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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告御状(五)

大殿之上的气氛登时变得很诡异。

因为文武百官谁也没想到箫人玉竟敢直接动手打了李乘舟一拳!别说文官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就算是武将也从没有这般嚣张的,但若说此事全都怪箫人玉胆大妄为吧,又不太合适,毕竟李乘舟那番话也实在气人。

若按照他的说法,性命受到威胁的人不许向外人求助,那如果不敌对方,岂非只能乖乖等死了?这明显不合理啊!

李乘舟觉得这人简直是个疯子,竟敢当朝殴官!他伸出一条胳膊指向箫人玉,说个话也气的哆哆嗦嗦:“你……你可知方才之举,已经触犯了‘宫内忿争’一条!魏阙之上,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宫内忿争规定:凡于宫内忿争者,笞五十。声彻御在所,及相殴者,杖一百。殿内,又递加一等。①

意思就是在宫里愤怒争执的,笞五十下,吵到天子的、互殴的,杖一百下,如果是在大殿之上发生以上情形的,罪加一等。

先不说罪加一等,光是杖一百下,就容易将人活活打死了。

可箫人玉却全然不惧。“到底是谁在撒野!”他中气十足、看上去很是威风:“你身为大理寺卿,两次三番蔑视《昭律》,利用权力和职位之便公然枉法,对苦主的冤情不闻不问,一心只有你那个好儿子!若非金照古死了,日后你是不是还要让他认祖归宗,改名为李照古,然后再让他嗣业!”

李乘舟:“你胡说什么!朝廷叙用官员皆由陛下和吏部简擢,大理寺卿的位置历来都是有能者任之,如何会通过嗣业一途获得!”

他这话完完全全被箫人玉带着走了,甚至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方才指控的“宫内忿争”一条,已经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揭过去了。

箫人玉讥笑了一声:“有能者任之?说的好听!我看你明辨冤枉的能耐没几分,颠倒黑白、徇私枉法的本事倒是无人可比!

“金照古死的时候你心痛死了吧?是不是在府上偷偷抹眼泪,还觉得对不起你李家列祖列宗?甚至一边忏悔一边哭喊你没护好自家香火!

“李乘舟!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李家先祖在上,见不得你把别人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心疼,所以才让你知晓当年真相,免得日后他金氏父子霸占了你家基业,再延续三代,怕是连你的牌位都不供奉了!说不定到时候连族谱也被金照古的后人篡改,你李乘舟从此改名换姓,跟着你那好儿子姓金了!”

“哎呀……”朝堂百官听到这话闭了闭眼睛,有的低声叹道:“这骂的也太难听了……”

“难听是不假,”也有人小声嘀咕:“但你想想,他说的未必不可能啊,金咏锐为求富贵,连自己孩子的母亲都能谋杀,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在大殿之上,此人当着陛下的面儿,先是动手打人,现在又开口骂人,太粗鲁,太粗鲁了!”

还有官员窃窃私语道:“我听说他好像是个会元,怪不得骂起人来言辞流畅,感情一肚子学问都用到这上头来了……”

一群官员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或多或少的传到了李乘舟的耳朵里,他本就无地自容,如今被箫人玉这么一骂,更是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正当他绞尽脑汁要再想出箫人玉的一条罪名的时候,久未开口的郭唯空却说话了,他像是无奈喟叹一般:“李阁老,适可而止吧……”

“凭什么让本官适可而止!”李乘舟已经近乎失了理智:“他云海尘私自杀人本就有罪,难道就因为他杀的是金照古,此事就可以不追究!还有他箫人玉,大殿之上目无法纪,一再出言挑衅,难道就因为他是苦主便可轻饶?凭什么!”

