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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回不去了,他的懦弱和自私

清晨的西湖还裹着一层薄雾,水汽沾在白素贞的发梢,凝成细小的水珠,顺着鬓角滑落,她却浑然不觉。这已是她带着许仙来西湖的第三天,从断桥到雷峰塔,从苏堤到曲院风荷,每一处都是他们曾并肩走过的地方,可身边的人,却只记得最初的相遇。

白素贞撑着那把熟悉的油纸伞,伞面是淡雅的荷纹,还是许宣当初特意为她挑的。她侧头看着身边的许仙,他穿着青色长衫,身形与记忆里的许宣一模一样,连说话时微微挑眉的模样都分毫不差,可眼底的陌生,却像一根细针,时时扎着她的心。

“娘子,你看这断桥,我总觉得眼熟。”许仙停下脚步,望着桥面的青石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好像就是在这里,捡到了你的发钗。”他说着,伸手比了个姿势,“当时你站在桥边,风把你的面纱吹起来一点,我一眼就看到你了,心里还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白素贞握着伞柄的手猛地一紧,指尖泛白。是啊,就是在这里。那天她故意丢下发钗,想引他开口,却没料到,这一遇,竟牵扯出跨越时空的爱恋。她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在这里。你捡到发钗后,还送我回了家,路上我们还聊起了西湖的景致。”

“对对!”许仙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更多细节,“我还跟你说,我在药铺当学徒,以后想攒钱开一家自己的药铺,给街坊邻里看病。”他说着,转头看向白素贞,眼神里满是憧憬,“娘子,我们以后就开一家药铺好不好?就开在钱塘门附近,门口种上你喜欢的荷花。”

白素贞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开药铺?那是许仙最初的愿望,可后来,为了能在衙门里查到更多关于法海的消息,许宣主动放弃了药铺,去衙门当了文书,每天熬夜抄录案卷,手指都磨出了茧子。这些,眼前的许仙都不记得了。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许仙走到断桥边的石凳上坐下,轻声说:“官人,你再好好想想。除了开药铺,我们还做过很多事。你还记得吗?以前,法海来钱塘,说我是妖,要收了我,是你挡在我前面,跟他据理力争,还带着街坊们一起证明我的清白。”

许仙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困惑:“法海?收妖?娘子,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见过什么法海,也没跟人争执过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是个药铺学徒,每天除了抓药、碾药,就是跟着掌柜学习医术,哪会去跟人吵架,还牵扯上‘妖’这种事?”

白素贞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又说起后来的事:“那你还记得峨眉山吗?去年我守护了你很久。还有,你后来去了衙门当文书,每天都很晚才回来,还跟我说,要帮我查一件很重要的事……”

“峨眉山?衙门文书?”许仙摇着头,语气里的困惑更浓了,“娘子,我真的没去过峨眉山,也没去衙门当什么文书。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一家药铺,怎么会去做文书呢?是不是你记错了?还是……还是我之前生病,跟你说过这些?”

白素贞看着他眼底纯粹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装失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一起对抗法海的惊险,不记得她为上山寻药的执着,不记得他们在衙门里并肩查案的默契,甚至不记得自己曾放弃梦想,只为护她周全。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泪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或许……是我记错了吧。”她不敢再提更多,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更怕看到许仙越来越困惑的眼神。

许仙见她情绪低落,连忙伸手想拍她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握住她的手:“娘子,别难过。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陪你,我们一起开药店,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他的手很暖,握得也很轻,带着生疏的温柔。白素贞能感受到他的善意,却也清晰地知道,这不是她的许宣。她的许宣握她的手时,会紧紧攥着,会蹭蹭她的指尖,会跟她撒娇说“素贞,我有点冷”;她的许宣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在她难过时把她抱进怀里,会跟她一起规划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他们的过往一无所知。

她轻轻抽回手,站起身,望着远处的雷峰塔,塔尖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不知道自己的许宣去哪里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失忆”,更不知道这样陌生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曾与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的许宣,早已回到了属于他的现代世界;永远不会知道,眼前这个“失忆”的许仙,只是一个拥有相同躯体,却没有相同记忆的陌生人;永远不会知道,她苦苦寻找的过往,早已随着许宣灵魂的归位,成了一场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漫长的梦。

薄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西湖上,波光粼粼,美得像一幅画。白素贞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样。她看着身边的许仙,他正兴致勃勃地指着湖面的游船,跟她说着以后要带她去游湖,脸上满是憧憬。

