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山洞里的火堆还留着余温，许宣先醒了过来。他看着身边熟睡的白素贞和小青——白素贞眉头微蹙，许是还在惦记村民的近况；小青抱着个布团，嘴角还带着笑，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他轻轻掖了掖两人身上的薄毯，才在洞口坐下，望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火焰山。
等白素贞和小青醒来，许宣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轻松：“村民们的水源和食物都妥当了，蓄水池也加固好了，往后他们能安稳过日子了。如今事情都解决，咱们也该回自己的洞府了，总在这山洞住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白素贞点了点头，眼底满是赞同：“嗯，是该回去了。这里虽暖，终究不是咱们的家。”小青也连忙收拾东西，兴奋地说：“太好了！终于能回洞府了，我还惦记着咱们之前种的那几株仙草呢！”
三人很快收拾好行李——不过是些换洗衣物、修炼典籍，还有村民们硬塞给他们的沙枣。许宣最后检查了一遍山洞，确认没有留下杂物，才带着两人驾起云，往洞府方向飞去。
而另一边，牛魔王骑着避水金晶兽，正往翠云山赶。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红孩儿，想跟铁扇公主好好商量，看看能不能求观音菩萨开恩，让他们多见儿子几面。摩云洞里，玉面狐狸看着牛魔王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自从上次听牛魔王说起许仙，又想起小妖描述的“温文尔雅、护妻心切”的模样，她就总忍不住惦记，如今终于有机会，便想亲自去看看。
她换上一身最精致的粉裙，头上簪着珍珠钗，又让小妖备了些水果点心，装作是受牛魔王所托，往许宣之前住的山洞去。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山洞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的火堆痕迹。玉面狐狸正失望，忽然瞥见空中掠过三道身影，正是许宣三人！
她立刻驾起妖风，悄悄跟了上去，直到看到三人落在一处清幽的洞府前——洞府外种着仙草，门口挂着藤蔓，看着比摩云洞多了几分雅致。玉面狐狸整理了一下衣裙，提着食盒走上前，故意放缓语气，露出温柔的笑：“许公子、白姑娘，小女子玉面，是受牛魔王大王所托，来看看你们，顺便送些点心。”
许宣刚推开洞府门，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玉面狐狸的瞬间，心里就警铃大作——这狐狸精突然找上门，还打着牛魔王的旗号，准没好事！他不动声色地挡在白素贞和小青身前，语气平淡：“多谢牛大王和玉面姑娘费心，我们刚回洞府，不麻烦姑娘多跑一趟了。”
白素贞也看出了玉面狐狸眼底的异样，握着许宣的手微微用力，轻声说：“我们还有事要收拾，姑娘的心意我们领了，点心就不用了，还请回吧。”
玉面狐狸却没走，目光落在许宣身上，眼神里藏不住欣赏——许宣穿着青衫，站在阳光下，身姿挺拔，眉宇间满是温和，比牛魔王的粗犷多了几分俊朗；尤其是他刚才挡在妻儿身前的模样，更是让她心里泛起涟漪。她强压着心跳，笑着说：“公子别这么见外，我就是好奇公子的洞府，想进去坐坐，跟白姑娘聊聊，也好学学怎么跟夫君相处，不行吗？”
小青最是直率，忍不住皱眉：“我们跟你不熟，洞府也不方便外人进！你要是真为了牛魔王来，就该知道我们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快走吧！”
玉面狐狸被小青怼了一句，脸色微变，却还是没走，只是看着许宣，语气带着点委屈：“公子，我就是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待妻子这般好，很是难得……”
许宣打断她的话，语气冷了几分：“玉面姑娘，我与内子感情和睦，就不劳姑娘费心了。你若是再纠缠，我们就只能请你离开了。”他心里清楚，这玉面狐狸根本不是来送点心的，怕是对自己别有心思，必须尽快让她走，免得惹出麻烦。
玉面狐狸见许宣态度坚决，又看白素贞和小青都防备着自己，知道再留下去也没用，只能不甘心地提着食盒，悻悻离开。走的时候，她还回头望了一眼许宣的背影，心里满是失落——她终究还是比不上白素贞，能让许宣这般护着。
看着玉面狐狸远去的背影，小青才松了口气：“这狐狸精果然没安好心！幸好姐夫没给她好脸色！”许宣揉了揉小青的头，又看向白素贞，笑着说：“别担心，她不会再来了。咱们进洞府，好好收拾一下，往后安心过日子。”
三人走进洞府，关上洞门，将外面的纷扰都挡在身后。许宣知道，经此一事，往后更要小心，不能再让玉面狐狸或牛魔王有纠缠的机会，才能守住他们的安稳。
玉面狐狸提着没送出去的食盒，气冲冲地回了摩云洞。洞里的小妖见她脸色难看，眼眶泛红，都缩着脖子不敢上前，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知道，这位主子要是闹起脾气，整个摩云洞都不得安宁。
她把食盒往桌上一摔，精致的点心撒了一地，却没心思管，只是坐在软榻上，越想越委屈：许宣对白素贞那般护着，可自己呢？牛魔王心里只有铁扇公主和红孩儿，连句真心的话都没有。