郭唯空还没说话呢,只听有一道声音冷不丁的从龙椅上传来,兰松野看不下去了,幽幽道:“实不相瞒,其实云海尘当日一剑刺死金照古,乃是救驾,朕当日恰巧也在游园,金照古那把匕首,是冲着朕来的。”

他的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寂静,而李乘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双眸突然睁大,随即慢慢变得黯然,有种认命般的绝望。

终归是落得这样一个可笑的下场。

“好了,”兰松野像是疲乏了一样,伸手揉了揉额头:“此案争执了这么久,谁是谁非,想必诸位爱卿也听明白了,有罪者不能姑息,无罪者也不能冤抑,至于亡者也要还以清白才是。”

兰松野这话是要给箫倚歌平反的意思了,百官心里明镜似的,齐齐应了声:“陛下圣明。”

“那此案就由……”兰松野扫了一眼下站的百官:“就由郭阁老去办吧,其他人依制配合,不得有违。”

众官员又道:“是。”

“今日朝会上的这桩案子,不管是审案的章程也好,还是搬用的条例也好,众卿可有何感想?”

此话一出,群臣就明白,陛下这是要借用今日之事,开始着手增补律例了。

这两年朝中早就有风声,说是陛下有心修撰《昭律》,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机宜,可今日这出戏百官从头到尾听了下来,都能瞧得出,仅这一桩案子,所暴露出的不合理的地方就太多了,可见平日三法司在审案的时候,会有多少棘手之处,如果还放任这些弊端置之不理,日后只怕积重难返。因此革新一事,刻不容缓。

法之一字,朝中与之休戚相关的,首先便是三法司,如今大理寺卿李乘舟垂头不语,便只剩下刑部和都察院了。

郭唯空两朝元老,对圣意揣摩的很清楚,因此首先站出来道:“陛下,所谓‘天下之患,莫深于狱②’,而今箫人玉、时酿春等人当朝喊冤,皆因枉滥所致,该案在兴平县初审一次,由刑部复审两次,却仍然网漏吞舟,虽然微臣失察之罪不可免,但也恰恰反映出,《昭律》自立法之初赓续到如今,已经出现漏洞了,而与之相随的审案制度,也合该删繁就简、补苴罅漏才是。”

一见刑部发话了,都察院也不能装哑巴,便也站出来道:“陛下,郭大人说的有理。臣一直以为‘死者悲于窀穸,生者戚于朝野③’乃是书中才有之事,可直到今日亲眼所见,才知微臣平日对□□察甚是不足。

“臣忝居都察院左都御史,深以为治狱之情,必本所犯之事以为之主,不放讯,不旁求④,可如今审案的官员,并非全部都遵照此准绳,故而导致冤假错案频出。今日时酿春等人不惧权势,敢为不公之事、不白之冤敲击登闻鼓,沉冤才得以昭雪,但并非所有含冤苦主都有此等胆识,若我朝官员无法为百姓做主,任由正义被奸邪打压,长此以往,必将民瘼横生,典则崩塌。

“故臣以为,应当以今日之事为诫,完善我朝律法、革除讹舛轨制,另让天下执宪官吏皆熟知新律,才能减少今日之冤案错案复萌。”

“嗯,”他二人所说正是兰松野心中所想,兰松野便看向群臣,又问:“其他爱卿以为呢?”

兰松野问这话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律法重修一事已然势在必行,因此百官齐声道:“臣附议。”

“好,那……”兰松野顿了顿:“云海尘。”

云海尘上前一步:“臣在。”

“你是此案的亲历者,此案所暴露的法则上的疏漏和章程上的弊端,想必你最清楚,此事便由你去主持吧。朕许你从各部挑选人手,务要熟知例律、了解民情才可,三年内,根据我朝当世国情,以《昭律》为基,弥补缺漏,革除旧俗,明白了?”

云海尘面色肃正:“臣,遵旨。”

“好,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兰松野问了这么一句,见下站的文武百官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便挥了挥手:“散朝。”

百官齐声道:“微臣,恭送陛下。”

今日这场朝会,终于在众人皆大欢喜的情况下,结束了。

当然,除了李乘舟和花杏晓之外。

众官员陆陆续续离开皇宫,箫人玉等一众人也要往回走,只是快要到宫门口的时候,后面追上来一个小太监:“箫会元……箫会元留步。”

箫人玉转身,客客气气的问:“公公有何事?”

