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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美中不足

说完这句话,她径直走过来,整个人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

“真是晦气啊,我怎么在哪儿都能遇到煞笔。没有讽刺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太特么烦了……”

小姑娘这话说得很冲,但屋里没人显出哪怕半分的不悦——不认识疯子的在震惊于她的愤怒,认识疯子的那几个,心里早已在跟着骂了。

歌曲被山药黑着脸按下了暂停,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体特推倒了刚码好的牌,在桌边坐着扭过头:

“……你说什么?”

他问的很生硬,态度几乎是有些冷冰冰的:“疯子回来了……”

“哪个疯子?”

“还能是哪个?全天底下最煞笔的那个呗!”小蘑菇恹恹地答。

两人的态度都很不好,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俩没人是冲对方。

“卧槽。”画家低声感叹。薛枫看时,只见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

体特的面色愈发凝重:

“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你是听谁说的他要回来?”

小蘑菇心累的都不想提:“我刚才出去看到他了!他在前面走,两个护士在后面帮他拎着行李。”

“他不是才给弄走吗?”蝶哥皱着眉恨道:“怎么又来了?”

“那谁知道去。”小蘑菇说。

薛枫不明所以地左看右看,观察着大家的神色。他知道程铭来得早,便悄悄地拽了下他的袖子。

本想从程铭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却不想对方似乎也很懵,对疯子其人完全没有印象:“我也不认得。”

“我来的虽然早,但因为当时常去做无抽,加上在调药,所以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扯。你明明就记得我。”薛枫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反驳到。程铭知道他是想起了葡萄架下的事,紧张地抬眸,却看见他在笑。

跟男朋友逗贫结束,薛枫继续左顾右盼的地寻找起问题的答案。

他正到处东张西望,视野里蓦然撞见了格格因愤怒和厌恶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色,心中暗暗地吃了一惊。

格格其人,虽然眼神锐利了些,却素来都是喜欢低调行事的,而且很少与会周围的人起冲突。

举例来说,薛枫自从认识她后,就没见她跟谁真的生过气。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愤怒到面容扭曲了。

疯子……

就好像这两个字触及到了某些她不愿想起的糟糕过去,而引起了她的生理性恶心似的。

薛枫连忙又去看小白。

她倒是没有显得那么生气,而只是变得有些忧心忡忡的起来。

她开玩笑般地捏了捏格格的脸。后者因为她这个安慰的动作,终于稍微恢复了往日里冷静自然的神色。

“所以疯子是谁?”

上帝替薛枫问了这个问题,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屋里面认识疯子的几人立刻争相描述起来。

体特:“很简单,就是疯子。”

小蘑菇:“大煞笔。成天吃饱了撑得到处惹是生非的混蛋,看见长头发的女生就揪辫子。”

格格:“滚刀肉、人来疯、过街老鼠、绝无仅有的蠢货……”

格格说着说着,忽然短促地冷笑了声,声音转而低下去。

两片嘴唇微微翕动着,她就这么顶着张高贵冷艳的脸,吐出了成大串的中英文混合的流利脏话。

连成片的低声咒骂中,还夹杂着两句很接地气的国骂。

活动室里很安静,因此大家都听得非常清楚,但是自始至终没有人提出抗议,说是不是骂的有点过了。

事实上,都没人这样想过。

整间屋子里的十来个人,凡是见过疯子的,除了像程铭这种情况的,几乎无一例外地都被他骚扰的够呛。

薛枫问:“所以他到底是谁?”

格格抿了抿唇。她的脸色像刚才一样难看,勉强地开了口:

“其实我不爱背后说人,我过去真的很反感这样。这显得说话的人非常小家子气,而且也不够坦荡。”

“你说吧没事,”蝶哥摆摆手,有些烦躁地掏出了电子烟:

“上帝,你先闭眼。”

上帝:“……啊?”

“你闭眼就对了。你先别看她,让她放心地说。”蝶哥解释道。

“……好吧。”上帝点了点头,还真就抓过了把椅子,在上面坐好后闭上了眼睛:“你说吧,”

“‘上帝’已经闭眼了。”

格格扭脸看向身边的小白:

“你带烟了吗?”

