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连接成功。”
谢昭和安羽两人噌地从地上弹起来,这句话两个人不知道等了多久。
安羽快步上去,在操作台连接信号,接着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什么事?”
“首领!”安羽嗷地叫了出来,第一次和首领连接让她激动得要哭出来,把首领脑子都震了好一会儿。
“首领你们怎么样?!”
“还好,有事说事,你声音小一点。”
谢昭不想听她浪费时间,一把把她推开,对着设备道:“首领,徐雪卿和母体之间可以信息互通,母体知道我明天会去藏盒子的小河那里,它一定会去的,你们就在那里抓住它!”
首领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嗯,好。”
“是谢昭吗?”
安闻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谢昭紧紧盯着通传设备,听见首领又嗯了一声,谢昭似乎预感到首领准备掐断通话,连忙道:“首领,我想知道她们的情况。”
首领还没答话,安闻却出声了:“她们现在和我们不在一个位置,但没有受伤,你别担心,这次多亏你了。”
“部长……”
“时间紧迫,回去再和你细说。”安闻抬手摸到首领耳后,直接掐断了通话。
首领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很快又退回去,挑了下眉,“话倒是都让你说了。”
安闻嘁了一声,接着又听她道:“为什么撒谎?”
“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然她肯定闹着要来。”
“别按了,通话被掐断了。”安羽把谢昭扯了下去,免得她在操作台泄愤。
谢昭挥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总控室,安羽觉得她情绪不太对,也跟了出去。
她走出来的时候谢昭似乎已经收拾好自己了,只是眼底还飘着泪花。
安羽设身处地想了想,换做她早该哭出来了,谢昭还能干点事,真够不容易的。
“我讨厌你们部长。”
“……”安羽要说出去的安慰的话又吞了回去。
看她要走,安羽问道:“你要去哪里?”
“训练室,别跟着我。”
安羽果然没有跟过来了,谢昭靠在训练室的墙上,缓慢地滑下来,没过一会儿,一股苦涩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
谢昭抽了抽气,手心徒劳地捂着发热的腺体。
落地窗外面的色调慢慢从黑漆漆的墨色变成鱼肚白,谢昭在这里干坐了一个晚上,直到那股苦涩的信息素完全消散,她才撑着墙站起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谢昭缓了缓神,正要抬脚走出去,下一秒训练室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安羽粗喘着气,“你,去总控室,有情况!”
谢昭不等她再解释,立刻就飞奔回去,总控室的门一打开,打斗的声音就传进谢昭的耳朵里。
“别靠近它!盛听回来!”
谢昭心头一颤,喊道:“首领!”
“来的好,谢昭拉琴辅助我!”
“谢昭?!”那边的盛听勉强刹住了车,回头往首领的方向看。
“专心点盛听!”
谢昭把小提琴翻出来,刚把琴弓搭上去,就听见上方传来一阵闷响。
这个声响把谢昭刺得手指一软,琴弦上滑出了一道艰涩的音。
“发生什么了?”
对面很长的一阵沉默。
“好了谢昭,你先稳住,我开始了——”
谢昭拉着琴全凭肌肉记忆,心思全在对面的声音里,她期盼能捕捉到哪怕一丝盛听的声音。
“不行,谢昭,不够狠,专心些,盛听死不了。”首领应付着难缠的臭虫,脑中灵光一闪,道:“这东西伤了盛听。”
曲子果然凌厉起来,护着首领的同时还往外攻击。
谢昭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所以光谱的攻击也是毫无章法,反倒把死侍搞乱了阵脚。
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得到对方对她的敌意,时隔几个月,这东西的攻击性强了不止几倍,谢昭隐隐占了下风。
这还是在她用信息素辅助后的效果。
谢昭似乎感觉到首领也有些吃力了,她脑门渗出冷汗,迅速思考着对策。
一首谱子忽然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谢昭惊喜地睁开了眼睛,喊道:“首领,我要换曲子了!”
在首领看来这似乎不是个好决定,但乐理位才是主导,要不要换曲子也是她说了算。而且谢昭似乎根本没有和她商量的准备。
就在这瞬息之间,曲风转了个调,气势忽然拔高了几层楼,泛着金光的光谱几乎把首领整个人都淹没。
首领:“……”
有这么好的曲子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谢昭闭着眼,把记忆里那首谱子拉出来。这个决策险之又险,因为她根本没有实操过,而且只看过一遍。
好在效果不错。
光谱都分散成刺穿血肉的丝线,谢昭凭着感觉找目标,紧追不舍地攻击。
首领配合着她的曲风,攻势渐长。
一声刺破云霄的尖啸,紧接着谢昭抓住时机绞住死侍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勒断了。
对面归为平静,接着是迎接胜利的欢呼浪潮。
谢昭卸了力,腿软得差点没站住。
“喂!你没事吧?”安羽眼疾手快地接住人,眼下没有能休息的地方,只好扶着谢昭靠着操作台坐下来。
刚刚那场激战不可谓不精彩,她都快看傻眼了。
首领的声音传过来:“好样的谢昭。”
这曲子效用太强,耗人心力耗得飞快,谢昭稍微缓了缓,问道:“盛听有没有事?”
