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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池南雪依旧是那副沉默顺从的样子,但她的沉默里,不再仅仅是麻木和绝望,更多了一种冷眼旁观的审慎。

她像一名最耐心的猎手,收敛起所有的锋芒,仔细观察着猎物的每一个习惯,每一处破绽。

她发现宋书熠的“居家办公”并非全然作秀。宋氏集团虽然暂时稳住了阵脚,但程景明发起的精准打击显然留下了后遗症。

宋书熠需要处理比以往更多的公务,视频会议和电话频繁了许多,有时甚至会持续到深夜。

他的情绪也随着公务的顺利与否而起伏,时而志得意满,时而烦躁易怒。

最重要的是,他放松了对她部分行为的限制。或许是她日复一日的“顺从”麻痹了他,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渴望一种更“正常”的相处模式。

他不再时刻紧盯着她,允许她在别墅内“自由”活动,甚至默许她在花园里短暂的散步,当然,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或监控之下。

池南雪小心翼翼地利用着这有限的空间。她开始在花园散步时,刻意放慢脚步,观察别墅外围的监控摄像头角度,留意安保人员的换班规律。

她甚至尝试着,在宋书熠专注于一个冗长电话会议时,装作百无聊赖地翻阅他随手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金融杂志,快速扫过上面的日期和某些关键的经济新闻标题,试图拼凑出外界的时间线和可能的经济动向。

她的大脑从未停止运转。她在心里默默绘制别墅的布局图,计算着从卧室到大门的最短路径,评估着每一扇窗户的坚固程度和逃出去的可能性。她知道硬闯是死路,必须智取。

机会,出现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宋书熠接到一个极其重要的越洋视频会议通知,需要绝对安静和不被打扰的环境。

他拿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二楼隔音最好的书房,进去前,他习惯性地检查了客厅和主卧的监控画面,看到池南雪正靠在客厅沙发上,似乎在小憩。

他叮嘱了佣人不要打扰,便关上了书房厚重的门。

池南雪确实闭着眼睛,但她的耳朵像最敏锐的雷达,捕捉着楼上的动静。确认书房门关闭,且短时间内不会打开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心跳如擂鼓,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需要一个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她的手机被宋书熠收走了,别墅的座机线路肯定被监控甚至掐断了。

她想到了佣人。负责日常清洁的吴妈,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平时话不多,但池南雪曾无意中瞥见过她口袋里露出的老年手机的一角。

这是一个风险极高的尝试。吴妈是宋书熠雇来的人,忠诚度未知。一旦告发,后果不堪设想。

但池南雪没有别的选择。这是程景明“攻击”暂停后,宋书熠精神相对松懈的时期,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起身,装作去厨房倒水,自然地走向正在擦拭流理台的吴妈。

“吴妈,”她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恳求,“我……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天气太闷了,能借您手机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吗?就想听听声音……很快就还您。”她刻意流露出一种被困金丝雀的哀婉和无助。

吴妈擦拭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头,看着池南雪苍白消瘦的脸庞和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犹豫,也有一丝恐惧。

她在这里工作,很清楚这位漂亮的女主人处境并不寻常。

沉默了几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终,吴妈默默地看了看厨房门口,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楼上书房的方向,然后极其迅速地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个老旧的手机,塞到池南雪手里,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快点……打完了……删掉记录……”

池南雪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接过手机,指尖都在发颤,低声道:“谢谢!”

她飞快地躲进一楼的客用洗手间,反锁上门。她没有打给父母,那太危险,也容易连累他们。她凭着记忆,按下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那是程景明在国内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私人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几声“嘟——嘟——”声,每一声都敲在她的心尖上。

快接!快接!

终于,电话被接起,传来程景明那熟悉而沉稳,此刻却带着一丝警惕的声音:“喂?”

“景明!是我!”池南雪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和紧迫,“我在佘山,宋书熠的别墅!他把我关在这里!监听可能……我只能长话短说!”

“南雪!”程景明的声音瞬间绷紧,“你怎么样?安全吗?”

“我暂时安全!他看得紧!别墅安保很严,有监控,有保镖!”池南雪急促地呼吸着,“他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很烦躁!景明,不要停!继续施压!让他无暇他顾!还有……小心我父母和朋友!他威胁过!”

