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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是真本事

颜松落在大堂里拨弄算盘。

他、江吟时、秦老六随着梅擎霜一起,在昭京客居五年了,梅擎霜原是晟国的睿王,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才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晟国储君之位来到了昭京隐姓埋名,所以当日他们和云海尘一行人在驿站偶遇的时候,江吟时介绍之时,故意没说梅擎霜的名字。

这几年他们一直都住在梅擎霜的宅院里,其实这几人在晟京的时候也都是住在王府的,原本都习惯了,可颜松落却一直有置办宅子的执念,刚来没多久的时候他就计划着攒银子,如今来昭京也不少年了,颜松落趁着此时楼中人都睡了,从柜台里摸出算盘便开始算自己如今有多少家当。

“三十五两……三十六两……五十两……”颜松落用算盘不够,还要掐指捏算,一双眼睛上翻下翻的,区区几十两银子被他数出了家财万贯的架势。

“攒多少了?”冷不丁的,背后冒出了一道声音。

“妈呀!!!”颜松落吓得一哆嗦,转身一看是秦老六,不禁捂着胸口气息虚弱的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幸亏我身体好,但凡是稍微胆小一点儿的,半夜三更被你这么一喊魂儿,容易吓疯知不知道!”

“行行行,”秦老六不跟他胡扯乱扯:“就你那点儿铜板,还用得着算盘?手指一扒拉不就数明白了?”

颜松落啐他:“滚!笑话谁呢!老子攒了五十多两了!”

秦老六无奈的笑出了声:“五十多两?你还好意思说!咱们来昭京几年了?三公里和木予都换了好几个窝了!你倒好,才攒这么点儿银子。”

“那你攒多少了!”颜松落不服气的问。

秦老六哼笑一声:“兄弟,别问,不告诉你是为了给你留点儿自尊。”

颜松落有点儿泄气了:“难不成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最穷的那个?”

“是的,”秦老六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安慰实则戏谑道:“看开就好了。”

“不不,不能,”颜松落试图为自己挽回点儿颜面:“今日那个云……云海尘,他看上去也没比我富裕多少,六两银子都得精打细算,可见我俩水平差不多。”

“你错了,”秦老六打破他的幻想:“第一,我听小燕说,人家先前是大理寺右少卿,正儿八经的四品官员,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薪俸。你呢?白身一个,多半时候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小半时候指望在我这儿赚点儿碎银子混日子,光是这一点,你就不如人家。”

颜松落听得来气:“你……”刚要开口骂上一句,就见秦老六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姿势:“第二,人家有相好的,相好的随手一掏就是二百两银子,你呢?你有什么?”

“我……”颜松落刚要开口,秦老六立马言道:“诶……先打住!别指望我和江吟时,更别指望楼东月和燕识归,提前跟你说好,兄弟几个认钱不认人。”

颜松落气的拍桌子:“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二百两银子而已,你们都不愿借给我么!”

秦老六犹豫都没犹豫,回答的干脆利落:“是的呢。”

“呢什么呢!呢什么呢!”颜松落差一点儿就要气吐血了:“一个个的,真是够义气!”

“兄弟,”秦老六不忍见他如此颓丧,便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看起来也不像多么正经的模样:“现在昭京宅子的价格,可是比咱们刚来的时候涨了三成,若依你攒钱的速度,还不知要攒几辈子,既如此,不妨换个思路。”

颜松落没好气的瞥他:“什么思路?”

“你看啊,”秦老六同他分析:“你呢,模样不错,有把子力气,身手也……”

“闭嘴吧,”颜松落刚听了个开头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又想让我去傍个富家千金或者公子对不对?你能不能想点儿好主意?你是开酒楼的还是开青楼的?没有老鸨的命,偏有老鸨的病是不是!”

秦老六“啧”了一声:“怎么,瞧不上?”

“废话!”颜松落一抬手扒拉开他的胳膊:“我堂堂九尺男儿……”

秦老六语重心长的打断他的话:“九尺男儿也得吃饭!如果是软饭,吃起来更香!”

“滚滚滚!你怎么不去吃软饭!”

“我没你这模样啊!”秦老六一抬手指了指楼上的客房:“今儿那个云海尘,人家吃的就很香,能心安理得吃软饭的人也算有本事,你可别小瞧了这事儿。”

颜松落一愣:“什么意思?”