“……有点事,剩下的人没有大碍,我们明天就能赶回基地。”
她把话说完,不给谢昭反应的时间,直接又把通话给掐断了。
谢昭心头怦怦地跳,忽然想起什么,把安羽口袋里的通行卡翻出来,猛地起身往外跑去。
安羽喊了一声,“又有什么事啊?!”
谢昭没空应她,飞奔去到关着徐雪卿的地方,外面聚着看守的军人,正警惕地持着枪正对闪着红光和发出警报声的机械门。
她拨开人群,通行卡在门刷上刷了下去,忽视了身后惊恐的喊叫声,侧身从只开了一点口的机械门里钻了进去。
“啊啊——!”
徐雪卿的惨叫声充斥了整间屋子,母体死亡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差点把她都逼回初始形态,她把手铐和脚镣各挣脱了一只,看到谢昭,叫喊着她的名字。
谢昭被她叫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看着仪器上红红绿绿的按钮手足无措。
“别叫了!又死不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完全凭着感觉在仪器上乱按了几下,不知道按到哪一个按钮,徐雪卿被点击似的整个身体弹了一下,终于回归平静。
房间里只剩下徐雪卿粗重的呼吸。谢昭闭了闭眼,挨着身后的墙。
“等,不了,秋,天……”
谢昭烦躁地拨了一下耳后的发,“等不了就去死。”
“……”徐雪卿莫名无辜:“你,冲,我,发,什,么,火?”
警报消除了,安羽打开机械门看见一地的狼藉,谢昭臭着脸把挣脱出来的徐雪卿重新固定住。
“这都死不了吗?”
徐雪卿很是幽怨地看过去。安羽视若无睹,“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有用。”谢昭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来,脑子一阵眩晕。
“啧,你怎么总是要倒下的样子,你不会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吧?”
安羽猜对了,这个人从拉完曲子之后脸色就白得像刚出土的,这下好了,直接晕过去了。
谢昭的意识一片混沌,不断有尖啸的鬼面从她身边掠过,吵得人头都要炸开。
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一会儿在雨天的观察室,一会儿又是炫目的太阳,一些模糊的声音像透过厚厚的鼓皮传进耳朵里,十分不真切。
却很熟悉。于是侧耳去细听——
“姐姐?姐!”
谢昭艰难地掀开了眼皮,因为刺目的白光又闭上了。
“拉窗帘拉窗帘。”
这回她听清了,这是穆赛的声音。她们都回来了?
这念头闪过,谢昭又立刻睁开了眼睛,两张凑得极近的脸放大在她眼前。
谢昭:“……”
穆赛眼睛一亮,搡着谢沅:“醒了醒了!诶?又哭?”
谢沅难为情地把头扭过去,咬着嘴唇压抑哭声。
等缓过劲,穆赛扶着她坐了起来,仔细一看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刮伤,谁都没比谁好看,但还好不是很严重。
谢昭甚是想念谢沅软软的头发,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不哭了,还好都没事。”
话音刚落,她的手顿在半空中,问道:“盛听呢?”
“盛听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穆赛很难过地说,“她被打得可惨了呜呜呜……”
谢昭眉头直皱,掀开被子拔掉针头,问道:“她在哪里?”
“呜呜姐姐你别走,先别管她……”
“你还在输液……哎呀你别急啊,我服了,你们一个两个真是的……”
穆赛哀怨连天,手忙脚乱地把营养液取下来,快步跟上去。
盛听的病房不给人靠近,只有两个人,赵朝阖守在床边,安闻和她说着盛听的情况。
“还好没染上什么病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伤的比较严重,养几个月就好了。”
安闻听见动静,回头看见谢昭几人,微微一笑:“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我正准备去看看你呢。”
谢昭点了点头,“我还好。”
她的目光落在盛听的脸上,这才一个多星期不见,就变得这么狼狈。
安闻叹了口气,跟赵朝阖对了一眼,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去,顺便把跟过来的两小只带走了。
谢昭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地走过去。盛听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都数不过来,谢昭掀开被子,身体其余地方也都伤痕累累,小臂缠着厚厚纱布下面隐约渗出血色。
溯江的战况她不是很清楚,听说军队都折损得很严重,她完全能想象得到盛听是怎么冲在最前方的,这就是她最擅长做的事情。
在冬令营她伤得不比谢昭轻,都没怎么好好休养就辗转去了溯江,新伤旧伤就这样重重叠叠地印在她身上。
盛听睡得不安稳,眉头蹙起,手指因为疼痛很小幅度地抽搐。
她把手抽了回去,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面对着谢昭。
很安静的氛围里,谢昭身上泄出了一丝丝安抚性质的信息素,往盛听的身上缠。谢昭微凉的手指抚上她蹙起的眉头,很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抚平。
昭昭:帅就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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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火力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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