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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怦然不止祭灯语

“厌葕与吴郎中相差几岁?他是垔都本地人吗?父从官职?”秦宴徴边问边心里在替他做着盘算。

江素书不知他为何问这些,但却无所怀疑的全都告诉他,

“他比我要大五岁,祖籍湘郡,父亲是当地一个小县丞。”

秦宴徴听后点点头,又问,“他是何时入都为官的?”

“他比我晚来工部半年多,一开始在我手下做司匠主事……”江素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想到了前年冬天的一件事。

那个冬天,因为雪太大,垔都里道路难通,百姓商贩们都出行艰难,太子那时与他会面时提醒过他,若能不铲雪,直接想法子让雪在原地融化就好了。

第二天上职时,他和吴旦夕说了一嘴,他觉得若真有这样的法子,那是不是以后冬天就都省事了。

没想到隔天,上头就吩咐他带人去街上冒着大雪撒盐,果然后来的雪就没再积起来了,他当时很高兴,也不知这主意是哪个大人想的。

只是开春后不久,吴旦夕就提了上来,他才隐隐有了些怀疑,吴旦夕为人的确很聪明,又因为官职升高,有了更多在上司面前表现的机会,他们俩同阶才两个月,他就越过自己,成了工部郎中。

其实这件事真说起来,也怨不得吴旦夕身为司匠主事越级向上头献计,谁都想往上爬。

可是这一次,吴旦夕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素书闷闷的接着到,

“他那时也做过这样的事,只是当时我没发现,后来他因为那件事升任与我平级。

又因为他之后表现的非常出色,前任郎中调走后他就被提拔为郎中,比我说话管用了一些。

只是我不明白,我这么笨,就算储大人说了要提拔我,我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宴徴拨动着手持念珠,听完了江素书话中的经过,他定定的看向江素书,

“厌葕,你可能不能理解,他的父亲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小官,是无法和你的父亲匹敌的,他想顺利留在垔都,就必须不择手段。”

吴旦夕乃外乡人,在垔都遍地官员的地方无权无势,恐怕是历尽千辛万苦,花了他爹不少钱财,才进到工部当个司匠主事;

而江素书却因为有个好父亲,刚及冠就能在工部不费吹灰之力,谋个从五品的职位,这对于吴旦夕来说是不公平的。

京官和地方官又怎么能一样?

直面天子,凭口述计策就能升任的这种优势,和将来被调往地方,一辈子靠辛苦做政绩,也不一定能被上头看见的劣势比较,任谁都会想方设法抓住前者。

且江素书根本不用愁,他若被外派,他爹一句话就能给他留下,而吴旦夕若是被调走,可能这辈子也就只能像他爹那样了。

这怎么能让他没有危机感?

秦宴徴又告诉他,“吴郎中既然敢做,就一定考虑过被你知道的后果,你生性善良没有心机,他很清楚,所以这后果跟他想要得到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厌葕,你斗不过他,但你也有朝上司直禀之权,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想法或是建议,不要害怕,直接去找储侍郎说吧,别在和他讨论了。”

“可是,万一我提了意见被采纳,最后却造成严重后果怎么办?我爹会打死我的。”江素书心有戚戚的,始终胆小。

秦宴徴笑着鼓励道,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有谏言之权,但采不采纳是上边听后决定的,若是因为意见是你提的,在出事之后就要将责任推给你,那他那个位置趁早腾出来给别人也罢。

所以厌葕,你可以大胆一些,若实在拿不定主意,也可以先来问问我。”

江素书似是找到了主心骨,“真的吗?我不会打扰你吧?”

“厌葕来找我,无论是做什么,我都求之不得。”秦宴徴轻声道。

这话说的很暧昧,江素书虽是个不通人事的小木头,但也觉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同。

他变得有些紧张,但又害怕自己再次误解,他定了定神将脑袋里过去有过的奇怪想法压下后,不与他对视,语气平常的回到,

“嗯,谢谢。”

他这状态,也不像是在害羞,为了避免他尴尬,秦宴徴转过身,站回身后的地面,

“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到那边渡口坐画舫去迦凌湖上吧,我很久没游过湖了。”

江素书朝他所指的渡口看了看,那里偶有画舫经过,现在正停着一艘在下客,莫说秦宴徴,就连他也很久没坐过了。

上了画舫之后,他带头走到船舱窗沿边的茶桌旁坐下,看着河面倒映的橘黄灯影,一时没在说话。

秦宴徴站在他对面,却没坐下,他奇怪的问到,

“厌葕不想出去赏夜景吗?”

