他殒命,她至多承受些痛觉牵连,再失个朝不保夕的盟友罢了。

‘林挽歌’敛去眉间笑意,认真道:“确有一事相求。”说罢,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想让你帮忙查探一下裴府当年人员名册。”

虽说尚不知此人与裴府有何渊源,但总好过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摸黑寻路。

“你怀疑令尊曾在裴府当过差?”谢徵微抬眼,茶盏边缘凝着的水珠滴落在檀木案上,洇出深色圆痕,

“可你不是南疆人吗?”谢徵微这般猜测,他想对于蛊术如此精通之人,必是在南疆生活过多年。

“早年我们一家本居大乾,因阿娘的缘故才迁至南疆。”‘林挽歌’垂首应道,“我阿娘是南疆人,但我阿爹是大乾人,所以——”她笑眯眯地看向他,“我也算半个大乾人。”她故意说得坦荡,两国征战数十载,南疆战俘流落大乾,大乾商贾入疆通商,异族通婚之事屡见不鲜。毕竟若想求人寻人,自是要坦诚相待。

谢徵微眸光微动,忽而恍然。

难怪这女子眉眼虽带南疆的艳丽,却又隐着中原人的清隽。只是这混血血脉无论在哪方,都是遭人忌讳的烙印,她这般轻易和盘托出,难道不怕他利用她的身世做些什么?

谢徵微神色冷了一下,莫名有些生气,却不知在气什么。

‘林挽歌’可不知道他肚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只一心问他:“你都问了这么多了,所以你究竟帮不帮我?”

强压下心头莫名烦躁,回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当年裴府一案,其卷宗簿册皆被官府收押。如今想来,多半封存在应天府后衙的架阁库中。那地方潮湿阴冷,经年累月下来,即便寻到,恐也十不存一。”

‘林挽歌’闻言颔首:“纵使只有万一之望,我也要尽力一试。”

谢徵微:“不过,你若想知道当年之事,还需找到当年卷宗,只不过当年卷宗全放在大理寺的誊司阁里,想要拿到手也并不容易。”

林挽歌没想到他居然会愿意主动告知她这么的消息,顿时有些惊讶,又夹杂着些许感激,转头望向他,“此番恩情,多谢了。”

“恩情?”见她这么说,谢徵微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便算第三个条件了?”

‘林挽歌’眉眼一挑:“当然不算!说好结盟互助,怎可如此锱铢必较?我方才还为你疗愈沉疴,这般睚眦必报,当真枉称君子!”眉眼间满是不忿。

“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了?”

“哦~既非君子,却偏要在人前故作清高,行表里不一之事,这又是为何?”

“……”

谢徵微一时语塞,这女子看似柔弱,说起话来却如连珠炮般令人招架不住。

最终自然是谢徵微屈服了,毕竟无人能说得过无赖。

自谢府辞出,日已衔山。时维仲秋,朔风渐起,大乾的寒意总比南疆来得急切。

出门衣衫穿的薄,‘林挽歌’不禁冷得瑟缩了一下,锦靴踏过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正欲抄小径归家。

忽然微微扭头,装作不经意回首,眼风略微往身后一扫,眼角余光扫过巷尾灰影,却并不停顿,只是脚步快了几分。

身后那巷尾灰影仿若附骨之疽,始终保持着十丈之距。待‘林挽歌’骤然转身,那人慌忙隐入粉墙之后,待再探出头时,唯见空荡荡的长街,连飘落在空中的银杏叶都寻不见半片。

沈辞攥着空荡荡的荷包,眉头拧成个结。

方才在季老府上玩叶子牌,不过三五个回合,二两银子便如流水般散了出去。想起临行前阿珠踮着脚尖往他袖袋塞碎银,千叮万嘱要买福缘斋荷花酥的模样,此刻唯有对着街边幌子长吁短叹。

