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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萧朔解释一番,老将军将信将疑,“你舅母说,这些日子有许多人来打听你婚事,若是真有其事,我亲自上门去给你提个亲就是了,算不得难事,切不可做负心薄幸之徒。”

萧朔叹气:“外公,当真没有这样的事。”

负心薄幸都来了,回头他一定要叫舒兰汀规范规范她那张嘴。

他这么说了,老将军自然信他,揭过这话题,二人进到室内去。

萧老将军问道:“他们说,你去天牢见了那其兰?”

“是。”

“她可说了如何解毒?”

萧朔道:“外公,她自己都快要死了,她的话不可信。”

那其兰现关押在皇家天牢,整个天牢中只有她一人,萧朔去时,她闭目养神,谁也不理会,而他看见她的脸——那脸上满是沟壑,皮肤像发皱的树皮,两颊松垮的垂下来,软塌塌的堆在颈侧……老的像一个怪胎。

那其兰身上两种毒,若不解去一种,怕会随时没命,军医想办法,解开了那草相克毒,她的外表因此剧烈变化,一夜老去。

察觉到了视线,那其兰嗬嗬的笑了起来,枯枝般的手指抠住床沿,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她从床沿爬过来,眼睛亮的吓人。

她对他说:“威武、强大的汉族将军,看着我,你怕了么?”

萧朔身上的毒,和那其兰的,是同一种。

三月前,萧朔领兵送那其兰回京,在隆马坡行军时,收到信报,有外族反扑,他回头包抄,发现只是一群流民,与此同时,真正的外族兵士闯入大本营,劫走那其兰,萧琅急兵救援,以百人次突入敌中,抢回那其兰。

毒就是在那时中的,来自一支暗箭。

他内力深厚,非一般常人,本可逼出毒药,但劲敌当前,又要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和亲公主,无暇他顾,待援兵赶到,回营修整,毒已深入,军医速以银钉镇之,他再用内力压制,如此才没有毒发。

后来几次复盘,回想当时情景,信报古怪、公主被劫的太顺利、外族对军营内部也未免太了解……于是他命人盯紧公主,又在柔然、梁都两处打探消息,这为期数年的间谍计划浮上水面。

东柔然认为以毒控制那其兰,可以让她听话,但那其兰满腔仇恨,只会反其道而行。

她不希望他们赢,她希望他们都死。

激怒大梁的皇帝,让那片草原燃起狼烟,烧的寸草不生。

萧朔道:“如果有办法解毒,她不至于鱼死网破。”

“如今事了,陛下愿意对她仁慈,人有一线生机时,会重新生出强大的求生意志,她会想活的。”

萧朔沉默。

萧老将军看出他不想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而将今日殿中的事说给他听。

听到舒松庭想要出使,萧朔皱起眉来:“任凭他如何运筹帷幄,不动一兵一卒,能让东柔然首领引咎自尽、能让他们乖乖送上质子?”

“若能和平了事,让他试试又有何妨?”

就怕试的一去不回。

老将军促狭:“还未娶他家女儿,就开始关心了?”

“……外公。”

萧慎卢大笑,抚了抚胡须,道:“阿朔,你可不要小看了了这位大学士。”

……

谈毕正事,从萧老将军处出来,走到门口,萧朔出于经验教训,回过头去,补了一声:“对了外公,我只与舒家二小姐认得,若有人再提,说说她行,莫扯旁人的事。”

“哦,娶她行?”

“…………不行!”

-

萧朔回去院中,碰上萧裕宁,他没有理会,也没见着那人倚着朱漆廊柱,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直勾勾钉在他背上

到房中,厨下炖了汤药,送来他这里,萧朔问了来处,知道是侯夫人吩咐的,不留情面的叫人倒了。

他称恙,既不上朝,便不好去军务府里,才在府里住几日,舅母送的汤药,没毒也有怨,可沾不得。

属下瞧着这一幕,边走边回头:“将军,怎么这般浪费,瞧着都是上好的药材。”

“军中没给你发饷吗,那小气劲。”

属下讪讪。

萧朔问:“不是叫你盯人么,怎么过来了?”

“盯着呢,有些发现,来向将军汇报。”

萧朔离京前,已布置属下盯梢京中各重臣的府邸,何处有所异动,均在他眼皮底下。

“监察司的魏大人、大理寺的洪大人,今夜在景安街风声楼饮茶,楼是朱相爷表亲名底下的产业,派去宰相府的弟兄说,那府里泼出来的药渣,是些补血益气的药,没有伤药。”

那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在朝堂上你参我我参你,惹的相爷当场撞柱明志,最后一伙人到一个茶楼喝茶。

萧朔手中把着小小的茶杯,青瓷杯壁凝着水珠,映出他微蹙的眉眼。

静思片刻,披衣起身,与属下一起出门去。

侧门停了一架马车,样子普通,像采买运货用的,他二人乘车出行,不一会儿,到了景安街,很不打眼的停在那茶楼侧边的小巷子里。

过了片刻,小二模样的人推开后门,将一袋潲水丢在墙边。属下捏着鼻子拎了回来,取出一颗泥丸,将之捏开铺平,“将军……”

