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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没亲

心底升起一种猜测,无比强烈想去证实。

假如飞机起飞前那一眼,不是她眼花呢?

假如那天,他真的在柏林呢?

假如他们淋了同一场雪呢?

纷纭假想织就一张网,商毓凝纠结着撕开一道口子。

“去年我们在机场见面那天,你坐的哪趟航班?”

程澈睫毛似蝴蝶翅膀扑朔几下,眸色讳莫如深。

空气变得粘稠,漫射霓虹照进车里,斑斓光尘犹如萤火跃动。

他扭头看来,逆着光,脸庞仿佛被黑纱遮住,表情难以参透。

但闻一声极轻极轻的笑,也许不是笑,是什么非物质破裂的声音。

在哲学中,与物质相对的,是意识。

程澈沉吟半晌,没有回答。

反问她:“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商毓凝被问懵了,答不上话,察言观色揣度言外之意。

可程澈是个面瘫,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无比平静地注视着她。

疑惑和冲动杂糅在一块,她不胜其烦,“废什么话,我问你答。”

先前那声是不是笑,她不清楚,但方才那声绝对是笑,**裸的冷笑。

“真把自己当程太太了?”

“你说话非要这么难听吗?”

“你说话好听。”他语调很平,“和程越泽说两句,人眼睛都黏你嘴巴上了。”

“程澈你有病吧!”商毓凝摘下耳机朝他脸上摔,“你不把我当老婆,但你弟把我当嫂子,留个联系方式怎么了?我几岁他几岁,先不说你们的关系,我至于丧心病狂搞未成年人吗?”

眼看她暴跳如雷,程澈仍旧波澜不惊,扯着懒倦的腔调,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你,没有吗?”

“没有!”

他好似听了个笑话,气流裹挟笑意自喉咙逸出,拂落耳机往后靠。

手覆着额头按揉,沉闷地问:“钓我的时候,你成年了吗?”

一句话杀得商毓凝气焰全无。

“还是说,你不认为你在钓我?”

上天赐予商毓凝一副好皮囊,经过人类社会浸染,自然而然长成芳心纵火犯。

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常的眼神,随意的动作,就足以点燃十六七岁少年心中的火。

男人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甚至在他们还不算男人的时候,就已经具备普通男人的自信。

少年们只消被她那样朦朦胧胧瞧上一眼,绝大多数都会低头,默默对自己说:这个大美女,喜欢我。

低头并非出于害羞,而是为了遮掩失控上扬的嘴角,不致对方知晓自己的窃喜,从而使自己在这场狩猎游戏中身处高位,半推半就等对方主动出击。

说出“当年是我女朋友/老婆追的我”这句话,可能就是有些男人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高中那三年,“商毓凝喜欢我”这句话,程澈听了不下三百遍,至少出自一百多张嘴。

程澈怀疑过,他是不是像那些男生一样自作多情。

可商毓凝亲了他——

亲的是嘴。

如果这样还归为自作多情,那他合该是个法国人。

但他是吗?

程澈目不转睛盯着商毓凝,等一个答案。

然而她只是轻声叹气,模棱两可地说:“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商毓凝并不清楚自己一句话,在程澈心里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毕竟他面上是那样的平静。

车窗被氤氲水汽浸润,通过下一个路口,乌云在两个人的沉默中洒下大雨。

深夜未眠的霓虹模糊在雨帘后,他们滞留在这喧嚣的海市蜃楼里,翻覆着各自的意难平。

冷峭夜雨哗哗敲打车窗,一股水流划破玻璃窗子里女人略施粉黛的脸。

鸣笛低声呜咽,唤回飘到九霄云外去的神思。

商毓凝抬起右手,想给窗户里的女人擦一擦,却在指尖触及玻璃刹那,犹疑着收了手。

擦得再淡,终究成不了他心里那个人。

她也不甘心洗去铅华当替身。

她生来就是明艳动人的红玫瑰,不该往自己身上倒豆浆扮白莲花。

她解开纽扣,散下长发,抹去不属于自己的乖巧清纯。

降下车窗,风混着雨丝迎面吹来,她彻底清醒。

即使那天他在柏林,即使他们坐了同一趟航班,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明确声明,让她别把自己当程太太。

*

一路无言回到家,程澈径直进浴室。

商毓凝拖着两条灌铅长腿,向床倾倒。

烦死了,今晚还得和他躺一张床。

想到这她满血复活,抱起枕头和被褥奔向次卧,再跑回去扯床单。

不小心顺掉程澈的枕头,她愤恨地踩一脚。

又是洁癖又是早起,这少爷谁爱伺候谁伺候,她还真反了!

不让阿姨给她开辟卧室?她就自己筑巢!!

瞧不起谁啊程吉思汗!!!

雄赳赳气昂昂说干就干,捋平床单一看,真反了……

程澈洗完澡出来,卧室洗劫一空,江洋大盗无影无踪。

“商毓凝。”他叫她没回应。

衣帽间亮着灯,没人,卫生间也亮着灯,没人。

走出去,次卧亮着灯,找着了赃物却不见强盗。

翻遍整栋楼,还是没找到人。

她今晚穿的高跟鞋不在玄关,伞架上缺了把雨伞。

程澈拾起一只拖鞋,在盆栽下找到另一只,并拢放回鞋架。

拿起手机想给她发消息,满屏红色感叹号叫他望而却步。

加程越泽答应得爽快,两年多了,也不见得打算放他出来。

程澈拨出电话,铃声一响,秒挂。

几次拒接,他在群里呼叫梁晏,梁晏没回。

倒是徐瑾逸甩出一张图,发来地点:夜色Club。

“瞅瞅,喜欢哪个?”乔诗浅抬下巴指向一堆小鲜肉。

商毓凝捏着红酒杯轻轻摇晃,挑起眼睛逐一扫过,“真抠,我不能都要吗?”