小太监道:“陛下请箫会元前往御书房一叙。”

箫人玉讶然,云海尘也十分诧异:“陛下可说什么事了?”

小太监笑了笑,摇头道:“奴婢只负责前来传话,其它的不是奴婢能多问的。”

天子有诏,箫人玉不能违令,便道:“既如此,烦请公公带路。”

云海尘:“我跟你一起去!”

那小太监干笑了一声:“云大人,陛下并未诏你前往。”

云海尘不放心:“我……我有事要奏,方才在殿上忘了。”

“呃这……”小太监迟疑了少倾,最后无奈道:“好,请两位随奴婢来吧。”

云海尘毫不见外的就跟着箫人玉一起往御书房走了,他二人进去的时候,兰松野正在逗狐狸,见云海尘也跟着来了,一挑眉:“云海尘?你还有事要禀?”

两人跪下行过礼,云海尘想了个借口:“启禀陛下,微臣回京也有段时间了,却一直没官复原职,与冗员无异,如今箫氏和金氏的案子得以昭雪,且往后主持修撰《昭律》也需协调各部、调动人手,若继续身居闲职只怕难以服众,故特来奏请陛下的意思。”

兰松野问:“噢,那你自己怎么想的?想回大理寺么?”

若能回大理寺自然是好的,庶务熟悉起来也快,于是云海尘顺着这话就往下说了:“臣听凭陛下吩咐。”

“那你就继续回大理寺做你的右少卿吧。”

“臣叩谢陛下。”

云海尘行过礼后就不说话了,与箫人玉在原地肩并肩站着,兰松野瞅他,云海尘只当没瞧见,微微低垂着头,好大一根木头。

兰松野多少有些无奈:“云爱卿还有事?”

云海尘恭恭敬敬的回禀:“没事了。”

兰松野忍不住撵人了:“那你就退下吧。”

啊?云海尘本以为自己能在殿内旁听,却不料兰松野直接开口让自己出去,那他也不好继续赖在这儿,便不太情愿的应了句:“是,微臣告退。”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兰松野一直瞅着他离开才问箫人玉:“他总这样碍眼么?”

箫人玉一愣,一下子不知这话该怎么回禀,语塞了少倾才憋出一句说辞:“他……草民不知,陛下与朝中百官君臣一心,云大人德行如何,陛下定然比草民清楚。”

“欸~不必这么拘束,朕看你方才在大殿上叱骂李乘舟的时候挺有胆识的,怎么到了御书房反而古板起来了。”

箫人玉猜不透这位皇帝的心思,因此中规中矩的应道:“大殿之上,是草民放肆了。”

兰松野能理解他为何开始措辞谨慎起来,也就不再强求他做自己,今日他召箫人玉前来,只是因为一件事:“你在山横晚,住的可还舒心么?”

兰松野没有挑明了问,但俩人都是人精,箫人玉怎会不明白天子这话的意思。

自己猜出了颜松落他们的身份,而陛下与那些晟国人的关系似乎又有些微妙,这个秘密朝中不知有几人知晓,但自己一个普通百姓却误打误撞的识破了,委实不是件好事。

箫人玉心领神会,肃然道:“回陛下的话,山横晚肯收容我等住下,草民感激不尽,也多亏了燕统领举荐,才让我等进京后有容身之处,因此不管是山横晚,还是燕统领,这份恩情草民都记在心里。

“且当日金照古行刺之时,若非陛下毫不犹豫的将草民推开,草民或许不会毫发无伤,因此陛下的救命之恩,草民没齿难忘,为报君主,陛下若有吩咐,草民万死不辞。”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心,兰松野没想到满朝文武都不知道的秘密,竟被他给猜出来了,虽说箫人玉未必会透露出去,但言语震慑一番还是更保险些,因此兰松野略显满意的“嗯”了一声,转而换了一个话题,他一下一下的挠着狐狸的脖颈处:“你阿姐的冤情既然已经昭雪,往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箫人玉低垂着头:“回陛下,待刑部将此案最终的审理结果班示之后,草民想回乡一趟,先让阿姐入土为安,然后再准备科考。”

“噢……”兰松野若有所思,箫人玉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敢催问,只能略微忐忑的站在原地等着兰松野开口。御书房内一时有些安静。

而云海尘出去之后,总不放心箫人玉,因此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好奇兰松野为何要单独召见箫人玉,一个普通百姓而已,如何能引起天子的注意?