“我知道!我已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叔叔阿姨!你听着,南雪,坚持住!我正在想办法,很快……”程景明的话还没说完。

“咔哒。”洗手间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池南雪脸色瞬间煞白!是宋书熠!他怎么会这么快下来?!

“他来了!我得挂了!”她对着话筒最后仓促地说了一句,然后立刻挂断电话,手指颤抖着,以最快的速度删除了通话记录。她将手机塞回口袋,猛地按下冲水键,同时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

洗手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宋书熠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眼神锐利如刀,上下扫视着她。

“你在里面干什么?”他的声音冰冷。

“有点不舒服,想吐。”池南雪扶着洗手台,脸色苍白,声音虚弱,这倒不全是装的,极度的紧张让她胃里确实一阵翻涌。

宋书熠审视着她,目光在她湿漉漉的脸上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

他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破绽,但直觉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不舒服就回房间躺着。”他最终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伸手揽住她的腰,半强制地将她带离了洗手间。

经过厨房时,池南雪飞快地、几不可察地对着吴妈的方向,投去一个感激和警告并存的眼神。

吴妈低着头,继续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流理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到卧室,宋书熠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床边,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池南雪,眼神复杂难辨。

“南雪,”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不要做任何傻事。也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池南雪闭着眼睛,没有回应。但她的心里,却因为刚才那短暂的通话,而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第二天清晨,别墅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感。熟悉的吴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厨房准备早餐,是一位面容刻板、眼神警惕的陌生中年女人。

宋书熠坐在餐桌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看到池南雪出来,他放下杯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吴妈家里有事,回去了。这是新来的李姐。”他甚至没有抬眼仔细看那位新阿姨。

池南雪的心沉了下去。吴妈被换掉了。

是因为昨天那通电话吗?他发现了?还是仅仅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一丝不确定因素存在?她不敢确定,但一种更深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比她想象的更警惕,手段也更彻底。

她沉默地坐下,拿起一片吐司,食不知味。

早餐后,宋书熠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书房,而是跟着池南雪回到了卧室。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几颗看似普通、却带着细微金属光泽的家居服纽扣。

“换季了,给你准备了几件新衣服。”他拿起一件柔软的羊绒开衫,亲自帮她穿上,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那几颗特殊的纽扣,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款式喜欢吗?料子很舒服。”

池南雪的身体瞬间僵硬。那不是普通的纽扣!是监听器!他竟然在她的贴身衣物上安装这种东西!

这意味着她在这个别墅里,最后一点私密的空间也被彻底剥夺了!连呼吸和心跳,都可能在他的监听之下!

一股强烈的屈辱和愤怒冲上头顶,让她几乎要失控。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将所有的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不能激怒他,尤其不能在此刻。

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甚至微微低下头,让长发遮住自己瞬间苍白的脸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喜欢。”

宋书熠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满意,他抚摸着那几颗纽扣,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语气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情”:“喜欢就好。以后在家里,就穿这些,舒服。”

他顿了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高墙围起来的花园,背影透着一股绝对的掌控感。

“南雪,”他背对着她,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她心上,“我知道你聪明,也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也不要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心里清楚,我能摆平外面那些麻烦,就能阻止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那里面没有了昨晚自以为是的“爱意”,只剩下**裸的威胁:“想想你在苏州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也受不得惊吓。”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好的。”

“放弃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否则……”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寒意,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让人恐惧。

爷爷奶奶……他用她最在乎的亲人来威胁她!他知道这是她的软肋,是她无法承受的代价!

