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言通红的耳朵，苏问雁原本紧张的情绪瞬间消散。
她“噗嗤”笑出了声，结果惹得顾言有些恼羞成怒。
他努力酝酿着情绪，最终还是挫败的将头埋在了苏问雁的身前。
“算了算了……”
他嘟囔着，正想起身，苏问雁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没关系，”她通红着脸，认真的看着他，小声说，“我们一起试试。”
……
一夜放纵的结果就是清早醒来的时候客厅和厨房都是一片狼藉。
苏问雁揉着头发，实在是想不通，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她怎么就从苦情单恋剧跳到了限制级剧情？
她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外套，正想着拿去洗衣机里，顾言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醒了？”
他赤着上身，头发乱糟糟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难得露出几分窘迫：“那个……你放着吧，我待会收拾。”
苏问雁瞥见他锁身上的抓痕，立即别过脸去，耳朵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顾言倒是毫无所觉，只是洗完澡后，他穿着脏衣服出来，脸色有些凝重。
“要不我下班拿几件衣服过来吧。”他说。
“……拿衣服做什么？”
顾言理直气壮：“今天也就算了，要是我明天上班还没换衣服，客户肯定会被我吓跑的。”
苏问雁快气笑了。
他这是一开荤就打算学古代君王夜夜笙歌吗？
“少来这套，今晚你给我回自己家睡。“
顾言闻言露出几分失落：“真的不可以吗？我记得你昨晚才说过——”
“闭嘴吧你！”
苏问雁打断他的话，耳根红得能滴血。
顾言却得寸进尺地凑到她耳边：“这样吧，要是你实在不愿意，那要不你带点衣服去我那？我家衣柜挺多的，装多少衣服都行。”
这是谁拿衣服的事吗？
“想都别想。”
苏问雁二话不说，直接推着他往门口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上班。”她板着脸，“我还今天有个采访，恕不奉陪。”
顾言张嘴想说些什么，她抢先一步截住话头：“对了，今晚我早跟和同事约好了要聚餐，你别来捣乱。”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顾言不甘心地敲了敲门：“我领带还在里面。”
“自己想办法解决！”
苏问雁喊了一声，门外再没回应。
苏问雁以为他终于放弃了，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是顾言发来的消息。
「那你晚上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紧接着又一条。
「领带可以不要，人必须要接到。」
苏问雁咬着唇打字。
「不约，哥哥，我们不约。」
说罢，她直接摁灭屏幕，再不回复了。
……
简单收拾了下房子，上班的路上，苏问雁才发现手机里那个来自向思淼的未接来电。
她盯着那个通话时间看了几秒，又好气又好笑。
好在回拨过去的时候，向思淼语气如常，只是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苏问雁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当初是她脑子一热没有彻底拒绝陈希，搞得人家平白被牵扯进来，如今她既然已经跟顾言在一起了，就更应该跟向思淼保持距离。
电话里向思淼倒是没说什么，反倒让苏问雁更加不好意思。
简单又聊了几句，地铁正好到站，苏问雁刚出地铁口，包里的手机就又震了起来。
点开一看，又是顾言的消息。
「到单位了吗？」
「杜子凡今天穿了件花衬衫，简直了，活像只开屏的孔雀，辣眼睛。」
「他还嘲笑我不爱干净，我骗他说我有两件一样的衣服，他竟然信了。」
「不想上班，想你了，怎么办？」
以前顾言也爱找她闲聊，但自从确认关系后，这人简直变成了人形弹幕机，什么事都要拿来汇报一下。
她抿着唇回复：「顾律师今天这么闲？」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顶上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很快，消息就来了。
「案子堆成山了。」
紧接着发来一张委屈巴巴的狗狗表情。
「但想你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啧——
这人以前就爱说些有的没的，现在更是无所顾忌了。
为了防止工作分心，进单位后，苏问雁索性将手机塞进了抽屉，但忍了一会，却还是又偷偷拿出来看了一眼。
“你不对劲，”陈希打量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苏问雁，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她压低声音，“从早上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十分钟内连看十五次手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玩手机呢？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情况了？”
苏问雁心虚地别过脸，陈希对顾言一直都很有意见，每次提起都骂他“养鱼大师”。
“小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正色道，“你先答应我别生气。”
