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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铁汉哭泣

“云海尘!云……”曲**一进屋先找人,桌边不见云海尘的身影,圜视过后,他和归庭客同时愣住,因为他们瞧见往日里威风八面、庄严肃穆的大理寺右少卿兼巡案御史,正像一条被遗弃的孤狼似的,两腿伸到床沿外、自己趴在床上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云海尘哭的特别特别特别心碎,也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难听。

归庭客和曲**,一个露出嫌鄙的表情,一个抬起手捂住耳朵,两人关上门后走上前,“海尘,”曲**喊他:“多大点儿事儿啊,别哭了。”

云海尘充耳不闻,先帝死的时候他哭的都没这么伤心,依旧那么趴着,哭的十分卖力,且十分认真:“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般鬼哭狼嚎怕是会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归庭客实在听不下去,抬脚就踹向他的鞋底:“行了行了!怎么还没完了!我和曲少卿听到的那些,只能算是不太详实的线索而已,真相到底如何不是还没查清么!事情未必就如咱们所猜测的那样,兴许是咱们都误会了也说不定,你先别鬼叫了行不行?”

但是云海尘哭的正来劲儿,哪能听得进去这番话,曲**怀疑他小时候吃奶都没用这么大的劲儿,就这死动静,再多听片刻自己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因此曲**忍无可忍的喝止:“行了给老子闭嘴!不然我现在就去月听窗,把箫人玉捆了缉拿下狱!”

“箫人玉”三个字儿果然是对云海尘最有效的良药,当然了,同时也是毒药,云海尘但凡听见这个名字,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消停下来在心里念一念这人,仿佛反应过来曲**说的什么,云海尘身子没动,转了转脑袋看着他,声音还带着哭腔:“你别……还是不要太武断的好。”

他伸着两腿、趴在床上、扭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按在地上、等着被拔毛放血的老鸭子,曲**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想骂他却惦记着他此刻难受,但不骂他吧,自己看着他这幅鬼模样又实在难受,只好忍下这股邪气,道:“说我武断?那你在这儿鬼哭狼嚎又是为了什么!先帝龙驭上宾的时候你哭的都没这么实在!”

“胡说,”云海尘还魂了,竟有心思跟他拌嘴了:“明明我哭的最大声。”

曲**气的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翻了个白眼儿就抱着双臂站到一旁去了。

“哭也哭了,嚎也嚎了,你今天哪儿也别去了,安生的待在自己房间里,想想这桩案子要怎么往下查,”归庭客开解他:“我也不愿意相信小玉是那种满腹算计的人,毕竟如果真的是他和时酿春联手谋害了箫倚歌,那这案子翻出来对他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把自己送进牢狱,还不如自首来的痛快,你啊,这两天就先别去月听窗了,有什么事儿,让我和曲少卿去办就是。”

云海尘却不愿老实待着,他把脸埋进被褥里,闷声闷气的说:“不,晚上我还得出去一趟。”

“出去?”归庭客问:“你还要去哪儿啊?”

“去找箫人玉,”云海尘此时看上去怪可怜见的:“早晨我答应他了,晚上要去找他。”

归庭客简直无话可说,半晌后怪腔怪调的讥讽他:“好好好,你可真是放着手边的黄金百两不要,偏去捡那天涯海角的破铜烂铁。”

云海尘脑子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偏头问他:“什么意思?”

还好意思问什么意思!归庭客和曲**齐齐大骂:“贱的没边儿了!”

“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云海尘嘟嘟囔囔的,又把脑袋转回去,继续像个老鸭子似的趴着:“箫人玉都没嫌我烦。”

箫人玉箫人玉!脑子里一天天的就知道箫人玉!曲**受够了他这副倒贴的模样,懒得再嘘寒问暖,拽着归庭客就走出了房间,临关门的时候还没好气的扔下一句:“继续趴着吧你就!”

云海尘真的就从下午一直趴到了晚上,期间倒也不是一动没动,觉得憋得慌了就侧躺,侧躺累了就平躺,平躺一会儿再趴回去,总之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等来了暮色四合。

眼看着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暗,云海尘趴够了起身,捋了捋自己皱巴巴的衣裳,又跑到铜镜前看自己眼睛肿了没有,白日里痛哭那一场实在有些伤人元气,御史大人瞧着自己眼里还未完全消褪的红血丝,暗自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的说:“云海尘,你受委屈了。”

他心想着,今晚去月听窗,一定要把自己的疑惑问个清楚,不管是归庭客和曲**下午说的话也好,还是他箫人玉有没有事瞒着自己,都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蒙在鼓里,不然局面只会对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利。

云海尘在心里盘算好了,忽然又想到一事:他不会气急之下又扇我吧……

很有可能。箫人玉的脾气云海尘已经摸透了五六分,那便是能动手的事一定不动嘴,想到这儿云海尘忽然有点儿怵,若是以后动不动就逞凶,那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眼前的事儿还没解决呢,云大人已经开始遥想起以后,曲**和归庭客二人说的对,他的确贱的没边儿了,哪怕是心里生着气,也暗戳戳的对箫人玉怀着一丝希望,希望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云海尘一时想的有些出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又暗了几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顺口还嘟囔着:“箫人玉不一定会扇我,别多想。”

云海尘急匆匆的就出了衙门,归庭客和曲**二人在房里,趴在门缝后头打赌:“你说他这次去月听窗会挨巴掌么?”

