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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常

林府的日子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一天天流逝。宫宴上的那道旨意如同悬顶之剑,让府中上下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紧张之中。柳氏对林念安的管教愈发严苛,仿佛想在有限的时日里,将她速成一位无可指摘的皇子妃,各种规矩礼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林昭淹没。

她每日在母亲的视线下,学着最标准的步伐,练习最得体的微笑,背诵繁复的宫廷礼仪,仿佛一个被丝线紧紧缠绕的精致木偶。只有在夜深人静,或偶尔避开母亲眼线的片刻,她才能偷偷喘一口气。

这一日,她好不容易觑了个空,像只灵巧的猫儿般,偷偷溜进了哥哥林澈独自使用的练功房。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汗水和皮革的味道,兵器架上的长枪擦得锃亮。

林澈正在擦拭佩剑,见到妹妹探头探脑地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却也带着几分担忧:“怎么溜到这儿来了?小心母亲知道了又念叨你。”

林念安却不接话,几步凑到哥哥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久违的狡黠和恳求,拽着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哥,上次宫宴那舞,跳得真是太好了!我就看了那么一会儿,根本没看够!宫里规矩大,我也不能再去看……你肯定知道京城里哪个酒肆或者坊市有最好的表演,对不对?带我去看看嘛,就一次!好不好?”

她刻意忽略了所有烦心事,仿佛只是一个单纯想看热闹的妹妹在向哥哥撒娇。

林澈看着妹心中微软,又复一酸。他深知妹妹这些日子的憋闷,也明白那道圣旨如同枷锁,未来这样的自由时光恐怕再无多少。他向来宠她,此刻更是不忍拒绝。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同样压低声音:“你这丫头……就知道给我出难题。换身利落点的男装,从后门走。记住,只看一会儿,千万不能惹事!”

林念安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骤然漏下一缕阳光,所有的沉闷都被暂时驱散:“哥你最好了!”

片刻后,一个穿着普通青色男装、用布条束起了头发、作少年打扮的“公子”,跟着林澈,熟门熟路地从将军府后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一旦踏出那扇门,呼吸到市井间自由虽然同样嘈杂的空气,林念安感觉身上那层无形的束缚瞬间松脱了许多。

她几乎是雀跃地跟在哥哥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京城的街巷,那双总是被要求低垂掩饰光芒的眼睛,重新变得灵动起来。

此刻,她不再是那个即将踏入皇家、需要谨言慎行的准皇子妃,也不是不是那个在母亲面前强装乖顺的林念安。

她是林安。是暂时挣脱了牢笼,可以肆意呼吸、纵情欢笑的林安。哪怕只有这短暂的几个时辰,也足以让她贪婪地汲取,珍藏于心,以应对那漫长而未知的、属于三皇子妃的未来。

舞台上的表演正值**,领舞的舞姬容颜娇艳,眼波流转,一个漂亮的回旋,引得满堂喝彩。然而,这热烈的气氛却引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衣着华贵、却满脸酒色之气的纨绔子弟,带着几个歪眉斜眼的家丁,摇摇晃晃地挤到台前,指着那领舞的胡姬,言语轻佻:“好!跳得好!小美人儿,下来陪爷喝一杯!爷重重有赏!”

舞姬脸色一变,舞步微乱,眼中露出惊慌,却不敢停下,只能勉强笑着摇头,试图躲开那几乎要伸到台上的咸猪手。乐声也变得有些凌乱。

台下虽有不满的目光,但看来人派头不小,大多敢怒不敢言。

林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眉头紧紧皱起。在朔方城,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热血一下子涌上头,她忘了哥哥的叮嘱,忘了自己此刻是“林安”而非“林大小姐”,更忘了要低调行事。

“喂!懂不懂规矩!”她猛地站起身,声音清亮,带着明显的怒意,“看舞就好好看舞,动手动脚的,算什么本事!”

那纨绔子弟一愣,没想到有人敢出头,还是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少年。他醉醺醺地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林安,嗤笑道:“哪来的臭小子?敢管爷的闲事?滚开!”

林澈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起身拉住妹妹的手臂,低声道:“安儿!别惹事!”