正憋着气，洞外传来避水金晶兽的嘶吼声——牛魔王回来了。玉面狐狸猛地站起身，不等他进门，就迎了上去，语气带着火气：“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又去翠云山找那个贱人了？”
牛魔王刚踏进洞，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的烦躁也涌了上来，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去跟她商量红孩儿的事，总得给她几分面子，毕竟儿子在观音菩萨那里，有些事得咱们一起拿主意。”
“拿主意？我看你就是心里还有她们母子！”玉面狐狸打断他的话，眼眶更红了，“你每次都为了她们找借口，把我丢在摩云洞不管！你要是真在乎她们，就别再回我这里了！”
她说着，伸手去推牛魔王，把他往洞外赶：“你走！现在就走！既然心里有她们，就别再来招惹我，我不稀罕！”
牛魔王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又气又无奈：“你别胡搅蛮缠行不行？我跟她就是谈儿子的事，没别的！”
“我不管！你走！”玉面狐狸态度坚决，硬是把牛魔王推出了摩云洞，“砰”的一声关上了洞门，还用法术锁了起来。
牛魔王站在洞外，又气又急，只能不停地拍着洞门，声音放软了：“玉面，你开门，咱们有话好好说，别闹了行不行？我错了，我不该去翠云山，往后我都听你的，再不惹你生气了，你开门啊！”
洞门里却没一点动静。他又拍了半天，赔了无数句不是，甚至承诺要去西域给她找最珍贵的宝石，可洞门始终没开。
牛魔王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洞门，心里又烦又涩——一边是锁着门不肯见他的玉面狐狸，一边是需要商量儿子事情的铁扇公主，他夹在中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洞里的玉面狐狸，靠在门后，听着牛魔王的赔罪声，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要的从不是什么宝石，而是像许宣护着白素贞那样的真心，可这点愿望，对她来说，却比登天还难。
牛魔王拍着洞门，声音又软了几分：“公主，你别让我难做。往后我多陪你，少去管翠云山的事，这样还不行吗？”
洞门里却只传来一句冰冷的“你滚”，紧接着是玉面狐狸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要是不跟铁扇公主母子断绝关系，就永远别回来！”
牛魔王攥紧了拳头，又气又无奈——断绝关系哪有这么容易？红孩儿终究是他的儿子。他在洞外站了半晌，见玉面狐狸始终没松口，只能叹了口气，转身驾着避水金晶兽离开。心里却没舍得走远，琢磨着先找个地方落脚，等玉面狐狸消了气再说——毕竟玉面狐狸年轻貌美，比铁扇公主多了几分娇俏，他实在放不下。
思来想去，他想起了三弟混世魔王，便调转方向，往混世魔王的洞府飞去。
刚落地，混世魔王就笑着迎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哟，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你这脸色，准是又跟嫂子吵架了吧？”
牛魔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往石桌旁一坐：“少提那些破事！女人家没见识，跟她置气犯不上。不管那些，快拿酒来，好好陪我喝几杯！”
混世魔王笑着应下，让人端上酒肉，坐在他对面，一边倒酒一边说：“大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说句实在的，玉面嫂子对你是真不错，事事都顺着你，就是性子娇了点，你多让着点就好。”
牛魔王端起酒杯猛灌一口，哼了一声：“我还不够让着她？可她非要我跟铁扇断绝关系，这怎么可能？”
“这倒也是。”混世魔王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不过大哥，你也别太钻牛角尖。要是玉面嫂子真一直不理你，你也可以回翠云山去啊。铁扇嫂子毕竟是正妻，你们还有红孩儿，儿子在哪儿，家就在哪儿，总比你在外头飘着强。”
牛魔王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复杂——混世魔王说得没错，翠云山有铁扇公主，有红孩儿，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家。可一想到玉面狐狸的娇俏模样，他又有些犹豫。
“行了，别扯这些了。”他打断混世魔王的话，又端起酒杯，“喝酒！今天只喝酒，不谈这些烦心事！”
混世魔王见他不愿多提，也不再劝说，陪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过三巡，牛魔王的脸色渐渐红润，嘴里却还嘟囔着：“等她消了气，肯定会来找我的……她离不开我……”
混世魔王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继续陪他喝酒——他知道，牛魔王这是两边都舍不得，这夹板气，怕是还要受很久。
牛魔王喝得醉醺醺的，借着酒劲驾着避水金晶兽，又往翠云山去。到了铁扇公主的洞府外，他扶着兽背站稳，晃了晃脑袋，才推门进去。
铁扇公主正坐在灯下缝补衣衫，见他进来，头也没抬，语气带着几分冷淡：“你怎么来了？怎么没陪着摩云洞的狐狸精？”
牛魔王走到她身边，脚步还有些虚浮，声音却难得软下来：“我们是夫妻，毕竟还有红孩儿。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始终不放心，想来陪陪你。”