小白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电子烟递给她。

格格其实不会抽烟,因而她只是接过来吸了一小口,舌尖尝到点甜味后便把那白色的烟雾吐向了窗外。

她没有立刻把烟还回去,而是转笔般在指间把玩起来。薛枫立刻想起了自己玩解压球时的心情。

“疯子的原名叫江深睿,从小学起就和我是同班同学。”她给在场唯三不认识疯子的人解释道。

薛枫没想到这两个人的牵扯竟会从那么早就开始了。他震惊地抬眸,望向格格那张灰白色的脸。

对此,体特也很是震惊:

“靠了,你居然从那么早就认识他了?还好你是个女生从来不打架,要是我小时候认识他,早把他打进骨科医院八十回了!”

格格惨白着脸笑了笑:

“我毫不怀疑这点。假如我小时候那些年有我现在的思想觉悟,窝心脚早把他的肠子踹出来了。”

“我接着讲他小时候——他上小学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奇葩。可着整个年级,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他更讨厌的孩子了。对,他从小就讨厌。”

“嗯,意料之中。”小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可算是犯贱方面的天才,积累了多年的讨打经验。”

格格则是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但我也不会隐瞒他的病情,他从小就有多动症,需要吃药。”

“我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他天性如此。总之他从小上课时就不停地要去骚扰别人,好像这就是他活在这世上的全部意义似的。”

薛枫听着格格说这件事,心里其实还挺不是滋味的。毕竟他病后也常有失控的时候,所以也能够明白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无力感: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才控制不了自己呢?”他有些担忧地问大家。

“有可能吧。”格格还算理智,承认了这种可能性:

“多动症确实是会这样。但江深睿的情况与他们不同。”

“他骚扰别人的方式,即使是最冷漠的人也会很愤怒——他总是嘴里不干不净的胡乱造谣人家的父母。”

“我靠!”山药愤怒了:“那你们班主任不说他吗?”

“老师说他也不听,如果老师跟他发火,他还因为觉得这件事很滑稽而当场笑出来。”

“哦对了,他从一年级起就无师自通地敢当面跟老师顶嘴。要我说真就是天赋异禀的少年犯预备役。”

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在大家的观念中,即使是再顽皮再不思进取的孩子,也都知道要对讲台上的老师们维持起码的尊重。

因此不管是多顽皮、多让班主任操心的男孩女孩,都鲜有敢当面顶撞老师的。这已经是做学生的底线了。

“学校为什么不开除他呢?”上帝觉得很迷惑:“这种学生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在班里惹是生非。”

“这就要说到重点了,因为他妈是学校里的德育主任。真遗憾啊,我妈当时只是个小小的班主任。”

“他本来就狂的不行,有了那位了不起的妈在背后撑腰,他更是嚣张的谁都不论了,逮着谁就骂谁。”

“当时网络还不发达,班里没有人听过那样脏的话。但这些让村头的流氓说出来都会觉得脸红的话,就是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说出来。”

“上课听讲的时候,下课玩游戏的时候,美术课、音乐课、品德与教育课、甚至是在学校的羽毛球场上体育课的时候。就这么不停地说,”

“老师制止一遍制止两遍,根本就没有用,最后只能告诉我们说,让他自己说去算了,不要理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格格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发抖:

“但我们这些人,都是爸妈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尤其是我,我妈妈甚至是学校里的老师。”

“我当时才不到十岁,”

“就算别人苦口婆心地劝我,我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任由他那样侮辱我家里的人,却要跟个木头似的戳在旁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呢?”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为什么大家都来劝我不要计较,而不去真正地解决他这个问题呢?我当时太小了,怎么想怎么都不能明白。”

“卧槽,真特么……”山药光听着都在旁边气白了脸,格格宽慰地对他笑笑,示意他别跟傻缺置气。

“当时我脸皮也薄,很多脏话实在是骂不出口。后来我长大了,发现每个脏字用在他身上都不会过分。”

随着格格将这积攒多年的愤怒宣之于口,她也终于逐渐地平静下来,脸颊也不像刚才那般愤怒地涨红了。

她又想起了多动症这个话题。

“恨一个人其实很痛苦,所以在小学毕业不再见后,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原谅他。为了真正地放下,我甚至专门去查过资料。”

“资料说多动症这种疾病,世界儿童青少年的患病率高达6.4%。也就是说,每100个小朋友中,就会有16个患有多动症的。”

