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凉，许仙攥着空酒壶坐在石阶上，指尖冰凉。隔壁院子里传来许宣和白素贞的对话声，隐约是在说次日要去后山采新出的草药，语气里的默契与亲昵，像细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起身踉跄着往房里走，路过许姣容的房门时，听见姐姐正跟李公甫叹气：“汉文这孩子，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再好的姑娘都看不上，可别是还没放下……”后面的话没说完，却让许仙的脚步顿住了。
放下？他自己也说不清。回到房间，他翻出以前“自己”和白素贞一起用过的那面铜镜——镜面有些模糊，却还能映出人影。他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忽然想起以前“他”（许宣）握着白素贞的手，在镜前帮她插发簪的模样，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第二日一早，许仙借口去药铺取药材，特意绕到了后山的小路。刚走没多远，就看见许宣和白素贞并肩走在前面，许宣手里提着竹篮，白素贞正指着路边的一株草药说着什么，嘴角带着笑，阳光洒在她身上，亮得晃眼。
许仙下意识地躲到树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看见许宣弯腰采草药时，会下意识地护住白素贞，怕她被路边的荆棘划伤；看见白素贞发现一株罕见的灵芝时，会像个孩子一样拉着许宣的胳膊，眼里满是欢喜。这些画面，是他从未给过白素贞的。
正看着，忽然听见白素贞喊了一声“官人小心”，原来是许宣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白素贞连忙扶住他，眼里满是担忧，伸手拍掉他身上的泥土，语气带着嗔怪：“跟你说过走路看着点，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许宣笑着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这不有你在嘛，知道你会护着我。”
躲在树后的许仙，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怒意——那本该是他的位置，那本该是对着他笑、为他担忧的人！可他转念一想，当初是自己怕她、要跟她和离，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嫉妒？
他攥紧拳头，转身快步离开，连药铺的药材都忘了取。回到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出以前白素贞给他缝的护膝——针脚细密，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他想起以前“自己”生病时，白素贞彻夜守在床边，熬药、擦汗，无微不至。那时的他，怎么就没觉得珍贵呢？
许姣容端着午饭进来时，看见他对着护膝发呆，忍不住叹了口气：“汉文，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白素贞现在跟许宣好好的，你也该找个真心对你好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许仙抬起头，眼眶有些红，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姐姐说得对，可心里的那道坎，却怎么也迈不过去。他既怕白素贞的妖身，又忘不了她的好；既想开始新的生活，又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的影子。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后山的山脊，许宣就提着两只竹篮，站在院门口等白素贞和小青。他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短打，腰间别着一把小锄头，短发被晨风吹得微扬，眼神里满是对新计划的期待。
“官人，我们来了！”白素贞牵着小青的手走出房门，她穿着浅碧色的布裙，裙摆被裁短了几分，方便在山林间行走；小青则背着一个更大的竹筐，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笑着打趣：“姐夫，今天可得多采些，最好能把竹筐都装满！”
许宣笑着点头，自然地接过白素贞手里的小竹篮，边走边说：“我打算好了，这次采的草药除了卖钱，咱们再置些房产和土地——钱塘县东头有片荒地，土质好，适合种些常用草药，买下来既能自己种药，也能租给农户收租；再在县城里买两间铺面，一间继续开药铺，一间租出去，以后就算不采药，也有稳定的收入。”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白素贞，眼神温柔：“等这些事都安排好，就让白福他们帮忙打理田地和铺面，咱们就不用这么奔波了。剩下的钱存起来，平日里在家种种花、读读书，要是觉得无聊，就用法术飞到别处去玩——听说临安城的夜市热闹，苏州的园林雅致，咱们都去看看。”
白素贞听得眼睛发亮，指尖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官人想的真周到，这样的日子，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小青也跟着点头，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临安城了，听说那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杂耍班子！”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后山，许宣认得不少草药，他蹲下身，指着一株叶片呈锯齿状的植物说：“这是蒲公英，清热解毒，药铺收得很勤；那边那片开着小紫花的是紫花地丁，也是常用药，咱们多采些。”
白素贞和小青跟着他的指引，小心地将草药连根挖起，去掉根部的泥土，整齐地放进竹篮里。小青手脚麻利，还时不时用法术将远处的草药轻轻移到面前，省了不少力气；白素贞则细心地将采好的草药分类，避免不同种类的草药互相挤压损坏。