但林安的脾气上来了,哪里肯听。她甩开哥哥的手,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瞪着那纨绔:“这闲事我今天管定了!这姑娘,你不能动!”

“嘿!给你脸不要脸!”纨绔也来了火气,“爷今天就偏要她陪!你能怎样?还想跟爷动手不成?”他身后的家丁也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林安见状,非但不退,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

她知道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地痞流氓或许还能凑合,对付这些有备而来的家丁肯定不够看。情急之下,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慢着别动粗!”她扬起下巴,故意做出不屑的样子,手指倏地指向台上那因受惊而呆立原地的胡姬发间,“看见她头上那支红玛瑙簪子了吗?”

众人都下意识地朝那簪子看去。

林安语速飞快,带着一种挑衅:“咱们比比!我把这簪子取下来,扔到高处!掉下来之前,你跟你的人都可以抢”

她将两片金叶子放在桌上

“你若赢了这些都归你,我二话不说,立刻走人!要是我赢了——”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那纨绔,“你和你的人,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并且保证再也不来找这位姑娘的麻烦!敢不敢?”

这提议既突兀又带着儿戏般的荒唐,却瞬间将冲突从直接的武力对抗,转移到了一个看似“公平”的比试上。

那纨绔子弟被酒精和好胜心冲昏了头,觉得这提议新鲜又刺激,而且怎么看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都不可能输给一个半大小子,当即大手一挥:“比就比!爷还怕你不成!”

林澈在一旁急得额头冒汗,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只见林安身形一动,极其灵巧地跃上矮台,在那胡姬和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已轻轻巧巧地取下了她发间那支鲜艳的红玛瑙簪子。

“接着!”她冲那纨绔喊了一声,用足力气,猛地将簪子向大厅高高的房梁处抛去!

那抹红色划出一道弧线,直冲上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支飞起的簪子吸引。

“抢!”纨绔和他的家丁们如梦初醒,乱哄哄地叫喊着冲向簪子预计落下的位置。

而林安,在抛出簪子的瞬间,嘴角却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的目的,本就不在抢夺。

就在那抹红色升至最高点,即将下坠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牢牢钉在那支簪子上!纨绔和他的家丁们如同闻到腥味的鬣狗,嗷嗷叫着挤作一团,互相推搡拉扯,伸长了手臂争先恐后地扑向簪子预计落下的位置,场面混乱不堪。

而林安,在抛出簪子的瞬间,嘴角那丝狡黠的笑意骤然扩大!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抢夺,甚至不是那场幼稚的比试!

就在簪子开始下坠,纨绔们挤得最密集、注意力最集中的那一刻——

林安动了!

她没有冲向簪子,而是身形猛地一矮,如同灵猫般蹿到离她最近的一个正伸着脖子、踮着脚往前挤的家丁身后,毫不犹豫地抬脚,对准那家丁的膝窝狠狠一踹!

这一脚力道不大,却极其刁钻突然!

那家丁猝不及防,下盘失衡,“哎哟”一声惨叫,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向前猛扑过去!

他前面正挤着另外两三个全神贯注抢簪子的同伴!

“砰!”“哎呀!”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瞬间爆发!被踹的家丁撞倒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又带倒了更前面的,一时间,纨绔和他的手下们人仰马翻,惊呼咒骂声四起,彻底乱成了一锅粥!那支红玛瑙簪子“啪”地掉在地上,瞬间被几只慌乱踩踏的脚踢飞,不知滚到了哪个角落。

“我的簪子!”

“哪个王八蛋推我!”

“别踩老子!”

混乱中,谁还顾得上去找簪子?更没人注意到罪魁祸首。

而林安,早在踹出那一脚的瞬间,就已借力反向窜出,目标明确——直扑刚才放金叶子的桌子!

她小手一抄,精准地将那两片金叶子捞回手里,动作快如闪电!

“哥!走!”她一把抓住还在发愣、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林澈的手腕,用尽全力将他往门口方向一拽!

林澈这才猛地回过神,看着身后乱作一团、互相指责推诿甚至快要自己人打起来的人群,又看看眼前眼睛亮得惊人、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般兴奋笑容的妹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根本不是比试,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那帮蠢货跳呢!