铁扇公主手里的针线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还是嘴硬：“没有你，我这几百年也过来了，不缺你这一会儿的陪伴。”
“都是我不好。”牛魔王弯下腰，看着她鬓边的银丝，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愧疚，“以前总顾着自己快活，忽略了你和红孩儿，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这话戳中了铁扇公主的软肋。她抬头看着牛魔王泛红的眼眶，又想起往日的情分，终究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但你可得记住，不能再回那个狐狸精那里去，咱们好好守着翠云山，等以后有机会，再去看红孩儿。”
牛魔王连忙点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不会的，我以后就陪着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铁扇公主没再多说，起身去给他倒了杯醒酒茶：“先把茶喝了，看你醉的样子，别再着凉了。”
牛魔王接过茶，一口饮尽，心里却悄悄泛起一丝犹豫——他答应了铁扇公主，可玉面狐狸还在摩云洞等着他断绝关系，这两边的承诺，他终究是要辜负一边。只是眼下酒意正浓，他暂时把这份犹豫压了下去，只想着先稳住铁扇公主，其他的事，等醒了酒再说。
铁扇公主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也清楚他未必能真的断得干净，却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他们是夫妻，还有红孩儿这个牵挂，她总盼着能有个安稳的家。
牛魔王在翠云山住了下来，白天跟着铁扇公主打理洞府，晚上就陪着她坐在灯下说话，偶尔聊起红孩儿小时候的趣事，气氛倒也平和。铁扇公主见他日日待在身边，没再提摩云洞的事，心里的戒备也渐渐松了些，甚至开始琢磨着，等过些日子，要不要托人去南海普陀山问问，能不能求观音菩萨让他们见红孩儿一面。
可这份平和没维持几天，摩云洞的小妖就找来了。那天牛魔王正帮铁扇公主劈柴，小妖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在地上：“大、大王！不好了！玉面夫人她……她不吃不喝，还把自己关在洞里，说要是您不回去，她就……”
牛魔王手里的斧头“哐当”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了。铁扇公主看着他的反应，心里那点刚燃起的希望又冷了下去，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怎么？听到她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牛魔王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担心玉面狐狸，毕竟那狐狸性子娇蛮，万一真做了傻事，他心里也过意不去。他看向铁扇公主，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我……我去看看她，劝劝她就回来，好不好？”
铁扇公主冷笑一声，转身往洞府里走：“不必了。你要走就走，别再跟我说什么‘陪你’的鬼话。我铁扇公主还没落魄到要靠求着别人留下过日子。”
牛魔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愧又急，却还是咬了咬牙，跟着小妖往摩云洞赶。等他冲进摩云洞，就见玉面狐狸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旁边的食盘里饭菜都凉透了。
“玉面！”牛魔王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这是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玉面狐狸睁开眼，看到他，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要跟那个女人过一辈子，把我忘了！”
“没忘，我怎么会忘你？”牛魔王连忙哄着，“我就是在翠云山处理点事，想着等你消气了再回来。你别闹了，快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吃！”玉面狐狸甩开他的手，坐起身，眼神坚定，“你要是不跟铁扇公主断干净，我就一直不吃！要么你留在摩云洞，要么咱们就两清！”
牛魔王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又想起铁扇公主的冷淡，只觉得头都大了。他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玉面，你别逼我好不好？我跟她毕竟有红孩儿，断不干净的……”
“有红孩儿又怎么样？”玉面狐狸哭喊道，“难道有了儿子，你就可以不管我了？我跟着你，不是为了看你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