“别给我,你就这么拿着。”

“……”

由属下捧着,萧朔眯起眼看,将那蝇头小字读了个大概。

北境打仗,粮食价格水涨船高,洪大人妻族是粮商;北去西域的路堵着,货物从东洲入海,船运挣得盆满钵满,朱相爷和派下门生入股了水上航司;兵士们饷银寄回老家,许多人手中有钱,愿意往外花,几个户部官员今年考绩优良……啧,吃的真饱。

这倒是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做那一出戏。这几人平时确实并非一党,但这关键时刻,配合配合也手到擒来。

污了那名单,将水搅混,才好为自己满手的油水辩解,哪个供了些不好听的,只管说是污蔑,党争的帽子不好戴,但也比通敌发国难财强。

军士在沙场抛却头颅,他们在背后小动作无数,萧朔嫌恶道:“我看完了,快些丢了。”

属下:“将军你可真是……”

话没有说完,萧朔的目光越过他去,落在巷子口,那儿有个姑娘绕了进来,淡紫色襦裙,发间玉簪歪了半分,外搭的披帛被夜风吹得飘起来,露出腕间一串褪色的骨珠。

她前后望了望,寻着最亮那一盏灯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饼。

舒兰汀买了葱油饼,窝在胸前,可烫可烫,拿出来直吹气,好不容易吹冷了些,迫不及待的揭开油纸,还没咬上,身侧横出一臂,抢走了她的饼。

舒兰汀大怒,抬起头来,“谁——”

萧朔:“我。”

在“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抢我的饼”之间的口头拷问之中,舒兰汀选择了更直接的跳起来,按原计划行事的咬了一口饼。

萧朔被她的头锤撞的胸口疼,按着她脑袋,“就有这么好吃吗,藏在这么个巷子里吃?”

有的,毕竟她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从行宫回来不过一日,床榻都还没有睡,娘便拿了帖子出来,说是岑府请了名儒讲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非要她与姐姐一块儿到外家去听课。

她在岑府的学堂中,听之乎者也已经整整一天。

环顾四周,岑府子弟全都面带微笑、时时点头,连府上那位不良于行的大公子,也能安坐榻上,凝神一整日。

四五个时辰,这帮人不用吃不用睡,听经就行。

一个她下山入京后就产生、此时更加困惑的问题在她的心头也萦绕了一整天:为什么,这些名门贵族,都以不吃不喝只饮茶为风雅之习,而食荤腥酒肉为恶,他们不会饿么!

萧朔道:“食则不洁,上等人讲究一个少言少语、空灵静谧,岑家是规矩严明的世家,当然如此。”

“那你们萧府呢,你回家也这样?”

“自然,”但管不着他。

“……”都有病。

岑府离着此处不远,一散学,舒兰汀顺在几个出门买茶点的丫鬟身后,提着裙角踮脚溜出角门,到街上买了个饼来吃,等她吃完,还要回去岑府住着,这仙人日子还有足足两日。

“你这几日住在岑府?”

“对,说什么大儒讲经,非要我和舒明玉都去听,唉。”她的心情怎是一声叹气能描述的。

萧朔看她小脸皱成一团,十分好笑,用手心按了按她的脑袋,“那去酒楼吃,我有包房。”

“咦?耶!”

“要说两声好听的吗?”

“萧大将军威武!”

那饼舒兰汀马上就不要了,得留肚子吃酒楼,就让萧朔拿着饼,自己空着手,欢快的在前头蹦跶。

风声楼里的人刚好出来了,店家毕恭毕敬的送到门外,三四人正朝外看。

四下没有遮挡物,那目光直直的就要照过来了,萧朔往前一步,揽了舒兰汀进怀里,脚下一旋,二人紧贴着,背抵上墙壁。

路被夜露打湿,灯笼暖黄的光裹着两人,影子拖在地上,缠绵的一条。

饼举起挡着,他将舒兰汀脸握住,低声:“别动。”

舒兰汀眼睛睁的像葡萄似的,灵动的转着。

她很机灵,晓得是有不对,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那边人瞧见了,只当是私会的野鸳鸯,转头去了。

葱油饼的香,以及少女被书卷浸了一天的墨香,还有一种清甜的果味,混在一块儿,揉进萧朔的感官中。

舒兰汀这姿势不好着力,所以干脆向前靠着他,身躯柔韧似柳条,发间的绒花在风里晃。

两只小爪子也落在他肩头,手指挠一挠他的下颌。

“好了没有呀,”她小声的说,“脖子酸了。”

大手盖上她的后颈,手掌很热,“哪?”

舒兰汀忽然觉得烫人,缩了缩脖子,瞪他一眼。

萧朔回了神,改捏住她后脖子,将她拎远了。

舒兰汀想他这是用完就扔,真是太不讲义气,嘀嘀咕咕的念叨他。

萧朔移开目光,轻轻咳了一声,“不吃了么?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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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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