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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斩草除根

安月城起身按部就班地把箱子里的东西摆到货架上,丝毫不在乎宁渊的存在。宁渊瞟了一眼账本,就一个西域小孩常玩的五彩风车上林城里五个铜板能买俩,在泠公子的铺子里居然能卖到丧心病狂的三百两。

泠公子的钱还真是好挣,不过花钱的人也不是傻子,都是别有所图。

“好,阁下说得对,二殿下的确身份贵重,你既然是他的人我也客气,亲自登门想问阁下的是,昨天夜里西市里死了人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安月城爱答不理地回答:“西市里的人背井离乡讨生活,有些人背着货,有些人背着命,这里每天都死人,要是什么动静都要管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我寻思着人这一天也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吧?”

“那阁下昨夜里一直开着铺子又是为何?”

“看热闹啊。”安月城不解反问:“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自然要看个够本的。人反正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的人杀的,狗咬狗的热闹当然好看。”

“你看到了什么?”

“辰月人鬼鬼祟祟的那一套,临川王殿下在辰月待过你不是知道么?祭司们手里的那些东西总归还是有点用的,几个人互相打了一晚上,没半个时辰就都死了。这东西我在西州见过,只要指甲盖这么大的一块就能乱十数人心智,人变得残忍嗜杀,不死不休的。第二日风一吹就散了,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你不救人?”

“我为何要救这些人?他们又没有欠我铺子银子。我只做活人买卖,不做死人的。”安月城都没有看宁渊,而是低头轻笑:“临川王的差事是皇帝赏的,办不好你恐怕是要吃瓜落了吧?可是听说辰月长王子是你心上人,就看殿下是舍得美人还是舍得前程了。”

“无凭无据。”

“哦?那临川王殿下就不了解我家二殿下了,证据这种东西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有,临川王要不要试试看。”安月城笑着打着算盘,什么王室贵胄在他看来都不过如此,倒是挺有意思。

“暄宁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宁渊的声音极尽冷淡:“辰王王位尚且稳固。”

安月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我知道的已经说了,客桑下手还算干净利落,后面的事那就走着瞧吧,我们也好见识见识临川王殿下的手段谋略,慢走不送。”

宁渊沉着脸出门,燕岚等得满脸焦急,恐怕是知道这个掌柜不好对付:“殿下有线索了吗?”

宁渊回答:“将离的人嘴很紧,什么都没说。”

燕岚叹了口气:“这些商人都是两年前入关的,在天启背井离乡做生意,不过属下派人去查过他们的铺子,生意惨淡,账面混乱不像是正经生意人,是辰月细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往后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线索全部断在了这几人身上。”

宁渊勒紧缰绳低语一声:“辰月五年前输了国战,还以为他们多少会有所收敛没想到......”

“辰月细作混入天启一定别有所图,如今枉死是被人做了弃子,那幕后一定有操纵细作之人,辰月输了国战,可是却从不真心顺服。”燕岚感慨一声:“的确,当年的辰月纵横漠西不可一时,上林城之繁华比天启有过之而无不及,骤然坠落至此,辰月王族不会甘心。殿下同那位辰月长王子走的是不是太近了?陛下那边也都是有眼睛看着的。”

“你觉得父皇会生气?”

“陛下担心的是会动摇胤朝根基。”

“那你真是想多了,我父皇这个人心思比你想的深的多。当年辰月纵横漠西以玄衣卫名震天下,辰月战败之后曾经显赫一时的辰月玄衣卫彻底蛰伏,数年不见踪迹,将离以辰月王子的身份入天启其实不就是接管辰月玄衣卫最好的人选么?”宁渊眉眼间舒展着一丝云淡风轻的漠然:“但是意外的是,将离入宫后得皇帝爱重,泠公子变成了被皇帝圈养在深宫中的不可提及的凶兽,他倒是借着父皇的势在这朝中如鱼得水,满朝文武心里都有数,各国的质子大多都有着刺探消息,打探朝中虚实的任务,都是细作,可是现在谁敢得罪泠公子?陛下都不在乎,他们在乎什么?”

