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麻將牌一字排開,四人坐定,局勢立馬升溫。桌上牌聲叮叮咚咚,偶有牌洗翻落邊角,再被迅速捲回。每一次出牌、碰杠,皆暗藏著家庭內部的小小心思與默契。父子母女之間的默默交鋒,如風掠過桌面。
每一輪結束時,總有人悶笑,有人仰天,有人埋頭算分,有人裝作沒事,悄悄藏起一點失落。打了幾局之後,氣氛逐漸從對弈的專注轉變為鬆弛的笑聲。晚間的氛圍就像這整張麻將桌一樣,不急不徐,熱鬧而溫柔。
牌局結束後,四人各自收拾好麻將牌,一起移動到書房那張大遊戲桌前。瑪莉蘭迫不及待地先從架上拿出自己的「山峰」組,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座精緻可堆疊的模組山峰組件,還有一座小型「別墅」,與一段「南北隧道」結構模組。
「看這個看這個!」她邊笑邊展示自己的配置,「我的別墅雖然小一點,但我打算再擴建幾回合,不久就可以跟媽媽的一樣大了!」
霞娜坐在她旁邊,從自己那組中取出更大型的別墅模組,帶點得意地說:「那你要努力喔~我的可是從第一代版本一路升級過來的,這結構穩定得很呢。」
阿達姆斯這時出聲提醒:「記得別用第三方建材來擴建喔,那些雖然說得天花亂墜,但多少還是有點不自然,自帶建材才跟整體系統融合得更好。」
「是是是,爸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啦。」瑪莉蘭吐吐舌頭,做出一個可愛的鬼臉。
另一側,阿達姆斯與杰摩斯各自打開自己的「列車」模組包裝,兩人並排調整車體組件,一邊熟練地裝配「能源模組」,並為列車裝上專用的「防護裝甲」。
父子兩人動作如出一轍,偶爾交頭接耳,交換彼此對模組的看法與心得,帶著一種默契的節奏。這些模組幾乎每次鏖戰都會微調細節,每一次對戰都是一次實戰數據的累積與演化。
四人配置完畢,確認場地模組無誤,資源牌與擴建點數皆已同步,雙方正式進入正式的鏖戰,那真是:
舊式列車筋骨存,雄風猶未減半分。新型電掣疾如神,馳騁千里不揚塵。
老朽隧道今猶在,往來依舊倚此門。嶄新隧道穿山腹,初通車旅萬民欣。
舊車舊隧行千度,往返熟稔意氣伸。慣走此線無窒礙,出入往復極頻頻。
新車新隧初交會,車身早鑄隧道新。同源鋼骨凝一體,彼此交錯響若鈞。
舊車駛入新隧道,建材曾是砲彈心。轟然輾轉金鐵錯,往來重塑陳年痕。
新車返入舊隧道,此隧原為造車身。廠房今作通途用,迴環馳騁感前因。
列車巨砲昂然舉,一發砲彈破千鈞。威能彷彿億狼嘯,裂石崩山勢欲奔。
戰局歷時超過一個小時,四人才在一片安靜中結束這場複雜卻歡樂的鏖戰。
霞娜收起自己的山峰模組與高階別墅,轉身看著杰摩斯,語氣愉快而認真:「兒子,你的列車速度這麼快,未來如果我們要引進新玩家進場,我覺得我跟你聯合比較合適,節奏比較搭。」
杰摩斯一邊整理防護裝甲模組,一邊點頭:「我也覺得。妳的隧道模組擋線剛剛好,配合我的行駛路徑可以最大化資源圈起來。」
瑪莉蘭此時則轉向父親:「爸,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引導新玩家耶。你的列車模組配置比較中庸,操作也比較穩。」
阿達姆斯笑了笑,將列車部件裝回原位,語氣淡然:「現在妳還不是發展新玩家的時候,我們得再觀察一下系統平衡。」
「哈哈,那等到我適合發展新玩家的時候,你那列車搞不好已經到了報廢年限囉!」瑪莉蘭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
「我就用這列車陪你們到最後一戰,報廢也報廢得光榮。」阿達姆斯伸了個懶腰,望著屋頂的吊燈,那盞燈下映照著三張熟悉的臉,和一張不再年輕的自己。
這是一場家庭的遊戲,也是一段生活的演練。在這座城市的夜裡,在無數看似平凡的夜晚裡,阿達姆斯明白,真正的力量從來不只來自武裝與訓練,還來自餐桌上那口湯鍋的熱氣、麻將聲中的笑語、與鏖戰中交錯的信任與溫柔。
晨光尚未灑滿窗前,清冷的第一縷陽光才剛剛劃過城市,阿達姆斯家裡的鬧鐘便準時響起。那是一組複合震動加光波的鬧鐘,設定在清晨六點十五分,聲音不算刺耳,卻精準得讓人無法忽視。阿達姆斯第一個翻身坐起,迅速穿上居家便服,動作乾脆俐落,彷彿回到服役期間接受晨操點名的節奏。
霞娜也跟著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頭褐髮隨著動作自然垂落,隨手將它盤成一個鬆髮結,然後下床穿上拖鞋。夫妻兩人默契地走向廚房,開始為全家人準備早餐。
冰箱被打開,阿達姆斯伸手取出昨晚剩下的肉湯,那鍋牛肉與蔬菜熬煮出的濃湯已經冷卻,但香氣依然可人。他將整鍋放進電子加熱爐,設定中火慢熱。霞娜則從蔬菜保鮮層中拉出一包美生菜,那是市集裡買的非基改種植,有點泥土味,需要清洗乾淨。
她將菜放入洗菜盆,打開清水龍頭沖洗,用手輕柔地撥開每一層葉片,檢查有無殘餘的蟲卵或泥沙。洗好之後甩乾,擺上乾淨的大盤子中。阿達姆斯拿出昨天還沒吃完的全麥麵包,切片,搭配兩瓶小罐的發酵奶油,一種鹹香口味,一種淡甜口味。