“你方才没仔细听我说是不是!”秦老六道:“他今儿下午那二百两银票,是他相好的给的!”

颜松落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的?”

“哦,你和江吟时来的晚,所以前面的事不知道。”

秦老六经营山横晚这么些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猫腻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一开始啊,我给他算账,半年的房钱加饭钱,一共是二百三十六两银子,他一听这数脸接着就绿了,一看就是没钱,后来那个叫什么箫……箫人玉的,将他喊上了楼,不一会儿的功夫,云海尘就拿着二百两的银票下来了,你说说,不是箫人玉给的是谁给的?箫人玉能这么痛快的拿给他二百两银票,两人不是相好的又是什么关系!”

颜松落惊讶的合不拢嘴:“真的假的?”秦老六这么一说,他倒也想起一件事儿,一拍大腿道:“噢对对!方才我打扫客房的时候遇见了云海尘,我即将下楼的时候他推门进了一个房间里,如果我没记错,那屋里住的好像就是箫人玉!”

秦老六两手一摊:“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颜松落摇头慨叹:“这位云大人竟还吃软饭呢,想来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那谁知道啊,但你……”秦老六刚要再说什么,忽听得楼上的房间有动静,两人登时噤声,抬头望去,不一会儿,就见云海尘从楼上走下来了。

这三更半夜的,他不在房里歇着,怎么出来了?

云海尘脚步轻巧,走的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瞧见,结果一下楼就瞧见了不远处如同鬼魂似的俩人,险些吓的脚底打滑。

“云大人,走啊?”云海尘本想当作没看见抓紧离开,可颜松落偏要跟他打招呼。

“呃、对,走。”云海尘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不久,衣衫还有些凌乱,说这话的时候不自在的整了整。

“走什么啊,整个酒楼都被您包下来了,您今晚睡这儿也不要紧啊。”秦老六说。

“嗐不……不必了,”云海尘尴尬的清咳了一声:“我回府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多待了。”

云海尘说完这话刚要抬脚,颜松落和秦老六两人就一唱一和的将人给拦下了:“噢……三更半夜的处理公务啊?”

云海尘怕他二人胡想些有的没的,便绞尽脑汁的解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绪才更通畅无阻。”

“那你……”秦老六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他的衣襟:“你这衣裳怎么这么乱?被人赶出来的?”

云海尘心中一惊,立即严肃不容反驳的回道:“不是的、不可能、不能够!”

颜松落和秦老六对视一眼,皆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

云海尘只当没看见,抬脚就要离开,临走前想起什么,转头对秦老六道:“那个……劳烦秦掌柜以后多炖些补身子的汤,楼上那几人奔波数日,都累瘦了不少,尤其……尤其是那个叫箫人玉的,好好给他补一补。”

秦老六闻言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后有点儿不可置信的问:“给箫人玉补一补?”

云海尘点头:“对。”说完后他想了想,反正自己这钱都花了,就算以后常来蹭饭也不打紧,再说了,有好东西不吃白不吃啊,遂补充了一句:“那个,给我也补一补,多弄点儿好食材,我……我有钱。”

颜松落和秦老六异口同声、耐人寻味的:“噢……”紧接着秦老六答应他:“行,我知道了,不过你……”秦老六不知该怎么说,干笑了一声道:“你看上去不像是……有些虚弱的样子,原来……也得补哈……”

“嗐,”云海尘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云大人甚至老实巴交的不像个审案的官员:“**凡胎,哪有时时刻刻都生龙活虎的,是个人就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噢……”颜松落笑了:“兄弟,你……你倒是挺实在。”

云海尘不知道他为何夸自己,还纳闷儿这有什么好夸的?

“行那我……我得回去了……”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向外指。

“哎成成成,”秦老六送客,还不忘贴心的问:“要灯笼么?给你一盏?”