季老素日里治学严谨,唯独对叶子牌痴迷得紧。沈辞碍于师徒情分,只能由着老先生耍赖,到最后连盘缠都赔了进去。于季府拜别后,他遣退随侍,独自在市井中游荡,正是午间人稀时,酒肆茶楼飘出的肉香混着酒香,却勾不起他半分食欲。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忽见街角酒肆后墙,一抹绯色裙裾轻轻晃动。抬眼望去,见一女子半蹲着身子,乌发松松绾着,纤薄的肩头随着张望的动作微微起伏,像是受惊的雀儿般左顾右盼,裙摆扫过墙根的青苔,沾了几点翠痕。

沈辞不觉被这有趣的景象勾了心神,鬼使神差地迈动步子。

‘林挽歌’方才察觉身后有人,便借着巷道转折,身形灵巧地闪入隔壁酒肆。待那追踪之人追来,只余空荡荡的巷口,连风都未留下一丝痕迹。

‘林挽歌’倚着酒肆一旁的木柱,听着那人脚步声渐远,才抚着心口松了口气。

可一转身,却见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立在五步开外,眉间笑意还未散尽,目光却在触及她面容的刹那凝固。

“茯瑶!”沈辞望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喉间泛起酸涩。

六年未见,眼前人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可眼尾那颗朱砂痣,分明还如当年一般灼人。

酒肆里,二人相对无言。‘林挽歌’觉得甚是尴尬,之前还言辞凿凿地断定在大乾不会有人认出她来,结果转眼这就遇到熟人了。

眼见气氛越发尴尬,‘林挽歌’决定率先打破这气氛,于是哈哈干笑了两声:“没想到一眨眼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垂眸望着杯中晃荡的酒影,话音未落便觉苍白。

见她支吾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两句话,不禁莞尔:“可不是?犹记初见时,你攀在树上去救猫,惊得我手中茶盏险些落地。”他语气温柔,忆起那年初春时节,少女踩在虬结的枝桠间,怀中还抱着一只猫儿。

‘林挽歌’怔了怔,往事如潮水漫涌。那时她年方十六,乾南两国鏖战数载,百姓苦不堪言。终得一纸和议,南疆圣女茯瑶随使团入乾。这是她离乡多年后,首次踏入乾宫金阙。

议和大典设在太极殿,待两国使臣唇枪舌剑、盟书落印后,茯瑶得了空闲。她沿着朱红宫墙漫步,行至御花园时,满庭玉兰如雪似霞。

正驻足凝望,忽有小宫女掩唇笑道:"圣女有所不知,御花园的玉兰只能算二等,琼华宫前那几株才是极品。"

原来淑贵妃圣眷正隆,元贞帝爱屋及乌,特命人将园中最盛的玉兰悉数移栽琼华宫。林挽歌听得心痒,奈何宫规森严,不敢擅闯。那宫女却巧笑嫣然:"娘娘最是慈悲,断不会怪罪圣女雅兴。"说罢便殷勤引路。

绕过九曲回廊,琼华宫前玉兰如云。茯瑶却见枝桠间有只雪色猫儿蜷缩发抖,叫声凄厉。她心下一急,提裙便攀树救猫。忽听树下传来惊呼,低头一看,竟是太子沈辞带着侍从立在树下不远处。

他吃惊地看着她,身后的侍从也惊到了。

是啊,毕竟皇宫里有谁会如此不得体呢。

猫儿受惊,从她怀中跃下,正巧扑向淑贵妃。这一举动惊到了贵妃。

太医闻讯赶来,才知贵妃已有两月身孕,此番险些动了胎气。

此事如惊雷炸响宫阙。本已谈妥的和议陡生波澜,南疆使团不得不低眉顺眼赔罪。虽说盟约最终未改,却也落得个理亏之名。后来茯瑶才察觉,那引路宫女原是淑贵妃心腹,而贵妃腰间香囊里藏着猫儿最爱的荆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经此一事,茯瑶方知深宫如海,人心似渊。那让她惹祸的玉兰,终究成了她对乾宫最深的记忆。

初入皇城时,闻宫人言琼华殿前玉兰开得盛极。念及南疆从不曾有此花,一时心痒,便偷溜去赏玩,不想竟惊扰了殿下,实在是失礼了。”