“快走!”林澈反应极快,立刻反手拉住妹妹,兄妹二人如同离弦之箭,趁着这完美的混乱掩护,头也不回地冲出乐坊大门,瞬间融入了外面街道的人流之中。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乐坊里传来的叫骂和混乱声响,但已与他们无关。

直到跑出老远,在一个僻静巷口停下,兄妹二人才扶着墙大口喘气。

林安一边喘,一边得意洋洋地将金叶子在林澈眼前晃了晃,笑得像只偷吃了油的小老鼠:“哥,你看!没赔本!还白看了一场热闹!”

林澈看着她这模样,最终所有担忧和后怕都化作了无奈的笑,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真是个小祸害!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妹妹这机灵劲儿和临场应变,有时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又佩服得很。

兄妹二人在巷口平复了呼吸,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经过这么一闹,再看舞姬表演的心思是彻底没了,只怕那纨绔回过神来会派人找寻,还是尽早回府为妙。

两人一路小心,尽量避开人多眼杂的大路,专挑僻静小巷穿行,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将军府后门附近。

然而,就在他们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推开那扇虚掩的后门,一只脚刚踏进去时,旁边阴影里突然响起一道压抑着惊讶的声音:“大公子?您这是……小姐?你们这是……?”

负责看守后门的一个老仆正蹲在墙角整理杂物,恰好撞见他们这副“潜行”归来的模样,尤其是看到自家大小姐竟是一身男装打扮,惊得手里的扫帚都差点掉地上。

林澈和林安心里“咯噔”一下!

“嘘——!”林澈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示意老仆禁声,“李伯,小声点!我们就出去透透气,千万别声张!”

林安也赶紧凑过去,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样子,小声道:“李伯李伯,帮帮忙,千万别告诉我娘!”

老仆看着两位主子这架势,又是慌张又是为难,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可是……这……”

可惜,已经晚了。

或许是刚才老仆那一声惊呼略高了半分,或许是兄妹俩做贼心虚弄出的细微响动,正厅方向传来了柳氏带着疑惑的询问:“李叔,后门怎么回事?谁在那里?”

紧接着,脚步声就朝着这边来了!

林澈和林安顿时面如土色,交换了一个“完了”的眼神。

果然,片刻后,柳氏的身影出现在通往后院的廊下,林弘似乎也刚从书房出来,正好奇地跟在后面。

当柳氏的目光落在那一身青色男装、头发束起、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红晕的女儿身上时,她脸上的疑惑瞬间变成了震惊,随即涌上滔天的怒火!

“林、念、安!”柳氏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你这身打扮成何体统!你……你竟然敢偷偷跑出府去?!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林安下意识地往哥哥身后缩了缩。

林弘也是吃了一惊,看着儿子和女儿这副模样,立刻明白过来,赶紧上前一步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夫人息怒,息怒……想必是安儿在府里闷坏了,澈儿就带她出去走了走,透透气……没事没事,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他一边说,一边给林澈使眼色。

林澈连忙躬身:“母亲恕罪,是儿子的主意,看妹妹近日心情郁结,就带她出去散了散心,绝未去危险之处,片刻就回来了。”

“散心?穿成这样去散心?”柳氏气得胸口起伏,“林弘!你看看你的好女儿!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林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宫里要是知道了……”

一想到女儿的婚约,柳氏更是又急又气,眼前阵阵发黑。

林弘见夫人是真动了怒,也知道此事女儿做得太过出格,光是搪塞怕是过不去了。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好了,昭儿,这次确实是你和你哥哥胡闹了。”

他看向柳氏:“夫人,孩子们也知道错了。这样吧,罚念安回去抄写《女诫》十遍,不抄完不许出院子!澈儿,你监管不力,罚你去祠堂跪一个时辰思过!”

这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主要是做给盛怒的柳氏看。

柳氏虽然余怒未消,但见丈夫发了话,也不好再发作,只是狠狠瞪了女儿一眼:“抄!好好抄!抄不完不准吃饭!给我牢牢记住什么是规矩体统!”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回了内院。

林弘无奈地看了垂头丧气的儿女一眼,摇了摇头,也背着手走了。

一场小小的“冒险”最终以被捉包和罚抄书告终。

林安耷拉着脑袋,跟着丫鬟往回走,心里哀叹:果然,还是没少得了这罚抄书的命啊!这京城的日子,真是半点自由也没有!