她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心里却在默默说:“许宣,你到底在哪里?你答应过我,会回来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淡淡的荷香,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此刻却让她觉得格外心酸。断桥依旧,西湖依旧,身边的人也依旧,可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了。

许宣在家待了五天,日子过得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清晨被母亲的早餐香叫醒,上午翻着桌上的大学课本——微积分公式像天书,专业课笔记上的字迹陌生又熟悉,他盯着“新学期课程表”看了半天,才恍惚想起自己还是个大二学生。

现代的舒服是真切的:空调能驱散暑热,冰箱里随时有冰镇可乐,手机点开就能和朋友聊天。可他总觉得像隔着一层雾,指尖碰到课本的纸页,会突然想起宋朝药铺里的泛黄医书;喝到冰镇可乐,会想起素贞在夏天给他熬的荷叶凉茶。习惯了长袍宽袖,穿回T恤牛仔裤总觉得束缚;习惯了走青石板路,踩在柏油马路上竟有些不自在。

这天下午,手机震个不停,是班级群里的消息。李阳发微信@他:“宣哥!出来打球啊!咱们宿舍凑一波,缺你一个!”许宣看着屏幕,犹豫了几秒——在家待着也是发呆,不如出去透透气。他换了件篮球服,穿上运动鞋,镜子里的少年身形挺拔,只是眼底藏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怅然。

篮球场上满是燥热的风,同学们看到他来,都围了上来。“宣哥,你这暑假消失这么久,去哪了?”“可不是嘛,叫你好几次都不回消息,还以为你失踪了!”许宣笑着打哈哈,把“穿越宋朝”的秘密咽回肚子里,只说“家里有事,忙忘了”。

球赛开始,许宣拿着篮球,一时竟有些手生。他太久没碰过现代的篮球,记忆还停留在高中时和同学在操场打球的模样。刚开始运球,他脚步发僵,传球也总偏,引得队友笑:“宣哥,你这是暑假把球感都忘到姥姥家了?”

许宣也笑,跟着跑了两圈,身体里沉睡的记忆渐渐苏醒。他开始能接住队友的传球,能避开防守者的阻拦,甚至能偶尔投进一个三分球。阳光照在他脸上,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奔跑时的风灌进衣领,那种鲜活的、属于少年人的悸动,让他暂时忘了宋朝的牵挂。

中场休息时,他靠在篮球架旁喝水,目光无意间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那里有几颗不起眼的小石子,散落在草丛里。他想起在宋朝时,素贞教过他一些基础的法术,比如用意念操控小物件,当时他总学不好,素贞还笑着说“你这脑子,学医术快,学法术倒慢”。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出来:在宋朝学的法术,会不会跟着灵魂一起回来了?

他悄悄环顾四周,同学们都在忙着擦汗、聊天,没人注意他。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其中一颗拇指大的石子,在心里默念:“碎。”

起初没什么动静,他皱了皱眉,又集中意念,指尖微微发麻,像是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掌心涌动。下一秒,草丛里的石子“咔嗒”一声,竟真的裂开了一道缝,接着四分五裂,变成了几小块碎渣。

许宣的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矿泉水瓶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移开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拧上瓶盖,指尖却还在微微颤抖——是真的!那些在宋朝学的法术,竟然真的还在!

“宣哥,发什么呆呢?该你上了!”队友的声音传来,许宣回过神,连忙应了一声,跑回场上。可接下来的比赛,他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石子碎裂的声音、指尖的麻意、那股奇异的气流……

他不敢再尝试,怕被人发现异常。可心里的惊涛骇浪却停不下来:如果法术还在,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回去?回到宋朝,回到素贞身边?

比赛结束后,同学们勾着他的肩膀去买冰饮,吵吵嚷嚷地说着刚才的进球。许宣笑着应和,目光却飘向了远方的天空——蓝天白云,和宋朝的天空没什么两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香囊,荷香似乎更清晰了些。

“宣哥,想什么呢?”李阳拍了拍他的胳膊,“下周开学,咱们得一起去搬书,别忘了啊!”

