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被爱惜他的人牵制下来爱惜身体。阮误生安心待在家里养了几天伤。
连嘉逸近来在傻子和**之间来回切换,如同人格分裂,睡醒凑在阮误生颈侧,“老公好香。”
阮误生眼皮都懒得掀,认真玩手机。
视频软件的图标上挂着鲜红的99 ,他点进去,迎面而来的各地人民群众热情催更。
更新他向来随性,主页只零散挂着几个视频,其余都被设为私密,等下次再发一次,循环利用,蹭足流量。
随便翻了翻相册,发了张价格表算作交代,很快遭受前排妹子的控诉:大主播一发视频就是圈钱哈(大拇指x3)。
阮误生打了个哈欠,摁黑屏幕借机偷看连嘉逸又在作什么妖,结果发现自己头发被扎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啾啾,上方还有一只没来得及撤回的剪刀手。
侧过头去,罪魁祸首眼里闪烁着清澈和无辜,装傻充愣:“生生你今天真好看。”
阮误生:“……丑得要死。”
“没品位。”连嘉逸把海棠花提上来,指着它头顶的两个小辫,“我特意拿它练手的。”
“它是不是打算参加选丑比赛?”
“。”连嘉逸扭过头,“我不跟没品位的人说话。”
阮误生也懒得搭腔,接着玩手机,网瘾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助理刚刚发了消息,让他来一趟工作室,没说具体原因。
阮误生寻思自己待家也有几天了,总不能一直荒废着,在连嘉逸激情歌唱“你莫走”后出了门。
他给小助理回了一条消息,问她怎么了,小助理只说出事了。
什么谜语人。
阮误生打了个电话过去,“出什么事,说清楚。”
“被……被砸了,都、都碎成渣了。”小助理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
阮误生差点一脚踩上油门,“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早上来开门,就看到,门锁被撬坏了,里面、里面一塌糊涂……”小助理抽噎着,“都坏了,什么都坏了……工作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让他们别来,说是休假,要不要报警?”
小助理说的每一句都在心里留下一个小脚印,慢慢地,心被践踏成一块一块的。
那间工作室不大,却是他一点点建立起来的立足之地,里面的所有都浸透着他的心血和那段犯蠢的时间。
它不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更像一个脆弱的壳,保护着他内里尚未完全愈合的柔软。
此刻,这个壳被人粗暴地砸碎了。
他甚至无需多想,答案昭然若揭。
除了那个像跗骨之蛆一样,除不掉甩不脱的男人,不会有别人。
那点教训显然不足以让他学会“滚”这个字的含义,反而变本加厉,给了他一个更理直气壮勒索的借口。
他在深夜里,用最野蛮的方式报复他,那种毁灭无关价值,只关乎践踏,关乎将他重新拖回泥潭的恶意。
“老师……?”小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现在怎么办?”
“等我。”阮误生吐出两个字,挂了电话。
踏进工作室的瞬间,阮误生脚步滞涩了一秒。
满地的狼藉,找不到落脚点,他踩在碎片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
助理站在角落瑟瑟发抖,“怎么办啊,老师?”
“这事跟你没关系,回去吧,这段时间不用来了。”
阮误生本意是想给她放几天假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但小姑娘似乎理解错了,眼泪啪嗒掉下,“老师,你不要不要我……”
什么不要不要的,跟我撒娇呢……
“这段时间来了你只能看到废墟,别折腾。”阮误生心底那点烦躁被这哭声搅得更甚,语气却依旧淡,“等我处理好。”
诚然,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想欠别人人情,所以只要对方不要触碰到他低到近乎没有的底线,他一般不会跟那人计较。
但底线一旦被踏破,便再无忍耐。
阮误生调出监控,画面里四个彪形大汉动作粗暴,肆意打砸,他按下暂停,用手机拍下。
既然连嘉逸说自己可以帮他处理一些麻烦……他将照片发给连嘉逸,言简意赅:[找。]
对方没问为什么,[行之。要教训吗?]
[S:可以,别打死,我有问题要问。]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小意思。你什么时候要见?]
[S:你什么时候能带来?越快越好。]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下午就可以。我到时去接你,哪里见?]
阮误生直接发了个定位。
下午连嘉逸应约来接他,十分招摇地开了辆敞篷车,戴着副墨镜,见到他隔空飞来个轻佻的吻。
阮误生面无表情走过去,尝试半天拉不开车门,连嘉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最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撑车门,利落地翻身跃入副驾,动作牵扯到未愈的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走。”
连嘉逸速度倒是快,把车开成飞机,五分钟不到停在一处看似寻常的民居前。
门外守着两个人,见到连嘉逸朝他弯腰问好,随后跟在两人身后进去。
“你就把人关在这么温馨的地方?”阮误生说。
“障眼法。”连嘉逸神秘地带他到一个上锁的房间,解锁后里面发现有一个地窖。
顺着往下走,光线逐渐变得黑暗,构造像极了监狱,两侧是铁栏隔开的囚室,经过其中一个,连嘉逸停下脚步,“到了,你要的人。”
四个大汉蜷缩着坐在铺满杂草的地上,见到人涕泪横流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阮误生推门进去,那几人想扑过来抱他的腿,他马上皱眉,“别过来。”
四人瞬间停下动作。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怎么证明是程林让你们来的?”