到了正午，三人的竹篮都装得满满当当。许宣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今天收获不错，不过要实现咱们的计划，这点还不够。”他看向白素贞，“不如召唤白福他们来帮忙，让他们多采些名贵草药，比如千年灵芝、冬虫夏草之类的，这样卖的钱能多些，置产也能快些。”
白素贞点头，抬手对着空气轻喝一声：“白福！”很快，五道黑影便出现在三人面前，白福躬身行礼：“白姑娘、许公子、小青姑娘，不知召唤我等有何吩咐？”
小青上前一步，指着后山深处说：“你们去山里多采些名贵草药，越稀有越好，明天一早送到咱们家来，记住要小心，别伤了草药的根，也别惊动山里的村民。”
“得令！”白福毫不犹豫地应下，又对着三人拱了拱手，“我等这就去办，定不会误了公子和姑娘的事。”说完，五道黑影便迅速消失在山林深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许宣就被院外的动静吵醒。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到白福正带着其他四鬼，将一筐筐草药整齐地堆在院角。他连忙叫醒白素贞和小青，三人走到院外，只见十几只竹筐里装满了各种名贵草药——千年灵芝的菌盖泛着温润的红褐色，冬虫夏草的虫体饱满、草芽完整，还有不少连许宣都叫不出名字的稀有草药，一看就价值不菲。
白福走上前，恭敬地禀报：“许公子，白姑娘，我们在深山里找到了不少名贵草药，一共装了十八筐，您清点一下。”
许宣走上前，拿起一株千年灵芝，仔细看了看，笑着说：“不用清点了，辛苦你们了。这些草药品质都很好，卖了钱，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白福连忙道谢，又带着其他四鬼离开了。许宣看着满院的草药，对白素贞和小青说：“咱们现在就把这些草药运到回春堂去卖，回春堂的掌柜识货，肯定能给个好价钱。”
三人雇了两辆马车，将草药小心翼翼地装上车，运往回春堂。回春堂的掌柜看到这些草药，眼睛都亮了，他拿起一株冬虫夏草，仔细端详了片刻，笑着说：“许公子，你这些草药品质真是太好了，尤其是这千年灵芝和冬虫夏草，在钱塘县可是少见。这样吧，我给你按市价上浮三成，你看怎么样？”
这个价格远超许宣的预期，他连忙点头：“多谢掌柜，就按您说的来！”
等草药全部清点完毕，掌柜将银子递给许宣，足足有五百两。许宣握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满是踏实——有了这笔钱，他们置产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了。他转头看向白素贞，笑着说：“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白素贞看着他眼里的光，也跟着笑了，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小青则在一旁兴奋地说：“太好了！等咱们置了产，就去临安城玩，我要吃遍那里的好吃的！”
三人拿着银子走出回春堂，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许宣牵着白素贞的手，小青跟在两人身边，三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身后是满院的草药，身前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秋意渐浓时，许宣和白素贞的置产计划已尽数落地。钱塘县东头那片荒地改造成了规整的药田，田埂边搭了茅草屋，白福带着两个小鬼轮流值守，除草、施肥打理得井井有条；县城里的两间铺面也已租出，一间成了裁缝铺，一间开了粮油店，每月的租金准时送到许家，用青布包着，沉甸甸的压在柜角。
这天午后，许宣雇了辆马车，从城里拉回了满车的物件——给白素贞买的银钗上缀着细碎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给小青挑的湖蓝色布裙，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摸起来顺滑如缎；还有新打的梨花木桌椅，雕着缠枝莲纹样，摆在新房的厅堂里，瞬间添了几分雅致。连许姣容和李公甫都有份，许宣给姐夫买了柄镶铜的折扇，给姐姐选了支银质的发梳，碧莲更是得了个会跑的木牛玩具，抱着在院子里跑个不停。
白素贞坐在镜前，许宣正帮她把那支珍珠钗插在发间。铜镜里的女子眉眼温婉，发间珠光流转，映衬着浅青色的衣裙，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明艳。“官人，这钗子太贵重了。”她轻轻抚摸着钗上的珍珠，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你值得更好的。”许宣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脸颊微红。
这温馨的一幕，恰好被从药铺回来的许仙看在眼里。他站在巷口，看着许家院子里堆着的新家具，看着白素贞发间的珍珠钗，再想起自己房里那套旧得掉漆的桌椅，心里的不平衡像潮水般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攥紧拳头，快步走进院子，目光死死盯着白素贞，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冰冷：“白素贞，你跟他在一起这么恩爱，穿金戴银，家业遍地，那你当初对我，是不是全都是假的？”
院子里的笑声瞬间停了。许宣皱起眉，上前一步想护住白素贞，却被她轻轻拉住。白素贞转过身，看着许仙眼底的嫉妒与不甘，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许仙，我们已经和离了，过去的事，再提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意义！”许仙上前一步，语气越发激动，“你当初对我好，帮我家买宅子、置田地，是不是就是故意利用我？是不是觉得我好骗，想把我当成你的靠山？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对不对？”