“嗯,忘不了。”许宣点点头,心里却有了一个新的决定——他要试试,试试能不能用残存的法术,找到回去的路。哪怕希望渺茫,哪怕会像普渡大仙说的那样“扰乱秩序”,他也想试试。

毕竟,他答应过素贞,要回去找她的。那个在西湖边等他的白衣女子,不能就这样被他忘了。

夕阳西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跟着同学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比来时更坚定了些。现代的生活很舒服,可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未完成的承诺,在宋朝的西湖边,等着他去兑现。

许宣回到家,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客厅打开了电视。他握着遥控器,手指有些发颤,调出了《新白娘子传奇》——他总觉得,自己能穿越,和这部剧脱不了关系。

屏幕里,许仙正对着法海唯唯诺诺,连为白素贞辩解都不敢。许宣看着,一股火气瞬间涌上心头,忍不住骂出声:“真是个懦夫!素贞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连站出来保护她都不敢!”

话音刚落,电视屏幕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比上次穿越时的光芒还要强烈。许宣只觉得身体一轻,灵魂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瞬间脱离了躯体,卷入了白光之中。

“太好了!我能回去了!”他心里又惊又喜,以为这次能重新回到许仙的身体里,回到素贞身边。可当光芒散去,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钱塘县的街道就在脚下,青石板路、古色古香的店铺,都是他熟悉的模样,可他却怎么也落不了地,更别说进入许仙的身体了。

他低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药铺门口,白素贞正站在那里,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而她身边的许仙,穿着青色长衫,眼神躲闪,正局促地搓着手,嘴里说着:“素贞,我……我真的不想去衙门当文书,听说里面每天都要处理案子,还有人打架斗殴,太吓人了。”

许宣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许仙(自己),而是真正的原身许仙!那个懦弱、胆小,连看到骷髅头都会害怕的许仙!

“你怎么能这样!”许宣急得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人,穿过了许仙的身体,什么也碰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素贞失望的眼神,听着她轻声说:“官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开药店,要保护我,可现在……”

“以前?”许仙皱起眉,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我只记得我是药铺学徒,就想安安稳稳抓药,不想惹麻烦。”

许宣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原身许仙,和屏幕里那个懦夫一模一样!他忘了白素贞为他挡过的劫难,忘了他们一起经历的风雨,甚至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更让他心疼的是白素贞,她还在傻傻地期待着“许仙”能记起一切,却不知道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陪她走过六年的许宣。

这时,小青从药铺里走出来,瞪着许仙,语气带着不满:“姐夫,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以前你虽然也胆小,可至少会护着我姐姐,现在倒好,连个文书都不敢当,还怕这怕那的,跟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模一样!”

许宣心里一动——小青也发现不对劲了!他连忙看向小青,希望她能察觉到更多,可小青只是皱着眉,没再说什么。她不知道,眼前的许仙,早已不是那个被许宣占据过身体的人,而是真正的、懦弱的原身。

许仙被小青说得脸通红,拉着白素贞的手,语气带着恳求:“素贞,我们别开药店了,也别去衙门了,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我每天去药铺抓药,你在家做饭,我们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白素贞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都听你的。”

许宣看着她强装坚强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知道,白素贞是失望了,可她还在为“许仙”着想,还在迁就这个懦弱的原身。他想告诉她真相,想告诉她“我回来了,我就在这里”,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着别人伤心、委屈。

夕阳西下,街道上的人渐渐少了。白素贞和许仙并肩走回家,许仙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重开药店有多麻烦,衙门有多可怕,而白素贞只是偶尔应一声,脚步有些沉重。

许宣飘在他们身后,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看着白素贞的背影,看着她偷偷抹眼泪的动作,看着那个懦弱的许仙一无所知的样子,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被时空遗弃的灵魂,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靠近,无法改变。

“素贞,对不起……”他在心里默念,“我回来了,可我却不能再保护你了。”

暮色渐浓,街道两旁的灯笼渐渐亮起,昏黄的光映着白素贞单薄的身影。许宣知道,从这一刻起,白素贞要面对的,是那个真正懦弱的许仙,是没有他陪伴的、充满未知的未来。而他,只能在这透明的牢笼里,看着她,心疼她,却无能为力。

暮色漫进窗棂时,白素贞正坐在桌边整理草药,指尖拂过干燥的薄荷,却没了往日的心思。许仙坐在对面,手指反复摩挲着茶杯沿,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

“娘子,”他声音有些迟疑,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期待,“我们成亲也有六年了吧?虽然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但姐姐都有碧莲了,我也当了舅舅,咱们家的香火,总不能断在我这儿。”