云海尘惦记的抓心挠肝,便像个壁虎似的趴在窗户外,妄图偷听里面人的动静。

楼东月恰好在这时候走过来,语气冷肃的喊道:“云大人。”

云海尘吓了一哆嗦:“楼……楼统领啊。”他不太自然的整了整衣襟,像一只被捏住脖子提起的老鸭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手脚无处安放的局促。

楼东月眯了眯眼睛:“陛下与箫人玉在说禁中语,云大人却在外偷听?”

“呃不……下官、下官离京两年,刚刚回京不久,见到京中的一草一木都分外亲切,更何况身处宫中,幸得瞻仰陛下九德和皇家棱威,一时难以自持,这才……才没忍住凑近感受一番。”

“啊……”楼东月也不戳破他这番假话:“感受过了?”

“嗯,感受过了。”

“那云大人若无其它事,便先行离宫吧,待陛下垂见过箫人玉之后,我自会派锦衣卫将其送出宫去。”

“不敢劳烦楼统领。”云海尘一脸老实模样:“下官等等箫人玉,与他一同离开就好。”

楼东月怕他又要趴在窗户上偷听,便站在云海尘对面与他大眼瞪小眼,紧盯着云海尘。

本以为兰松野召见箫人玉要好长时间,可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箫人玉就从御书房里出来了。

云海尘见状赶紧迎上前去,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问,二人对楼东月行礼拜别过后,便一起往宫外走了。

楼东月一直看着他二人离开才进殿去,见兰松野已经懒洋洋的倚靠在榻上,道了声:“陛下,云大人和箫人玉已经离开了。”

“嗯,”兰松野抓着狐狸尾巴揉过来揉过去:“真没想到,让云海尘去巡视江南道,竟给他捡回来一桩因缘。”

此事楼东月也略有耳闻,便应了句:“听说他们住在山横晚的花销,都是由那箫人玉会钞的。”

“啊?”兰松野很是诧异:“当真?”

楼东月:“小燕听颜松落他们说的,应当错不了。”

“哎呦,”兰松野的口吻十分复杂:“看来这箫人玉还是有些善心啊,我以为他一肚子阴损主意呢。”

“呃不是……”楼东月有点儿尴尬的解释:“听颜松落的说法,好像是云大人和兴平县众人一开始就商议好了,在京吃住的花销都由云大人来负责,但……云大人……没钱,就变成了箫人玉江湖救急。”

“啊?”兰松野更惊诧了:“这软饭,云海尘吃得下去啊?”

“呃……这个……”这个怎么说呢,楼东月支吾半晌才道:“也不算吧,听他们说,云大人对箫人玉也挺好的,奔走查案什么的,都很尽心。”

“那是云海尘职分所在,换了其他人,依照他的性子,他也……”兰松野说到一半儿,忽然眯了眯眼睛,盯紧不远处的窗户纸,抬手一指,问:“那是什么?”

楼东月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霎时变了脸色:“是……好像是个洞。”

兰松野歪了歪脑袋一皱眉:“洞?”宫里的窗户纸上,居!然!会!有!洞?!

“呃昂……”楼东月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方才……方才云大人不放心箫人玉,就趴在窗户外偷听,那个洞,应当就是他悄悄捅破的。”

兰松野很生气:“岂有此理!这个云海尘!捅篓子捅到朕的御书房来了!你快追上去问他要银子!捅了朕的窗户纸,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啊?”楼东月没料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出:“……要多少?”

兰松野想都没想:“要云海尘一个月的薪俸!”

