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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过河拆桥(五)

稍微坐了一会,明晏喊时浅准备回去,为了掩人耳目,他让沈玉随便拿点小吃包起来好带着,自己则先去三楼等着。

明晏习惯性地推窗透气,正好瞧见一个人从街上走来,他眉梢轻挑,扭头对时浅笑了一笑:“靖舒啊,下去帮我买包蜜饯回来。”

时浅走到窗边,发现是侯青,他跟着一笑,点头:“好。”

今日天晴,阳光照在干净的街道上,反射出点点光芒。

时浅先去对面的铺子里买了一包蜜饯,一转身,侯青果然是闻着味跟到了身后。

两人默契相视,并肩往回走。

这是侯青第一次和时浅散步,他总觉得气氛异常的尴尬,只得轻咳了几声,没话找话:“你眼睛挺尖,大统领都没发现刺客身上绑着穿云匣,你是怎么看见的?”

“只有我追进去了。”时浅平淡无澜地接话,他看起来超乎寻常的冷静,“下四场有一种特训,就是从烧着火的通道里冲出去,我刚刚出来一年,骨子里都还记得要怎么做,大统领不一样,他估计早忘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站在那里发呆,还挨了皇上的训斥。”

“哈哈。”侯青尬笑两声,“这倒不假,我以前也经历过这种特训,不过你现在让我从火海里走一遭,我还真有点不敢。”

时浅偏头看他,故作好奇:“青哥,锦衣卫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这几天好安静,郭安善问出来结果了吗?”

“郭安善还关在诏狱,我也不太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侯青感叹,“而且后天就是东宫喜礼,正月里忌杀戮血腥,结果不仅楚王死了,王府还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三十多个人全烧死了,多不吉利,现在锦衣卫就算是查,肯定也要稍微往后拖一拖避开正月十五,我倒是还听说了一件事,除了穿云匣,那两个刺客的腰上搜出来两块牌子,刻着一朵枯萎的莲花,是反教派无疑了。”

“果然是那伙贼人混进来了。”时浅微微蹙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行人,压低声音,“从红莲祭开始,城门吏放宽了入城限制,为各地信徒加办路引进京参加圣教的洗礼仪式,该不会是那时候混进来的吧?”

“多半是了。”侯青抓了抓后脑勺,头痛欲裂,“上头倒是给了一条线索,去年八月,楚王在清州镇压过一批反教派,处死了八百人,估计是还有残党蓄意报复呢!哦,对了,年前那事还真是冤枉你了,你别和哥生气啊。”

时浅心中冷笑,面上还是谦逊温顺:“既是陷害,当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倒是觉得可以从那几个栽赃我的人下手调查。”

侯青原本以为那几个证人是教王找来诬陷时浅好快速结案的,这会一分析,又觉得时浅说得很有道理,蹙眉道:“可是那几个人早就被处死了。”

时浅当然知道那些人没死,是被容妃娘娘偷梁换柱救走,给了钱让远离帝都了,但他却接着说了下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几间房子不是还空着吗?”

“房子……”侯青苦笑,“房子锦衣卫早就里里外外翻几遍了,能查出来的线索肯定早就查到了。”

“锦衣卫到底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时浅抓了个蜜饯扔到嘴里,提醒,“人家查到的东西,不见得什么都告诉咱们,我看这事蹊跷得很,青哥,穿云匣毕竟是修罗场独有的东西,还是得自己查放心。”

侯青若有所思。

皇帝身边原本就只有锦衣卫,一直到百年前圣教被立为国教,天道场才得到特权,勉强能和锦衣卫分一杯羹。

他们看似共事一主,其实暗中较劲,谁也不服谁,有意隐瞒重要线索……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到了。”时浅在风月楼门口停下脚步,对侯青微微颔首,“青哥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再来找我,我虽然无权无势,帮忙私下里查点东西还是不难的。”

侯青瞥了一眼楼上,笑道:“你是真想和我做朋友呢?”

“我们本来就没仇,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时浅答得很真诚,“再说了,我无依无靠,随便几个路人都能信口雌黄差点害死我,将来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青哥您帮我美言几句,我也不至于阎罗殿门口走一圈。”

侯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

时浅嚼着蜜饯上楼,明晏眨眨眼睛:“怎么样,套出来什么话了吗?”

“郭安善果然是没消息。”时浅鼓着腮帮子,被甜得腻牙,又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不过倒是意外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是关于楚王府失火的调查,去年八月,楚王在清州杀了一批反教派,他们怀疑是这伙人蓄意报复。”

“哦?”明晏笑了,“那真是老天爷帮忙了,楚王八月和反教派结仇,人家腊月回来暗杀他报仇,时间、动机都合情合理。”

“这案子我听过。”时浅认真回忆了一番,接话,“最开始是因为清州同知冯渊冯大人被反教派杀了,然后楚王才联合修罗场对其进行了一次镇压,好像是近几年规模最大的一次肃清,一起杀了八百人以儆效尤。”

“都说雄图霸业不能一蹴而就,但魔教扎根百年依然有这么多反抗势力,可想而知有多遭人恨。”明晏幽幽喝了口茶,语气不屑,“可惜上位者犬马声色,他们听不到民间的怨言,被捧得忘乎所以。”

“建成帝确实听不见。”时浅在他身边入座,“建成帝本就胆小怕事,下面人联手瞒着他,他连奏折都看不到几份……你说等澄华太子登基继位,万流会好起来吗?”