“那不……”云海尘刚吐出俩字儿,秦老六就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出来了:“不收银子。”

云海尘噎了一下,随后道:“那不客气了我就,多谢。”

空气沉默了一瞬,俄顷后秦老六接话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他十分热情的跑去给云海尘找了一盏灯笼,云海尘接过,觉得对面的两人奇奇怪怪的,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他略显僵硬的对二人颔首致意,随后转身离开了。

待云海尘走后,秦老六和颜松落抱臂倚靠在一处,颜松落摇着头感慨:“哎呀,看上去挺健硕的一个人,没想到还有此等难言之隐,怪不得半夜三更被赶出来了呢,这……这不行啊这……”

秦老六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瞧见没有,人家就算不行,但也是能屈能伸,你就瞧人家方才那大大方方的模样,换了你,你能面不改色的说自己力不从心?这才叫真本事呢!”

颜松落确实佩服,点头道:“该说不说,这软饭就得让人家吃啊。我实在是……没他这本事。”

“行吧行吧,你不乐意就算了,回头三公里和木予换了新的鸡窝,你可别眼馋。”秦老六开玩笑道。

颜松落抬脚去踹他:“滚!我眼馋的着么我!不跟你闲扯了,我上楼睡觉去。”

颜松落说完就转身上楼,秦老六抬头问他:“诶?你不回府了啊?”

“这都什么时辰了!黑灯瞎火的,你放心让我一人赶夜路回去?我的好哥哥?”颜松落非得恶心他一句不行。

秦老六翻了个白眼,骂道:“别喊得那么亲昵,我可没有二百两银票赠给你。”

颜松落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抬脚就上了二楼。

次日一早,皇宫,待漏院。

云海尘和曲**都换上了官服等着朝会,两人都离京了一段时间,特别是云海尘离京两年之久,如今回来了,有不少同僚都上前与二人寒暄几句。

“云大人此次出巡江南道,你为百姓洗雪冤案旧案的美名,都传到昭京来了,如此功勋,恐怕不日就会有荣迁之喜了啊。”

“大人说笑了,”云海尘不敢居功:“既为执宪官员,审案不过在下之职分而已,为百姓计是应当的,尺寸之功,何谈什么荣迁之喜。”

对方同他笑言道:“嗨呀云大人就不要谦虚了,有道是名师出高徒,云大人和曲少卿的老师乃我朝瑚琏之器,教出的学生也年纪轻轻的官居四品,实在让我们这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汗颜啊。”

“大人过谦了,海尘不过是……”云海尘刚要说什么,官员中不知谁起了个头,问候了一句:“呦,李阁老来了。”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转过身去行礼:“李阁老。”

李乘舟对众人还礼,随后径直向云海尘和曲**走过来了,两人心中五味杂陈,如今面对自己老师的心态,与离京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但当着群臣的面儿,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因此两人齐齐躬身行礼:“学生拜见老师。”

“快起快起,”李乘舟抬手将二人虚扶起来,看了看云海尘,又看了看曲**,蔼笑道:“听说你二人昨日就回京了。”

两人昨日回京,按说进宫缴旨之后就应当立即去拜会老师,可俩学生没有一个去的,今日李乘舟提起此事,两人心中都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见云海尘不说话,曲**便道:“是,我二人昨日午后进京,进宫拜见过陛下之后,时辰就不早了,因此没有前往打扰老师。”

李乘舟笑道:“无妨,”他看向云海尘,关心似的问:“海尘啊,怎么瘦了这么多?”

云海尘虽然心里有疙瘩,但面儿上却毫无端倪,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龃龉,那也不能当着百官的面儿争执起来,因此云海尘恭恭敬敬的回应:“多谢老师挂怀,学生倒是没这么觉得。”

“好好,”李乘舟笑了几声:“散朝后随为师一同回府吧,今日为师出门的时候就同你们师母交待了,让她吩咐府上的铛头做多些好菜,等着给你二人接风洗尘。”

看似是接风洗尘,实则云海尘和曲**心里都清楚,这是要同二人聊金照古的案子。

就算李乘舟不开这个口,云海尘和曲**也免不了去府上拜会,因此两人没推辞,恭敬的应了声“是”,就算答应了。

见他师徒三人如此,有别的官员在一旁心生羡煞,小声的嘀咕道:“李阁老和两个学生之间的关系真好啊,若是换了我,当着百官的面儿请同僚去家中吃饭,还怕旁人参我个结党营私呢,这李阁老倒是全然不避讳。”