“神神秘秘的，”陈希狐疑的看着她，“我没事生什么气？”
苏问雁实在是说不出口，就将手机屏幕放到了她的面前。
陈希只扫了一眼，表情瞬间凝固。
“你和顾言？！”陈希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捂住嘴，“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问雁紧张的看着她：“就前几天。”
她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却见陈希表情突然复杂起来。
“难怪，”陈希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幽幽道，“其实我早该猜到的，除了顾言，还有谁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她欲言又止，“你确定他想明白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我确定。”苏问雁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次真的不一样。”
两人对视良久，陈希终于败下阵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算了，你开心就行。”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那我哥那边呢？”
苏问雁抿了抿唇，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实在抱歉，将他牵扯进来。”
“你啊……”陈希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怎么就非他不可呢？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怎么就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了？顾言到底给你灌什么**汤了？”
苏问雁只是笑，眼角眉梢都漾着甜意。
陈希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泄了气：“完了，你真是没救了。”
她摆摆手，回了自己的位置：“不跟你说话了，一股子恋爱的腐臭味。”
苏问雁笑了笑，埋头继续工作，等到中午的时候，顾言又发来了消息。
这次他发的是一张照片，办公桌上孤零零摆着一份盒饭，配文：「惨淡的午餐，好难吃。」
苏问雁看了眼日程表，按照原定计划，她下午三点有个外采。
她一把抓起包，匆匆下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顾言的律师事务所。
午休时分，律所空了大半。
进去的时候苏问雁都没见到几个人，她走到顾言的办公室门口，本想进去，又下意识停了脚步。
办公室里，顾言正拧着眉看文件。
苏问雁摸出手机，发了个消息：「在干嘛？」
办公室里，顾言扫了眼手机屏幕，原本绷直的嘴角瞬间松了下去：「在想你啊，怎么，晚上有空约我了吗？」
苏问雁差点笑出声，手指飞快打着字：「一边工作一边想我？顾律师这么厉害啊？」
顾言盯着屏幕怔了几秒，忽然抬眼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问雁看见他眼底漾开笑意。
“你怎么来了？”他唇角微扬，急忙过来给苏问雁开门。
“给你送午饭，”苏问雁晃了晃手里的便当袋，“你不是说你的午饭不好吃吗。这是我单位楼下的，我觉得味道还行，你试试？”
她刚将便当放下放下，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握住。
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跌进了顾言怀里。
顾言抱紧她，鼻尖蹭过她耳边，声音闷闷的：“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顾言收紧手臂，“这些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给我下迷药了？”
“啊，这都被你发现了？”苏问雁装模作样地叹气：“其实我之前去Y省出差，跟那边的人买了一种药粉。对方说，只要喂你吃下这种药，你就会立刻被我迷得晕头转向，眼里心里都是我。”
“这么厉害啊？那有解药吗？”
“没救啦，”苏问雁得意的捏捏他的脸：“你就认命吧，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顾言委屈巴巴的看着她：“那你晚上还忍心丢下我？”
“我真有事……”苏问雁手忙脚乱地挣脱他的拥抱，将便当给他摆开，又拆开筷子递给他，“你自己吃吧，我得走了，不然采访要迟到了。”
“等一下。”顾言拽着她的手不放，仰头看她。
“你都要抛下我一个人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理直气壮地讨价还价，“那我要一点小小的安慰总可以吧。”
苏问雁心一软，抬眼对门外看看，见外面没人，于是弯下腰去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碰。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就飞快的逃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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