“那殿下的意思是......泠公子是辰月细作?”

“一定是。”

“那眼下这几个商人已经死了,无凭无据我们怎么能撼动泠公子的地位,殿下,属下还是觉得现在的宫中已经大变,皇后娘娘都被泠公子逼得如同弃妇,那原来的徐贵妃现在都还在圈禁之中生死不知。殿下三思啊......泠公子在眼下真的不可与之为敌。”

“可是将离已经出手了,他......罢了,燕岚继续盯着将离的动静,落月阁里有任何动静都要来报。”

燕岚不明所以却会领命,他并不清楚宁渊身在辰月的这十年间他与暄宁与将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该说的话他依旧得说:“殿下,泠公子行事乖张诡异,贸然与他对抗不是上策。”

“我知道,他有父皇庇护炙手可热,朝中无人不惧他的煊赫,但是越这样我反而越是害怕,将离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伸得太长了,为国记为天下记将离都不能再留,迟早都要做的事,不如趁现在,在将离还未彻底提防我们之前把他送回辰月。”

“殿下所愿属下等必定尽心竭力。”燕岚领命心下却划过一丝不解,将离很危险,对胤朝国政不利,为何想的却不是如何杀了他,而是要送他回辰月呢?或许宁渊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如何处置的将离的问题上,他想过的从来都是要将离从天启离开,而不是杀了这个人永绝后患。

放虎归山,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

第二日一早宁渊就带着连夜写好的奏折进了宫,宫道上的雪逐渐开始化了,到处都是水淋淋的,一路人都有宫人给宁渊行礼,不过都是例行公事罢了,都算不上殷勤。

德清殿前静悄悄的,几个内侍屏息凝神,李英看见宁渊的身影一甩拂尘,脸上堆起了几分笑意:“殿下来的可早,今日是休沐可不上朝,怎么入宫了?”

“知道,不过有些事想面呈父皇。”

李英点头:“那若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殿下不如先到别处走走,殿下这边一时半会儿是不得空的。”

宁渊脸上的神情十分真诚看着像是单纯的好奇:“怎么,昨夜泠公子留宿德清殿了?”

李英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无奈开口:“昨晚上陛下要泠公子来下棋,那泠公子对琴棋书画一向是没什么兴趣,输了几局反而自己恼了,性子上来砸了棋盘,陛下哄了大半宿。殿下不知道那位泠公子的性子,不到日上是绝不会起的,陛下也就由着了。”

宁渊不着痕迹的开口:“泠公子年少,父皇骄纵他也没什么。”

李英还怕这九殿下是刚从漠北战场上下来的,身上恐怕还有一股子兵鲁子的莽直做派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将离这副娈幸做派。可是先皇后一族留下的也就只有九殿下这一点微薄的血脉了,李英也是真的不忍心他出什么事,真折损谁手,谢皇后一族在这世上的血脉真就要断绝了。

不过还好,看宁渊这样子应该是不会直谏什么的人,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皇帝上了性子,由着他就是了。

宁渊和李英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个时辰德清殿的门一开,将离打着哈欠从里头出来。李英连忙把脸凑上去请安,将离懒哒哒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宁渊。

“大监进去吧,陛下等着呢。”

“是。”

该备下的早就备下了,内侍鱼贯而入,将离一齐洗漱之后换了身衣裳才出来,也许是因为刚醒,将离整个人柔和了许多,银色的额饰随着他的动作轻摆,叮叮当当的,宁渊却觉得莫名有些烦闷。

反而是明帝还饶有兴致地拉着将离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他离开,丝毫不避讳宁渊的存在。

将离走了之后,明帝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淡淡的,一副高深帝王的做派,尽是沧桑的眼眸瞥过这个十年不曾好好见过的儿子,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老九啊,你一大早上的过来什么事?”

宁渊的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捧着奏折款款道:“父皇,儿臣奉命彻查西市之乱,查到那几个带头煽动辰月商人攻击泠公子的行商已经死了。”

明帝点点头,算是知道了:“那也是你无用,才让这些人在天启城里都能被灭了口。就因为这个事?”