他想起以前“自己”和白素贞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看似温馨的片段，如今却觉得全是假象。“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许宣）勾搭上了？是不是觉得我是凡人，配不上你这个千年蛇妖？所以才在我怕你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跟我和离，转头就跟他双宿双飞，还置办了这么多家业！”
许姣容刚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连忙上前拉住许仙：“汉文！你胡说什么呢！弟妹当初对你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清楚！是你自己要和离的，现在又来冤枉她，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没冤枉她！”许仙甩开许姣容的手，眼神偏执，“她就是个妖精，妖精哪有什么真心！她对我好，都是为了利用我！现在她有了新的依靠，有了这么多家业，自然就不需要我了！”
白素贞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也彻底消散。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释然：“许仙，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对你好，是因为当初你救过我，我想报答你；我帮你家，是因为许家待我如亲人。我从未利用过你，也从未想过要依靠谁。”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怜悯：“你怕我是妖，所以选择和离，我尊重你的决定。如今我和许宣过得很好，有自己的家业，有安稳的日子，这都是我们一步步挣来的。你若真心为我高兴，我谢谢你；你若始终耿耿于怀，那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许宣上前，紧紧握住白素贞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许仙：“许仙，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以后不要再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否则，我不会客气。”
许仙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看着白素贞眼底的平静与疏离，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姣容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家走：“汉文，别再闹了，再闹下去，丢的是你自己的脸。”
许仙被姐姐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阳光洒在白素贞发间的珍珠钗上，亮得晃眼，也照亮了他眼底的嫉妒与悔意。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彻底失去她了，而这份失去，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许宣轻轻拍了拍白素贞的背，柔声安慰：“别往心里去，他只是一时想不开。”
白素贞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没事。官人，我们的日子还长，以后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影响我们的心情。”
许宣点头，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安稳。那些过往的纠葛与不快，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风吹散，只留下眼前的岁月静好，和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雕花房门轻轻合上，将院外的喧嚣彻底隔绝。许宣牵着白素贞的手走到窗边，指尖划过窗棂上刚绣好的缠枝莲纹样，转头时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如今家业安稳，再无纷扰，我们正好一起修行。妖有千年寿元，人若潜心修道也能延年，往后千百年的时光，我们都能相守在一起。”
白素贞靠在他肩头，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袖，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千百年……官人，我以前总怕岁月短暂，怕终有一天会失去你，现在终于不用怕了。”
“还有我！”房门被轻轻推开，小青抱着一个绣着锦鲤的抱枕探进头来，脸颊带着几分娇憨的认真，“你们修行可不能落下我！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往后千百年，咱们三个都不分开！”
许宣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纵容：“自然不会忘了你。往后修行，咱们一起寻名山、访仙迹，有好东西也分你一份，如何？”
小青立刻笑开了花，抱着抱枕蹦蹦跳跳地跑出去：“那我先去给你们守着门，谁也不许来打扰！”
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白素贞抬眼望着许宣，眼底泛起一层浅浅的水汽，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的期许：“官人，那我们现在……”
许宣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那里映着自己的身影，清晰而真挚。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素贞，我虽借法术省去了繁杂的筹备，却不能委屈了你。我该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一个属于我们的仪式。”