两人正吵着，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铁扇公主握着芭蕉扇，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好啊！我还以为你是去劝她，原来竟是来跟她浓情蜜意的！牛魔王，你真是好样的！”
牛魔王转头看到铁扇公主，脸色更白了：“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岂不是要被你蒙在鼓里？”铁扇公主举起芭蕉扇，指着玉面狐狸，“还有你这个狐狸精，屡次三番勾引我夫君，真当我翠云山没人了？”
玉面狐狸也不甘示弱，站起身：“你少血口喷人！是他自己愿意留在摩云洞，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占着正妻的位置，还留不住男人，还有脸来骂我！”
两个女人吵作一团，牛魔王夹在中间，一边拦着铁扇公主，一边哄着玉面狐狸，却怎么也劝不住。铁扇公主气得发抖，举起芭蕉扇就往玉面狐狸身上扇，牛魔王连忙挡在前面，被扇得一个趔趄，撞在石壁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们别打了！”牛魔王怒吼一声，声音里满是烦躁，“我谁也不陪了！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说完，他转身就往洞外走，骑上避水金晶兽，漫无目的地飞。他看着下方连绵的火焰山，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他想顾着铁扇公主和红孩儿，又舍不得玉面狐狸的娇俏，可到最后，却把两边都得罪了，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避水金晶兽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放慢了速度，缓缓落在一处山坡上。牛魔王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云霞，忽然想起许宣护着白素贞的模样——原来真正的在意，从不是左右摇摆，而是坚定地选择一个人，守着一份安稳。他这才明白，自己贪心不足，终究是错过了该珍惜的东西。
牛魔王坐在山坡上正烦着，眼角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草地上，许宣正陪着白素贞和小青晒太阳。白素贞靠在许宣身边，手里拿着书卷，偶尔抬头和他说句话，眼底满是温柔；小青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朵野花，时不时凑过去和两人说笑，画面温馨得让他心头一酸——他这辈子都没享过这样安稳的福气。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悄悄走了过去。许宣最先察觉到动静，抬头看到是他，连忙起身拱手：“牛大王，您怎么来了？这是有何贵干？”
牛魔王站在原地，目光在白素贞和小青身上扫过，又看向许宣，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许仙，你真是好福气，有两个美人在身边陪着，还这么和睦。”
许宣笑着摇头，伸手揽住白素贞的肩，又拍了拍小青的头：“大王说笑了。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妹妹，她们都是我的家人，能守着她们，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顿了顿，看着牛魔王落寞的模样，又补充道：“您有铁扇夫人和玉面姑娘，还有红孩儿，本就是圆满的家，论福气，我哪有您更好？只是过日子难免有磕碰，多些体谅和担当，日子自然就顺了。”
这话像根针，轻轻扎在牛魔王心上。他想起自己这些天的纠结——既想顾着铁扇公主的家，又舍不得玉面狐狸的娇俏，到最后两边都得罪，反倒落得孤身一人。而许宣明明只是个凡人，却懂得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家人”，从不贪心，只守着自己的小日子。
牛魔王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懊悔：“你说得对，是我自己贪心，才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了这样。如今她们都不理我，我倒成了笑话。”
白素贞见他态度诚恳，也柔声开口：“大王心里若有牵挂，便该好好去说清楚。家人之间，最怕的不是有矛盾，而是不肯低头。您若真心想弥补，现在去还不晚。”
小青也跟着点头：“就是啊！你要是一直躲着，矛盾只会越来越大！我姐夫说的对，担当很重要！”
牛魔王看着三人真诚的模样，心里忽然亮堂了些。他对着许宣拱了拱手，语气带着几分感激：“多谢你们点醒我。我确实不该一直逃避，是该回去好好解决事情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回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他想通了，比起左右摇摆，不如先去找铁扇公主认错，红孩儿还在等着他们，那个家，不能就这么散了。
看着牛魔王远去的背影，小青忍不住说：“姐夫，你刚才说的话真管用！他好像想通了！”
许宣笑着点头，重新坐回白素贞身边：“过日子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只看愿不愿意为了家人去改。希望他这次能真的明白吧。”