“父皇,儿臣彻查了那几个商人的身份,发现他们就是辰月细作,已潜入天启数年,若不是一朝事发,至今无人觉察有异。儿臣以为天启城中既然可以出现细作已经说明控弦司也好神机营也好都对各国细作有所疏漏。天启并不如想象中的固若金汤,我天朝上国威服四海,但是四海列国未必真心顺服。儿臣以为眼下必须彻查各国在天启的细作。”

明帝抬起眼:“查出来以后呢?”

“与各国交涉,或重划边界或重定朝贡,要让这些敢以细作刺探我大胤军情民事者彻底畏惧我天朝威严。”

明帝挑起眼:“不杀了他们?”

“杀之,只会让各属国怨怼,虽有一时震慑,但难以为继,时间久了反而会让他们上下一心共同抗胤。不如以此为由加以敲打,各国惊怒之下反而惶恐,而惶恐则易生乱。以儿臣浅见,各国高层之间本就因为利益牵扯各有心思,细作跟的都不是一个主子,又怎么能让他们做了反胤的靶子?所以这些细作不杀比杀了更好。”

明帝仔细看了看宁渊的奏折,不置可否:“那朕会下明旨,由你来彻查天启细作,刑部主审,控弦司监查。不过你要知道,朝中的人也未必没有问题,你这个时候根基不稳就要来挑各国细作这个烫手的山芋,这后果你未必可以承担,要是丢了性命朕会追封你为亲王。”

“儿臣不敢忝居亲王尊位,在北境之时儿臣便知因细作手段军情遭泄的后果会是何等惨烈,所以儿臣不敢不查。”

“怎么,你是在说这些年刑部和控弦司尸位素餐,纵容横行泄露军情么?”

“儿臣不敢。”

“你不敢就好。”明帝不耐烦地摆摆手:“退下吧,对了天启大雪,附近的几条河里都起了冰堰,太子主理此事,你的神机营要是没什么事就去协助太子,这是关乎民生之事,你们都上点心,不要一天天的盯着别的。身为皇子总归要做些正事。”

“儿臣领旨。”宁渊听了明帝的话觉得有些气闷,正事?在朝的皇子包括太子在内谁有正事?他不过刚回来,哪里有眼睛盯着别的呢?

“下去吧。”

宁渊出了德清殿深吸了一口气,李英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苦意,似乎对里面发生了什么并不意外,只是他态度如常,依旧恭敬有加:“殿下慢走。”

“大监保重,我先回去了。”宁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但是不管他面对明帝多少次,他依旧会被明帝眼中的漠然刺伤,可是他明明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啊,早就不是那个哭一哭就能被人哄的娃娃了,却还是......

李英叫住宁渊:“临川王殿下,昨日听说娘娘的朝瑰堂要清出来了,里头的东西尚宫局已经安排宫人开始清理了,殿下不如去看看,娘娘的东西也该给殿下留个念想的。”

“好,多谢。”

..........

先皇后母家姓谢,多年前谢家是不输徐家的大胤豪族,出身清河谢氏,门第清贵,实权在手,将星云集,百年荣光,胤朝的江山基业大半也算得上是谢氏一族的基业。先皇后虽然是继后,但是她的出身比早死的元后显赫太多了,原本就是正位中宫的不二之选,只是当年她拒绝搬进历代皇后的坤仪宫,自己选了临水而建的昭瑰堂,数次修缮,昭瑰堂的一切都是极尽的富丽和堂皇,一事一物都是被人精心呵护过的。只是坠落之后,一切的繁华都如梦一场空,如今的昭瑰堂早就是一片荒草从生的腐朽破败,什么都不复从前了。

宁渊去找张皇后请旨,张皇后很好说话,没有为难宁渊,只是交代了他,昭瑰堂里的那张焦尾渡厄已经被明帝赐给了新晋太子少师,晚一些时候尚宫局会派人送出去,但是别的东西要是有宁渊想要的,都可以拿走。

“那张琴的琴弦不是被我母后一根根的划断了吗?”