话音未落，他抬手对着空中小指轻勾，淡金色的法术光晕瞬间弥漫开来。原本素雅的房间里，屋顶垂下了大红的锦缎帐幔，上面绣着百子千孙图，边角缀着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桌上摆上了龙凤呈祥的红烛，烛火跳动间，将整个房间映得暖意融融；甚至连白素贞身上的浅青衣裙，都在光晕中悄然变换，变成了一身绣着金线凤凰的大红嫁衣，裙摆拖在地上，像铺开了一片绚烂的云霞。
白素贞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眼眶瞬间红了，指尖轻轻抚摸着嫁衣上的凤凰纹样，声音带着哽咽：“官人……”
“走吧，”许宣拿起一旁的红绸，一端递到她手中，另一端握在自己掌心，“小青还在外面等着见证我们的仪式。”
两人并肩走出房门，院子里已被法术布置得喜气洋洋。大红的“囍”字贴在院门和厅堂的正中央，地上铺着红毡，一直从房门延伸到厅堂。小青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合卺酒，见两人出来，立刻笑着迎上前：“姐姐，姐夫，快拜堂吧！”
许宣牵着白素贞的手走到厅堂中央，在小青的指引下，对着天地深深一拜——一拜天地，谢天赐良缘；二拜高堂，虽无长辈在场，却有彼此放在心尖上的珍视；最后两人相对而拜，目光交汇的瞬间，满是藏不住的爱意与承诺。
“喝合卺酒啦！”小青笑着将酒杯递到两人手中。许宣和白素贞各执一杯，手臂相绕，将酒缓缓送入喉中。酒水清甜，却不及彼此眼中的情意绵长。
拜堂仪式结束，小青识趣地退到院外，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房间里，红烛依旧跳动，映着白素贞泛红的脸颊。许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素贞，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无论是人是妖，无论是千百年的时光，我都会陪着你。”
白素贞仰头望他，眼底满是湿润的光，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她的吻带着几分羞涩，却又藏着压抑许久的深情，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瞬间点燃了彼此的情愫。许宣回应着她的吻，指尖轻轻抚摸着她嫁衣的绸缎，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随着亲吻逐渐加深，白素贞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慢慢流失，体内的妖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她想收敛，却被许宣紧紧抱着，那熟悉的体温与气息让她彻底卸下了防备。淡青色的光晕再次泛起，她的身形在光晕中微微晃动，原本纤细的手指渐渐覆上一层细密的鳞片，身后悄然浮现出白色的蛇尾，轻轻缠上许宣的腰际。
她的瞳孔也染上了妖异的金色，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婉，而是多了几分魅惑的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官人……我……”
许宣看着她半人半妖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多了几分更深的怜惜与爱意。他低头吻上她泛着鳞片的指尖，动作越发温柔，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热情。白素贞被他的触碰弄得浑身一颤，蛇尾轻轻收紧，将他缠得更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红烛燃得越发旺盛，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将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升高。白素贞渐渐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蛇尾轻轻晃动，鳞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冽却又缠绵的光泽，细碎的轻吟从喉间溢出，与红烛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房间里最动人的旋律。
院外的小青靠在树干上，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细碎声响，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姐姐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往后千百年的时光，他们三个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再也不用怕任何人的刁难，只需要守着这份安稳，好好过日子就好。
房间里，红烛渐渐燃到了尽头，却依旧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许宣轻轻抚摸着白素贞恢复人形的后背，指尖还残留着鳞片的滑腻触感。白素贞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喘，脸颊依旧泛着红晕，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依赖：“官人……以后……还要这样陪着我。”
许宣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分开。”
白素贞靠在许宣怀里，指尖还带着未散的慵懒，听他说“永远不分开”，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妖意。她身后的白蛇尾悄然缠上他的腰，鳞片轻轻蹭过衣料，带着微凉的触感，语气带着几分娇嗔的威胁：“官人可要算数，你要是再敢离开我，我可真的就吞了你，再也不让你出来了。”蛇尾微微收紧，将他裹得更紧，却又留着分寸，没让他觉得压迫。
