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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温锐决定一直住在祁朗寝室直到老死,于是祁朗自己回了家。少了个人,家里就很冷清,所有灯都打开也点不亮。祁朗有些疲惫地陷在了沙发里,他的轮廓映在漆黑的电视上,目光相对,他终于直面了自己的问题。

“太急了。”

十来岁的时候,他只想和温锐做永远相依相伴的兄弟。可是后来他开始想要一起看一场电影,想要温锐每个月都回家,想要进餐厅点情侣餐,想要住进他家修改密码,想把人带进自己的卧室,想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要靠近他。

感情为什么没有先来后到?明明他们先认识的,可是三年前亲吻温锐的却是别人。这种荒唐和后悔让他至今仍旧在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三年的疏远是他对温锐的妥协和祝福,他们两个一直活的像一个人,那现在,两人之间总该有一个人过得幸福吧。

可是秦斯炎出轨了。

他说不出温锐打电话给他拿钥匙那一瞬间的感受,因为他忽略了自我感受,满脑子都是温锐: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伤心了吗?

之后的发展异常顺利,他们终于分手了。祁朗搬进了温锐家……可是应该循序渐进的,至少慢到能让温锐自己发觉出他的感情,有个心理接受的过程,但是……温锐太迟钝了,好像只有耍流氓一样去强吻,才能让他意识到在别人心里他的与众不同。

可那是秦斯炎的把戏,他不想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温锐,那太下作了。

但与这些相比,温锐那种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表白当回事的态度,更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门忽然被叩响,祁朗垂下的眼睑倏地抬起。夜深了,谁会这时候上门?

他内心不可抑制地期待,迅速起身开门。

秦斯炎站在门外,仇人相见,两人的神色都是错愕。

祁朗甩手关门,被秦斯炎不怕死地拿头卡住门缝。被夹的青筋暴起,秦斯炎怒吼:“祁朗!你以为我还会被你关在门外面?!”

怕自己一不小心真的下手,祁朗打开了门。

“你怎么在他家?”秦斯炎打开灯,顶着额头上一道发紫的纹路打量他,“不过不意外,温锐给我说了你要小住几天,我同意了,但没想到你真愿意来。”

祁朗连一个眼皮都没给他。

秦斯炎讨了个没趣,转身去主卧转了一圈,干干净净的,主卧的四件套全是没见过的。他觉得很滑稽,一根指头推开门,展示一样:“你怎么不直接把床换了呢?光换床单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在这床上抱过我亲过我,唔,还有别的什么,你小,我就不当着你面直说了。”

祁朗坐在沙发里,冷冷地抬起眼。

房间很安静,可以听到不知谁家小孩夜半的哭声。

漫长的沉寂,秦斯炎嘴角得意的笑容慢慢变成了刻意拉扯。他发觉这个男生确实长大了,棱骨分明的下颌,具有压迫性的身高,沉暗到让他自觉闭上嘴的目光。

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男人的模样。

他第一次见到祁朗时祁朗才初二,在温锐家。不是温锐介绍的,是秦斯炎在老师那里翻到温锐的住址,便找了个周末从宿舍跑出来去找他。祁朗当时正在温锐房间里做作业,看起来就是个黄毛小子,他并不把祁朗放在眼里,也谈不上喜恶。

真正让他开始讨厌祁朗,是高三每个人都忙成狗的晚自习。

气温陡降的初秋,外面下着大雨,他在教室里给温锐讲题,温锐却心不在焉地一直偷瞄老师,等老师一出门,温锐二话不说拎起书包从后门开溜。

秦斯炎不知道温锐要去干什么,怕温锐淋雨,所以他也拿着伞谎称闹肚子跑了出去。

好在温锐还没有来得及走远,正停在一层走廊里把校服上衣揣进书包。天很冷,还下雨,他穿着短袖T恤冻得缩了下肩膀。秦斯炎不明所以地开口叫他,却见温锐忽然护着书包冲进了雨里,一路跑到了操场斜对面的初中部,那里聚集着一群被大雨困住的初中生,温锐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人群边缘,祁朗靠在一根柱子上,耳朵里塞着降噪耳机,眼皮不抬地低头翻一本书。

秦斯炎追来的时候,温锐刚抖开书包里的校服把祁朗裹住。

很多人在看他们,羡慕别人的哥哥这么贴心,但暴风中心的弟弟耳朵里的耳机都不肯摘。

温锐边给他拉拉链边抱怨:“你都不知道先打个车吗?这么多人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我没叫你现在来。”祁朗用书挡开他的手,把拉链又拉开了。

“那你别在外头等啊!我在教室都看见你了我还能不来?”

“拿走你衣服,臭。”

“还挑?我看你感冒了还挑不挑。”

“你感冒了别传染我。”

“你有没有良心啊!”