归庭客哼了一声:“我赌两巴掌,一边儿一个。”

“这么肯定?”曲**反问:“一定是两巴掌么?一定是一边一个么?如果那两巴掌都打在同一侧,要如何分辨?”

“那……不如这样,我赌小玉赏他一边一巴掌,”归庭客信心十足:“除此之外,不论何种情况,都算你赢,如果我赢了,你请我吃一个月的饭。”

曲**:“那如果我赢了,我要连吃半个月的香行处。”

归庭客原本觉得有点儿贵,但转念一想,曲**不可能赢,因此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成,就这么说定了。”

云海尘不知自己被他两个好兄弟拿来打赌,只满怀心事的赶到了月听窗,到了之后没有敲门,反而从后院翻墙进去了。

箫人玉正在屋里看书,冷不丁听见自己房间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响,把他吓了一跳,顺手就抄起一把矮凳凑了过去,结果刚走到近前,就见到云海尘从外面探进半个身子,他愣了愣:“云海尘?你……放着正门不走,翻窗户干什么?”

云海尘有武艺在身,十分轻巧的就跳了进来,一边关窗户一边说:“外头人太多了,我不想让别人瞧见自己来找你,你……”他转身,瞥见了箫人玉手里拿的矮凳,忽而眉头一跳:“你拿这个干什么?不会……是要抡我的吧……”

箫人玉放下矮凳,嗔道:“谁让你入了夜学那些盗贼,偷偷摸摸的翻墙翻窗,我要是手再快些,你现在脑袋都该肿起来了。”

“害什么怕,我白日里不是同你说了,入夜后再来找你。”云海尘拉过他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吃晚饭了没有?”

“吃了,”箫人玉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你不来我就一直饿着么。”

云海尘噙着一抹笑问他:“吃的什么?”

“自己煮的粥。”

说完这话后,箫人玉见云海尘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眼里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摇着尾巴等人喂食的狼崽,忽而福至心灵的问了句:“你吃了没有?”

云海尘等的就是这句话,登时压制着自己的喜悦装可怜:“没有,我白日里忙了整整一天,午饭也是草草打发的,就着隔夜的茶水啃了一半儿硬馒头,勉强果腹之后,又出去忙公事,顶着外头的寒风,腿都走的不会打弯了,刚闲下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你。”

箫人玉有点儿吃惊:“衙门里没吃的?怎么只给你这位巡案御史准备硬馒头?”

“呃……”云海尘干笑了一声,胡话张口就来:“嗐,归庭客和曲**嘴馋,我回去的晚了些,他二人便将饭菜都吃完了,只给我剩下半个馒头,他两个一向好吃懒做、不会疼人,吃饱之后又各自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喊累,踹都踹不起来,我早都习惯了,还好现在有了你,不然真是没人管我吃没吃饭、睡没睡好这些小事儿。”

箫人玉信以为真:“那我再给你煮点儿粥,你稍等一会儿。”

他要去厨房,云海尘也起身跟在他后面,一边走还一边腆着脸问:“听见我整日忙碌,连饭都吃不好,你是不是特别心疼?”

箫人玉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呃……是……”

云海尘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归庭客和曲**分明是嫉妒我,还说我这是犯贱,今晚回去我就告诉他二人,你亲手煮粥给我吃了。”

“其实他二人说的也……”不无道理。箫人玉本想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瞧见云海尘喜上眉梢的模样,忽然又心软了,改口道:“……确实过分了些。不如这样,我多煮一些粥,用罐子盛好,你带回衙门去,让他二人也尝尝,顺便借机让他们知道我确实心疼你,省的他们以为你在撒谎。”

云海尘一听这话,脸上的喜色立马就僵住了:“……不用,你只煮我自己的就成,他二人应当已经吃饱了。”

前一瞬还笑的一脸嘚瑟,现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箫人玉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稀里糊涂的“噢”了一声,带着云海尘就进了厨房。

箫人玉在灶台边忙碌,云海尘就站在一旁看着,既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温馨,又觉得箫人玉真是个体贴人,趁着对方淘米的功夫,云海尘忽而开口问道:“箫人玉,你以前也这样给别人做过饭么?”

箫人玉淘米淘的认真,顺口便应了声:“嗯。”

云海尘闻言心中一紧,仿佛不在乎似的,又问道:“谁啊?”

“我阿姐,”箫人玉说的很自然:“有时候铺子里的生意忙,阿姐顾不上吃饭,我便做好了饭在锅里热着,等她闲下来再吃。”

“就只有你姐姐?”云海尘暗自欣喜的问:“还有没有别人,比如你先前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给她做过饭?”

