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从意这下连脸都在骂人!
她慌忙把窗户推开一条缝,指了指隔壁张如芳的房间,又拼命朝席琢珩比划着手机,示意他看微信。
「从正门进来!别翻窗!」
消息刚发出去,就见席琢珩唇角微勾,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后退两步一个箭步轻盈跃上窗台。
他单手撑着窗框,动作利落地翻进房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潇洒不羁。
“席琢珩!你……我%¥!”时从意瞪大眼睛,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眼前这个翻窗而入的男人,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矜贵自持的样子?
她话没说完,就被席琢珩低头亲了一下喋喋不休的嘴。
“嘘——”他手指抵在唇边,眼里盛满笑意,“别吵着张姨,带我看看你的房间?”
不是!
到底是谁在整活儿啊!
她愤愤不平地瞪着他,却又忍不住被他眼中的光彩所吸引。
时从意的房间是个简单的套间,自从在城里租房后就很少回来住,屋内仍保留着许多学生时代的痕迹。
一米三的单人床上铺着淡蓝色的床单,书桌上摆着几个可爱的摆件,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和海报。
席琢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充满少女气息的空间,目光最终落在床头那张土星环的贴画上。
“这个环,像不像是土星的戒指?”
时从意心头一跳,血液瞬间涌上脸颊,她下意识别开视线。
在把他当树洞的那些年,她曾把自己比作组成土星环的亿万白色星尘。即使多渺小也会发光,哪怕永远都无法靠近土星。
那是她心底最隐秘的仰望。
当时他作为树洞没有任何回复,她也只是情绪发泄。
这个话题最终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沉没在她以为只有自己记得的角落。
“小时候乱贴的。”时从意别开视线,语速飞快,又开始无中生忙。
她几近慌乱地整理着书桌上其实并不凌乱的书本,手指微微发颤。
那本书的某页内,还夹着一片早已风干的银杏树叶。
席琢珩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褪色的毛绒挂件,又发现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的笔记本。每一本的扉页都用工整的字迹写着日期和姓名。
“这些要带回家吗?”他抽出一本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着物理笔记,边角还画着些小涂鸦。
时从意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合上本子:“都是小孩子的东西......”
“但是我很喜欢。”席琢珩将笔记本轻轻放回原处,“因为每一件都像是过去的你。”
时从意怔怔地望着他,突然间有些不确定了:“你真的……记得我那时候的样子?”
席琢珩没有回答,只轻轻握住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俯身将她拥入怀中。
她挣扎着仰头想看清他的表情,却被他温热的掌心按着后脑,紧紧贴在他胸前。
“记得。”他的声音从胸腔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麻,“十七岁的时从意,总是扎着马尾,穿着红白色的校服,走路带风。有一天你在花园帮文叔修剪月季,结果把整枝花掰断了,把自己吓了一跳。”
好家伙,就不能记她点儿好?那些认真做功课到深夜的日子,那些默默把花园杂草除干净的午后,怎么就没人记得?
时从意不满地在他怀里扭了扭。
“你看了看四周,然后飞快地刨了个坑,把花埋得严严实实。等文叔回来问起,你还一脸无辜地浑水摸鱼。”
他说这话时嗓音浸着温软的笑意,仿佛透过时光,再次看到了那个狡黠又有点笨拙的少女。
“……我又不知道月季这么娇气,”往事在他的描述中渐渐清晰,时从意底气不足地辩解,“我就是稍微使了点劲儿。”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不对,你怎么看见的?你当时在哪儿?”
“二楼书房。”席琢珩低头看她,“你埋完花还很得意的拍了拍土,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沾了泥。
完!
那当年文叔岂不是也心里门儿清?
这种多年后的社死攻击简直要人命!
“席琢珩!”时从意羞恼地把脸埋进他胸口乱蹭,试图把脸上的热度蹭掉,却把鼻尖也蹭得红彤彤的,“这种陈年旧事能不能别记得这么清楚……”
男人低笑着把她搂得更紧,她整个人几乎嵌进他怀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时从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线条和逐渐升高的体温。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力道让她无法挣脱,却仍保持着最后一分克制。
“怎么办,关于你的事,我连你当时穿的那件白色毛衣都记得。”
夜风轻轻掀起窗帘,月光如水,流淌在地板上。席琢珩抚过她的长发,忽然轻声说:“该睡了。”
“啊?”时从意猛地抬头,“你真要在这睡?”