江素书回过头看着他愣了一下。

是的,他过去虽和太子一起坐过很多次画舫,却从来没有在外面赏过景,因为每次太子总是拉着他在画舫内说话,他也没什么兴致出去,甚至都成为一种习惯了。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太子应该是怕被熟人认出来吧。

如今面前的人换成了秦宴徴,他不会有那种顾虑,自己也可以在画舫周围转转了。

他起身和秦宴徴一起来到船头,看着夜幕中迦凌河两岸的景色。

路边相隔不远的垂柳,就像沿河挂上的幕帘,河岸边的住家和铺面灯火通明。

酒楼里偶尔传来的吆喝和挑货郎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夜间出游的孩童嬉笑打闹,不时还会有一两声哭骂。

很诗情画意,又很烟火气息。

秦宴徴转头看向他,“厌葕刚刚坐在窗前想什么?”

江素书想也没想的回答,“我在想太子。”

他话说的有歧义,特别是对于秦宴徴,这很容易让他多想。

果然,他捏紧了手持念珠,“厌葕是个思旧的人。”

“是他很值得信任,我有很多不敢跟别人说的事情,都会告诉他。”

江素书说完,才想起刚才对着秦宴徴也吐露了一箩筐,接着补充到,

“你也跟他一样。”

“是嘛,那我与太子你觉得谁更好?”秦宴徴开玩笑似的追问。

江素书犯难了,这叫他怎么比较,总不能真说,与他才刚结识没几天,情意不比和太子的深吧!

说假话对于自己来讲,又太困难了。

他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回答,秦宴徴却替他转开了话题,

“河边有卖灯的,厌葕想不想给太子放盏河灯?”

“啊?好!”江素书顺坡下驴,松了口气,朝船尾撑杆的船夫喊到,

“船家,麻烦靠一下边,我要买盏河灯。”

船家做生意灵活,绝对不会因为耽误了一点时间就得罪有钱有权的人,他将船稳稳的靠在岸边。

江素书跟岸上的商贩问了价钱,拿了两枚铜板,扶着栏杆踮着脚想递给商贩交换河灯,可是他的身高够不着,始终还差一截。

一股温热靠近了他的后背,却没有贴上来,秦宴徴从他背后拿走了他手中的两枚铜板,很轻松就放在了商贩手心,商贩将河灯递给他,他一边接过来,一边撤开快要贴上的距离。

他开口的声音有些不稳,“给你,画舫里面备有纸笔。”

“好……那我去写几句夙语。”江素书慌忙逃开。

刚才的距离太近,那暖热的温度烘的人脸颊发烫,指尖的触感也有些微妙,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窘迫,心跳一瞬间加速,让他很不适应。

秦宴徴看着他进了画舫船舱内,手忙脚乱的挪灯、沾水、磨墨,头低的死死的,仿佛能将砚台盯出个窟窿来。

他心里有些高兴,轻轻走到江素书身边,看着他书写便签,下笔之后,没几个字,秦宴徴就打断了他,

“厌葕,换一个称呼吧,这河灯若被有心人捞去,不识字倒好,若识字,会成为你的把柄,新太子可没有多少肚量。”

江素书看着自己落笔的字,赫然就是已故太子皇甫玳倖的名字,他赶紧将其涂抹了,又换了一张纸,写上了王幸二字。

——与君相识此生兴,天人永别恨无常;前行路漫悠长远,愿得来生再与君。

两行简单的话语,落款正大光明的写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秦宴徴拿起来看了一眼,替他叠好,放进了河灯的底盘内,他单手托住河灯,另一只手拨着念珠,嘴唇颤动,默默无声的念着一段经文。

经文念罢,他把河灯还给江素书,“去前头放了吧。”

江素书点点头,郑重的托着河灯来到船头右侧上船的闸口,他蹲下/身,轻轻将河灯稳稳的抛向水面,船行的很快,河灯立马就被落在了后面。

江素书盯了一会儿河灯消失的方向,他刚要转头说什么,画舫突然猛的一抖,秦宴徵来不及去扶他,还好,他自己抓着栏杆站稳了。

“怎么回事?”秦宴徴朝着画舫左侧看去,一艘比他们乘坐的画舫华丽不知多少倍的大船抵在了他们的画舫旁边。

那船上的主家似乎也没料到会跟别人碰上,怒气冲冲的跑出来骂他的船夫。

只是一打照面,他就换了副表情,眼神有些直钩钩的看着旁边船上的两个人。

秦宴徴看见了他,合掌朝他微微颔首,

“三皇子殿下,近来安否?”

接下来几天旅拍赚口粮去了,真的要鸽,先放放,等我回来加班加点熬夜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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