“没有,”箫人玉把洗好的米倒入锅中,又添水添柴:“以前我读书应考就够辛苦了,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犹豫,像是下意识说出来的,云海尘听罢便更高兴了,但今日他去香行处,跟褚横霜之间的那番话又在云海尘心里作祟,遂继续打听道:“那你模样生的这么好,家世也这么清白,就没有媒人给你说亲么?”

“有过一两次,”箫人玉又往锅中添了一些切好的肉丁,正用勺子搅动着:“但我实在无心于此,便婉言谢绝了。”

若是这么说,那他今日在香行处的那番话,就一定另有隐情。

“我也是,”云海尘得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心花怒放之下,便不自觉的飘飘然起来:“以前在京中的时候,年年都有媒人或者官员给我说亲,都是高门大户的闺阁千金,门第与我甚为相配。”

原本箫人玉正搅动着勺子,在锅里划出一道道粗哑的声音,但云海尘这话一出,他的手便登时停住了,站在锅前一动不动,只是语气有点儿微妙:“噢?是么?”

云海尘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在洋洋得意的炫耀:“是啊,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大理寺右少卿,年纪轻轻的便官居四品,可谓前途无量,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希望我能与他们结成姻亲,一来我这人靠得住,二来锦上添花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箫人玉没回头,只是握着勺柄的手指越发的用力,但声音却越来越轻:“那云大人为何没与人成亲?”

要说这人啊,就是不能得意忘形,箫人玉阴森森的声音落在云海尘耳中,竟成了一种温柔款款,更别提注意到“云大人”这个称谓了,他仍旧美滋滋的、不知死活的慨叹过往:“嗐,只一心为朝廷了呗,哪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噢……”箫人玉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的说:“可惜么?”

“是有点儿,”云海尘丝毫不觉自己已经在危险的边缘徘徊了:“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开窍开得晚呢,现在这样也不错。”

“也、不、错?”箫人玉终于转过身看着云海尘,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怎么看都透着股瘆人的冷意:“云大人后悔了?觉得委屈了?”

云海尘被他这语气和神情吓得一激灵,登时反应过来自己在作什么死,好在云大人一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聪明起来,于是从善如流的改口:“不后悔,不委屈,过去那么多诱惑我都经受住了,可见我云海尘这辈子,生来就是要写入你箫家族谱的,谁也拦不住。”

“倒也不必勉强,”箫人玉随手将勺子扔在锅里不再管它,更不吃云海尘这一套:“我箫家族谱容不下云大人这尊大佛,趁现在一切都来得及,云大人及早抽身也不是不可以,免得耽误了自己的仕途。”

这话听起来实在绝情了些,云海尘吓得肝颤,急急忙忙走到他身前,伸出手就要去握箫人玉的手:“别这么说,我错了,我方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嗯,我不往心里去,”箫人玉躲开他,抬脚就要往外走:“粥你自己煮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云海尘拦在他身前,急声道:“你还说不往心里去,你这分明就是生气了!”他抓住箫人玉的一只手腕,十分没出息的就开始求饶:“你别气,都是我的错,你抽我吧。”

箫人玉有点儿愕然的问:“云海尘,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动辄打骂的悍匪么?”

云海尘心道你快别逗了,还动辄打骂,你一向是直接打,什么时候先骂过了,但想归想,他却不敢真的这么说,而是开玩笑一样的:“悍匪怎么了,只要是你,别说悍匪了,恶鬼我都乐意,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么你抽我,要么我给你跪一个,否则你别想出这个门。”当日的矛盾就得当日哄好,若是攒到明日后日,那可不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事儿了,云大人心里明白的很,因此死乞白赖的求着箫人玉抽自己。

箫人玉看他这副……求打心切的模样,认真的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然堂堂御史大人,明明初来兴平县的时候还是威武不能屈的,怎么短短一个月不到,就这么……上不得台面了?

箫人玉觉得这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一定是自己管不住手的坏习惯让云海尘心中生怯,所以遇事求原谅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挨打,他正儿八经的在心里思量了一番,随后深呼吸一口气,对云海尘露出一个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笑容:“好了,我逗你的,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我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生气。”

他说的轻巧,但云海尘却提心吊胆的:“别,你还是抽我吧,不然我心里总觉得像是有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你这一刀早落下来,我也能早死早超生。”

“胡说什么。”箫人玉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跋扈,他这双手可以执书卷,可以拨算盘,就是不能动不动便逞凶,若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就了不得了:“你要是皮痒了就自己教训自己,我与你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整日惦记着抽你。”

“那……”云海尘惴惴不安的问:“你真消气了啊?”

“嗯,”箫人玉看上去心情已经转好,又回到灶台边继续为云海尘熬起粥:“我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小心翼翼的。”

云海尘稍稍松了口气,走到箫人玉身后揽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这不是怕你带着气过夜么,睡不安稳的滋味儿我总尝,不想让你也受这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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