“我们年级每个班30多人,算起来差不多就是100人了。但我就这么和你们说吧,这一百人中,就没有一个像他那么讨厌的。可着这层楼,让他给挨个侮辱欺负了个遍。”

“整个年级都认识他么?”薛枫万万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从小学时起就成了这号的风云人物。

“那可不,臭名昭著么。他那个妈又是有名的关系户。”格格道,嘴角噙起抹冷笑:“其实后来吧,我都觉得叫他疯子有点侮辱。”

“不是侮辱他,是侮辱了疯子这个颇有些神性的称呼。毕竟人都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还有那种疯批美人。”小白及时地在旁补充:“哦对了,,忽然想起来,我们好像都是疯子——比江深睿强一万倍的疯子。”

“是这样的。”格格点头微笑。

“但我至今没能找到个足够恶毒的词汇来形容他,所以只好算了。先这样吧,等到时候再说,”

上帝弱弱地举手:“内个……”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多动症来着,你们现在能看出来吗?”

“真的啊?”体特笑了,惊讶地看向他,却发现他还闭着眼:

“我靠你这人真实在,睁眼吧!我刚才开玩笑的。你别等会儿跟薛老师似的,直接睡着了。”

“完全看不出来啊,”大家正在这里讨论说他不像有多动症的样子,就看见小蘑菇也举手了:

“其实我也是多动症来的。”

“我靠,你们……好吧,其实我小时候好像也有点多动症。”体特也跟在两人后面举起了手。

“哈哈哈,我们仨。”

“你们仨完全不讨厌。”画家连忙呼噜呼噜毛儿,把还没来得及诞生的误会扼杀在了摇篮里。

三人听后都笑了:

“这倒也不用解释。反正大家都是病友,你们拿我们当好朋友,我们几个也都看得出来。”

“那后来呢?”薛枫问格格:

“他这么讨人厌,你小学毕业后没再碰见过他吧?”

“是啊,”格格点头:“真是谢天谢地,我后来考去私立小学,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了。”

紧接着,像是被迫回忆起了某件极其不堪回首的往事,格格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发青:

“当年为了中考,我五年级的时候就转走了。临走为了让学校那年的期末成绩稍微好看点……”

“Well,出于那个年纪的小女孩自我洗脑后的、某种狂热而无可救药的母校情结……”

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我给他看了我的数学试卷。”

“……啊??”山药大惊。

“是的没错,”格格满脸憔悴,细致地给大家讲述着自己的黑历史:

“那年我刚好考了满分,他在旁边抄了个九十九……想起来就后悔,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分数下来之后,他拿着卷子满学校地嘚瑟,没有半天时间,大家就都知道了——文老师的闺女期末考了满分,主任的儿子抄了个九十九。”

“也算是替你宣传了。”小白不无幽默地说道,忍不住笑了。

“算是吧。”格格也笑了:“临走临走的,倒出了回风头。”

“要搁现在的我,就是把卷子撕了也不给他看……不过也没必要,他的卷子,撕不撕都那点分儿。”

最后那句嘲讽感拉满的话说完,屋里的几人都忍俊不禁,画家则是感慨的揉着眉心:

“原来他从小就这么讨厌啊,真是骇人听闻。我说哪来这么个天上少有人间全无的奇葩玩意儿。”

“是这样的。”格格从小到大第无数次表示对类似观点的认同:

“说真的,听到你们都很烦他,我其实松了口气——否则我会因为心地过于善良而觉得,自己是因为过去的事才对他充满了偏见的。”

小白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望着她,此时若有所思地开口:

“所以住院的那天,是你从小学后第一次见他?”

“对。”

“见到他之前,我本来还抱着点希望,希望他过去只是年轻不懂事。没想到他居然变得更烂了。”

“我以前气不过的时候,就总劝自己说,我不弄他肯定有人要弄他,这样的人早晚被社会毒打。”

“没想到等了这些年,也没能亲眼见到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想想就觉得还是挺遗憾的。”

“真的啊,”薛枫道:

“可我怎么觉得,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你大概不用遗憾很久了。”

“此话怎讲?”格格微微挑眉。

薛枫歪歪脑袋:“……其实我也说不好,只是有这种感觉。”

感觉他似乎就快要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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