白素贞靠在他肩上，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她知道，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安稳度过——这才是最珍贵的福气。
晒着太阳，小青看着许宣和白素贞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羡慕：“姐姐、姐夫，你们现在多幸福啊，可我还是一个人。有时候看着你们，我也想有个人能像姐夫疼姐姐那样，疼我爱我。”
许宣听了，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你还记得杜仲吗？他现在还在衙门当差，一直是单身。
小青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当然记得杜仲，那个温文尔雅的捕快，当初在临安时，他总默默帮着自己，眼神里的温柔她不是没察觉。可她很快垂下眼帘，轻声说：“我知道他的心意，可他有自己的选择。他说，我是修行的妖，前路还长，而他是凡人，寿命有限，不想耽误我放弃修行，陪他过短短几十年的凡人日子。”
白素贞握住小青的手，柔声安慰：“傻妹妹，不能这么说。他不是不喜欢你，反而是因为太在意，才不想让你为难。”
“可我总觉得，可能我是妖，注定要孤独吧。”小青的声音低了些，“凡人的一生太短，其他的妖又大多各怀心思，像姐姐和姐夫这样能跨越人妖界限、安稳相守的，太少了。”
许宣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别这么灰心。缘分这东西，从来不分人妖，也不分早晚。你现在还年轻，修行之路还长，说不定哪天就遇到那个既懂你修行的苦，又愿意陪你过寻常日子的人了。再说，就算暂时没遇到，你还有我和你姐姐，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不会让你孤单的。”
白素贞也跟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小青：“这是我之前用灵力温养的平安佩，你带着。往后不管是修行还是行走人间，都能护你平安。咱们是妖又如何？只要心怀善念，认真过日子，就一定能等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青接过玉佩，触手温凉，心里也暖了起来。她看着身边的姐姐和姐夫，又想起杜仲温和的模样，忽然笑了：“嗯，你们说得对！说不定哪天我就遇到对的人了，到时候也让你们看看，我小青也能过得很幸福！”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小青握着平安佩，心里的失落渐渐散去——她知道，就算暂时没有爱情，有家人在身边，她也不会孤单。而属于她的缘分，或许就在不远处等着呢。
许宣听着小青的话，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望着小青渐渐舒展的眉眼，想起这些年三人共患难的日子——从临安的西湖边，到镇江的金山寺，再到如今的火焰山，不管遇到多少危险，小青总像个小太阳一样护在他们身边，帮着白素贞打理家事，替他挡过妖怪的偷袭。
这些年，他早把小青当成了家人，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妹妹”的牵挂里，又多了些不一样的在意。他忽然意识到，若是有一天小青真的嫁了人，身边有了另一个能护着她的人，自己心里竟会有些不习惯，甚至隐隐有些舍不得。
白素贞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悄悄握了握他的手，轻声说：“我知道你舍不得小青。这些年我们三个相依为命，她早就不是外人了。可她也该有自己的归宿，咱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许宣回过神，看着白素贞温柔的眼神，轻轻点头：“我知道。只是一想到以后身边少了个吵吵闹闹的身影，总觉得空落落的。”他顿了顿，又看向小青，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不过不管你以后嫁给谁，只要你需要，我和你姐姐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青听了，眼眶微微泛红，却笑着捶了他一下：“姐夫，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嫁多远似的！就算我真嫁了人，也会常来看你们的，咱们还是一家人啊！”
许宣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心里的不舍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他知道，小青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而他能做的，就是像真正的家人一样，支持她、祝福她。
许宣握着白素贞的手，看着身边笑闹的小青，忽然觉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只要他们三个还能像现在这样，彼此牵挂，彼此陪伴，就是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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