“旧琴换新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张皇后华贵大方,临水而立,娴静如明月,她从不像是先皇后那样热烈如火的女子,宁渊很奇怪,为什么明帝宁可骄纵将离那样张狂浅薄而又放肆的人,却能冷落这样的皇后:“方大人一手绝技,渡厄这样的名琴在他手里不算是埋没了,以后也许还能听见昆山玉碎之音呢。”

“太子少师方淮?听说他是走的泠公子的门路才一鸣惊人的?”宁渊玩味一笑,有几分轻讽:“这样的人,未必配得上我母亲的渡厄。”

张皇后听到这种话,连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她早就习惯了,反正都没什么用,她的喜怒从来不重要:“你当年也见过徐贵妃盛宠时的样子,你觉得她比今日泠公子如何?”

宁渊实话实说:“远远不及。”

“是啊,远远不及。陛下对泠公子其实从来都不是宠爱,而是珍惜,他很珍惜将离现在的样子,他也在极力维护将离现在的样子。宫里这么多女人,一日一日的熬下去都变成了差不多的样子,但是将离是不一样的,陛下跟将离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开心。我不知道陛下少年时是什么样子,也许就是那个跟将离在一起时的样子。当年的事咱们这样的人家多少也听说了,不提又不是忘了,只是想起来就觉得人生真是如梦幻一场,泠公子的命数或许从他第一次见陛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命好,能得陛下珍惜。”

张皇后有儿有女,还有中宫之位,她已经看得很开了,也乐意提醒孩子们,就当积德了:“所以那刚刚的那些话你不要再说了。”

宁渊眸中划过一抹暗光:“张姐姐,你跟我说话也要这般么?”

张皇后再端庄的神情也掩饰不了慌乱,连忙环顾四周,看宫人都自己忙自己的无人在意这里,这才下意识松了口气:“九殿下,你是皇子,多少还是自重些。我张家能有今日不容易,我少年时承谢氏一族的恩情在贵府养了几年,这个恩我记得,但是别的事还请殿下不要再提了。”

“什么事?张姐姐当年跟我表兄谢长风的事么?”

“世子已经死了,你谢氏一族已经败了,当年一桩没有说破的婚事又算什么呢?”张皇后脸色一寒:“况且我入宫时先皇后还在,她都没有说什么,今日临川王殿下是来质问我么?殿下又有什么资格呢?出身大族的女子,一生都是为了族人,不敢忘却的先祖姓名成了我们无法逃脱的枷锁,我没得选,先皇后同样没得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久没有好好看看张姐姐了,你如今都是皇后了,只是希望张姐姐还记得我小时候去舅舅家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姐姐一个人到后山来找我,又一个人背着我回去的情谊。”宁渊看张皇后是不想再回忆从前,也不想再逼她,女子本就不易,宫中的嫔御更是如此,不必为难她:“张姐姐,我想知道,现在的将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皇后略松了一口气:“你很在意他么?”

宁渊没有否认,张皇后才道:“骄纵,跋扈,张扬,放肆,心思歹毒,喜怒无常,城府颇深。我对他了解不多,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了。”

“没有别的?”

“别的也不好说,我只是觉得将离这个人很奇怪,多美好的容颜啊,可是他带给被人的却从来都只有残酷,甚至哀伤,可是有时候我看着将离这个人,我觉得他自己似乎都在被无限的哀伤所笼罩着,他与那些被他视为蝼蚁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宁渊,谢家当年全族皆败能保留你一条血脉不易,别做危险的事,将离其实是一个......总之他......也许跟我们看到的都不一样,但是现在你绝对不要去招惹他,皇帝的人你碰了,会丢了性命。”

“张姐姐,保重。”

宁渊从昭瑰堂里取了两盒云子,拿了几件先皇后随身的首饰,别的便都任由尚宫局处置了,蔡尚宫自然是求之不得,恭恭敬敬的把宁渊送出了昭瑰堂。

蔡尚宫看张皇后临水而立,才凑到张皇后跟前低声问:“娘娘还好么?”