“那可不是,”一旁的官员听见了,低声回应道:“云大人和曲少卿自从步入仕途的那一日,就到差于大理寺,他二人年纪轻轻的能有今日这番成就,都是李阁老一手教导、提点出来的,再说了,”说话的人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李阁老膝下无子,早就将这俩学生视如己出了,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李阁老自身磊落,当然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了。”

另外那官员闻言应道:“是啊。”

闲谈间,上朝的时辰到了,众官员依次前往大殿按照班位站好,随后开始奏事。

云海尘和曲**昨日进宫的时候,已经将该禀奏的事都禀奏过了,因此今日早朝无事可奏,两人便静静的听着,将近两个时辰的朝会,算是把京中近期的大事要事都摸了个清楚。

散朝后,百官各自拜别回府,云海尘和曲**则随着李乘舟一起前往了李府。

李乘舟回府之后先去换下官服,他二人则去拜见李乘舟的发妻,于九皋。

于九皋早年间小产过一次,可惜那次小产伤了身子,所以后来一直未能再有身孕,好在云海尘和曲**一直对师傅师母极其敬重,因此于九皋也将二人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待两人可以说是掏心掏肺。

两人一进到正堂,就见于九皋迎了出来,开怀的笑道:“海尘和**回来了啊。”

云海尘和曲**齐齐跪下,对她行了个大礼:“学生拜见师母。”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于九皋亲自将两人拉起,云海尘和曲**一边一个搀着她的胳膊将人扶进了堂中。

于九皋见到他二人开心的合不拢嘴,直拽着两人细细端详,少倾后又高兴又心疼的说:“你们两个都瘦了,特别是海尘,在外的这两年吃了不少苦头吧?”

“师母哪儿的话,”除了箫人玉之外,云海尘从来不在他人面前言苦:“学生是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请命,算不得吃苦。”

“是是是,”于九皋欣慰道:“你不在京中的这两年,你们老师时不时的就会夸你们一两句,你们送回来的那些信啊,他一直留着,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看看,还总跟我夸耀,说自己教了两个好学生,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于九皋这番反应,显然是不知道李乘舟这些年在外还有个私生子,云海尘和曲**也不忍告诉她,两人便一句句的同她闲聊,曲**比云海尘嘴甜,他扶着于九皋坐下,三言两语就逗的对方开心不已,正当几人兴致高昂的时候,李乘舟已经换下官服过来了,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问了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来啦,”于九皋笑意不减:“两人正在跟我说离京这段时日的趣事呢,海尘说江南那边水软山温,与京城这边的风貌截然不同,倒是惹得我有些神往。”正说着呢,于九皋忽然想起什么,问李乘舟:“欸?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去过江南,快同我说说,是不是真如海尘说的那样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此言一出,云海尘和曲**心中同时闪过一丝愕然:老师年轻的时候去过江南?

想来……老师就是那时候认识的金照古生母,然后有了后来的这些事吧。

李乘舟倒是面不改色:“嗯,数年前的事了,记不太清了,”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让下人上菜吧,你我同这俩孩子好好吃一顿饭。”

“哎呀对对,”于九皋轻轻一拍自己的额头:“瞧我高兴的,都快把此事给忘了,你二人坐着跟师傅聊聊天,我去后厨瞧一瞧。”说罢就要起身。

曲**道:“师母,我同你一起吧?”

“不必不必,你二人安生坐着就好。”随后乐呵呵的抬脚出去了。

李乘舟、云海尘、曲**三人留在正堂中,分明是师徒关系,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尴尬,三人心知肚明这尴尬从何而来,李乘舟倒也不主动提起此事,只问两人:“你们离京这么久,也查办了不少案子,可觉得自己有何进益之处?”

曲**看了看云海尘,见他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道:“回老师的话,进益称不上,倒是这段时间行于各州县,越发觉得‘法’之一字,实乃朝野上下骎骎日上之根柢,也越发意识到自己身居此职,肩上责任之綦重。”

“嗯。”李乘舟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云海尘:“海尘呢?你离京的日子比**要久,想来感触比他要更多才是。”

“学生……”云海尘迟疑了少倾,刚想说点儿什么,于九皋却在此时领着府中下人回来了:“来来来,吃饭了。”

云海尘只得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有何疑窦,只能等饭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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