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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命

随着“揭含楚”摔回床上,八面剑也从剑鞘里被拉出好些距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云思勉在被“揭含楚”伸手抚摸时已然呼吸停滞,卡在喉咙口,变成一丝细微而颤抖的气流。他想吞咽,想缓解那不知所措的干渴与紧张。但他不敢动,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惊扰这片刻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惩戒”。

直到一个身影扑向“揭含楚”,云思勉感觉腰侧的剑也被人拔出三分,才堪堪回神。他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浑身的血液全部冲上耳廓与脸颊,烧起一片滚烫的赤潮。仿佛是为了掩盖些什么,他虚张声势地朝邱一禾喊道:“你干什么!”

“吵死了……嘶,好重。”揭含楚感觉自己撞鬼了,一边是下半身动不了,一边是耳中人声如潮。

突然,他感觉胃中一股气逆流而上,连忙捂住嘴,有气无力咕哝道:“好想吐……让开,谁压在老子身上……”他求助的目光投向离他最近的云思勉,在视线相接之际那人竟迅速错开脸,露出耳廓一抹绯红。

揭含楚:……呵呵,不管了,老子直接吐你身上。

不过他最终也没吐在云思勉身上,不是因为他有贼心没贼胆,实在是他胃里没什么好吐的,只趴在云思勉腿边痛苦干呕。

邱一禾感觉到身下的人撑着身体往床边怕,想伸手把人抄回床上,却对上揭含楚呕得雾蒙蒙的眼睛:“阿楚?是你吗阿楚?”

揭含楚虚弱地说:“你快下去,我想吐……呕……”

“阿楚!”从郎中那儿端药回来的揭含豫正好进屋,挤开魂不守舍的云思勉,轻拍着揭含楚的背,“我刚出去一会儿怎么就想吐了,要不要先喝些热水?”

揭含楚无力地点头。

邱一禾极有眼力见,用揭含豫一并端进来水壶倒了杯水,稳稳递给他。

揭含楚就着揭含豫的手吞咽了几下,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阿楚他这是……”

揭含豫轻声打断了邱一禾的话:“先别和他讲话,他恐怕又和上次一样觉得吵了。你在这儿守着他,等他好些了你再来叫我。”

见邱一禾点点头,揭含豫脸色一沉,强拖着云思勉往外走。

外面的风吹凉了云思勉通红的脸,也吹醒了他的思绪。他发现自己竟站在院中,转身就要往屋里去。

揭含豫侧身挡住了他。

“你干什么!”

揭含豫讥讽地看着他:“你进去能干什么?除了像个蠢货一样傻站着碍阿楚的眼,你还能做什么?”他一想到弟弟难受地趴在床边吐,这人却像没长眼似的兀自神游天外,就气得想捅他几剑,新仇旧恨一并算了。

云思勉不欲与他争辩,推开他快步走开。耳畔一阵破空声,云思勉下意识反手抽出剑抵挡,脚下退了两步。

两兵相接之际,云思勉不甘示弱,果断迎敌。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狠意。

揭含豫阴刃诡含冰魄色,云思勉重锋怒挟海潮声。

院中一应陈设,石桌、花盆、懒人椅……剑气所及之处,无一幸免遇难。

这时,揭含楚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邱一禾却不说话。二人同时收了手,头发上黏着烂叶,脸上沾着稀泥,竟比不出谁更狼狈。

邱一禾用他胖胖的身体把门堵得密不透风,不让他们进去。

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咆哮:“都他爹的给老子滚出去打!”

世界终于安静了。揭含楚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床帐垂下来的细细流苏。

他刚刚又穿进了“尹奂希”的身体。彼时他正坐在疾驰的马车里,以至于揭含楚也受到了影响,一醒来就晕得直犯恶心。

车厢容量很大,快比得上一间小居室。揭含楚端坐在屏风内侧,身下是几床厚厚的褥子,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软浪给包围。

揭含楚拨开侧面车帘,一行人走在官道上,随行有若干虎贲郎护送。骑马与他车厢同行的一玄甲郎中见他探出了头,面上立刻盈出了笑意:“中郎将大人,我们已经出了蓝田关,可是需要休整片刻?”

揭含楚不敢贸然说话,怕人看出异样,只留下一句“按计划行事即可”便放下了车帘。

却听见先前那位年轻的郎中正和同僚说话:“中郎将大人是不是累了?平日里都要和我聊上好长时间呢……”

后面的话听不太真切,揭含楚却有些头疼,多说多错,看来向外面套话是不可能了。他索性打量起车厢里面。

中郎将这等中级官员应当是二驾马车,但单从车厢的宽度来说,看上去竟像三驾甚至是四驾的皇室规格。揭含楚心道,尹奂希也未免有些太受宠了,所谓“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就算是天子谒者也不该如此招摇。

车厢里有几个木匣子,揭含楚挨着打开翻了翻,除了几卷竹简和一应官差印玺文书,也没别的重要的东西。他又将身下的软褥一层层扒开,也是一无所获。

车轮不知碾过什么东西,整个车厢竟腾空了一瞬,坠落时腰间的禁步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外面传来小郎中的喊话:“中郎将大人没事吧?”