林安耷拉着脑袋回到自己院子,却没立刻开始抄书。她眼珠转了转,吩咐丫鬟去准备东西。不一会儿,她怀里抱着一个厚厚的软垫,胳膊下夹着一摞纸和砚台,嘴里还叼着一支毛笔,鬼鬼祟祟地溜向了祠堂。

祠堂里,林澈正依言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腰背挺得笔直,面上倒没什么怨色,只是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吱呀——”一声,祠堂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嘴里还叼着笔,含糊不清地小声喊道:“哥?”

林澈闻声回头,看到妹妹这副滑稽又可怜的模样,脸上的严肃顿时绷不住了,露出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母亲不是让你抄书吗?”

林安蹑手蹑脚地挤进来,反手关好门,先把嘴里叼着的笔拿下来,然后忙不迭地把那个厚垫子塞到哥哥膝下:“快垫上!这青砖跪一个时辰,膝盖就该疼了!哥,你受我连累了。”她语气里带着歉疚和讨好。

林澈看着妹妹忙活,心中一暖,顺从地挪了挪膝盖,垫上了软垫,果然舒服多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林安嘿嘿一笑,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另一支毛笔,递给哥哥,然后费力地将自己搬来的小矮桌拖到哥哥旁边放下,铺开纸,研上墨,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垫子边缘,紧挨着哥哥。

“哥,我陪你罚跪!”她说得大义凛然,随即话锋一转,露出狐狸尾巴,“你帮我抄书!好不好?十遍啊!我手腕抄断了也抄不完!”

林澈看着递到面前的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一个在沙场上舞枪弄棒的小将军,现在居然要在祠堂里帮妹妹罚抄《女诫》?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可看着妹妹那双充满期待和狡黠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了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哥你最好了!”林安立刻眉开眼笑,殷勤地帮他铺好纸。

兄妹俩一个跪着一个坐着,脑袋凑在一起,开始对着那本《女诫》奋笔疾书。祠堂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没写多久,祠堂的门又被推开了。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抬头,却见父亲林弘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点心,还提着个装着温水的食盒,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澈儿,安儿,还在抄呢?”林弘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仿佛没看见他们“一人罚跪、一人帮忙”的小动作,自然地把点心放在矮桌上,掀开食盒盖子,“抄了这许久,饿了吧?先吃点梅花糕垫垫肚子,温着的,不烫嘴。”

林安一看见父亲,立刻撅起嘴:“爹!你也太狠心了!让我抄十遍《女诫》,我的手都要写断了”

林弘看着女儿撒娇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却故意板起脸:“谁让你胡闹?该罚!”但他随即又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不过爹陪着你们一起抄,总行了吧?”

说着,他竟也毫不在意祠堂的规矩,撩起衣袍,直接盘腿坐在了旁边的蒲团上,拿起一旁备用的笔,还抽过一张纸,仔细比对了一下林安写的字:“澈儿别跪着了,往爹这边坐点,地上凉。咱们得把字迹模仿得像点安儿的,不然被你娘看出来,咱们仨都得再罚一遍。”

林安顿时喜笑颜开,凑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爹最好了!”

林澈看着父亲和妹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威严的父亲此刻竟像个共犯一样,陪着他们一起“作弊”。

就这样,肃穆的祠堂里,父子三人围着小桌,有说有笑,一边分享着点心,一边“合力”对付那十遍《女诫》。温暖的烛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其乐融融,仿佛外面所有的烦忧和束缚都被暂时隔离开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祠堂窗外,柳氏不知何时悄然站在那里。她看着里面丈夫、儿子和女儿挤在一起抄书说笑的温馨场景,脸上原本的怒意早已消散,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起。

她摇了摇头,最终没有进去打扰,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罢了罢了,规矩虽重要,但这份难得的温情,或许比那冷冰冰的《女诫》更能滋养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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