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还是从桅杆上跳下来了。
因为船员们要吃饭。
我觉得很委屈,因为酷拉皮卡禁止我接近他,并阻止我踏入厨房。
帮忙也不可以。
他抓紧胸前的衣服,那记不清是阿迪还是福尔的外套,反正就像一个害怕被糟蹋的良家妇女一样,瞪得灰色的隐形眼镜都滑片了。
他捂着他通红的眼睛对我喝道:
“出去!”
就像是在看仇人。
这辈子,也就蜘蛛有这个待遇。
我,君桑,平平无奇的13岁小姑娘。
哦,今天15岁了。
我,君桑,平平无奇的15岁的小姑娘,竟然能让酷拉皮卡气出火红眼,某种意义上我也挺厉害的。
但我还是很憋屈。
因为我压根不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就算撕了酷拉皮卡的衣服,我也啥都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现在的我也记不清。
我太亏了。
我可怜兮兮地蹲在厨房外面,除了老八还会给我送饭,其他船员们都不敢靠近我,就好像我是个变态。
这明明是西索的待遇!
怎么轮到我被当成变态来对待了?
我哭唧唧地扯下一小块面包塞入嘴中,摸着手中碎成两半的手机,觉得这下更完蛋了。
踩烂手机时,只想要销毁罪状。
现在视频没了,手机也寄了。
到码头我该怎么给西索打电话?
我可没背西索的电话号码。
我就只记得他在我手机里是爱心标签。
我忧心忡忡地跑进女厕所,打开隔间,并举起友人账:
“库洛洛,call!”
“砰”的一下,库洛洛出现在我眼前。
现在是午饭时间,他正吃着罐头,还是藤椒鸡肉味的。
真好啊,鸡肉。
我已经吃了三天的鱼了。
库洛洛看着我身后的马桶,平静地咽下了嘴里的鸡肉,把铁勺放回了罐头里:
“什么事?”
就好像个会实现大雄心愿的多啦X梦一样。
我舔了舔嘴角的面包屑,盯着他手中的藤椒鸡肉罐头,口中渐渐分泌出口水:
“我能和你借一下手机吗?”
库洛洛看着我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罐头。
他沉思着,眉头微皱。
他举着罐头晃了晃:“手机?”
我擦了擦口水:“对,手机。”
库洛洛目光困惑,把罐头递给我,再次质询:“你要手机?”
我接过罐头,往嘴里塞了一勺鸡肉:
“对,是手机。”
库洛洛沉默了几秒,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并把颤抖的手伸向我的脑门。
我擦去嘴角的酱汁,轻轻打了个饱嗝,随后把空罐头还给了库洛洛,朝他伸出手掌:
“把你的手机给我。”
库洛洛收回了颤抖的手,假作淡定地从大衣的兜里掏出手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黑不溜秋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探寻。
他明明好奇,但他不问,他偏要观察,他在等我的下一步行动。
而我——
兴高采烈地接过手机,高高举起友人账:
“库洛洛,back!”
“砰”。
把库洛洛送回去了。
我看着库洛洛的黑色手机,摸着兜里碎成两半的白色手机,毫不犹豫地把那两瓣白色掏出来,再次进行第二轮碎尸。
右手一用力,先是四瓣,然后是好多块。
最后确保所有的机械零件都碎得不能再碎了,我满意地把这承载着我所有罪证的“手机”,扔进了马桶里,并按下了抽水键。
我转身离去,身后是轰隆隆的马桶抽水声。
走出船舱,灿烂的阳光在迎接着我。
从今以后,没有人知道我在这艘船上干了什么!
除了……
这些船员。
“可恶,不能灭口吗?”
我忧愁地望着他们。
“不行,好不容易才救下他们,当然不能把他们杀掉!我可是善良天真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为了隐瞒黑历史,做出杀人这种事?不可以不可以……”
我抱着脑袋不停地摇头,总算打消了心底那股嚣张的恶意。
不采取暴力手法,不如文明一点,求他们帮我保密,让他们不要说出去吧?
说干就干,我握上瞭望台的爬梯,刚要往上爬,听到动静的水手就从台上探出个头。
我冲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他尖叫着后退,并不停拍打着栏杆,高喊着救命。
即使我努力向他表达我并没有恶意,他也如惊弓之鸟般差点原地昏厥,最后我只得从扶梯上下来,在其他船员惊恐的目光中走向老八。
老八正背对着我抽烟,见我来到他身旁,熟练地递给我一支烟:
“要抽吗?”
我推手拒绝,并提出请求:
“老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脱裤子画画不可以。”
老八说道。
我哽得难受,瞪着他道:“我也不是谁都画的!”
“哦,我没这荣幸,那太好了!”
老八乐呵呵地点了点烟屁股,烟头又往嘴里塞去,总算正经问道:
“找我什么事?”
我说:“我昨晚做的事情,你可以不说出去吗?”