秦斯炎站在离他们很近的一棵树后面,没有刻意躲,但谁也没看到他。他视线里的祁朗似乎很不耐烦,冷冰冰地把温锐给他裹的校服脱掉又扔回温锐身上。温锐一边抱怨他没良心一边趁其不备又给他裹了个严实。祁朗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伞偏着遮住了完整的温锐,却只遮住了小半个自己。

“靠,你有伞不早说,我都淋湿了。”

“活该,谁让你翘课。”

“我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不上晚自习。”

两个人走远了,秦斯炎的劣质运动鞋也进了水。他在原地站了会,忽然踢掉了鞋子,双脚完全踏入了冰冷泥泞的脏水里。

就是从那天开始,他第一次想要独占这样的关心。

“你有什么事?”祁朗问他。

秦斯炎回过神,他从冰冷的雨天回到了温锐温暖的家里。

这里的主卧原先只属于他,他可以恣意摆放自己喜欢的东西。

现在他背向一室清寂,冷冷地注视着祁朗。祁朗依然坐在沙发里,双手交握撑着膝盖,与他毫无遮拦地目光相对。

“之前温哥交代了件事,我今天特意找他聊聊。”秦斯炎把僵硬的嘴角扯起来,变成一个完美的微笑,“工作的事,你不懂。”

“倒是你,还不回学校吗?”秦斯炎熟稔地拉开鞋柜放鞋,把风衣挂在入户衣柜里,“大三学习不紧张吗?有空常来玩,我和你哥给你做饭吃。”

话音未落,一抹电话铃声突然划破了房间里的剑拔弩张。

秦斯炎笑了,停下动作,倚靠在鞋柜上瞧着祁朗,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地说:“喂,温哥,我在家呢。”

如他所料,祁朗一直冷淡的面色忽而煞白。他心底涌出一种难以描述的狂喜。

电话里的温锐说:“刚才打给我有什么事?”

“你之前交代的事办好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那家龙眼酥。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我家?”温锐的语气明显非常意外。

“你不是让我把宿舍退了吗?”秦斯炎弯着眼睛表示感谢,“小朗真好,把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温锐说:“好了,出来见一面,我在那天的咖啡厅等你。”

然后电话陡然挂断了。

但是秦斯炎没有挂电话,他如常地笑着,把龙眼酥放在餐桌上:“好啊,最近太忙了,好久没去吃了,我也想和你去。”

他挂了电话:“那我先走了,小朗,再见。”

他重新换鞋穿上外衣,出门前刻意瞧了眼祁朗,祁朗的脸绷得很紧,他爽快地笑道:“我们今晚大概不回来了。太晚了,你也别回学校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别客气。”

他打开门,与来时不同,他脚步轻快地快要飞起来。门砰的一声碰上,他好像重回那个雨夜,雨点砸落在地面咚咚作响,但他鞋里的泥水却飞快蒸发,他在温暖的校服里得到了温锐毫不犹豫的偏爱。

好爽,太爽了。祁朗在漆黑的房间里等待温锐,而温锐正在温暖的咖啡店里等待他,没准桌面上还放着一杯他喜欢的饮料。

再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了,他知道自己早已是祁朗心里的一根刺,就算拔掉了也会有洞永永远远地留在祁朗和温锐之间。

这一刻分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祁朗那死人一样惨白的脸取代了秦斯炎大脑中的黑质分泌多巴胺,他开心地像磕了药。

祁朗那么孤傲,他不会追问温锐,就像三年前祁朗选择沉默。而温锐更不会解释,温锐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可以委屈自己成全所有人,所以他们又会有三年的避而不见。三年又三年,这世界谁和谁都不是密不可分的,就算过去的三年温锐执意要在家里留一个祁朗并不会来的房间,那难道他会再留三年吗?

他开心的要疯掉,以至于走廊的灯重新亮起来,他才发现发现房门早已打开,祁朗的身影遮住了来自家里的光线。

秦斯炎下意识地站直,语气轻快地问:“唔?怎么了?想让我给温哥捎句话?”

祁朗突然抬手,秦斯炎一愣,赶忙去护头。

“秦斯炎。”

很奇妙的,这是温锐的声音,出现在明亮的走廊里。秦斯炎忙放下手去寻找,可这里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心里忽然一沉,僵硬地转回身,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祁朗手里的手机。

“我约你,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告诉那个女孩我们之间的事。”温锐顿了顿,“但看样子你并没有说。”

秦斯炎脸色铁青,伸手去抢手机,祁朗抬了下手便轻易避开了他。

“小朗,我那天没去吃饭就是为了这个事儿。他今天为什么来家里我并不清楚。”

温锐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祁朗垂眼看着手机,轻轻地回复:“嗯。”

“好了,关门吧。”温锐说。

门外再次传来砸门声,可是没有人理。祁朗走到阳台,窗外的月亮像白玉一样。

“为什么要给我解释。”祁朗问。

“我是给你解释吗?自作多情。”温锐又恢复了吊儿郎当,“我是不想听他在那儿瞎掰。”

“是吗?”祁朗握着手机,手心发烫,“温锐,除了三年前,你好像永远都站在我这边。”

他们都知道三年前是哪一天。但是温锐似乎没想到祁朗会提起那一天,他沉默了很久,仿佛在消化这份突然间坦白的、让他不得不正视的冗长而克制的单恋。

沉默的时间并不短,祁朗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像小时候的夏天他因为想念父母而深夜惊醒,温锐睡意朦胧地把他揽在怀里时清浅的呼吸声一样。

祁朗以为他会直接挂断电话假装信号不好把这件事忽略过去。但是温锐没有。

“我习惯了,小宝,”温锐的声音很轻,有点无奈,“就像小的时候我烦你,但又盼着你能来我家一样,我习惯了哄你照顾你,我一认识你就承担着这样的角色,我没办法改变了。对不起,但……”

“听见风声了吗?”祁朗忽然出声打断他。

“什么?”

“要下雨了,出门小心,”祁朗扯扯嘴角,“我困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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