林挽歌敛眉垂眸,语声低婉,心头却已百转千回。她以南疆圣女之身现身大乾,这位太子会作何感想?若他将自己交予朝廷,岂非要引得大乾猜忌南疆派她来窃取机密?思及此,更添几分焦灼——她早已无意掺和两国争端,自地牢殒命那日起,便只想远离这些是非。

沈辞闻言,唇边漾开浅笑道:“无妨。彼时只觉有趣,还在思忖是哪家女子这般大胆,竟敢私闯禁苑,没成想竟是南疆圣女。”

林挽歌敷衍着笑了笑,连声应是,指尖却悄悄摩挲着袖中那枚迷心蛊,暗自盘算着或许可趁隙投入他的酒盏。

“说起来,你怎会突然来大乾?”沈辞忽开口,声线里带了几分探询。先前听闻她失踪的消息,他便一直派人寻觅,却总无结果,如今竟在大乾街头偶遇,反倒生出几分不真切的恍惚。

林挽歌捏着酒盏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且不论这扑朔迷离的转生难以启齿,两国纷争本就暗潮汹涌,她身负南疆秘辛,又怎敢轻易吐露半分?

沈辞似察觉到气氛凝滞,遂朗声笑道:“瞧我,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店家新酿的桂花酿倒有几分滋味,你且尝尝?”

“没什么不好说的,”林挽歌定了定神,“我来大乾,是为了寻一位……故人。对了,我来大乾之事,你切莫……”

“放心,”沈辞眸光温柔如春水,“你此番来大乾与朝事无关,我自然不会向旁人透露。”

她抬眸望去,见他眉目舒展,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柔光流转,反倒更生疑窦:这般轻易应下,莫不是想先诓住自己,转头就将消息卖了?心头疑虑难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沈辞见状,忽然轻笑出声,眼尾弯成月牙:“这般不信我?不如你做东请酒?”

林挽歌一愣,还未回神,便听他温声解释:“我向来不喜欠人情。今日出门急,未曾带银钱,你若请了这顿饭,日后我便不好再出卖你了。”说罢,修长手指轻叩桌面,目光里满是调侃与纵容。

望着他眼底真切的笑意,林挽歌紧绷的肩膀忽得一松,朗声道:“好!既是君子之约,我应下便是!”随即扬声唤道:“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尽数端上来!”

待沈辞转首的刹那,林挽歌眼疾手快,已将迷心蛊悄无声息地投入他的酒盏。

二人复又闲谈,林挽歌耐着性子与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频频找由头劝酒。

沈辞端起酒盏正要饮下,却又蓦地停住。林挽歌心头一紧,强自镇定地笑道:“怎么了?”

沈辞先前已饮了几杯,眼神微醺,望着她怔怔道:“茯瑶,你可知我寻了你许久?我……还以为……你真的失踪了。”说罢,轻轻摇了摇脑袋,似已有些不清醒。

林挽歌心头一凛,试探着问:“殿下这话是何意?什么失踪?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沈辞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悦道:“莫要叫我殿下……”方才清醒时还能克制,此刻醉意上头,倒是什么都藏不住了。

林挽歌环顾四周,见人多眼杂,他既似是微服出行,这般称呼确有不妥,便改口道:“公子?”

他仍是摇头。

“郎君?”

还是摇头,只道“太生疏了”。

林挽歌不觉失笑——他们不过见过几面,何至于要这般亲近?但为了问清他方才话中之意,还是顺着他的话道:“那……阿辞,你且告诉我,方才说我失踪是何意?”

见她这般称呼,沈辞这才眉开眼笑,细细解释起她被传失踪的来龙去脉。

林挽歌听罢,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原来南疆竟对外宣称她失踪了?可她分明是被那些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之辈所害!这帮人如此做派,究竟是何用意?她本想先寻找父亲的下落,看来南疆之事,也需得好好查一查了。

思索间,她又温言软语地哄着沈辞饮下了那碗掺了迷心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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