“他变了......”张皇后叹息一声,不断的呢喃:“他变了......”

“娘娘说的是九殿下么?”

“过去以宁渊的骄傲,他根本不屑于用我的过去来威胁我让我告诉他这些事。谢氏一族的骄傲,九皇子的骄傲,皇后的骄傲,荡然无存,他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在西州十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蔡尚宫看起来像是个知道内情的明白人,知道张皇后伤心,便宽慰道:“奴婢没有在先皇后身边伺候过,不知道那位娘娘的脾气秉性,但是九皇子从前是什么样的奴婢多少也是听说过的。娘娘要知道,九皇子是从北境那种地方爬回来的,死人堆里找的爵位,陛下不在乎他,如今只是个郡王,若是还跟从前一样这命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娘娘为这伤心,那九殿下也伤心啊。”

“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失去的太多,我不该苛求他什么,可是本宫看着他长大,轻裘白马少年郎,可惜了......真的好可惜......”

“娘娘......”

第二日在朝上,明帝发了好大一通火,从天启巡防图失窃,到西市之乱,话里话外都是言指控弦司办事不力,总之一句话,彻查天启城内细作,并且由临川王全权处置。

满朝文武反而看不明白了,临川王不是不得圣心吗?怎么还能参与这样的大事,还全权处置,那要是查出了什么牵连,那不是临川王一个人说了算么?这不是把满朝文武的把柄都送到临川王手里么?

其实满朝文武心中都打鼓,这些年四境太平,除了北境未平,其余诸国早就被打趴下了,这朝中也早就松懈了许多,人情往来之事还真说不好有意无意间跟没跟那些细作沾上什么关系。

清远侯那些有点眼力早又预感的老狐狸倒是不意外,一个个心里都有数这差事看上去要紧实际上却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可就把命搭进去了,这倒是宁渊的风格,反正身后无人,自己一无所有不如赌一把,反而能破局。

太子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在他看来这种要事怎么能不让储君插手,反而交到了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手里,这简直是在打他太子的脸。

方淮身为太子少师少不得要听太子下朝之后发了一肚子牢骚,他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弹琴,太子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看着他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更是来气。

他自小虽没有母亲,可是到底是长子嫡孙,被捧着长大收不住脾气,砸了杯盘碗盏,说话也越来的口无遮拦:“他谢家当年是钟鸣鼎食,位高权重,如今呢,剩下一家子孤魂野鬼连个牌位都没有,他凭什么跟我争?他一年到头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他现在倒好,刚一回来就得了实权拿了神机营,还得了彻查天启细作的差事,那以后不是要踩到我脸上去了?”

方淮用指尖止住最后一个琴音,才温声道:“其实以临川王殿下在北境的战功只得郡王的确委屈,他在爵位上吃了亏,陛下补偿他一个神机营也不过分。殿下是元后正嫡,尊贵不尊贵的其实本不在一时长短,何必动怒?这差事未必有这么好,朝中势力复杂,大胤如今声势显赫,属国众多,各国都有细作在天启,想连根拔起没这么容易吧?”

“那谁让他命不好,有个失心疯的娘呢?”太子踢开脚边的碎瓷片,坐在矮几上,听方淮分析了一通,气顺了不少,可依旧愤愤:“父皇还要神机营协助本宫处置近郊冰堰的事,这种摆在台面上的功劳他也要分一杯羹?如今我是越发看不懂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方淮不明白太子为何会这么在意临川王宁渊,其实临川王母族失势至此,就算他肖想皇位那也只能是肖想了。太子一开始装得还挺像,对宁渊无甚在意,端出一副东宫太子的豁达模样,如今一看临川王在天启城里分到了些许权利,冷了这么多年的灶台刚刚冒了点星火这会子就坐不住了,这太子殿下的性子不说跟如今的明帝比,就算是跟他同辈的兄弟们,都算不上出挑,还真是投了个好胎,元后正嫡而已。

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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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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