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渊的身世确如他同江宁说的那般,听起来好似可怜又无奈。
不过不同的,大概是他本人的心境。
他不在乎所谓的父皇母后,唯一让他心动的,是与生俱来的权利——太子的权利,将来帝王的权利。
宫里贵人千千万,谁不是万人之上?
可只有帝王,只有坐上这皇位,你才会懂得这是多么让人醉心的权利。
生杀予夺,不过帝王的一句话而已;金银珠宝,自有人争先恐后地献上;而美人……
其实楚景渊对美人并不是很有兴趣,他乐于去欣赏,就像去摆弄宫殿里的一樽瓷瓶一样,自然不会产生什么□□。
对于他来说,□□是最下作、最轻贱、也最无趣的**。
比起这个,他更爱去玩弄权术,去看那些朝臣不赞同不乐意却又不得不臣服听从的样子,去看那些愚蠢的蝼蚁自认为可以同他一较高下而拼命蹦跶。
一如当年皇兄打着匡扶明君的名号带兵叛乱般,他悠悠然上了城楼,只射了这么一箭,那群乱臣贼子便溃不成军。
很有意思,不是吗?
不论你多么不甘,不论你心中有多大主意,你都得听从孤的旨意,不允悖逆。
一切的变数,都得从那次竹亭避雨说起。
起初,那只是个不入眼的小太监,楚景渊没放在心上,只觉着他跪在这碍眼。
可当那人被拖出去,他无意间抬眼看到了那张脸——
不可方物。
他一副皮囊自是勾人的,可楚景渊最先着迷的,是那一双眼。
怎么有人能如此完美地将软弱和坚韧,这两种完全相悖的性子杂糅在一处?
即便他乖顺地跪在你跟前,伏低做小,予取予求,你也觉着终有一天会忽地站起来,冷不丁地狠狠向你扎上一刀。
他无法自控地沉溺进去,他将人带到身边,又逼至榻上,他做了从前最为鄙夷不屑的事。
不过他乐在其中,这个小太监一如既往地深深吸引着他。
一开始,只是□□,可是慢慢地,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他做出了一次又一次地让步。
分明该将他直接处死,毕竟这是个不受控还总想往外跑的变数,可最终,他还是松了手,只留下一句警告;分明应当射向他的箭,楚景渊还是临时转了向,射向了站在一旁看戏的楚景知……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会为这个小太监出头,会舍不得他受委屈,会想要让他的目光只看着自己、一切的情绪只有他来牵动。
他在这场始于缘分的情爱里愈来愈疯狂,也愈来愈贪婪,即便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直到江宁为他挡刀,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慌将他淹没。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是爱。
他无法接受江宁的离开和推拒,无法忍受他的冷漠和顺从。
于是,他开始有目的地去做一些事。他特地宠着他、惯着他,任由他的放肆,容允他对自己展现出娇气一面;又时不时地严苛敲打一番,让他清楚自己永远在他掌控之中。
他一边对江宁好,一边暗地筹备着下药,让他从身到心都无法再离开他。
你要的我都能给你,只要你愿意爱我,或者……装□□我,所以,来求我吧。
他寻到机会向小太监表明了心意,不过结果和他设想的不一样,江宁不仅没有应允,甚至还计划着逃离。
孤实在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自从将他抓回来后,楚景渊便换了法子,他摆出一副温情的样子,去倾听他的心声,去解开他的心结,去向他示弱乞求。
这一次,没再出错了。
江宁变得非常依赖他,爱同他撒娇,也会向他求欢。
他爱上我了。
楚景渊如是想着,也为这个转变欣喜非常。
他们成了亲,每夜都会在内殿里厮混,日子过得充实又幸福。
而一切幻灭,是在夜里江宁总做噩梦开始。
第一夜,他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妥。可一次又一次,每回江宁醒来,都会避开他。
他在害怕。
楚景渊感受着怀里身躯细细的颤抖和他闪躲的目光。
害怕什么呢?
明明他一直以来都对他很不错,远比旁人来得温和。
看着他的皇后颤颤巍巍地献吻,一双鹿眸惴惴不安地望着他。
或许没必要。
没有必要非逼着江宁对他的爱意多么的真情,只要有一点,这一点会在往后逐渐地扩大,直至占满他的所有思绪。
毕竟往后余生,他注定只能在这皇宫之中度过了,除了爱,还有什么能支撑他活下去?
此刻,楚景渊便非常感激江宁那软弱又足够坚韧的性子。
他软弱得不敢反抗,又因着坚韧不会轻易死去。
他会同着帝王痛苦地纠缠生长,也绝不会腐烂枯萎。
所以楚景渊才敢肆意地磋磨他,即便隐隐察觉到他的痛苦也不肯放手。
只有足够爱我,你才能活下去。
其实他早就有些后悔了,若是在相遇的最初,他便朝着江宁装出温和的样子,一切又是否会不同呢?
江宁……会不会真的,能爱上他?
可他没有这个机会去试验,只能在之后漫长的日子里,试着去乞求江宁的转变降临。
啊呃,这个……我的番外应该不算喂shi吧……[托腮][托腮]
只是突然甜转虐(?)罢了,也没有很虐吧,永远会在一起的[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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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楚景渊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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