许宣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尖抚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采草药、缝衣裳留下的痕迹，满是生活的温度。“傻姑娘，”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满是纵容，“就算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有你这么好的媳妇，知冷知热，还会法术护着我，我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哪还会找别的女人？”
他想起穿越前的日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怀念的笑意：“我读大学的时候，看宿舍里的兄弟都有女朋友，一起去食堂、去图书馆，心里别提多羡慕了。那时候总想着，要是能遇到一个真心对我的人就好了，没成想穿越到这儿，竟真的娶到了你。”
他越说越投入，眼神亮了起来，不自觉地拿她和记忆里的人对比：“你都不知道，你穿白衣站在西湖边的样子，跟刘亦菲一模一样，漂亮得晃眼。”
“刘亦菲是谁？”白素贞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原本缠在许宣腰上的蛇尾微微一紧，鳞片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抬起头，眼底的温柔淡了些，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却从许宣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在意。
许宣没察觉她的异样，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笑着解释：“那可是我们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演的仙女就跟真的一样，要是能娶到她，做梦都能笑醒。”
“官人也是这么想的？”白素贞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口，语气听不出情绪，身后的蛇尾却悄悄往上缠了缠，几乎要裹住他的肩膀。她看着许宣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玩笑的意味，可看到的，却是他一脸认真的怀念。
“那是自然！”许宣还没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刘亦菲不仅漂亮，还特别有灵气，尤其是穿古装的样子，跟仙女下凡似的，谁见了不喜欢？”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腰上一紧，白蛇尾瞬间裹住了他的四肢，将他牢牢固定在床榻上。白素贞缓缓坐起身，眼底的金色悄然浮现，蛇信子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湿意，语气带着几分酸意的狠劲：“哦？原来官人心里，还有别的‘仙女’？那我这个‘蛇妖媳妇’，是不是不如她漂亮，不如她有气质？”
许宣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看着她眼底的醋意，还有缠得越来越紧的蛇尾，连忙抬手握住她的脸，笑着解释：“傻姑娘，那都是以前的想法！而且刘亦菲是戏里的仙女，哪有你真实？你会为我采草药、缝衣裳，会在我危险的时候护着我，还会因为我吃醋缠我，这些都是她比不了的。”
他凑上前，主动吻上她的唇，语气满是哄劝：“在我心里，你才是唯一的女神，谁都比不上。刚才是我不好，不该提别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白素贞的蛇尾微微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眼底的金色渐渐褪去，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依不饶：“真的？那你以后不许再提那个刘亦菲，也不许再想别的女人。”
“好好好，都听你的！”许宣连忙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蛇尾，感受着鳞片的滑腻，“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不提别人了。”
白素贞这才满意，蛇尾缓缓收回，靠回他怀里，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这还差不多。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提别的女人，我就真的把你吞了，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许宣笑着将她搂紧，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就算你不吞我，我也一辈子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红烛的火苗轻轻晃动，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房间里的醋意渐渐消散，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情意。那些穿越前的回忆，那些戏里的“仙女”，终究都抵不过眼前这个会吃醋、会撒娇、会用蛇尾缠他的白素贞——她才是他穿越千年，寻到的唯一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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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吃醋的她，不甘心的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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