白素贞捏着草药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错愕。要孩子?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以前的“许仙”(许宣)总说,等他们把药铺开稳,等日子再安稳些,再考虑孩子的事,还笑着说要教孩子学医,教孩子认西湖的荷。可眼前的人,连他们一起经历的风雨都不记得,却突然提起了孩子。

“官人,”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微微泛白,“我……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还在等那个能和她并肩对抗风雨的“许仙”回来,等他记起他们的过往。

许仙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语气也沉了下去:“等?还要等多久?你不仅不要孩子,这几天也总躲着我,不跟我亲近。我总觉得,你心里好像藏着事,跟我隔着一层,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白素贞看着他眼底的疑惑与不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闷。她想解释,想告诉他“你不是以前的你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怕自己一说,连这仅存的、看似完整的“家”,都会碎掉。

她低下头,避开许仙的目光,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没有藏事,只是……只是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有些乱。”

许仙没再追问,却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窗外,许宣的灵魂漂浮在檐下,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白素贞强装平静的侧脸,看着她悄悄红了的眼眶,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白素贞想念的是以前的自己,是那个会护着她、会和她一起规划未来的许宣,而不是眼前这个只想着传宗接代、懦弱胆小的原身许仙。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想冲进去告诉许仙“你根本不懂素贞”,想告诉白素贞“我就在这里”,可他只是个透明的灵魂,连触碰他们都做不到。

夜风吹过,带着西湖的荷香,那是白素贞最喜欢的味道。许宣看着屋里昏黄的灯光,看着白素贞落寞的身影,眼泪无声地滑落——他回来了,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心爱的人在别人身边委屈、难过,这份无力感,比当初离开宋朝时,还要让他痛苦。

他知道,白素贞还在等,等“许仙”恢复记忆,等那个熟悉的人回来。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等的人,就在她身边,却再也无法靠近她了。

夜凉如水,许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旁的白素贞呼吸轻浅,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睫毛纤长,侧脸依旧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可这份美,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纱,让他觉得遥远又陌生。

他侧过身,盯着白素贞的背影,心里的疑云像潮水般涌上来。不就是失忆了吗?他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是白素贞主动对他示好,说他们在清波门热热闹闹拜了堂,街坊邻里都来贺喜,怎么现在,她却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想起白天提孩子时,白素贞躲闪的眼神;想起这几天,自己想牵她的手,她总会不经意地避开;想起夜里同床,她却总靠在床沿,和他隔着大半个床的距离。这些细节像小石子,一颗颗砸在他心上,硌得生疼。

“她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药铺学徒,没去过衙门当文书,没经历过她嘴里那些“惊险事”,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敢亲近。而白素贞呢?她知书达理,懂医术,连街坊邻里都夸她温柔能干,这样的女子,会不会后悔嫁给现在的自己?

他又想起白天在药铺,小青看他的眼神,带着不满,带着疑惑,好像在说“你配不上我姐姐”。连小青都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个失忆的许仙,配不上白素贞?

他轻轻叹了口气,怕吵醒白素贞,声音压得极低。他想不通,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以前的自己,比现在厉害得多?能让白素贞心甘情愿亲近,能让她满心依赖?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胆小,怕麻烦,连去衙门都不敢,这样的他,怎么能留住白素贞的心?

他悄悄伸出手,想碰碰白素贞的头发,指尖刚要碰到,却又猛地缩了回来。他怕,怕她像之前那样躲开,怕看到她眼里的疏离,更怕听到她拒绝的话。那种“明明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远”的感觉,让他心里又酸又慌。

他翻回身子,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相信白素贞,想相信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白素贞主动嫁给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是不是和他“忘记的那些事”有关?

窗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更显夜里的安静。许仙攥紧了被子,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白素贞像“以前”那样对他;更不知道,这份隔着失忆、隔着猜疑的婚姻,还能走多久。他只知道,看着身边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妻子,他心里的滋味,比吃了黄连还苦。

雷峰塔底的阴暗角落里,法海盘膝而坐,指尖念珠转动,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感应着钱塘县的气息,眉头渐渐拧紧——白素贞与许仙之间的羁绊,竟比往日淡了许多,那份曾让他忌惮的、彼此守护的心意,如今只剩下疏离与猜疑。

“这许仙,不对劲。”法海低喃,指尖念珠猛地一顿。他能察觉到许仙的气息里少了几分坚韧,多了几分怯懦,像是丢了一段重要的记忆,活成了最初那个胆小怕事的药铺学徒。他只当是两人闹了别扭,却从没想过,这具躯体里,早已换了真正的原身,更不知许宣的灵魂早已远在现代。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蜷缩的老蜈蚣精,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老蜈蚣精猛地抬头,眼里闪过贪婪与狠厉,连忙爬上前:“大师有何吩咐?只要能对付那白素贞,我万死不辞!”