“没事。”揭含楚不敢说话,手指摸向禁步尾端挂着的一只小铃铛上。

他拿起铃铛放在耳边摇了摇,听见沙沙的响声,手上旋转几下便打开了。

看见里面的东西,揭含楚瞪大了眼睛——是一张经过多次折叠的、指甲盖大小的雪白的纸。

纸!尹奂希造出了纸!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动,颤抖着手打开那张纸,里面用炭笔从左往右横排记录着一些家族,最上面一排写着:临淮屈氏、辽西项氏、南阳伍氏,而南阳伍氏已经被划掉了。

揭含楚默念着这三家姓氏:“屈……项……伍……这是……”

脑中循环着“三户覆重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之相撞。揭含楚迅速扫过剩下的家族,在同样被划掉的颍川钟氏旁边,写着弘农靳氏——上洛县便是在弘农!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外面那个小郎中又开口道:“大人,快要到戏水了,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能从西边进入弘农。”

揭含豫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一闭直接栽倒在软垫上。

“大人?大人可是有些不舒服?”小郎中听不见他的声音,有些着急,不顾同伴的阻拦用剑柄笃笃敲击着车身。

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开,露出尹奂希气色不佳但带着笑意的脸:“无妨,我只是有些晕车,倒是劳烦小郎中担心了。”

尹奂希低头看见手中捏着的白纸,眸中神情变幻莫测。他把名单一下一下折回原先的大小,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小块香膏放入打开的铃铛内。

他点燃熏香,两种香味交织,车厢里满是甜腻。尹奂希看着逐渐烧成灰烬的纸团,嘴里无意识地唤着一个名字:“阿楚……阿楚……”

“一禾哥,”揭含楚坐起身来,“他们还在外面吗?你把他们叫进来吧……算了,先让云思勉过来。”

邱一禾给他倒了杯温水,刚打开门就被一左一右一橘一黑两个门神给吓了一跳:“云大哥,阿楚让你进去。”他在揭含豫探究的目光中接替了云思勉的位置,老老实实守在门外。

揭含楚规规矩矩地面朝天仰躺着,双手交叠在腹前,和他今天早晨来寻他练剑时一样。但云思勉不敢凑在他跟前,不论是为他们云家的小心思,还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他有太多秘密,不敢迎上揭含楚清澈的眼睛。

云思勉小心翼翼地徘徊在门边,身后就是门板,随时都能逃出去似的。事实上揭含楚也没想好要怎么答复云思勉,毕竟造反什么的,离自己是在太遥远了。

仿佛听见他心中所想,熟悉的机械声又开始响起。胸中一股极致沸腾的愤怒被他强行压缩,揭含楚抄起枕头就朝那赤光砸去:“妈的老子心里想想也不行!又没说不干!吵死了,滚!”

云思勉没见过这样爆粗口的揭含楚,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手一伸就要去拉门。

揭含楚眼看人要走,毯子一掀作势要下床:“云兄,我没让你走……咳咳。”

“阿……三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好生躺着,我让揭大哥进来。”云思勉隔着小毯把人按回床上转身就走。

好家伙,连“揭大哥”都喊上了,装这么规规矩矩给谁看啊!揭含楚片刻间只来得及抓出他的小拇指。

“云兄,三哥!你先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听见一声弱弱的“三哥”,云思勉不敢抽手,也不敢回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这样说吧,我听着呢。”

枕头第二次被揭含楚扔出手,这次终于砸在了实物——云思勉的背上。揭含楚手上力度加重,云思勉的手指危在旦夕。

“云思勉,我才十三岁。”

“我还要去长安读书,也不知何时才能学成。”

“你的忠义我能不能成全,我自己也不知道。”

揭含楚说一句就要歇下喘一会气,现在终于好些了,他清了清嗓:“好一个‘提携玉龙为君死’。那天晚上是我说错话了,合该给你留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让我直接十步之内死你剑下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公子……”

“云思勉,你的命太重,我不敢要。你也不要再随随便便把性命系于旁人身上。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答应了刺史大人,我也不能保证不忘初心……妈的又响起来了,滚!我保证不忘初心,不忘初心行了吧!”

揭含楚手边的枕头被他扔出去砸云思勉了,机械声乍起,他只得一边怒骂一边抓紧手边唯一的事物——云思勉的手指。

云思勉被捏疼了也没有抽开,回头看见揭含楚满脸的痛苦与疲惫,心脏仿佛被人重重捶打。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捂住揭含楚的耳朵,顺势把人按在自己的心口处,隔着皮肤剧烈跳动的心脏震散了脑中的杂音。

揭含楚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

“吓到你了吧,云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你就当我脑子有病好了。”揭含楚浅浅一笑,并未意识到自己躺在人怀里。

云思勉轻颤的手抚过他的鬓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叫郎中来给你看看么?”

揭含楚摇摇头,两眼放空,无力挣扎:“只怕是郎中也诊断不出什么……刺史大人说,‘十载磨刃,天命自归’,你帮我告诉他,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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