“有、有聊天记录!他跟我们说过事成你会给我们钱!”为首的那人尽管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急忙掏出手机,双手奉上,“你放过我们好不好?我们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
眼看阮误生拿过手机点头,四人几乎如释重负,一个劲地磕头感谢。
然后就看见阮误生走到外面对连嘉逸说:“没用了,留口气就行。”
连嘉逸挑眉,对身后两人打了个手势,自己则搂着阮误生的肩膀同他一起离开。
出了地窖,连嘉逸将墨迹推至头顶,“你舅舅那边需要我帮忙吗?”
“我有正经渠道解决。”阮误生低头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电话响了片刻被接起,那头传来一道温和沉稳的男声:“误生?难得你会主动打给我。”
“帮我办件事吧。”阮误生半靠车身,阳光有些刺眼,“李律。”
他现在是一名律师,算是年少有为。
李律很快笑出声,“行啊,好不容易能欠你一个人情,要我做什么?”
阮误生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新仇旧怨是该清算了。
“我明白了。”李嘉行声音沉静下来,“你想要他什么下场。”
“你要这么问那我肯定是想他死了。”阮误生说。
“可以做到。”李嘉行说,“你先准备好一些东西,我等会发你,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说。”
时间约定,此事算是初步落定。
挂了电话,一直旁听的连嘉逸才开口:“要我做什么吗?”
阮误生瞥了他一眼,“你爸的手机还能找到吗?”
“有留着,怎么?”
“看看能不能找到我舅舅之前还他要钱的记录。”
“他还做了这种事?”连嘉逸愣了一下,终于串联起他爸当年发的什么疯了。
“你倒是,”阮误生顿了顿,评价道,“两耳不闻窗外事。”
-
李嘉行回来那天,是在一家甜品店见面的,同来的还有沈岁鸢,他们三从大学开始就没怎么见了。
阮误生把他说的东西都递给他,家暴、赌博、勒索、故意毁坏财物等的证据,至于证人证言也不难找。
李嘉行仔细翻阅,点头道:“没问题了,这些足够把他钉死了。”
“感觉还是轻了。”沈岁鸢搅动着杯中的奶茶,语气恨恨,“真他妈应该找把刀把他砍成一块一块的。”
“无所谓了,他死了就行。”阮误生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啥时候能对自己有所谓啊。”沈岁鸢吐槽一嘴,眼尖看到他手指,“话说你怎么突然戴戒指了,还是无名指,咋滴,背着我们偷偷结婚啦?”
李嘉行也抬头看过来,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问。
“结婚不至于。”阮误生也没想瞒着,随口说,“谈个恋爱而已。”
另外两个人:“……”
神他妈而已。
“你跟谁搞了?”沈岁鸢问,“请给我一个告知义务!”
“没谁,你们都认识。”
“哇,还专挑熟的搞,熟的干净是吧?”
“……”
“算了,你高兴就好。”沈岁鸢嘟囔了一声,仔细打量他的脸,“说真的,脸色比高中那会好多了,那时候我每次见你都跟见鬼一样,太吓人了。”
“是。”李嘉行温声附和,“现在看来至少能睡个好觉了。”
“那会太忙。”阮误生轻描淡写。
“忙到像在透支生命。”沈岁鸢说。
阮误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没接话。
李嘉行看着他,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误生,你要一直这样。”
幸福。这个词最终没有说出口,却清晰地写在眼神里。
临别时,沈岁鸢去了趟洗手间,留李嘉行和阮误生两人待在原地。
“误生,你有发现吗?”李嘉行语气轻快,他想他现在应该也没有那么喜欢阮误生了——至少他也可以坦然地说出:“其实我喜欢过你。”
他垂下眼,不去看他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你那天发着烧还要来学校,只是因为答应过要跟我拍照,那张照片我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却还是记得那一次。”
究竟是什么感情?可能连他自己也早已分辨不清,是年少时的心动,还是漫长陪伴衍生出的执念?
他只是怀揣着这份不清不楚的情绪,默默跟在身后,虔诚地祈愿他能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他的愿望似乎实现了一半,他看着他逐渐从泥潭中挣脱,身上却留下了别人的印记。
心底那片潮湿的土壤,或许该见见阳光了。
空气静默了片刻,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许久后,阮误生喊他:“学长。”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他为之一愣。
“下次有时间再拍一张吧,那时候那件衣服是不是不太适合你?你脖子好像被勒红了。”
阮误生轻轻笑了,他说:“这次穿合适的衣服吧。”
一周没更新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坚强的女人被疾病打倒了,没精力。
对!大概是快完结了(我尽量在这周写完)!小宝们可以想想要看什么番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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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等雨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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