老八回头看着我,目光困惑:“我为什么要说出去?”
我捂着胸口:“能保密就再好不过了。”
老八像是看出来我的羞耻,带着烟味的手指搓了搓我的头发:
“你放心,昨晚的事情应该没人敢说出去。”
我大喜:“那太好了!”
老八:“因为对大家来说,这可能会成为余生难忘的梦魇,比起小姑娘你,我认为他们更想把这件事忘掉。”
我:“……”
难以形容我此刻的复杂心情,我抬头望天满目深沉,最后又回到了厨房门口。
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我望着酷拉皮卡忙碌的背影,悄悄趴在门框边,探出我充满歉意的半张脸:
“酷拉皮卡……”
他身体一僵,金色脑袋转了过来,虽然目光仍有警惕,但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有机会,可以出击!
我迅速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撕了你的衣服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变态,我对你也没有非分之想。虽然你的确貌美,身材也许可能很不错,但是我昨晚看到的我现在根本也没记住,不管是有没有看到草莓还是有没有看到‘哔——’……”
“行了行了!”
酷拉皮卡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捂住了我的嘴巴,左右环顾已经往这边看来的船员们,将我拉到了厨房内。
他揉着那头飘逸柔顺的金色短发,清秀的小脸一阵纠结,最后无奈地对我说:
“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也有错。我应该在做饭之前,问问你能不能喝酒的。”
虽然他的脸上浮现出“我没想到这么点酒你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他对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今天早上我是还在气头上,如果对你说了语气重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酷拉皮卡说着,顺手从锅台上拿下一小碗烤鱼片。
他把碗塞到我手中,脸上露出歉意又温柔的笑:“你今天中午没有吃饭吧?我给你留了一点。”
我握着碗的手抖成了筛子,眼泪哗哗流成宽面条,嗷地一嗓子扑到了酷拉皮卡身上:
“哇——酷拉皮卡——你真是大好人啊!”
酷拉皮卡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就要推开我,见我哭得卖力,只得无奈杵在原地。
两秒后,我松开了酷拉皮卡,虽然已经饱腹,但还是把烤鱼片吃得精光。
酷拉皮卡坐在一旁,盯着我看了很久,摸着下巴左思右想,最后问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
我嗦着手指头:“嗯?可能是我们俩关系变熟了?我更开朗了?”
酷拉皮卡摇头:“我说的不是性格。我是指,你好像变大了。”
我把碗放到了锅台上:“我是年轻人,最近在长身体。”
酷拉皮卡:“我也是年轻人,但你长得好像有点快。”
我和酷拉皮卡面面相觑,最后拿着量尺测了一下我的身高。
161.9。
哦,很好,我现在可以彻底地俯视飞坦了!
“你今年多少岁?”酷拉皮卡问道。
我说15岁。
“怎么感觉,前两天你还很小……错觉吗?”酷拉皮卡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指着自己,“我今年17岁。”
嗯,我知道你今年17岁,四月四日才过完生日。
酷拉皮卡:“我记得你说你要找你爸爸吧?他会在码头接你吗?”
我摇了摇头:“我在飞机上的短信没能发出去,他可能不知道我去找他了。他一向行踪不定,我得借码头的信号联系他,等我要到他的地址,说不定他在世界的另一边陆地,也许到时候我还得再坐一趟飞机。”
我无奈地笑着:“希望这一次,不要再遇上空难了。”
酷拉皮卡闻言思考了片刻,打开了壁橱,左边是餐具,右边放了个蓝色斜挎包。
他打开了包,里面放了一本书,一卷牛皮纸。
他摊开牛皮纸,那是一张地图。
酷拉皮卡圈着蓝色的海域道:“我们现在在这里。”
纤长的食指又划向最近的“rossa”字符的陆地:
“明天轮船会在码头靠岸,如果你要坐中转飞机的话,得去罗莎市。”
他抬起头:“我正好也要去这里,我们可以同路。”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浮现出绿框:
【做一名完美的保镖:请保护这名纤细脆弱的少年,让他安全抵达罗莎市。】
新的委托,发布了。
可是,为什么我要去保护酷拉皮卡?
他能遇到什么危险吗?
我越来越不安,晚饭也吃不下去,最后在忧虑中沉沉睡去。
直到半夜时,突然听到一声
“轰”!
身下的船板都在震动,我猛地睁开眼朝门外奔去。
星星点点的火光照亮了遥远的夜空。
水手们脚步杂乱,瞭望台上传来惊呼。
在人群重叠交错的身影中,我看到老八怔在原地,露出茫然的神情。
他看着远方,嘴唇颤动着发不出声响。
扔掉香烟,双手颤颤巍巍地绕过后脑,揪紧了头发:
“啊——”
扯出绝望的呐喊。
库洛洛:谁懂啊,莫名其妙地就被召唤过去,吃的没了还不说,居然还抢我手机!
晚安啵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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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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