“我们的分房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席琢珩理所当然道:“况且,我们答应了奶奶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不能总分房睡,不利于婚姻健康。”
他说的好有道理。
时从意张了张嘴,无法反驳,感觉逻辑完全被碾压。
席琢珩看她这副模样,低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示意她先躺好,自己转身去关灯。
黑暗中,她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随即被卷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这张一米三的单人床对两个人来说实在太小,特别席琢珩那么大个子,时从意几乎整个人都嵌在席琢珩怀里。
席琢珩的体温总是比她高些,此刻更像是燃着暗火的暖炉,温热阵阵传来。
他习惯性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膝弯无意擦过她的腿窝。
自从两人同床共枕后,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靠得如此之近。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还有某些无法忽视,逐渐灼热的触感。
席琢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随后小心地调整姿势,在两人之间留出些许空隙。
主卧那张两米的大床明明宽敞得很,给了彼此足够的空间,可奇怪的是,无论睡前两人距离有多远,清晨醒来时,她总发现自己被他牢牢圈在怀中。
但此刻在这张狭小的床上,她无处可逃,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席琢珩的手臂环过她的腰,掌心轻搭在她小腹上。她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以及某些瞬间突然绷紧的肌理。
好不容易两人都安置好,她突然又想到什么,霍地坐了起来:“不行!万一我妈明早来叫我怎么办?”
这个动作让她的大腿擦过他的身体,席琢珩骤然吸了口气,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怀中:“我早点走,不会让张姨发现的。”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
时从意被他按回怀里,震惊于他把自己摆放的位置。
请问你是个什么见不得人的男小三吗?
吐槽归吐槽,身体却很诚实地找了个舒服姿势躺好,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呼吸也略显粗重。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时从意想起吴教授的话,小心翼翼地开口:“席琢珩,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想……跟吴教授一起去西南实地调研。”
话音落,她靠着的胸膛微微一滞,又不着痕迹地放松下来。
黑暗中,席琢珩的呼吸变得沉重。过了很久,他才低声问:“要去多久?”
“一周。”时从意转过身趴在他胸前,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他的表情。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明亮,像盛着星子。
席琢珩早已经适应了黑暗,能清晰地看见她漂亮的轮廓和期待的眼神。
他沉默片刻,嗓音微哑:“我不想让你去。”
时从意身体一僵,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微微撑起身子,月光下能看见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我知道会很苦,很危险,我不愿意你面对这样的事。”顿了顿,他又轻叹一声,大手带着安抚的意味,一下下顺着她的发丝,却在碰到她颈后敏感的皮肤时稍坐停顿,改为轻抚她的后背。
“但我也知道,这是你一直期望的,所以我不会拦你。”
他的语气低沉而温柔,带着妥协与退让。
时从意眼睛一亮,立刻在他颈窝蹭了蹭:“席琢珩,我有没有表扬过你知书达理?简直是男德楷模,新时代好丈夫的典范。”
她一门心思给他吹彩虹屁,柔软的唇瓣不经意擦过他颈侧的动脉。席琢珩呼吸骤然一沉,扣在她腰间的手掌不受控地收紧,却又在下一秒强迫自己松开。
“但是今天的时釉釉没有小红花了。”他说。
时从意先是一怔,随即想起他画的那本小红花收集册,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带着几分难得的软糯:“那好吧。”
语调里藏着不自知的黏腻。
说话时,她的鼻尖无意识地蹭过他锁骨处的凹陷,男人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席琢珩喉结剧烈滚动,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时从意睫毛轻颤,在昏暗里睁大了眼睛。
男人贲张的肌理散发着热意,月光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眸色深得骇人。
他撑在她耳侧的手臂青筋隆起,呼吸粗重,每每一次吐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拂过她唇边。
时从意心脏狂跳,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不好意思,后面几章都会是这种程度的甜,万一齁到了各位BB,请克服一下自己[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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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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