池南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她站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抽走灵魂的雕塑,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愤怒、恐惧、绝望、无力……种种情绪在她胸腔里激烈冲撞,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出口。

她还能做什么?在无处不在的监听下,在亲人安危的威胁下,她所有的反抗念头,似乎都变成了可笑而危险的徒劳。

宋书熠看着她彻底失去血色的脸和那双终于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了惊惧与痛苦的眼睛,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他知道,这一次,他真正地、彻底地扼住了她的命脉。

他走上前,像抚摸一件易碎品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乖,别想太多。”他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我去处理点事情,晚点回来陪你。”

他离开了卧室,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池南雪一个人,和她衣服上那几颗如同眼睛般的纽扣。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人,穿着昂贵舒适的家居服,面容依旧美丽,却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神空洞,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抽干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几颗该死的纽扣,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悲伤和愤怒汹涌而来。

但她不能哭,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她抬起手,指尖颤抖着,轻轻触碰着那冰冷的纽扣。监听器……爷爷奶奶……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片惊涛骇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绝望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

宋书熠的手段,精准、狠辣,且彻底击碎了池南雪最后的防线。他不再满足于仅仅用言语威胁,而是将冰冷的现实,血淋淋地摊开在她面前。

那天下午,宋书熠提前回到了别墅。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书房,而是径直走到坐在窗边发呆的池南雪面前,将她的手机递还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的平静。

“你妈妈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有急事。”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池南雪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颤抖着手接过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多个来自母亲的未接来电。她立刻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母亲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声音瞬间穿透听筒,砸在她的耳膜上:“南雪!南雪你可算接电话了!怎么办啊……你爸爸……你爸爸公司的资金链突然断了,所有的贷款都被卡住了,合作方也纷纷毁约,说是……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爸爸他急得高血压都犯了,现在在家躺着呢!”

母亲的声音因恐惧而尖利,“还有……还有你爷爷……今天早上在院子里散步,不知道怎么的就摔了一跤,送到医院了,医生说股骨头骨折,年纪这么大……手术风险很高啊南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轰!

池南雪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声音和颜色。父亲生意受阻,爷爷重伤住院……在同一天!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猛地抬头,看向好整以暇站在她面前的宋书熠。他正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姿态优雅从容,仿佛窗外发生的惨剧与他毫无关系。

是他!一定是他!

他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看,我可以轻易摧毁你在意的一切。

你的挣扎,你的沉默,你的不配合,只会让你在乎的人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巨大的愤怒、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像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母亲焦急的呼唤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看着宋书熠,看着这个她曾经爱过、如今却如同恶魔般的男人,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绝望和认命。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可以忍受他的监视和控制,甚至可以承受身体的屈辱。

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年迈的爷爷因为自己而躺在医院风险未知,无法看着父亲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无法让母亲在担惊受怕中以泪洗面。

她的傲骨,她的挣扎,在至亲之人的安危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宋书熠终于抬起头,迎上她泪眼模糊、充满恨意却又彻底失去光彩的眼睛。

他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挂断了还在焦急呼唤的通话,然后伸手,用指腹略显粗鲁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早这么乖乖的,不就好了?”

池南雪闭上眼,任由他擦拭,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过了许久,久到仿佛一个世纪过去,她才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睁开眼,看向他,声音嘶哑、空洞,不带一丝情绪:

“宋书熠。”

“我答应你。”

“我不走了,不闹了,不联系任何人了。”

“我留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下来的肉。

“条件就是”

“放过我爸爸的公司,保证资金恢复正常。”

“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治好我爷爷,确保他平安。”

“从此以后,保证我爸妈,我爷爷奶奶,生活无忧,不再受到任何打扰和威胁。”

她用自己余生的自由和尊严,换取了家人的平安和顺遂。这是一场她无法拒绝,也必须接受的交易。

宋书熠看着她彻底放弃抵抗、如同献祭般的姿态,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意义上、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光芒。他伸手,将她冰冷的身子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她。

“早该如此。”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这才是我认识的,聪明的南雪。”

“只要你乖乖的,你的家人,自然会好好的。我宋书熠,说到做到。”

池南雪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挣扎。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僵硬地靠在他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际。

宋书熠的“能量”再次得到了印证。池南雪父亲的公司在几天内就获得了新的资金注入,停滞的项目重新启动,仿佛之前的危机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爷爷的手术也由宋书熠安排的顶尖医疗团队顺利完成,术后恢复良好。母亲打来电话报平安时,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宋书熠帮忙”的感激,全然不知这背后的残酷交易。

池南雪握着电话,听着母亲轻松了许多的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甚至能听到电话背景里父亲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以及护工细心照料爷爷的细微响动。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因为有宋书熠这只无形的手在背后“保驾护航”。