楼东月应了声“是”就要往外走,兰松野突然又把他叫住:“等等!”楼东月停步转身,只见兰松野气哼哼的说:“别问云海要,问箫人玉要!免的云海尘不长记性!”

楼东月在心里为箫人玉喊了声冤枉,随即抬脚追他二人去了。

云海尘和箫人玉正悠哉悠哉的往宫外走着,云海尘很好奇:“小人鱼,陛下为何单独召见你?”

箫人玉说:“就是问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又问了问我阿姐案子的始末,还好奇我怎么想出那些阴邪的法子的,我都如实告诉陛下了。”

云海尘听到第三句话有点儿哆嗦:“那陛下有没有怪罪你?”

“没有,陛下之峻德可追配唐虞,又怎会因这点小事怪罪我。”

云海尘纳闷儿:“那陛下找你聊这些事的目的何在?”

箫人玉看了他一眼:“你都猜不透,我就更猜不透了。”

俩人正说着呢,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云少卿,箫会元,留步。”

二人回头,见是楼东月,不禁有些惊讶,云海尘问:“楼统领?可是陛下还有事要吩咐?”

楼东月咳了一声,随后看向箫人玉,有点儿难为情的说:“箫会元,陛下让我前来,问你讨要七贯钱。”

箫人玉一脸愕然:“……为何?”难不成是自己方才说错话了?

云海尘脑子一转,自以为猜对了:“哦……估计是你方才在御书房内说的那些话惹得陛下不悦了,早知道在面圣之前我就该嘱咐你的,何至于现在……”

“不是。”楼东月有点儿听不下去,开口打断了云海尘的话:“惹陛下不悦的,是你,云少卿。”

这回变成云海尘愣住了:“我?”

楼东月假笑一声:“你抠破了御书房的窗户纸,陛下特让我前来问箫会元讨要银子,以作修补。”

箫人玉睁大双眼,眼底多少有些痛惜:“他抠破了窗户纸,为何向我讨要银子?”

楼东月不回答,反倒看向云海尘,笑眯眯的问了句:“云少卿有银子么?”

箫人玉“唰”的一下转过脑袋,气咻咻的问:“有没有!”

“呃、我……”云海尘心虚又慌张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随后捏着袖口,丧头耷脑的嘀咕了一声:“没有。”

“云海尘!”箫人玉气得不轻:“你闲的没事抠御书房的窗户纸做什么!”

“我……”云海尘也很难解释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但眼下赶紧打发楼东月离开才是要紧事,云海尘便道:“楼统领,可否通融通融,等我回府上取了银子再送入宫来?”

楼东月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意思不言而喻。

云海尘没办法,只能往箫人玉身边凑了凑,可怜兮兮的问:“小人鱼,帮帮忙好不好?”

箫人玉气的心里直哆嗦,又气又恨的从身上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掂量着差不多够了,便递给了楼东月。

楼东月接过银子,对他二人行礼告辞,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箫人玉见状也愤愤离开,云海尘赶紧跟上:“小人鱼,你等等我……”

箫人玉才懒得等他,赔银子赔到宫里来了,云海尘啊云海尘,你真是好有种!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云海尘见他不搭理自己,心中火急火燎:“小人鱼,你听我解释,我……”

结果话刚说了一半儿,就听箫人玉突然惊喊了一声:“欸!”

云海尘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箫人玉咬牙切齿:“云海尘!你踩我脚后跟了!”

“噢噢……”云海尘登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好:“对不起……”

箫人玉真的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剜了他一眼就迈开步子了。

“小人鱼……”云海尘追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但前头的人一句也不回应。

因为小人鱼很生气。

小人鱼特别特别生气。

①:引用自《大明律·卷第二十·刑律三·斗殴·宫内忿争》

②:引用自汉·路温舒《尚德缓刑书》

③:引用自《后汉书·卷五七·刘陶传》,意思是死者在坟墓里悲伤,活人在朝野哀戚。

④:引用自三国·杜恕《体论·法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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