「咚、咚、咚。」樓上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樓梯上的窸窣聲音,兩個孩子陸續走下來。杰摩斯穿著整齊的制服,背包已經掛在肩上,臉上還帶著沒完全醒來的倦意。瑪莉蘭則抱著一隻玩偶狗,一臉迷糊,卻還是自動自發走向洗手間準備洗臉刷牙。
等到兩個孩子都坐定,早餐已經擺好。美生菜裹著奶油麵包成了即食小卷,熱騰騰的肉湯裡鋪著蔥絲與香芹,配上一小碗薑片與蒜泥調味。杰摩斯先喝了一口湯,點點頭,說不出話,但臉上的滿足已經說明一切。
早餐過後,阿達姆斯擦擦嘴,走進儲藏櫃,從牆角取出他專用的兩支武器,一支是縮短槍管的小型衝鋒槍,另一支是標準型制式手槍。他檢查槍機,換上實彈彈匣,確認保險,然後將它們分別放進左右腰間的槍套。霞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幫他披上一件遮蓋槍套的長風衣。
阿達姆斯駕車出門,車是一輛火焰力量職員限定的灰色低調型多功能車輛,搭載中等級別的防彈裝甲與緊急逃生系統。他將瑪莉蘭與杰摩斯送到他們就讀的學校——火焰力量附屬紐諾爾茨市幼十二學校。
路途不算遠,三人習慣在車上聽當日早報錄音,阿達姆斯會簡短補充新聞裡一些政治與軍事背景。孩子們聽得懂多少無妨,他只希望他們能從日常中理解世界的現實,而不只是停留在教科書裡的童話裡。
車停下來時,校門外已經有其他家長排隊送孩子入校。幼十二學校有特製的雙層高牆與三道門禁機制,從遠處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型要塞,只有認證車輛與人員可進入前院區。孩子們道別後,阿達姆斯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兩人都通過第二道驗證門才發動車輛離去。
作為火焰力量的兼職職員,阿達姆斯在選擇子女學校時,早就做過多次詳細比較。他們本來住在紐諾爾茨市東側,那裡有幾間設施也不差的普通市立學校,交通也方便,但他們最終選擇讓孩子就讀火焰力量附屬的學校,完全不僅僅是因為學費折扣或優先錄取權。
對阿達姆斯而言,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安全與穩定。
火焰力量附屬學校採軍事企業內部標準設計,不僅有武裝保安與全天候監控網絡,還配有自衛型監視飛行器巡邏周邊。與之相比,普通學校雖然標榜自由與創造性,但在阿達姆斯看來,那些過度開放的學風,反而讓學童曝露在無謂的風險中。
尤其是當今社會中,一些極端意識形態常常滲透入校園,利用性別模糊、身份顛覆的議題,引誘未成年孩子混淆自我認知,或讓他們以為自己身體可以隨意「選擇」。這些事情發生在市立學校的次數,遠遠高過火焰力量附屬學校。阿達姆斯無法容忍孩子被植入這種錯誤觀念,或者更糟,被偽裝成「性別關懷」的惡人接近傷害。
對他而言,孩子們的身體與心智尚未成熟,他與霞娜作為父母,責無旁貸地為他們築一道防線。這條防線不是過度保護,而是理智的守護。火焰力量附屬學校雖然管理較嚴,規則也多,但在那些鐵律與監控背後,是確保孩子能平安成長到自我判斷成熟階段的保障。
那麼,所謂「幼十二」是什麼?
幼十二,是指從幼稚園開始,直到被稱作「十二年級」的高中三年級為止,皆在同一校區內完成所有學業階段的特別制度。
與幼十二相對的還有其他版本:幼九,提供到國中三年級;幼八,僅到國中二年級;幼十,延伸到高中一年級。甚至有些罕見機構設有「安」系列,如安八、安十、甚至極端罕見的安十六,從安親班到大學四年級都包辦。這些被稱為「超整合型學制」。
阿達姆斯選擇幼十二,是經過縝密考慮的結果。
對於一個有兩名子女,且年齡差異明顯的家庭來說,如果兩個孩子需要就讀不同學校,那麼每天的接送將會成為一場戰略與體力的雙重壓力。即使有校車服務,也無法完全解決問題,因為學生仍需自行走到接送點,途中也可能遭遇突發狀況。
而幼十二學校解決了這一點。杰摩斯雖然是國二學生,瑪莉蘭還在國小六年級,但他們在同一校區、同一門禁範圍內就讀,早上由父親送進校園後,便能依照各自的樓層和課程自行行動,完全不需轉換校車、不需分頭照顧,也讓阿達姆斯在工作時間能更專注。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校制設計讓兄妹之間的成長步調緊密相連。他們在同一個校園內交錯成長,見證彼此的進步與改變,也讓家庭間的共同話題得以延續。這種教育設計本質上就對多子女家庭更加友善,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安排與糾葛。
學校不是讓家長焦頭爛額的戰場,而該是一個可靠的後方堡壘。對於身處軍事企業的家庭來說,選擇軍事企業背景幼十二,不只是一種生活上的便利,更是一種面對世界風險時,為孩子築起穩固未來的防禦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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