“喝高了吧你?”

“二位姑奶奶,求你们把我当个人吧!”徐瑾逸叫苦不迭,“澈哥知道我在这陪你们胡闹不得弄死我。”

“你个怂包,”商毓凝白他一眼,“我们就请你和你的小伙伴喝喝酒。”

那群小鲜肉是徐瑾逸签的艺人,除了两个小有名气,其他都是新人。

“你,叫什么名字?”商毓凝指着身材最好的那个问。

“嫂子,我叫成诚。”

他们不清楚两位富婆身份,听老板喊红裙子的性感姐姐乔诗浅,他们就叫乔姐姐,喊黑衣服的小姐姐嫂子,他们跟着叫嫂子。

混娱乐圈的都是人精,哪个富婆能傍,哪个不能,这都要晓得的。

成诚站得十万八丈远,态度毕恭毕敬,问什么答什么。

“程澄?”商毓凝呢喃重复,“艺名还是本名?”

“本名,徐总准备给我改个艺名,还没定好。”

“改什么改,这名字多好听。”

“啊?”成诚不解。

徐瑾逸摆摆手,“没事没事,她喝多了。”

“我没喝多!程澄不比程澈好听?”商毓凝揽过乔诗浅吧唧一口,“浅浅,你说。”

乔诗浅尖叫推开她,“死女人你今天没亲程澈吧?”

商毓凝摇头,“没亲。”

“那就好。”乔诗浅松了口气,扔掉刚抽的纸巾。

不料商毓凝花痴般笑,“但他亲我了。”

乔诗浅翻个白眼,摸出消毒喷雾对准脸颊,商毓凝哼哼唧唧道:“亲的脸。”

然后脸怼过来,刚想推开,她又说:“在梦里。”

乔诗浅:“……”

徐瑾逸:“……”

众小弟:“……”

徐瑾逸抬腕看表,猝不及防被商毓凝拽去,哀嚎响彻云霄。

乔诗浅踹他一脚,“嚷什么,你的姿色她看不上。”

“你这只表……”商毓凝像好奇宝宝似的扒拉腕带,“好眼熟。”

徐瑾逸麻溜地摘下,奉给商毓凝观摩,“澈哥送的,去年生日没给我送礼,后来补的。”

“什么时候?”

“去年十二月吧。”

“不就是我回来那个月。”

“对,你生日宴上给我的。”

破案了——

这表是十一月底某场拍卖会上的拍品,她原想拍来送乔闻川,但价格翻了几番后不太值当。

也就是说,她回国前几天,程澈就在柏林。

不对,拍卖会不一定本人到场。

他应该没有去,不然他一开口,她就能听出他的声音。

脑子晕乎乎的,在去和没去两种想法之间反复横跳,她索性端起酒杯一口闷,冲散所有想法。

刨什么根问什么底,去或没去,关她什么事?

柏林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指不定他知道白莲花去柏林新国家美术馆看秀,特意飞过去见面呢。

这样想着,商毓凝又灌了自己两杯酒,彻底醉死过去。

程澈赶来接人时,闺蜜俩呈麻花状抱在一起。

眼见商毓凝撅嘴亲乔诗浅,程澈立刻伸手去挡。

乔诗浅迷迷糊糊睁眼,目光沿他手臂攀上脸,好闺蜜和第三者对视,分外眼红。

“你来干什么?”

“接我老婆回家。”

“呵呵,你老婆?”

“乔小姐,你醉了。”

程澈扶着商毓凝胳膊,尝试把她从乔诗浅身上撕下。

商毓凝不肯撒手,他稍微用点蛮力,反被打了一耳光。

“看见没?你算什么东西!”乔诗浅放声大笑。

“瑾逸,把乔诗浅拖开!”

四人拉扯许久,程澈终于把商毓凝送上车。

大小姐喝醉了公主病更重,上车怕王冠掉不肯低头,下车怕沾晦气不肯落脚,程澈被她闹得没脾气,直接打横抱起带上楼。

她发丝中混杂着浓郁古龙水香味,他路过那堆小明星时闻到过。

“程澄,给我倒酒。”

“叫谁?”

商毓凝撑开眼皮,一双狐狸眼直直凝望他,傻笑。

“嗯哼,是你啊。”

“我是谁。”

这是哲学基本问题。

她信手拈来,“我是商毓凝,我从来钱江来,要到他心里去。”

他又问:“他是谁?”

“他是亚瑟呃……”

“叔本华。”

“他说,生命是一团**,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就空虚。”

“他的心好复杂,我不懂他,不懂他。”

商毓凝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床上从叔本华骂到马克思,从教授骂到禽兽。

骂来骂去,骂到他头上。

程澈将怨气冲天的女人丢上床,正准备下楼煮醒酒汤,蓦地被一双手环住腰身生拉硬拽,冷不防摔在她身旁。

“别走,我难受。”

脸埋进胸膛一瞬间,绵绵呼吸穿透衬衫孔隙,自心口生出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全身。

程澈倒吸一口凉气,钳住她下巴,“看清楚了,我是谁。”

她攀着他后背支起上半身,轻碰他唇角,“帅哥。”

“帅哥?随便一个帅哥就往床上带……”他气极反笑,“那程煜澄算什么?你们那一年又算什么?”

醉鬼扭着腰肢娇嗔:“程煜澄不一样。”

程澈满心期待追问:“嗯?怎么不一样?”

“我们那一年,算合法的……”

“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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