法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从袖中取出一包雄黄,递了过去:“你悄悄去找许仙,告诉他白素贞是蛇妖。把这雄黄给他,让他趁白素贞不备时洒在她身上,她一遇雄黄,必会现原形。到时候,许仙定然会怕她、厌她,再也不会护着她,我们便可趁机收服她!”

老蜈蚣精接过雄黄,闻了闻那刺鼻的气味,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好计!大师放心,我这就去办,定让那白素贞身败名裂,无处可藏!”

说罢,老蜈蚣精化作一道黑影,顺着塔底的缝隙溜了出去,直奔钱塘县的方向。

法海重新闭上眼,念珠再次转动,可眼底的阴鸷却未消散。他以为这是离间白素贞与许仙的绝佳时机,却不知,他算计的,是一个满心期待爱人恢复记忆的女子,和一个对过往一无所知、只懂怯懦的凡人。而漂浮在暗处的许宣,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钱塘县的街角,老蜈蚣精化作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身着灰布道袍,手持拂尘,守在许仙每日必经的药铺路上。待许仙走近,他立刻上前拦住,故作高深地摇头叹息:“施主留步!观你印堂发黑,似有妖邪缠身,若不早除,恐有性命之忧啊!”

许仙本就胆小,被他说得心里发毛,却仍强装镇定:“道长莫要胡言,我家中只有妻子,哪来的妖邪?”

老蜈蚣精见状,从袖中摸出一包雄黄,塞到许仙手中,语气笃定:“施主若不信,可将此雄黄撒在你妻子身上。她若真是凡人,自然无事;若她是妖,定会现原形!若老道所言不实,任凭施主处置!”

许仙捏着那包雄黄,心里又慌又疑。他想起白素贞近日的疏离,想起自己总猜不透她的心思,终究还是被“妖邪”二字勾动了惧意。他攥紧雄黄,谢过“道长”,脚步匆匆往家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试试也好,若她是凡人,便打消疑虑;若真是妖……他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家时,白素贞正坐在窗边整理医书,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柔得不像“妖”。许仙看着她的侧影,犹豫了片刻,可想起老蜈蚣精的话,想起自己对蛇的恐惧,还是咬了咬牙,趁她低头翻书的瞬间,猛地将雄黄撒了过去!

雄黄粉末落在白素贞肩头,她浑身一僵,一股灼烧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她脸色骤变,连忙运功压制妖气,可雄黄乃蛇妖克星,她终究没能忍住,身后隐隐透出丈许长的白蛇虚影,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啊——!”许仙看到那蛇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双手抱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饶命!求求你饶命!”

白素贞看着他惊恐的模样,心像被撕碎般疼。她强忍着剧痛,扯着嗓子喊:“小青!”

小青闻声赶来,见此情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迅速布下结界,隔绝了周围的声音,转头怒视着许仙,却被白素贞拦了下来。

白素贞扶着桌沿,勉强站稳,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一丝不甘:“官人,我有哪点对不起你?这几年,我对你悉心照料,为你洗手作羹汤,替你挡过灾祸,你怎能如此对我?”

许仙却只顾着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根本不敢看她:“你是妖!你是蛇妖!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我……我最怕蛇了!”他从未与白素贞共历风雨,没有过相濡以沫的温情,没有过生死与共的羁绊,此刻眼中只有“蛇妖”的可怖,哪里还有半分夫妻情分?

白素贞看着他懦弱的模样,终于明白——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护着她、信着她的许宣了。这个原身许仙,只会因她的身份而恐惧,只会因世俗的眼光而退缩。她的期待,她的等待,终究成了一场空。

小青在一旁气得发抖,却只能看着白素贞的眼泪无声滑落,看着许仙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兔子。结界外,漂浮的许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疼得快要窒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那刺骨的绝望,一点点淹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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