“能好起来就出鬼了。”明晏摇头冷笑,“你别看澄华的老师是内阁首辅程廷正,说到底他是在教王的控制下长大的,连上次想杀个侯青,最后都只能忍气改了口,只要他和文茉完婚生下孩子,下一步教王必然是拉拢宁王将势力往南三洲扩张,稍微再过个几年等局势稳定下来,这时候建成帝就可以驾崩了,澄华继位,教王掌权,万流不会好起来,只会越来越烂。”

时浅很平静:“换句话说,建成帝这几年肯定死不了,教王一定会借太子这场联姻拉拢宁王之后才会考虑让龙庭换人坐。”

明晏似乎听出来什么,扭头看向他:“对,快则三五年,慢则七八年,但我估计不会超过十年,以教王的性子,再等十年太漫长了。”

时浅长吁一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教王之所以还顾忌容妃,是因为他还不能完全控制建成帝,如果皇位上的人换成澄华……那就不一定了。”

这种事情明晏当然是早就想过,此时的他只是随意一笑,并未多言。

两人没有久坐,等到沈玉把准备好的糕点送上来,明晏便收进怀里起身回云华宫了。

***

正月十五子时刚至,整个帝都彩灯辉煌,司星塔上的铜钟每个时辰敲一次,一次敲九声,寓意为长长久久、江山永固。

东宫喜礼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明晏被吵得睡不着,他悄悄起床,直接钻进了墙边的地铺里。

“喂。”时浅没回头,背靠着明晏的胸膛,“大半夜的不要吓人。”

明晏蹭着他,亲腻地在耳边吹了口气:“你大半夜睁眼睛盯着我的时候难道就不吓人了吗?”

时浅辩解道:“是你非要让我睡在这里的。”

“我这暖和。”明晏伸手解衣,慢慢摸进去,“上次就和你说过,东耳房冷死了,明天我让人把床帐换个深色的,这样你钻进来也没人看得见。”

时浅被他蹭得渐渐热了起来,回道:“谁要和你睡了?我自己的地铺也挺舒服,你出去,我好不容易把被子焐热。”

“不要。”明晏往前顶住他,坏笑起来,“我焐了一晚上被子也焐不热,果然还是得要个大活人暖床才行。”

时浅终于扭头。

明晏憋住了笑,月光从纸窗照进来,朦朦胧胧地笼罩在他的脸色,显得神秘又深邃。

“我说。”时浅忍不住问,“你别是个风月老手吧?”

明晏一本正经地回道:“那怎么行,你知道澄华爱吃醋,不许我碰女人的。”

“不像。”时浅嘀咕道,“你不像是现学现卖,像久经沙场。”

明晏眼里还浸着调笑:“久经沙场是这么用的吗?你这是在侮辱英雄战士了。”

时浅依然注视着明晏,心想——这是个坏人,狡猾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换个正经词。”时浅努力在自己有限的学识里思考了一下,“登徒浪子。”

明晏用力顶了他一下,把他整个人抱入怀里,轻轻地收紧手臂,唏嘘:“我七岁之前养在母后宫里,每天除了玩就是玩,和宫女太监们玩,后来大哥看不下去了,拎着我的后领直接扔给了计都侯,他当年的原话就是——娇生惯养,乖张暴戾,我再不管你,你早晚要成为登徒浪子!给我看着他,敢离开三大营一步,直接打断他的腿!”

“你大哥有先见之明。”时浅笑了一会,忽地却叹了口气,“你要一直在他身边该有多好,人家好不容易把你引上正轨,来了万流又给歪回去了。”

“我哪里歪了。”明晏呵呵低笑,一语双关,“我直得很。”

时浅脸庞通红,觉得这话说得简直俗不可耐。

明晏继续挑逗着他,抓住他的手摸了过去:“不信你试试。”

“你表里不一。”时浅也不回避,“你生的一张贵公子的脸,怎么尽干些下流之事。”

明晏闭着眼很享受:“我只对你一个人下流,对别人都是冷若冰山好不好。”

时浅翻了个身,两人鼻尖相对,呼吸交错在一起,他认真问:“你和太子也这样吗?”

明晏的脸色明显是沉了一下,看着波澜不惊,实则眼底已有不悦:“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时浅一眨不眨,看着月光温柔地洒在明晏的侧脸上,“我在意。”

“不一样。”明晏往前贴住了他的鼻尖,轻笑了一下,“我喜欢的才会主动撩,不喜欢的就随便应付一下。”

“你看上我什么?”时浅其实心中没底,“我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

“你有。”明晏轻吻着他的额头,“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我一直是一个人,连沈玉和伍清川都劝我忍耐,可我心里明白,我越忍耐,万流越不可能放我回去,只有你,我邀请你的时候,只有你回应了我的渴望,我想试一试……和你一起试一试。”

时浅缩入了他的怀里。

“试一试。”明晏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把他抱得更紧了,“无论输赢,无论结果……我们一起试一试。”

时浅似有哽咽,贴在他的胸口,低低应道:“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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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过河拆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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