她坐在别墅客厅柔软的沙发里,宋书熠就坐在她身边,手臂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肩膀,姿态亲昵,像是在共享这份“解决麻烦”后的轻松。

“妈,家里没事就好。”池南雪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等……过段时间,我回去看你们。”她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承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兑现的未来。

挂了电话,客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墙上古董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规律地敲打着人的神经。

宋书熠似乎心情极好。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精致的菜肴,还开了一瓶年份很好的红酒。

餐桌上,他试图与她交谈,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甚至回忆起一些他们刚在一起时的、看似甜蜜的往事。

池南雪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在他问到时,简短地“嗯”一声,或者动筷子吃一点他夹到她碗里的菜。

她吃得很少,酒也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她的眼神大多数时候是垂着的,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真实的情绪,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晚餐后,宋书熠甚至没有让新来的李姐插手,自己挽起袖子,仔细地清洗了碗筷,擦拭了灶台。

他做这些家务时,动作熟练,神情专注,仿佛一个体贴入微的模范丈夫,在经营着他们“爱的小巢”。

然后,他走到依旧坐在沙发上、像一尊美丽雕塑的池南雪面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池南雪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甚至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脸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

这个细微的、看似依赖的动作,让宋书熠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得色。

他抱着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走上了三楼的玻璃顶恒温泳池。

泳池的水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蒸汽氤氲,映照着星空(虽然是人工模拟的)。

环境奢华而暧昧。宋书熠将她轻轻放在池边的躺椅上,自己则蹲下身,为她脱下拖鞋,动作轻柔。

“南雪,你看,”他握着她的脚踝,指腹在她冰凉的皮肤上摩挲,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外人,没有烦恼。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池南雪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眼神空洞。她任由他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宋书熠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他站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伸手,想去解池南雪家居服的带子。

这一次,池南雪没有像以往那样僵硬或抗拒。她甚至配合地微微抬起了身体,方便他动作。

当她白皙的身体暴露在湿润温暖的空气中时,她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宋书熠看着她顺从的样子,看着她即使在此时依旧美丽得惊心动魄的躯体,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他俯身,亲吻她的肩膀,锁骨,一路向下……动作带着急切和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狂热。

在整个过程中,池南雪始终闭着眼睛。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体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丽躯壳,任由他予取予求。

只有在某些无法完全控制的生理瞬间,她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抓住身下的软垫,或者喉咙里会溢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呜咽。

这细微的反应,在宋书熠看来,却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他停下来,撑起身体,在朦胧的水汽中凝视着她紧闭双眼、长睫轻颤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情动,只有一种近乎献祭般的麻木和隐忍。但宋书熠自动过滤了这一切,他只愿意看到他想要看到的。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泳池间回荡,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和确认。他俯身,在她耳边用沙哑而笃定的声音说:

“南雪,我就知道……”

“你的身体是记得我的,是爱我的。”

“你只是嘴上不说,心里还在闹别扭,对不对?”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等你,等你重新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他将她所有沉默的忍受和生理上无法控制的细微反应,都解读为他所期望的“爱”的证据。这种自欺欺人的认知,让他沉浸在一种虚假的、胜利的喜悦中。

而他身下的池南雪,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日子如同上了发条的钟摆,在佘山别墅这座精致的牢笼里,刻板而压抑地重复着。池南雪彻底履行了她的“承诺”。

不吵不闹,不联系外界,像一件没有自主意识的美丽摆设,存在于宋书熠规划好的生活里。

她穿着那些装有监听纽扣的家居服,在别墅里安静地活动。看书,看电视,在花园固定的区域散步,甚至在宋书熠“心情好”时,陪他下几盘棋。

她脸上很少有多余的表情,话语更是精简到极致,但对于宋书熠的要求,她不再有明显的抗拒。

宋书熠对此似乎非常满意。他将这种死水般的平静视作“回归正轨”,视作池南雪终于被他“焐热”了心肠,认清了“现实”。

他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掌控感,外出处理公务的时间逐渐增多,但无论多晚,他必定会回到别墅,像巡视领地一样,确认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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